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的二次元梦想》: 从现在开始的次元之旅》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面包与诗歌》:邂逅。
邂逅
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的机会。时间不可逆转,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全新的、唯一的。
青春,是我们正式步入生命的必由之路,在这以前,我们生而为人;在这之后,我们为人而生。青春是花季邂逅雨季,是懵懂遇上成熟,是理想碰撞现实,是欢笑沾染泪水。
吴树静静的坐着,哭过之后情绪已经平稳,心境澄明。大理石地板垫的屁股隐隐作痛,夜色中没有人看得见他流泪的痕迹,他也可得挺着两行泪痕。眼前是学校并不高大却宽阔的现代化大门,他与大门之间隔着一个不算大的广场,有轮滑社的学生在里面尽情的来回移动着。地势在他坐的地方开始升高,他坐在台阶的中间位置,到了最高处,是学校引为自豪的图书馆,凭借地势,愈发显得雄伟壮观。
学校的这座标志性的建筑,在吴树看来,正是他痛苦的源头,尤其是现在,他对身后这庞然大物悲愤交加,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而平时,他绝对称得上是这里的常客,丰富的图书储藏和干净明亮的环境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包括星期天,起早贪黑的他都在这里,也正因此,让他这个在高中时耳聪目明,成绩也算上等的学生在大一的期中考试时成了倒数第二。可他不为所动,任然废寝忘食的待在这。
吴树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总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每一个读书的人,会像女人的生理期一样,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自觉的变得烦躁、焦虑不安,虽然在这之前,读书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他每次都清楚的感到这种疼痛,也总是竭力的想要勘明原因,但总觉得力不能及,该内心里该迷惑还是迷惑,该彷徨还是彷徨,跌跌撞撞、心神不定的过几天,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清晨或黄昏,这种情绪突然消失、没了踪影,他又像之前一样,徜徉书海、物我两忘。他不知道别人是否和他一样,也有这种经历;他不知道这种情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希望也相信这是羽化的自然反应,就像女人经过十月怀胎的痛苦会诞下小孩一样,他觉得,经过这种心灵上的狂风暴雨,他的思想会蜕变而更上一层楼。事实上,这一年来,他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思想境界在一步步的提高,每隔几天,他的视界就会发生变化,更加洒脱,更加清澈。
只是,这次的疼痛似乎延续的时间更长了些,痛感也更刻骨了些。经常使他喘不过气,神思恍惚。
和往常一样,他早上起的最早,一个人去食堂安安静静的吃顿饭。胳膊下夹着笔记本和笔,出了食堂的玻璃门,他看着眼前开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是那么的碍眼。那些三三两两的走着的,看起来心满意足,喋喋不休,其实只是一个个蠢货,心中无物,无聊至极;一个人走着的,要么是步履匆匆,慌慌忙忙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要么是慢慢吞吞,一副落落寡合的神态,好像有多么高明似得!其实还不是赶着去吃饭或睡得不好!那些骑自行车潇洒路过的人,他们要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常远途骑行、心里有故事就好了;那些背着包若有所思的家伙,如果能在里面放上一本真正的书就可取了,就不会显得面目可憎了。
吴树心烦气躁,想到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胳膊下的笔记本夹了夹,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仿佛这笔记本可以给他安慰或者依靠似得。是啊,这可不是一本普通意义上的笔记本,更确切的说,那是吴树的日记本,只是,现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去图书馆看各种各样的书,所以书里记的都是与所读之书相关的东西,但里面绝对不是一般的学生所照抄的精彩段落,或者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词句。那是一段一段的读书感悟,甚至可以说,是人生的感悟。
吴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在读书方面,从来没有人做过任何指导,他读书真可算得是陶渊明所说的“不求甚解”,读的书也十分随意,他对别的方面没有任何兴趣,物理化工、医药养生、社会民俗、高深哲理、心灵鸡汤……他只读他觉得能帮助他了解人生,认识生命的书,那些能引发他思考生命真相、接触人生真谛的书籍才是他认为最好的、最有价值的。
所以读书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读过多少书,而是读书让他的生命厚重了几分,让他的眼睛明亮了几分。也因为这样,虽然他是在高中的时候才开始读书的,可是,到现在,他早已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高明、深刻了。曲高和寡,他没有朋友,也欣然接受独来独往,乐得一个人自行其是、自由自在。
忍着心中的烦躁,低着头,看看路边静默无声的花草树木,来到了图书馆,照例,已经有人在门口排队等待开门了。吴树最近刚读了《老子》,学会了不争,他是不屑于排队的,也不习惯和一群人挤在一起。找个人少的地方站一会儿,门开了,其他“着急”的人先进,等门口人群散了,他才慢慢悠悠的走进去。这样的姿态在平时当然很好,可最近,不知道哪一级的什么人在准备考试,所以图书馆一开门就人满为患,在吴树要去的五楼的中外名著区更甚,往往得转悠半天才能找到一处被选剩下的座位,这也加重了他的不满情绪。他去过学校专门设置的自习室,里面基本上空空荡荡,座位空着十之八九,当然,那里窄小的桌椅与图书馆是没法比的。
找个座位,然后去书架上拿来昨天放进去的书就开始阅读了。虽然心绪不佳、闷闷不乐,但他还是不愿意放纵自己、浪费时间(以后他会经常怀念这段嗜书如命、惜时如金的日子,尤其是当他无所事事、任凭时间流走的时候)。这样的时刻读书往往不在状态,就像钱钟书先生所说的,书里的字全都认识,合起来却全不知其意义。这时候,往往那些悲观的书或者观点很容易打动他的心,尤其是那些告诫人现时的生活毫无意义,催促人出发去路上的书。这种书对于现在的吴树,就好像枯燥无味、沉冗烦躁的生活中出现的一轮红日,愈显得光芒万丈、魅力无限。
在一字一顿的阅读中,在一步一叹的思考中,时间也就陈陈杂杂的过去了。中午吴树选择不吃饭,年轻人身体与精力都好,早上多吃点,晚上睡早点,中午不吃也不用睡觉,可以从早上一直看书到下午。可今天,吴树从早上撑到现在,已觉精疲力尽,精神上的失衡比身体上的疾病更消磨人的精力。他想出去晒晒太阳,六月的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从闷热的图书馆走到微风拂动的阳光下,一时间觉得天高地阔、无忧无虑。不过很快,心头的焦灼就爬上了眉头,面对这辽阔的晴天,吴树觉得自卑、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压迫感,就像一只生存在地下的动物突然曝光一样。要知道,在吴树的世界里,太阳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对太阳有一种迷信般的青睐。可现在,居住在这座大学城里,整天面对着一群一群的毫无头脑的家伙,一个人来来往往,他觉得压抑、憋屈,成天埋头在书本里,思想境界也许提高了,可生活呢?活生生的生活却看不见踪影,他是一个热血青年,不可能长时间的过着精神生活,他渴望激情、渴望美好的爱情、渴望广阔的天地与自由的空气,只有在这样的空气中,他才能自在的呼吸、大口的喘气,才能尽情的享受阳光、享受爱,享受风雨。而现在,一切都显得遥远而不切实际。
他受不了,压抑的感觉把他逼回了座椅上,闭上眼睛坐着,心头的重压又加重了。他想喊,想跳,却只能选择默默无语。
一下午时间都沉浸在这种压迫中,他在等待,他的生活至少有一件事是轻松的,在那样的时间里,他可以暂时忘掉一切,以另一种更为放纵的姿态而存在。跑步,在他的生活中,物质贫乏,可供他选择的爱好不多,但他认为,他是选择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美好和最有意义的几件事情,那就是读书,听歌,和跑步。
下午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沉重的心情从图书馆出来,去六人间的宿舍换上跑鞋和衣服,去操场跑步,十圈,四个公里。他跑的快,跑的尽力,二十分钟下来已是汗流浃背,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舒展开来。可今天,这一场挥汗如雨似乎并没有减轻心里的沉重,跑步也不能帮助他释放情绪了吗?压抑、疼痛,年轻的心跳长时间的被抑制着,这次心灵上的暴风雨难道过不去了吗?他是生病了吗?还是要死了?
洗个热水澡,吃晚饭的时候,吴树看起来稍微好点,面无表情,动作稳重。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会这样,是啊,只有他自己知道。积聚太久的暴风雨势必会孕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晴天,思想的左冲右撞同样会闯出一条出路。他已经看见了他的出路。
吃完饭,回到宿舍,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机,给他的妈妈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了他的想法,妈妈在电话里极力的劝阻他不要这样做,吴树也极力陈述,到最后,两个人久久无言,都在电话里听到了伤心欲绝的哭泣。
挂了电话,脸上挂着泪珠,心里却显出了黎明的光辉。舍友们陆续回来了,他走了出去,来到了熟悉的图书馆门口,不想进去,看着伟岸的伫立在晚风中的建筑,他觉得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了。
他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校门口前的车水马龙,路对面商业街的灯火辉煌,晚风习习,他坚定而又伤感。经过他的勤学苦读,他将他的思想从现实世界中脱离了出来,他整天与思想家为师为友,现在,他生活的地方已经承载不了他的梦想,他心中的世界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的青春热血对激情的渴求使他再也无法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这里,他无法无视他心中那个完美的世界,他无法再与身边那些庸庸碌碌的可怜虫为伍,他必须有所作为,他必须释放激情。经过这一天的挣扎,他从心底里涌出了那句也许早就隐藏在心底的呼喊,“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终于感到痛快,感到泪中蕴含着的丝丝笑意。他想起了在大学里值得留恋的那些人,那些事;他想起了父母对他的期望;想起了出了校门之后的一片茫茫。感到了人生之于他的沉重与残酷,感到了生命的高远与零落,心里难受的再也受不了了,他哭了,嘤嘤作声,人生第一次哭的那么彻底、那么纯粹。而在泪流满面的背后,在他的脑海中,在他的心田里,有一句清晰可辩的声音在回荡:“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出生
每一段告别都是一场痛彻心扉的拉扯,过往与未来的较量。但我们心里明白,昨天已经永永远远的回不去了,虽然留恋、虽然难忘。
吴树决定离开大学校园,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极端主义者,离开就是再见,不会是冲动,不会是暂别。但为了让父母好接受,也为了给学校一个说法,他告诉他的导师,要休学两年。老师照例好奇,问他原因,吴树对他的思考轻描淡写,说他开始厌倦现在的生活,他感觉找到了更加合适自己的路,他想要去试试,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然后再决定是否继续念书。老师,所有的老师,也和所有的父母一样,都已经活过,自以为了解别人,自以为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说到底,他们已经是失败的人,他们的人生轨迹都是非常狭隘、非常单一的。纯粹的出于好奇,他有意指导一下这个初生牛犊的天真,用他那可怜巴巴的经验和一星半点的失败后感。他告诉吴树,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待在哪里都一样,或许学校是最轻松的地方。吴树当然不为所动,惺惺作态。老师觉得扫兴,好奇心也已经消耗殆尽,就开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他告诉吴树:“学校是有校规的,不可能说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而且你这个理由,根本算不上什么理由,你考虑考虑,别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吴树轻蔑的笑笑,重申了他的决心,老师忍俊不禁,可能是不耐烦了,说:“那你就先写一份休学申请书,休学得系领导和校长的同意,现在我说了也不算。”
就像写请假条或者检讨书一样,听起来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感觉永远不会写这类东西,但最终还是写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过关了,等到下一次,还是一脸茫然。吴树也一样,毫无头绪,百感交集的在路上走着,天快黑了,夏天很快过去,金黄色的树叶开始凋零,在人群中穿过,他更喜欢看看路边粗壮的行道树,瞅两眼树后略显神秘的女生宿舍,他想起他自己写的一行诗,“我走过山,走过树,都只是在走过我的生命”,觉得格外的亲切。篮球场挤满了人,旁边的羽毛球场(学校的羽毛球场似乎总是摆设)上传来音乐,有一群老人在跳广场舞,那些可能是学校里老师的家属吧。
听着仿佛来自古代的老歌,吴树喜上眉梢,心里有了要在休学申请书上写的东西,等到了宿舍,已经打好了腹稿。他找了间空空荡荡的自习室,开始洋洋洒洒的表达他认为休学的最为正当的理由。他说他在学校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感谢学校有这么一座优秀的图书馆,给他打开了心眼,向他展示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新世界,他既然窥见了这个世界,作为拥有无限潜力的年轻人就不应该无动于衷,他要去一探究竟,他要向他内心所向往的世界迈步!在他看来,人生应该是不断的体验新事物,获得新经验,由此而一步一步的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最终能够认识自己,了解这个世界,并因此过着清醒而又智慧的生活。他不希望像他周围的人一样,整天的碌碌无为,年轻气盛,却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年轻的时候一群人挤在一起,拿人生中最珍贵的激情当伴奏,在操场上跑跑跳跳,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等到他们老了,又挤在一起,一群人听着过时的歌曲机械的跳着舞。生命不应该是这样的,在他看来,每一个老年人都应该是一个智者,他们活了那么久,经过了那么多事,应该是世事通达、智慧无限了。而年轻人,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孜孜不倦的探讨人生的真谛,用所有的时间来了解自己,了解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最后,吴树觉得这样对老师讲道理未免太过于自大,笔锋一转,说他现在就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想法,除非他亲自去验证一下,如果是错的,他坦然接受,而如果是正确的,那他一定会得到幸福!
由于几年来笔耕不辍的记日记的习惯,他虽然文采并不出众却也可以顺畅的表达他的观点,而且一气呵成,没有反复推敲的功夫。但他觉得,这四张A4纸的内容对于他来说,可能意义非凡,所以他还是耐心的在那天的日记本上誊抄了一遍。
等他把申请书郑重的交给老师的时候,老师粗略一翻,明显没有想到会写这么长,心里惊讶,语气老成的淡淡出声:“这个申请书没有必要写的这么长”,顿了一会,“好吧,我会抽时间把这个交给校领导,你先回去上自习去吧。”
一个“没有必要”,一个“抽时间”,吴树因写这篇申请书而激起的万丈豪情早已灰飞烟灭。他意识到,那对他来说是最珍贵、最重要、甚至他愿意用生命去诠释的事情,在别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算不得什么!
果不其然,本来他就对休学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百无聊赖的等了两天,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这两天里,他倒不再急着去图书馆了,他抄了一份课表,开始和别的同学一样去上课了。想起来,除了在刚进大学的前一段时间按部就班的去上课,后面就几乎不再去上课了,他也好奇过怎么没有人过问,他也就愈来愈视上课为无物了。甚至在所有人开始准备期中考试的时候,他还是对学业不闻不问,继续在图书馆大读其书。结果考试成绩下来,全班倒数第二,对这个成绩,他虽然有些吃惊,终究没有放在心上。更使他吃惊的,倒是和他住在一个宿舍的家伙,成天心心念念着去上课,似乎抓的很紧,考试成绩居然倒一!他虽然好奇,也没心思去深究,只是想,与他经常***不无关系吧。
等了几天,吴树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也不想再看见老师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他决定不告而别。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他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住在一起的五个人,对他总是微笑中带有一丝敌意,真要走,甚至没有给他们说一声的必要。只有大二的一个学姐,似乎应该跟她告个别,这倒不是因为她对他有多重要,而是吴树需要一个告别仪式,需要一个人给他送行、陪他吃一顿告别饭、道一声再见,他只是觉得,在他认识的人中,她合适。
卜雪是文学系的学生,她会经常的去图书馆找老师在课堂上给学生推荐的“好书”。那天吴树在图书馆的查阅机上打书名、打作者名的查一本明朝书籍,卜雪就排在他的后面,告诉他,“这本书没有了,我之前见过,但这几天找不到了,应该是被别人借走了。”吴树回头一看,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贴着他肩膀站着,不觉一阵羞赧,说了一句“我就说半天找不到”走开了。
对于吴树来说,女孩子是他非常渴望的。在读高中的时候同桌一直是女生,班里也有一半的同学是女生,所以对异性并不那么渴望,虽然他也苦苦的爱过一个隔壁班女生。到了大学,他读的土木工程专业,一个班二十五人只有五个女生,而且一个个短发,一群人围着,吴树自视清高,自然不会对她们示好。可他心里,对异性的渴望却是日益加重的,现在有一个女子主动接触他,虽然是无意的,但在他心里任然燃起了爱情的熊熊烈火。他透过书架几次偷看那个女生,希望从她的脸上也没读到同样的友好表情,一直到那女生借完书准备离开,他都未能如愿。不管了,这学校两万多人,一旦错过,就很难再相逢了。
吴树跟在那女子的后面离开,看过道没人,就加紧步子追上,冲着女子的背影说了一句“你好”,女生转过头,友好的看着他,这让他心里顿时充满了勇气。“你要回去了吗?”吴树唐突的问。“嗯,回宿舍。”女生并无错怪之意。“你也喜欢看书?”“喜欢。”“你都看哪一类的书?”“随便看呢,多半是与专业有关的。”吴树“哦”了一声,这时候已经走到图书馆门口了,眼见就要分开了,因为出了门,他再不能跟着人家走了。踌躇了几步,吴树说:“能把你的电话给我吗?”女生明显吃了一惊,想了半天,说:“你加我QQ吧!”转念又说:“算了,电话也行,你记一下。”吴树此时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去搭讪,并且成功了。
之后,两人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互相了解了一下姓名,专业,并没有太多交往,以后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但吴树能感觉到她的友好和真诚。现在,他们也算是认识了半年了,自己要走了,总得给人家说一声,请人家吃顿饭。
他们在图书馆分开后,就没有再见过,约好在吴树每天跑步的操场见面,女生依然长发飘飘,笑容可掬。他们坐在操场的人工草坪上,吴树现在有了新的方向,也刚理清了自己的思想,所以对他要辍学这件事从理论上做了完美的解释,女生听得入迷,不住的附和说自己也有这样那样的感觉、赞叹吴树的聪明睿智。两人都有一种惆怅,相识才刚刚开始,分别已经近在眼前,而他们,是早就相见了的啊!
两人在学校外的火锅店里吃了一顿火锅,照样是有说有笑,似乎一下子有了聊不完的话题。女生会主动给吴树夹菜,向他做出撒娇的表情,这些细微的动作宛如春风化雨,触动了吴树心灵中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暗自神伤,让他失魂落魄。他自以为已经在图书馆修炼的水火不侵,可是面对这楚楚动人的眼神,恣意飘摆的黑发。他才意识到,自己遗忘了多么美妙的事物,女人,或者说爱情,在书本中可以理智的加以分析,赞叹其美好。而在生活中,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低语,那是再多的道理也比不上的精神享受啊!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吴树的人生出现了新的契机,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思想,抱以对生活更加感性的希望和热爱。
吃完饭送卜雪回到宿舍,吴树做着美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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