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彻古》——古今多少泪》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神州苍生劫》: 荒村托孤(1)。
第一章 荒村托孤(1)
洛阳城以东,有个小镇,名叫汜水镇。汜水镇东接七朝古都开封,西连九朝古都洛阳,南有嵩岳少林寺,北依黄河,中有汜河水蜿蜒流淌。此镇虽小,名气却大。只因这镇上有个天下闻名的虎牢关。虎牢关地势险要,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便有“中原之枢”之称,是中原西去的第一关隘,名列八关之首。
汜水镇之南有个小村子,只因出了村子再往北走六里地便是汜水镇,因此名叫出六里。村子不大,有百十来户人家,村民自来便耕田打猎、结网捕鱼、砍柴牧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两年前,村里来了个落魄的书生,书生自称姓闻,十年寒窗,上京赶考之时家中遭逢变故,全家人都遭了难,只他一人逃了出来。村民见他谈吐温良,举止有礼,身世也可怜。村中几个长者便商议留他下来,一者是避难,二者也能教村中顽童们读书。书生见众村民古道热肠,便在村口的竹林旁搭了一座草舍,取名伏墨轩。当做了自己的住所,出六里的村民听得村里来了个书生,便纷纷把家中顽童送去,书生也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为弟子。起初村中的长者们闲来无事便去这伏墨轩闲坐,一来是不太放心这外乡人,二来也想瞧瞧这书生胸中的学问。瞧了半个来月,发现这闻书生博古通今,学识渊博。不但教得顽童们对先生无限的崇敬,也让老者们赞不绝口。这闻书生还是个奇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说,还对音律、棋道、星象、医术等诸多杂术也造诣不凡。
闻书生在这伏墨轩中授课,老者们经常在一边旁听。一日,闻书生为众顽童念了《论语》,并讲了些孔夫子的轶事,看众顽童有些疲倦,便放顽童们去竹林嬉戏。闻书生见轩中只剩几个打盹的老者,顽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此时他便静下心来在案上铺好了宣纸,研好了墨,沉思片刻,提笔在纸上勾勒。只寥寥数笔,春日、竹林、飞鸟、老者、潺潺溪水便跃然纸上。
便在此时,听得外面蹄声踏踏、车声粼粼,似乎是有马车从远处驶来。闻书生眉头一皱,大约是作画受到了打扰。走出轩外一看,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是膘肥体健毛色顺滑,车是雍容华贵难以掩饰。莫说是这小村庄,便在洛阳城中也显得这华贵的马车与众不同。驾车的马夫青衣小帽,别有一番气派。马车一旁另有一名劲装结束、身形壮硕的青年男子,腰间挎着一把弯刀,看这模样,显然是大户人家的护院武师。
马车行到伏墨轩门口,那马夫吁了一声,骏马长嘶一声,打了个响鼻,戛然止住。马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青袍纶巾的书生,这书生虽身形偏瘦但眉目俊秀气宇轩昂。于是下来冲书生作了个揖,道:“这位夫子!小人有一事相询!”闻书生见这马夫虽是厮役,却说话恭谦有礼,不由得心中喜悦,拱手道,“但问无妨,只是在下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能帮的了小哥?”那马夫作了个揖道:“鄙上要寻个名叫出六里的村子,一路打听,按热心人的指引,来到贵处,不知可是这里?敢问先生我们有没有走错了路?”书生说,“便是此处了!不知贵主人来到这乡野村庄,可是寻人么?”
马夫刚要回话,听得车中一声清咳,咿呀一声车门缓缓推开,走出来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青年,面貌清瘦,双目湛然有神,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青年人见书生器宇不凡,心生好感,拱手道:“请教兄台高姓?看兄台器宇不凡,不似寻常农夫,可是村中请来开馆授课的先生?”闻书生道“在下遭逢不幸,村民善良收留,在下心有感激,只因身无长物,便在此处教授三五顽童以报答村中乡亲收留之恩。兄台来此处可是寻人?”青年人道“虽是寻人,恐怕兄台初来乍到,也不识得。能否为我引荐村中长者?”
书生道“兄台请进寒舍,有几位老者在内。”这时从车上奔下来一个稚龄小童,约莫七八岁年纪,皮肤白皙,头上挽了个童子髻,圆脸圆眼园酒窝,甚是可爱,脆生生地叫道:”父亲!终于到了么?我可在车上闷煞了也!”紫袍青年对童子温言道,“适才你还呼呼大睡,怎么转眼间便清醒了?”转身对闻书生道,“这是犬子庚石,一向调皮,可让兄台见笑了!”闻书生笑到,“令公子面有贵相,声音清越,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二人寒暄几句,走向轩中,那叫庚石的童子牵着父亲的手蹦蹦跳跳跟在一侧,那护院武师模样的壮硕汉子立在门前,动也不动犹如一尊雕塑,马夫便牵了马去一旁溪水中饮马。
三人进了轩中,紫袍青年见这伏墨轩虽然清贫,却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角落的长椅上歪歪斜斜地几个老者在打盹。闻书生抱拳道,“山居清贫,兄台见笑了!这几位老者是村中耋宿,待在下叫醒了为兄台引荐。”说着走到一个胖老者身边,躬身道“张老伯,村中来了客人!想是寻人的!您老醒来罢!”那胖老者身子动了动,睡眼惺忪地嘟哝道“来…来客人了…这穷乡僻壤的…便是朝廷收赋税的官爷都懒得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摸了摸肥大的肚腹。跟着打量了紫袍青年,缓缓道“这位公子爷看起来定是官家少爷!来这里寻人么?”
紫袍青年躬身道,“在下姓骆,先父德通公,老丈可识得?”胖老者道“德通?骆德通?他离开村子有四十多年啦!他是我幼时最好的玩伴…他十多岁的时候,说要离开村子,去江湖上闯荡。这一去就是四十年啊!老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捎个信也不能!原来德通已经有了后人!真是太好了啊!但是你说他已经先我而去了?”说罢老泪纵横。
紫袍青年道,“老丈既是先父故友,便受晚辈一拜!”跟着便拜了下去,胖老者赶忙扶起,紫袍青年接着道“晚辈骆鸿羲,表字和璧。先父于月前病故,和璧身为人子,定要使先父落叶归根。”
胖老者脸上泪痕未干,却欣喜道:“好孩子,你爹爹是老汉小时候最好的玩伴,谁成想当年一别,再见已是阴阳两隔!不过所幸德通有了后人,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这教老汉我恁得高兴!好孩子,快跟老汉回家去!咱二人好好喝个几杯,你也跟老汉说说德通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便在此时,竹林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只见一个瘦瘦弱弱的顽童慌慌张张跑进了伏墨轩,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泪,结结巴巴地哭叫道:“先、、先生!不不不、、、、不好了!杨家二郎被、、、、被蛇咬了!已经昏了过去!”闻先生道“快快把他抬进轩来!”紫袍青年却道“这村中可有郎中?万一是毒蛇,那便难以医治!”
闻书生道:“兄台不必担心,在下粗通杏林之术,何况这中原地区向来没有剧毒之物,想来是竹叶青一类的蛇,那也不怎么难医。”说罢便奔向内堂。此时见一群顽童拥着一个昏迷的幼童进了轩,几个老者也醒来了争相询问,紫袍青年见屋角有个席子,便铺在中堂地上,对众童子道:“你们先生懂得医术,大家不要惊慌,把这孩子放到这席子上,等你们先生施救吧!都安静些!莫要扰了医治!”众童子这才安静下来。
只见闻书生抱着个药箱子从内堂出来,蹲到席子旁,伸手搭了杨家二郎的脉搏,约莫半盏茶光景,又翻了翻杨家二郎的眼皮,起身道:“这是矛头蝮蛇咬的。这种蛇中原之地向来少见,却不知为何这竹林也有。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先用针灸为他驱毒。”说着便脱去杨家二郎的上衣,细细检查一番,对众人说道,“伤口在中冲穴,想是杨家二郎要伸手摸什么东西时被蛇咬了。这中冲穴属手厥阴心包经,是十二经脉中很重要的一脉,若中毒,初时手心发热,然后肘臂肿胀,之后胸闷心痛,最后喜怒无常。众顽童,杨家二郎昏迷前是否便是我说的这些征兆?”众顽童纷纷点头称是。
闻书生捻了几只银针,刺了杨家二郎几处穴道,接着又向众人解释:“这手厥阴心包经,据《灵枢。经脉》中说道,心包为心之宫城,居于膻中,即胸廓正中部位,能代心行令,代心受邪。因此这心包络可为人心脏挡住邪毒,若非如此,以矛头蝮蛇之毒,只片刻便能要了这小娃儿的性命!”顿了顿又道“我现在用银针刺他天泉、曲泽、间使、内关、大陵等穴,阻住毒气蔓延,再在劳宫穴处开一条口子放出毒血,敷上些草药,可消除表皮之上的毒性。你们几个顽童,可还记得杨家二郎被咬的地方?”那刚才通报先生的名叫三郎的瘦瘦弱弱的稚童道“我记得!那里竹子旁有一截枯了的木头,上面也长了许多青苔。我还想在木头上玩耍来着!先生,你问这些,能治好杨家二郎吗?”
闻书生缓缓道“毒虫毒蛇出没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杨家二郎年纪太小,而蛇毒太烈,针灸药石不能根除,除非找到毒蛇出没处天生克制毒蛇的东西。否则杨家二郎便救活了,而毒性渗入五脏六腑中,也极有可能四肢瘫痪,从此成为废人。三郎,带我去那地方!”那紫袍青年赞道“想不到兄台年纪轻轻,却还通晓医术,可真教人佩服了!”那紫袍青年的儿子叫做庚石的幼童抢道“爹爹!我也想和闻先生一起去捉毒虫!我也想学闻先生的本领!您天天让我读之乎者也的,孩儿都快闷煞了!”
闻书生笑道:“难得令郎兴趣广博,那么请兄台带令郎也一同前往罢!”紫袍青年拱手道“那便谢过兄台了,在下便与犬子随闻兄长长见识。”闻书生道“如此甚好”
紫袍青年对那胖老汉道“老丈,我去去就来,回来也晌午了,定与老丈把酒言欢!”胖老汉欣喜道“好孩子,你去吧!老汉先回家让浑家整治酒菜,你找到了解药便与闻先生同来!老汉在家中等你!”说罢四人便出了轩,向竹林中走去。壮硕汉子在众人之后跟随。
那小童庚石甚是活泼,时而奔到路边捉蝴蝶,时而捡了小石头砸石缝里的虫子。似乎是新奇的很,玩得不亦乐乎。三郎本来愁容满面,这时受了庚石的感染,也蹦蹦跳跳的同庚石玩耍了起来。二稚童互通了姓名,三郎名叫华喆,因在家行三,又天生结巴,因此大家都戏谑叫他结巴三。
两名幼童玩玩闹闹,紫袍青年和闻书生边谈边走。二人互通姓名,那紫袍青年叫做骆鸿羲,乃是朝廷官员,任御史中丞,乃是从三品的大员。这闻书生只因身遭变故,不愿多谈,只道自己名叫闻负山,临安府人士。二人谈谈说说,均觉得对方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谈说之间,只听三郎叫道“就是这里了,你们看!杨家二郎就是在这段枯木旁被咬了的!”
只见前面一丈处长了一株粗大异常的竹子,直勾勾的似乎要插到天上去了,地上有一截硕大的木头,上面爬满了青苔,却分辨不出是什么树木的。闻负山四下里转了转,又拍了拍那截木头,蓬蓬地发出闷闷的声响,似乎里面是中空的。在地上寻了一块尖利的石头,朝木头腹部砸了下去。只砸了三五下,听的一声闷响,木头破了个洞。众人都觉惊奇,小童庚石也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狠狠的朝木头破口处砸了下去,缺口越来越大,三郎也来帮忙,不一会儿,那一截木头便被砸成了两片。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木头中空处有一大坨人肉色的牛头大小的东西,庚石好奇心重,伸手便摸了上去,边摸边叫道“爹爹!闻叔叔!这东西太也神奇,摸上去软软的弹弹的,还有一丝丝凉气,舒服极了!”闻负山喜道“便是这东西了!想不到竟有如此运气!”看骆鸿羲一脸茫然,接着道“骆兄,这东西极其罕见,乃是成型百余年的肉灵芝!也叫做太岁。《神农本草经》中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
骆鸿羲叹道“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等神物!也怪不得枯木附近的竹子长得异常粗大,定是这肉灵芝养的!”闻负山应道“像这等神物,成型不易,想来咬了杨家二郎的蛇,便是为了守着这太岁的。骆兄,蛇这东西是最有灵性的,若活得久了便会生出修行的念头,往往会奔波千里寻找成型百年以上的灵物,比如太岁、灵芝、人参、雪莲等等。今日若不是杨家二郎,我们还发现不了这宝贝呢!”骆鸿羲道“依贤弟说来,定是适才顽童们在这里玩耍,杨家二郎离这木头太近,惊动了守着太岁的蛇,那蛇护宝心切才咬了杨家二郎。”闻负山应道“从杨家二郎的伤口看,这蛇尚还年幼,它虽咬了杨家二郎,却也被众顽童吓到了,想必现在是躲了起来。事不宜迟,烦请兄台和我一起出力,把这半截木头抬回村中。”说罢,二人便抬了木头急急回村,二童奔在前面。四人生怕那蛇不见了宝物追上来,脚下似生了风的往回跑。
回到伏墨轩中,众顽童和几名老者还未散去,见二人抬着一截大木头,都觉惊讶。众人看他们面有喜色,知道定是得了解药,都松了口气。闻负山道“大哥,这肉灵芝需放在清水中方能保存,咱二人把它抬进内室,里面有一瓮清水。”二人进了内室放下了木头,骆鸿羲仔细打量,这内室四四方方,只摆了一张床,一面桌,四面墙上却挂满了画作,细细品来,皆是意境高远。这时庚石也进了内室,见墙上的许多画作,不由得看得呆了。
闻负山从案上摸了一把裁纸刀,小心翼翼地从肉灵芝与木头连接处割了下去。由于这块肉灵芝长得颇大,割起来更加吃力,闻负山只觉得割起来像是在割羊腿,下刀处似乎有血有肉有筋有骨,割了好一会儿,才将肉灵芝彻底割断。闻负山让三郎拿了个木盆,盛了半盆清水,把肉灵芝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三郎好奇难当,拿了裁纸刀朝肉灵芝刺了进去,只听得噗呲一声,肉灵芝开了个口子,却从口子处流出了一股乳白色的液体,看上去非常粘稠。闻负山摸了摸这液体,又闻了闻,对骆鸿羲道“大哥,这肉灵芝居然体内有灵血!而且长得又这样巨大,依小弟看来,只怕成型至少有一千年以上了!”骆鸿羲当下也对这神物赞不绝口,闻负山从厨房拿了几只大海碗,抱了肉灵芝往碗里倒灵血,谁知倒了四碗仍没倒完,而家里也没碗用了。闻负山寻思,肉灵芝里剩余的灵血恐怕也没多少了,这千年神物总不能浪费了去,干脆让内室里的两个顽童喝了罢。当下便同骆鸿羲讲了。
第一章 荒村托孤(2)
骆鸿羲心道,三郎报信有功,可分一半,庚石从小聪明伶俐,悟性奇高,若喝了这灵血定有百利而无一害,这姓闻的书生看眉目间当是尚未婚配,不通人事。喝了最多也是固本培元,滋养精血。便欣然赞同。
闻负山对那小童庚石道“庚石贤侄,今日我与令尊一见如故,心下好生敬佩,我也没什么礼物送你,正巧得了这肉灵芝,也正巧这肉灵芝是百余年的稀有品质,里面孕育有灵血。你喝了这灵血,算是我送贤侄的见面礼罢!”于是二顽童便你一口我一口,滋溜溜地喝完了肉灵芝里剩余的灵血。三郎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今日好心领路,怕是再积七八世的德也喝不上这等宝物。三郎虽然年幼,却也知道自己喝的是好东西,当下对着闻负山与骆鸿羲纳头便拜。骆鸿羲身在官场,识人无数,看三郎眼神清澈,身子健壮,当下也起了爱怜之意。
庚石喝完了灵血,抹了抹嘴,喜道“爹爹!闻叔叔!这东西当真好喝!孩儿此刻觉得腹中暖暖融融,简直比泡了热水澡还舒服!”闻负山道“好了,你二人喝完了灵血,现在应脱了外衣去后院地上静坐片刻,灵血在经脉中运行,待会儿你们必定会感觉身上燥热难当,若不如此宣泄,恐怕对身子有害。”二小童欢欢喜喜的去了。
闻负山又抱了肉灵芝放进木盆,用裁纸刀割了拇指大小一块肉灵芝,放进碟中,以热水冲泡了片刻,到前堂喂了杨家二郎喝了。闻负山对众人说道“如无意外,约莫一炷香时分杨家二郎就会醒来,耽误了许多时候,也晌午了,众顽童们都回家吃饭罢!”众顽童听罢便一哄而散。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的中年汉子,满脸疲惫之色。
闻负山识得这汉子是杨家二郎的爹杨大,杨大夫妻在村中素来与人为善,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为长,只因出家中贫穷,不得已让女儿在一处大户人家家中做奴婢补贴家用,又签得十年的契约,这才得以度日。幼子杨斌今年才五岁,向来听话。闻负山很是喜爱这二郎杨斌。
于是便上前说明了缘由。杨大自是对闻书生千恩万谢。过了一炷香时刻,杨家二郎先是身子动了动,接着便醒了过来。杨大赶忙把儿子抱了起来,杨家二郎咳了几声,哑声道“爹爹,你怎么来书院里了?孩儿觉得口中渴的紧!身上也酸痛的紧!”
闻负山忙道“杨大哥切莫担心,二郎已脱离了危险,适才吃了一块灵芝,这才醒来。虽觉得口渴,但是两个时辰之内却不能饮水。杨大哥把孩子抱回家罢,静养几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杨大当下没口子的道谢,骆鸿曦问道,“杨大哥,平日里村民们生了病或受了伤都去哪里医治呢,村里没有郎中岂不是很不方便?”
杨大回答道:“原先咱这村中有个郎中,唤作周弃,有一日去伏牛山上采药,那伏牛山只有山阴险峻处才有草药,周弃这一去就是七八日不曾回来,他的老婆孩子心里不安,便央求村里的青壮去伏牛山寻人,周郎中为人和善,在村里名望也好,众人听得周郎中出了事当下便有十几个青壮拿了绳索刀棍弓箭结伴去了伏牛山,不料十几人在山上寻了三五日,连个踪影都不见,众人都想若不是遭遇了深山里的大虫,便是不慎跌入了深谷中,见了阎王。后来村里若有人生了病,只得去汜水镇上求医,而汜水镇上的郎中名叫卜言朝,医术平平,却因善于钻营,攀上了洛阳城里的恶绅裘员外。卜言朝那恶郎中不仅欺压同行,还立下规矩,只要是汜水镇方圆百里内的人生了病,只能去他的医馆求医,若听闻有谁生了病却去别家医馆,便雇上十几个泼皮无赖汉子到你家中打砸抢。
不仅如此,卜老狗的问诊费还高的要命,初时要五贯钱,后来涨到了十贯。只要是无权无势的穷苦人来求医问诊,不是极力刁难,便是连打带骂赶出医馆。搞得四里八乡的人都恨透了这畜生!前不久,听说那卜老狗全家都搬到洛阳去了,并把他的徒弟留在了汜水镇,继续鱼肉乡里。可真是苦了我们这些个穷汉了呀!”顿了顿又道“刚才看闻先生的医术又好,又有学问,真是菩萨保佑!以后咱们村里的人若是生了病,再也不用去受卜老狗那腌臜泼才的欺压了!”
闻负山听了这话,心中甚是不平,无奈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又是逃难至此,对于这种欺行霸市的恶人也是毫无办法,当下心里已有了计较。
那杨大又道“闻先生,适才我遇到张老丈,他托我跟你说,晌午让你和骆先生一同到他家里吃酒。现在二郎也醒了,我带了他回家去,你二人这也就去吧。“向闻负山道了谢,抱了二郎回家去了。
闻负山见杨大携二郎走了,便去到伏墨轩后院,见两个顽童赤了全身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庚石皮肤白皙,这时却全身殷红,而三郎肌肤黝黑,看不出有何变化。见骆鸿羲在后院中来回踱步,便道“骆兄不必心急,这两个孩子年岁尚幼,灵血入腹要好一会儿才能慢慢散入四肢百脉。散的越慢,说明吸收的越好。”骆鸿羲道“无妨,便让它慢慢的散”。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光景,庚石身上的殷红褪去,看起来皮肤愈发白嫩,像是洁白无瑕的玉,又隐隐透着微光,当真是神妙难言。而三郎却没有任何征兆,又过了一会儿两个顽童都睁开了眼。骆鸿羲问道“觉得怎么样?”庚石伸了个懒腰,抢先叫道”哎哟!真是舒服极了!好似身子里钻进了一只蚯蚓,那蚯蚓游来游去游了好几遭,后来好像钻进了小腹便消失了。”听得此言,骆鸿羲茫然望着闻负山。
闻负山精通医理,心下已然明了,这是灵血完全被庚石吸纳,并汇入了丹田之中,心下暗自窃喜。而三郎却说没什么感觉,闭眼久了有些困。闻负山看着三郎单薄瘦弱的身体,温言道“想是这灵血在你体内蛰伏了起来,既然喝下了,总会受用的。你们穿上了衣服罢,咱们去吃饭了”
二童穿好了衣服和闻骆二人出了轩,骆鸿羲唤了马夫和壮硕汉子过来,赶了车便向村东驶去。张老汉的家就住在村子的最东头,有三间茅屋,和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喂着三五只鸡鸭和一条大黄狗。张老汉浑家是一个瘦弱矮小的老妇人,这老妇人不善言辞,见到众人进了院子,忙不迭的把他们都迎了进去。闻负山问道张老汉去了哪里?妇人说,张老汉说今日有客人来,到镇上沽酒去了,并请了众人进屋。
闻负山等人进了屋,却发现这屋里几乎是家徒四壁。想来日子过得甚是清贫。便在此时,老妇人端着一盘瓜果梨子进了屋,招呼众人食用。闻负山见骆鸿羲虽是官宦人家,却毫不嫌弃张老汉家贫,不由得心生好感。
两个顽童便在院子中,和鸡鸭狗玩作一团,不亦乐乎。便在此时,张老汉骑着驴晃晃悠悠的进了院中,怀中还抱着两坛酒。看到闻骆二人忙叫道“你们终于来了!老汉我去沽了两坛高粱,适才让老婆子杀了一只鸡下酒,咱仨人今日好好喝个痛快!”二人均道了声叨扰,便进了屋。那马夫停好马车,自去厨下帮忙烧饭。便在这时,听到院里有人声,闻骆二人出门一看,只见杨大带着二郎来张老丈家里,手里还拎着几条鱼。杨大见到闻负山,顿时面有感激之色,叫道:“闻先生,我家二郎若不是你,今天早就已经没命了!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去河里打几条鱼来酬谢您!”话音未落,只见二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也不说话,只是磕头。
闻负山知道二郎平日里不善言辞,却是心地善良、懂得孝顺父母、尊敬师长、和村里的顽童们相处也是甚好,是以素来喜欢二郎。闻负山赶忙扶起二郎,并对杨大说道:“杨大哥,在下身遭不幸,逃难至此,两年来承蒙村中父老照料,本已是感激不尽,为村中父老聊尽绵薄之力是份数应当。何况二郎这孩子乖巧聪明,我向来是喜欢的。杨大哥又何必这么客气?”
张老丈在一旁笑道:“闻先生既然到了咱出六里,就是咱出六里的人。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也是应当应分的了。老汉我在村里年岁最大,你们都听老汉一句话吧!闻先生你也不要推辞了,杨大你也别千恩万谢的了,今天正巧有骆贤侄在,老汉又沽了酒来,大家就都在我老汉家里吃酒说话,岂不是好?”众人都拍手称好,张老丈赶忙邀众人进屋,二郎自去和庚石玩耍。
张老丈极是热情,推骆鸿羲坐首席,骆鸿羲不肯,推让闻负山坐,闻负山也不肯坐首席,称自己是客居此间,又是落难之人,坚决不肯坐这首席。见二人互相推让,张老丈叫道“你二人这般退来让去,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老汉我酒瘾可是犯了,你们若再这般客套,老汉可就全都喝了!”二人终于不在推让,只是让张老汉坐了首席,杨大在下首相陪。张老汉也不推辞便坐。三人分宾主坐定,先喝了三杯,张老汉脸上微红,问骆鸿羲道“当年你爹离开家乡,说去闯荡江湖,一走二十多年,可真是想煞老汉了!好孩子,你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骆鸿羲顿了顿,沉吟道:“张老伯,实不相瞒,小侄这次回乡,是避难来着。”
众人一听,都是心中一沉。
闻负山心想,这人贵为朝廷命官,难道身世经历也和我一样么?看来这天底下的人,无论高低贵贱,都会有苦难折磨。
张老丈说道:“好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给老汉我听,无论怎样为难,念在我和你爹的交情,老汉就一定不能不管!”
骆鸿羲添满酒杯,敬了张老丈一杯,说道:“张老伯,我爹爹当年远离故土,一直在江湖上闯荡,后来厌倦了江湖上的纷争凶杀,就攒了些钱,做起了买卖。后来生意做大了,在京城开了个铺子,适时有人说亲,就在京城里成了家。后来有了我,从小爹爹就让我读书,以便我将来科举应试,能做个上等人。小侄十年寒窗,终于不负我爹爹的期望,在绍圣三年中了同进士出身。当时咱大宋的官家是哲宗皇帝,哲宗皇帝虽然励精图治,但是朝中也难免出现奸佞小人,其中最大的奸臣当属蔡京蔡元长了。”
说起蔡京,张老丈和杨大是山野村夫,自是不识得。闻负山是书生,却是知道的,当下向张老丈和杨大二人解释一番。
张老丈却说:“官老爷的事情,老汉是不懂的,贤侄说那姓蔡的是奸臣小人,定然不错!不过后来怎样?”
骆鸿羲继续说道:“这蔡京是熙宁三年的进士,最开始官家赐他做舒州推官,出使辽国回来后又升成了中书舍人,因附会蔡确,不久便升调为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后来谏官说蔡京怀奸邪、坏法度,因此蔡京调到地方为知成德军,改知瀛州。绍圣初年靠钻营贿赂又回到朝廷,任代理户部尚书。与司马光章惇结党营私,开始祸乱朝政。
后来文及甫一案出现,蔡京又借此清洗异己,逮捕内侍张士良、以大逆不道罪处理陈衍;刘挚、梁焘一起受到弹劾。陈衍被诛杀,刘挚、梁焘也遭贬死,他们的子孙都被禁锢。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等人都被流放到蛮荒之地。自此之后,朝堂之上,众官面对蔡京皆噤若寒蝉。
元符二年先皇驾崩,端王继位,成了当今的官家。当今官家圣明,初登基就贬了蔡京的官,若不是皇太后向官家求情,蔡京早已被贬出朝廷了。这时蔡京留在京城,私下勾结内侍,我岳父陈馞公上书弹劾,却遭斥退。蔡京虽然也被贬为江宁知府,但他迟迟不去上任,官家虽然不满,但皇太后极力保他,官家也奈何不得。这时我刚刚升调为监察御史,血气方刚,见蔡京如此嚣张,便和同僚陈次升、龚夫、陈师锡等人共同上书弹劾蔡京。朝中不少人也都附和我等,官家见情势如此,也顾不得皇太后的劝阻,又贬了蔡京到杭州。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想不到蔡京被贬到杭州却还能翻身。官家性好书法名画及各种奇巧之物,便遣童贯前往吴越之地访求名家书画,这时候蔡京便又勾结上了童贯,童贯势大,宫中嫔妃和众宦官皆替蔡京说项,再加上范致虚、徐知常等人在朝中为蔡京使力,官家终于又启用蔡京为定州知州。没过多久,官家有意修饰熙、丰政事,起居舍人邓洵武偏袒蔡京,做了《爱莫助之图》献给官家,官家见图心喜,这才决定重新重用蔡京。
紧接着韩仪公被罢相,蔡京对官家巧言令色,竭力奉承。以致官家命他任左仆射,终于成了满朝文武之首。自此以后,蔡京在朝中只手遮天,从无一人敢与他意见相左,官家更是对他言听计从,从不违逆。”
闻负山听到这里,缓缓说道“这蔡京结党营私、破坏法度、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确是朝中毒瘤,若小弟所猜不错,骆兄一定是又上书弹劾以致惹怒奸臣,不得已才回乡避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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