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于究极》——伏柯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一大波江湖》：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起于究极》——伏柯。

第一章：边陲

“呼……”

燥热的狂风夹杂着飞沙，呼啸而过，远远望去，入眼是茫茫戈壁，除了零散的几片不知名灌木丛和几株低矮的老树透露出些许生机外，别无他物。

不久后，风沙过去，大地渐渐平息，天空重归于平静，原本安安静静屹立在戈壁中的一片灌木丛忽然发生颤动，紧接着，一只羚羊的脑袋露了出来，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砰！”

寂静之中突兀的一声巨响，刚探出头颅的羚羊还没来得及哀鸣，身体便瘫软下去，从灌木丛中翻滚出来。

与此同时，距离灌木丛不远处的一处斜坡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迅速站起身，收起手中银光闪闪的长枪，顾不上抖落身上厚厚的沙尘，快步跑到羚羊尸体旁，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没有愧对父亲的枪，越来越精准啦！东方的机关术，真让人畏惧啊！这么一只羚羊，玄策又有口福啦！”

少年独自嘀咕着，看似瘦弱的身躯却有着惊人的力量，拖着羚羊慢慢远去……

随着他的视野变化，远处的植被逐渐增多，甚至出现了一条并不宽阔的长河，宛如神之馈赠般，滋润着沿岸的生灵。

事实上，在当地人的口里，这条横贯戈壁的河流，被称为拉伊纳维曲沃，意为神灵馈赠之河。

“终于要到了，玄策估计快哭了吧！”少年忽然头疼起来，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翻过一个低矮的沙丘，景色突变，一片荒漠中的城池映入眼帘，高大的城门，熙熙攘攘的人流，繁华得仿若人眼睛产生了错觉。

漠西边陲！

每一次远远的凝望，少年都会惊叹，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仅是他的家，更是他将要守护的信仰，这里承载了父亲一生的愿望。

他又想到父亲了。

守城的士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拍拍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百里小子！”

“啊？”少年吓了一跳，“走神了呗，虎哥！”

“精神点，年纪轻轻的，别像个老年人一样！”这位叫虎的守卫咧嘴一笑，并未盘查，摆手让他进城，同时余光瞥见少年身后的羚羊，“小百里，最近枪法长进不小哦，猎物真是越来越像样！”

“嘿嘿，”百里摸摸头，不好意思地一笑，“虎哥今晚有空吗？来我家尝尝烤羚羊！”

“好！等我！”虎再次咧嘴大笑，显然，两人的关系很好。

告别了虎，他继续拖着羚羊往家行走，一路上凡是遇到认识他的人，都会亲切地叫他小百里。

百里，是他的姓氏，在这个戈壁中的边关之城，能被人们直接以姓氏称呼，是得到了关民的高度认可，是对被叫者实力的肯定。

父母早亡，他一个人靠做零工和狩猎，与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边陲的生活本就极不容易，更别提两个没父没母的孩子，十六七岁的少年，毅然担起整个家的重担，不仅要外出狩猎打拼，还得照顾弟弟的生活起居，可以说，关民们对他的认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

到了，一栋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边陲风格的房屋前，百里拖着羚羊，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玄策，快看哥哥给你带来了什么！”他对着屋子轻喊。

屋门应声而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少年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弟弟，然而幻想中的一下子冲过来抱着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男孩忽然哭着跑开了，两条小短腿飞快，消失在邻居们惊讶的眼神里。

“玄策！”他在背后叫着，心中一片茫然。

“爹，娘，你们丢下玄策走了，就连哥哥也不要我了……”

追上弟弟时，他正趴在父母的坟前，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为了安慰弟弟，他用木头雕刻了一只大雁，轻轻放在弟弟手里，替他擦干眼泪：

“玄策，这是大雁，像哥哥一样的大雁，不管离开家多远，都会回到最亲近的弟弟身旁！”

“哥哥真的是不会离开玄策的大雁？”六七岁的孩子追问。

“嗯！”

“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小玄策破涕为笑，笨手笨脚，也给哥哥雕刻了一个木偶，圆圆的小脸上的表情邀功一样。

“这是哥哥。”他指着手中那个形体歪歪扭扭的木偶。

百里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多年前那个黄昏，噩耗从长城边上传来，母亲带着他和年幼的弟弟匆匆赶到时，父亲躺在血泊中，挣扎着将手中那把永不离身、爱若至宝的银色长枪托付在他手上：

“答应我，要用生命，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别让他们受伤……”

少年颤抖着身体，嘴上坚强的承诺和内心的绝望像戈壁中的黄沙飞扬。

命运捉弄人的伎俩永远是那么复杂多样，不久后，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也撒手人寰，紧随父亲而去，照顾弟弟的重任也由此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握紧拳头，略带稚嫩的眼睛里闪现出某种坚强。

或许，对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言，漠西边陲，是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恬淡充实、繁华的关市以及琳琅满目来自东西诸国的奇珍异宝；又或许是守护着此地的长城守卫军，但那是父亲的使命，可能也是少年的使命，但未来的事，谁能说清。

地平线尽头的长城外，被世人称作魔种的变异凶禽猛兽和类人生物在不停地游荡，时时刻刻威胁着关内人类的生存。

在他那单纯却坚定的眼中，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同时隐藏着内心的小小理想与抱负：像父亲一样，守护家人，保卫疆土！

百里家族是漠西边陲的外来民，早逝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戍关人员，昼出晚归，负责守卫长城部分沿线，阻挡盘踞在关外的魔种入侵。

确保边陲安全，也等同于家人安全，这是少年从父亲那里收获的责任感。

父母的逝世宛如晴天霹雳般，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戈壁上，失去双亲的孩子要想生活下去，极其艰难，他必须得审时度势，精打细算。

漠西边陲，一个连接东西诸国的黄金要塞。

西北方被称为西域，是魔道、巫术、毒药、暗杀等黑暗盛行的混乱之壤，千百年来，十数个小国一直为了绿洲与水源权属而疯狂争抢。

往东是庞大遥远且繁华的大帝国，唐，为功高盖天的女帝所统治，疆域之大，实力之强，让无数人心生向往。

据传，大唐帝国都城长安，气势恢宏，人才辈出，是整个东方世界最为兴盛繁华的城池。

作为东与西、安定与混乱的最重要的交界处，漠西边陲的城池里反而一派和平，少有冲突发生。

这一切主要得益于长城守卫军将领苏烈的智慧与善良，这些优点为他赢得了西域诸国边关将领与士兵的尊重，作为回报，双方达成了互不交战的协定。

也有人说，西域诸国能同意休战建议，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忌惮大唐帝国的实力。

关民的议论，百里兄弟并未在意，弟弟只关心简单的吃喝玩乐，哥哥忙于狩猎和生计。

城池里，来自传说中的极西之地的金发碧眼异乡人经此奔赴东方，或为求学，或为经商；西域诸国的原住民也经由此地交换生活所需材料；更有东方的使臣不时来往，好不热闹。

其中或许有心怀不轨之辈，但至少明面上，彼此都相互收敛着，没有任何人敢打破规则，随意造次。

尚未成年的的小百里便是迎着这样的特殊环境，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商业市场，靠做一些简单的零工和闲暇时外出狩猎，解决了自身和弟弟的温饱问题。

他已经学会了对人们笑脸相迎，坦诚善良，给人留下好印象，争取到更多的回报，事实也的确如此，和他交往的大部分人都愿意接济一下这对难兄难弟。

他还会为年幼的弟弟缝制衣裳，尽管一个男孩子做针线活看起来实在是笨手笨脚；更会打来猎物，做可口的饭菜，不耽误弟弟的发育成长。

但是关于如何教育弟弟，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难题，作为哥哥的他毕竟也同样是个孩子，做不到像严父慈母一样。

就这样，两个百里家族的孤儿性格迥异，哥哥百里心性宛若懂事成熟的成年孩子，弟弟玄策却胆小、脆弱、敏锐，是个实打实的爱哭鬼。

在哥哥每次外出狩猎的时候，托付在好心邻家的玄策都会偷偷跑到角落里哭泣，这一切，肩负整个家重任的哥哥，只能事后默默安慰幼小的他。

日子平淡无奇，如水一样流逝，百里的狩猎技术越加精湛了，无论飞禽走兽，每每外出，都能带回来些许。

漠西虽然看似贫瘠，水源匮乏，植被稀疏，但是并不缺少食物，再艰难的环境下，都有一定的生存之道。

只要有足够的技术，就能猎取到那些游荡在戈壁上的野牛羊，甚至是野狼。千百年来，此地的人类早已经习惯了从大自然中获取生活所需。

狩猎基本的野兽已经不成问题，百里的心里，想到了盘踞在长城外的魔种。他迫切希望能走出长城，去看看长辈们口中那些神奇的兽类。

据长辈们所说，游荡在长城附近的魔种，皆具有超控自然的能力，吞云吐雾，杀伤力惊人。

不过，其中大都是一些灵智未开的兽类，空有神力而无智力；真正有智慧的魔种，智力不亚于人类，但数量稀少，且隐藏在北方的广阔草原地区和南部的茂密森林里。

没有人知道魔种的来历，他们大概是一种亘古就存在的族群，无比神秘。

人类虽然力量上和魔种有很大差距，但驻守边关的长城守卫军从东方的大唐帝国带来了威力巨大的机关术制品，这是一种传承久远的武器，通过特殊制造的工具，凝聚出强大的自然力量，发动攻击，就连皮厚肉糙的魔种野兽都承受不起。

人类与魔种之间因为机关术的介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对于机关术，百里并不陌生，父亲临死前亲手交给他的那把银色长枪，便是一件低端机关术制品，但那强大的射杀威力已经让他震惊不已。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跟他无关，故事中的魔种，还有强大的机关术制品，都显得有些遥远。

边陲有严格的明文规定，未成年者不得擅自离开长城境内。

年幼的小百里无数次坐在沙丘上，遥望地平线尽头，日复一日地憧憬着，也彷徨着，等待着奇迹的降临，他有种预感，那一天或许就快到了……

第二章：天变，血乱起

边陲的冬季来得毫无征兆。

在关民的印象里，往常的秋天，要经历一段漫长的草黄水枯的日子，直到整个漠西大地的地下水也快要被抽干殆尽时，夹杂着水汽的冬雪才会缓缓飘落下来。

然而这一年，不知为何，戈壁上的植被依然一片碧绿，拉伊纳维曲沃也未曾干涸，整片漠西的天地间忽然间气温骤降，紧接着下起了鹅毛大雪。

清晨，小玄策忽然一声惊呼，将百里吵醒，他睁开眼睛，正看到弟弟玄策趴在窗户上，高兴得手舞足蹈。

“嗯？”百里错愕地看向窗外，“还没入冬呢，为何下起了大雪？”

他给弟弟找来了厚衣服，推开门走出去。凛冽的冬风吹过来，史无前例的阴冷，不像是以往的漠西冬天，反而有点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极北之地，传闻那里一年四季都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

此时天刚亮，城池里已经十分热闹，一群小孩子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关民们悠闲地起床，洗漱之后，抱着各式各样的货物来到关市上，开始一天的生活；也有金发碧眼的异乡人，说着百里听不懂的话，行色匆忙。

不出所料，大部分人都在议论纷纷，对忽然降临的大雪疑惑不解。

“这是……要变天啦？”

“会不会是长城外的魔种作怪？”

百里神色一动，不由自主地向说话人方向看去。虽然生活在边陲，但大多数关民都没有真正见过魔种，此刻有人提到，人们都下意识看向说话之人。

“敢问，这位勇士可曾亲眼见过那些传说中的魔种兽类？”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

被一群人盯着，原先开口的中年汉子似乎来了兴致：

“魔种啊？当然见过！”

“所谓的魔种，到底是什么样？”有人继续追问。

“形体与一般野兽无异，能力超乎寻常。”

“能否详细介绍？”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曾远远的看到过一只火红色大鸟，俯冲过戈壁，口里忽然间喷火，将一群野狼烧死！”说话的中年汉子表情丰富夸张，仿佛他所说的那只大鸟此刻就悬浮在他头顶上方。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百里耳朵里，他同样震惊不已，已经无数次想过魔种的厉害，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光是一只鸟，就能口吐火焰，烧死狼群，这种生物要是降临到边陲城池里，随意喷几口气，岂不是要城毁人亡。

同时，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憧憬和向往，想着终有一天一定要要走出长城，看一看这片天地的真正模样。不得不说，年少无知往往也伴随着无畏。

“呜……”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对魔种的想象中时，忽然，一声苍凉幽远的号角声从城门方向传来，瞬间打断了整个城池的热闹，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禁声，看向城门方向。

号角声示警！

百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声到底意味着什么，有敌人入侵！

自从长城守卫军将领苏烈接替上一任将领镇守漠西一带以来，这片城池里就再也没有响起过号角声，时隔多年，大多数人都快忘了这一声了。

“发生了了什么？”

“多年不曾发声的号角声为何会忽然响起来？”

短暂的寂静之后，城池里陷入一片混乱，大人们神色紧张，顾不上放置在街道上的货物，转身冲进家里，安抚子女；或者拿起趁手的武器，奔赴城门。

身在边陲混乱之地的人，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虽然多年来的安定让人远离了争斗，但是曾经战斗本能还在。

不好，玄策还在家！”

百里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爱哭鬼此刻应该很害怕吧！他答应过父母，要用生命保护好弟弟，既然答应了，怎么能让弟弟一个人呆在家担惊受怕！

“玄策，你在哪？”

他急匆匆地跑到家，推开房门大叫，然而屋内没有人回答。

“哥哥……”

声音从邻居家传来，百里松了口气，原来号角声刚响起时，好心的邻居便把玄策接到了家里藏起来。

“哥哥，外面是什么声音？”玄策抬头看着百里，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生性敏感的他从大人们的反应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坏人进来了，玄策，你乖乖躲在家，哥哥去赶走他们，好吗？”百里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慰胆小的弟弟。

屋外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透过窗户，他看到无数青壮年在长辈们的带领下，手持武器，朝着城门方向赶去。

他知道，他要加入守卫城池的队伍，父亲的意志涌进身体，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责任感升腾而起，他已经不小了，能为这个生养他长大的城池尽一份力，义不容辞！

“哥哥……”一旁的玄策含着眼泪，欲言又止。

他不忍心去看弟弟的表情，就连邻居家比他大一岁的孩子都已经奔赴战场了，他拿什么借口退缩？

“乖乖躲在家里！别怕，有婶婶保护你！”他摸了摸玄策的头，转过身对好心邻居家的女主人说，“还请帮忙照看一下玄策，感激不尽！”

女主人点头，对这个年少懂事的少年一直很满意。

“哥哥……”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时，听到玄策在屋里大叫，稚嫩的声音故作坚强，“玄策不害怕，玄策不哭，玄策会乖乖的在家里等你……”

平静的内心忽然一阵颤动，险些控制不住要跑回去……

从城中到城门的路上，青壮年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其中甚至有部分是异乡人。百里稍微诧异，随即就想通了，倘若城池真的沦陷掉，城内的人都跑不了，现在大家的命运都绑在一起，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反抗。

好不容易赶到城门旁，百里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战况没有想象中的惨烈，反而极好，若不是铁铸的城门紧闭，街道上一排排士兵严阵以待，还以为只是正常的关市样貌。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毫无头绪地跟着人群奔跑，百里也不例外，他迫切想找人问个清楚明白。

“对了！”

他想到一个人，虎哥。

紧闭的城门附近，挤满了战意昂扬但又不知所措的人群。百里径直穿行而过，朝着城门附近的一幢阁楼跑去，这里是守城士兵的大本营。

“来者止步！”一个士兵手持长刀，警惕地拦住百里。

此人，他并不认识。

边陲的士兵自古以来都是流动型的，除了少数属于边陲城池里的原住民之外，大部分守城士兵皆来自于远方的长城守卫军里；每过一个季度，守卫军中便会派兵入城，替换城中守卫，同时选拔表现优秀的原住民，调往长城。

“难道城中的士兵刚被调换过？”百里看着眼前陌生的守卫寻思。

“所为何事？”生冷的声音传来，有一股久经沙场气质，莫非此人是一名长城守卫军？

“我找一个叫虎的人，他是这里的士兵。”

“三天前调走了！”守卫的回复依旧冷漠而不带一丝感情。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但是亲耳听到，百里的心里还是有些惆怅。关键时刻，虎哥不在，所认识的士兵可能都被调走了，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有心想向面前的守卫了解一下此时的情况，但是看到对方冷漠的态度，便下意识放弃了。

重新返回拥挤的城门下，百里神情一凝，他听到了一些消息，有很多人在议论。

“有一批马贼想要强行入关！一开始的动乱就是由他们引起！”

马贼？百里一阵狐疑。

自从东方的大唐帝国统一天下以来，女帝便降下法旨，派兵西渡，重新修固长城，整顿漠西秩序，更不惜耗费巨资，在这个荒凉贫瘠的戈壁上建立起了如今繁华的边陲城池。

马贼一词，在大唐帝国的骑兵降临前，曾一度是漠西边陲的噩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严重威胁着边陲人民的生活。

大唐骑兵到来后，不断以机关术制品对其进行围剿，使得猖獗的马贼几近消亡。

如今，消失已久马贼重返世间，似乎还更加肆无忌惮，实在有些超乎寻常。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原来只是区区一队残存的马贼！”

“小小马贼竟引得号角长鸣，未免有些夸张！”

“要我说，诸位还愣在这里干嘛？打开城门，你我一起冲出去，杀得那些马贼满地找牙！”

人群中不乏激进者，一边煽动群众，一边摩拳擦掌。

百里静静地站在人群外，注视着这一切，他也很纳闷，就凭一队小小的马贼，怎么敢来硬闯城池，不说城墙上安放着的一排排机关术制品，威力巨大，光是城内训练有素的大批守卫，就不是苟延残喘的马贼能匹敌的。

更别说，还有远方驻守的长城守卫军，他们随时都会赶到。

人群里的骚动愈加激烈，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越来越多的人嚷着要开城门，向城外的马贼讨要说法。守城的士兵出面，尽力维持着秩序，但收效甚微。

眼看着双方就要发生冲突时，忽然又是一声号角之声从城墙上响起！因为离得较近，且事先没有任何防备，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号角震得不轻。

在众人惊诧愤怒的目光和苍凉的号角声中，惊变骤起！守卫在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都盯着城外，像是见到了一生中最为恐怖的现象。

“轰！”

下一秒，无数巨大的火球燃烧着呼啸着，划破天际，从城外极速飞来，砸在城墙上，跌落到城池里。

城墙在摇晃，即将坍塌，飞进来的几颗火球落到人群里，瞬息之间死伤一片。

之前还在不停叫嚷的人们吓得头皮发麻，四散而逃！和平不在，咒骂声、哭泣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如同世界末日！

百里混在人群里，向着城池深处跑去，身后的火球源源不断的撞击炸裂，唯有往里跑，才算安全。

变故之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已经远远超出了百里的预料，这些恐怖的火球究竟是什么？传说中的强大机关术制品？城墙上不是也有一排排的机关术火炮吗？为什么守护在城墙上的士兵不用它们进行反抗？他的心中有太多疑问，或许此刻存活的大多数人都有类似的心情。

“砰！”

又是一声巨响，一颗火球飞过，落在城池中央。

百里生生止住了脚步，那里，是大多数人逃亡的方向！城外的敌人在断他们的后路，这是要血洗城池，毫不在意会有多少人死去。

百里急眼了，近乎疯狂。火球若是再往深处一点，便会砸到家里，年幼的玄策就在那里，他最害怕的事情，千万不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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