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铁血之以人为本》:真理——修真之理(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平凡的下海岁月》:第1章 初次踏上特区路。
第1章 初次踏上特区路
1992年小平南巡讲话后,改革开放的浪潮更是一浪比一浪高,市场经济的大海强烈地吸引着心中躁动的人们。
翌年2月末,上午10时许,火车在位于罗湖的深圳车站徐徐停下。
焦亦石将背包挎上肩膀,跟随人们鱼贯走向车门。一踏上站台,顿感一股温热浸身。
随着如鲫的人流走到车站广场时,艳阳之下,焦亦石已感浑身燥热,额头上的汗珠已在往下掉了。离家时,家乡尚笼罩在冬日的寒意中,故焦亦石是冬装在身。
“真是南国春来早哇”,焦亦石一边心中暗叹,一边走到广场偏远些的人员稀少处,匆匆脱去了不少衣裤,顿感身上轻松凉快了。仔细一看四周,也有不少的人在脱衣。
第一次来到特区,焦亦石自然是极目四望。
车站上方,“特区人民欢迎您!”几个红色大字鲜艳夺目,表达了特区人民的好客之情。宽敞的广场上,人流涌动,显示出特区的人气兴旺。南面不远处,并不很高的黛色山岚蜿蜒,不少人在指点说,那就是引人神往的香港。北东西三面,林立的高楼拔地而起,矗入半空,记载着特区建设的丰硕成果。
焦亦石环顾眺望一阵后,走到广场北面的报刊亭,买了一张深圳地图,找了一处树荫下,坐在石砌台阶上,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他的老习惯,每新到一个城市,他首先就要买一张地图,先是了解这个城市的大致轮廓,继而是确定如何乘公交车。
约半个小时后,焦亦石收起地图,走向广场东面的公交车站。
车站的两侧,有不少的小饮食店,简单的餐桌都摆在露天里,很多人在那里吃着。食品的香味随风飘来,焦亦石一闻,顿感自己也饿了。
他走近一家饮食店,见卖的都是面条、米粉之类,倒是挺对胃口,他便买了一碗汤面,很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座位,赶忙坐下来,先放下汤面,再放背包,一望同桌的其他三人,两男一女,都是十八九岁的小青年,正低头吃着。
焦亦石提起筷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这面条吃得没味道,一点辣子也不放。”坐焦亦石对面的一个男青年吃完了,放下筷子,抬起头说。
“你没听说吗,广东人是不吃辣子的。”对面那个女青年碗里剩了点,也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笑着说。
焦亦石喝光了最后一点汤,抬头笑着瞅了瞅他们,用半生不熟的贵州四川腔凑起热闹,说:“这个女娃子讲得对头,广东人是不爱吃辣子的。听口音,你们是四川来的吧?”
对面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对头对头,我们是四川来的。叔叔也是四川的吗?”
焦亦石说:“我在贵州工作了十多年,也在你们四川待了两三年,虽然后来调回了老家江西,但一听到贵州四川人讲话,就有一种亲切感。”
邻座那个男青年这时也吃完了,侧过脸问焦亦石:“叔叔,你是来这里出差的吧?”
焦亦石笑说:“不是,是来这里找工做的。”
对面那个男青年定睛注视了一下焦亦石,见这位四十五、六的中年人虽是瘦削但却精力充沛,言谈中也流露出有些阅历,便有些不解地问:“看起来叔叔应是有工作的人,怎么还要来这里找工做呢?”
焦亦石:“我所在的单位不景气,只好出来谋生啦。”
对面男青年:“我明白了,您是放弃铁饭碗下海的。”
焦亦石微微一笑,说:“就算是下海吧。你们三位是来深圳玩的还是找工做的呢?”
旁边的男青年说:“我们是穷山沟里的人,那有条件到这么远来玩,是来做工找个饭碗的。叔叔找到了工作吗?”
焦亦石说:“有朋友已替我找好了厂子,我刚下火车,正准备去那里。那你们是否找到了工作地方?”
对面那个男青年说:“我们找工不容易的,我去年来时,找了一个多星期才找到一份事。没钱住旅社,在火车站汽车站待了几个晚上,差点被治安队抓了。今天他们俩人坐火车刚到,我来车站接,但愿他们的运气比我好。”
正聊着,饮食店的人走过来,说:“对不起几位,因吃东西的人多,座位紧张,吃完后请不要过久坐在位子上聊天,请多关照。”
焦亦石等四人忙起身,互道“再见”,便分手了。
按照地图上的标示,焦亦石在汽车站找到了开往西丽湖的站牌,排队上了车。
公共汽车沿人民路向北行驶,焦亦石坐在座位上,眼睛一时向左一时向右地向窗外观望着,大有点《红楼梦》中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神情。
左侧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过去不久,右侧又一座矗入云端的高楼接踵而来。焦亦石指着那座高楼,问邻座的一位中年男子:“请问,那是不是国贸大厦?”
中年男子定睛望了一下,友好地回答:“是的,那就是深圳最高的建筑——国贸大厦。”
焦亦石刚伸头出窗外观赏,那位中年男子拉了焦亦石衣袖一下,笑着说:“头莫伸出窗外,不安全。”
焦亦石的脸顿时有些发烫,扭头笑对中年男子讲:“谢谢,谢谢。”
中年男子问:“看来你是第一次来深圳,什么都感到新奇,是吧?”
焦亦石答:“是的,是第一次来。”
中年男子手指国贸大厦,向焦亦石介绍说:“国贸大厦总高是160多米,是当前深圳特区标志性建筑,顶层是旋转餐厅,坐在里面可居高临下的观赏全深圳的风光。”
焦亦石眼睛观看着,口中禁不住赞叹着:“雄壮,气派,确是特区的皇冠。”
公共汽车左转上了市区的主干路——深南大道,继续向西行驶。
宽阔的大道上来往的车辆绵延不断,两旁的高楼大厦几乎是摩肩毗邻。焦亦石擎然想起了长江三峡,江流中船只驶去开来,两岸高耸的山峰逶迤相连。此情彼景,俨然相似,却又蕴含着时空的前进,锦绣的发展。
沿途,邻座的中年男子热心地向焦亦石介绍着。著名的银行和证券所,实力强大的实业公司,特区的中枢——市政府,彰显特区人奋力开拓精神的巨型雕塑——拓荒牛,秀丽的荔湾公园,大门口游人如潮的锦绣中华,仿制的埃菲尔铁塔高高耸立的世界之窗……。
汽车转弯向北行驶了一阵后,前方出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湖的周围环绕着葱翠的树木和各类厂房,邻座的中年男子指着那湖泊对焦亦石说:“那就是西丽湖,汽车的终点站就快到了。”
汽车沿着湖岸又继续行驶了十来分钟,停在了一个不小的广场。焦亦石同那位热心的中年男子握手道别,说:“谢谢你,一路给我做义务导游。”
中年男子笑说:“以前讲的是‘十年修来同船渡’,我们能在一辆车上相遇也是缘啊。”
焦亦石也朗朗地笑了,便一同走下了车。
焦亦石向戴着红袖章的车站管理人员询问了第三工业区的方位,便挎着背包寻找走去。
约摸走了六七百米,在一排排高大的厂房区,焦亦石找到了庄文和写给他的“兴艺铜银器制品有限公司”。
在公司门卫室,焦亦石对门卫讲了要找生产部的副经理庄文和。门卫打电话联系后,又让焦亦石在来访簿上进行了登记,才让焦亦石进了大门,并告知焦亦石去生产部的走法。
一进生产部办公室,庄文和迎上前来,客气地招呼焦亦石坐下,倒了杯水,接着对焦亦石说:“你要去的那个厂,原先就在我们厂旁边,可春节后一开工,他们就搬去了东莞黄岗镇。春节前我也听说他们要搬,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过两个月,我们厂也要搬到宝安松明去。你今晚就在这附近找个旅馆住一晚,明早7点半来我们厂大门口,我会安排你搭乘送货车送你过去,也免得你乘公交汽车既化钱又难找到那个厂。”
焦亦石忙说:“谢谢,这样最好。若我单独去,确实难找到。”
正说着,一个五十多岁衣着齐整的男子走了进来,庄文和立即站起身,问道:“张经理,有事吗?”
那位张经理笑说:“没事没事,只是随便走走。有客人啦?”
庄文和指着焦亦石对张经理说:“是刚从洪城来的焦工,我准备介绍他去通力厂搞线切割。”
焦亦石忙起身,和张经理握手,说:“你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握手后,张经理也坐下,对焦亦石说:“谈不上添麻烦,有些厂要找人做事,有些人要找事做,我们只是从中牵线而己。”
庄文和说:“张经理也是我洪城一个厂来的,现在负责我们公司人事部,掌管人事大权。”
张经理笑着摇摇手,说:“可别讲掌什么大权,在这类的民营企业,大权都在老板手里,我们只是办事而己。什么总经理、经理、主管,都只是个符号,那天老板不要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焦亦石说:“张经理说话深含哲理,很使人启迪呵。”
这时,一个人进来找庄文和,要他去处理生产中的事。庄文和起身,对焦亦石说:“我就不送你了,记得明天早上准时来。”
焦亦石说:“好的好的,你去忙。我也去找旅社了”
张经理说:“我送送你。”
三人都走出生产部办公室。
路上,张经理问焦亦石:“小庄称你焦工,你应是工程师了,怎么搞起了线切割呢?”
焦亦石:“第一次职称改革时,我是取得了工程师的职称。但我所在的厂不景气,只好出来谋出路。我对珠三角人生地不熟,先做做线切割,以后有机会再谋其他职位吧。”
张经理说:“也是也是,先落脚,再寻机会。”
在大门口同张经理分手后,焦亦石在附近找了一家很普通的旅社住下,一间房住4人,里面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每人一天房钱50元。焦亦石有些心痛,他在内地一个月工资才200元啊!没办法,走到那山就随那山的坡吧。
看看时间才下午3点不到,焦亦石拿出深圳地图看了看,便走出旅社,来到公交车站,坐上了开往蛇口的汽车。蛇口位于深圳特区的西端,焦亦石的目的是去看看深圳湾和海。
一路上所见,高楼大厦较少,士多店(小商店)多些,最多的是各类工厂。特别是蛇口工业区,更是工厂林立,高大的厂房成片,都是规模较大的企业。坐在行驶中的汽车上,都能听到各种机器的轰鸣声。
焦亦石在蛇口公园站下了车,走进公园,里面的游人不多。有几个高鼻白肤的,应是国外来客。还有些操着北方口音,估计是来特区观光的。
焦亦石登上了公园内高处的一个凉亭,这里应是蛇口的最高点。凉亭内已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四周观望,焦亦石选了个空位,面向南方,举目远眺。
远处,右前方是珠江口外的近海,烟波浩渺,小岛、海轮点缀其间。正前方,并不很高的山头起伏相连,不少的楼房散布在山峰下,更远处,隐约可见不很清晰的连片高耸的大厦顶尖,则是人称“东方之珠”的香港。
近处,一条小河自东向西逐渐变宽,在蛇口的南面形成一个挺大的三角形水域,与西边的近海相连。
焦亦石记得地图上的标示,小河叫深圳河,三角形水域叫深圳湾。深圳湾的北边蛇口沿岸,停靠着很多的巨型大船,高耸的单臂的和龙门式吊机在忙碌着装卸货物。那就是有名的深圳(蛇口)港,是南中国进出口的重点港口。
焦亦石看了一阵后,在凉亭的木椅上坐了下来,抽出口袋里的地图看着。那几个人也坐下了,显然是一同来的熟人,纷纷拿出不少的零食吃着,大声谈论着。起初焦亦石并没在意他们的议论,后来仔细一听,才知道了他们议论的大意是:
国内三年饥荒时期和文革期间,有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越过深圳河和深圳湾逃去对面的香港。运气和水性好的过去了,运气和水性不好的被抓后送回原藉批斗甚或判刑,运气和水性差而又中途偏遇潮涨浪涌的则浮尸水面、葬身鱼腹。
过去了的人,运气好能力强的或有亲友提携的则发迹了,现在以港商的身份回大陆投资的为数不少;运气差能力小或无人相助的,则身居窝棚、艰难度日;无人相助而又一心想发财的,很多的卷入黑社会圈中,不少人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时也,命也!”议论的人群中,有人发出感叹。
焦亦石起身,在公园内转悠了一会,印象较深的是那几棵巨型大榕树,枝叶繁茂,冠盖如云,下部的枝杆上,倒垂着许多长长的根须,微风一吹,根须飘荡。
看看天色已不早,焦亦石离开公园顺石阶往下走到了深圳湾水畔,那是个范围不大但却挺秀丽的敞开式公园,有不少的年轻情侣在其间。附近或许有小学,放学时分,许多带着红领巾穿着鲜艳的儿童叫着、跑着,更显生气。
焦亦石走到公路上,寻找公共汽车站牌。路上的行人已较多了,口音也是天南地北的都有。在一家路边小店,焦亦石化12元钱吃了一份快餐饭,向小店老板打听清楚了公交车站。
暮色中,焦亦石乘车回到西丽湖工业区时,但见各个工厂的大门口都聚集着众多的青年男女,他们在说笑着,嘻闹着。下班饭后,这是他们放松的时间。
第2章. 新的环境新的人
第二天早上还未到7点半,焦亦石就带着行李提前到了兴艺公司大门口。
约摸7点40分,一辆大货车开出大门后停下了,庄文和从驾驶室下来,向焦亦石招招手,叫焦亦石坐进了驾驶室,他又对司机说:“你把这位焦工送到通力厂大门口再让他下车。”
司机爽快地大声说:“放心吧,一定送到!”
焦亦石挥手向庄文和告别后,货车就开动了。
司机是一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焦亦石掏出香烟,递给司机一支。司机右手摆了摆,说:“别客气,我不抽烟。”焦亦石将香烟放进烟盒,说:“麻烦你了,师傅。”司机说:“顺便捎个脚,谈不上麻烦。”听口音,象是中原人。
货车在有“南头检查站”字样的岗亭处查验了证件,继续向北行驶。
焦亦石拿出深圳地图看着。
司机说:“你一定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离不开地图。”
焦亦石笑答:“师傅说得对,我确是初来乍到,对这里很是陌生。”司机说:“不要紧,慢慢就熟悉了。”
司机挺健谈,一到一个主要地点,他都会告诉焦亦石这是什么地方。焦亦石听他介绍,又看看地图,对沿途的概况就有了基本的轮廓。
在深圳宝安与东莞的交界处,有一处叫宝山的地方,远望是连绵的青岚翠峰,山头树木葱郁。司机说,那片山里驻有部队,是拱卫深圳边防的。公路在山峡中蜿蜒穿过,偶然可见些许农田。
汽车驶出那片山区,两旁有了些村庄和工厂。越向前行,工厂愈来愈多。
前面出现一处规模不小的集镇,司机说,那就是黄岗镇。
汽车在镇中心转弯向东行驶了约1公里,司机在路旁停住了车,他左手指着公路对面的一处4层楼房对焦亦石说:“那就是通力厂,我的车子不方便停到他们厂门口,你下车后走过去,过马路要注意来往车辆。”
焦亦石望过去,在楼房最高处的墙上,“通力五金厂”5个红色大字赫然在目。
焦亦石向司机道谢后,提着背包下了车。
在通力厂大门旁的门卫室,焦亦石向门卫说明了来意,门卫立即打电话给厂人事部。
一会,来了一个三十来岁黑黑皮肤个头略小的男子,门卫对焦亦石说:“这是人事部谢主管。”焦亦石便向谢主管简单讲了情况。
那位人事主管听后,说:“呵,是受我们厂邀请来工作的师傅。那同我上二楼办公室,正好老板在。”
焦亦石便跟着他上了二楼,在一个挺大的办公室门口,那位谢主管停住了脚步,也示意焦亦石稍等,他说:“你同老板谈妥后,出来找我,我再给你安排吃饭住宿的事。我的办公桌就在那里。”他的手一指,焦亦石也顺眼望了望,便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谢主管领着焦亦石走进办公室。
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很肥胖的中年男子。边上一张小些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穿着时髦的女子。
谢主管对那位男子说:“老板,这位焦师傅是兴艺厂的人介绍来做线切割的。”
肥胖的男子忙站了起来,热情地向焦亦石伸出了右手,说:“欢迎欢迎!”
焦亦石也赶忙伸出了手。
一旁的谢主管对焦亦石说:“这是我们厂的吴老板。你们谈谈,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主管走后,吴老板客气地让焦亦石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坐下了。
“雷(你)识(懂)得讲白话(广东话)吗?”吴老板说出一句让焦亦石听不明白的话,焦亦石正愕然间,那位年青女子正端了一杯茶水走到焦亦石身旁,她在焦亦石面前放下茶杯,说:“请喝茶。”
又用很标准的普通话问焦亦石:“师傅是从哪里来的?”焦亦石答:“江西”。
她转头笑着对吴老板说:“他是内地来的,肯定讲不了白话,你要用国语(普通话)交谈啦。”
吴老板笑说:“我的国语也讲不好,正学着说说呢。”
接着,他又指着那位女子对焦亦石说:“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太太。”
吴老板的普通话虽然很弊脚,但焦亦石还是基本能听懂,忙站起身,对那位女子讲:“您好,请多关照。”
心中却在嘀咕,夫妻两人的年龄相差挺大哟。
那位太太笑着说:“别客气,相识就是朋友了。”
吴老板要他太太搬了个椅子坐在了他边上,说是他说话若表达不清意思,可由他太太翻译、解说。
吴老板问了些焦亦石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以前做什么工作、搞线切割多长时间等基本情况后,谈话便进入主题内容。
“你提一下工资待遇要求吧?”吴老板说。
因春节时范少平已向焦亦石交过底,焦亦石便不遐思索地说:“试用期每月薪金1200元、厂方包吃住。”
吴老板说:“试用期1000元吧,干得好以后再加。”
焦亦石笑说:“老板,我之前了解过,这个职位的试用期工资基本是这样,我相信您也知道的。退一步说,即使试用期后您认为我不行,您吃亏也就是两百元钱的事。”
吴老板点点头,说:“好,那就1200。”
接着,他又问:“那试用期多长,你考虑了吗?”
焦亦石说:“一个月。”
吴老板说:“我听说都是两三个月的。”
焦亦石说:“用不了那么长的试用期,真正来讲,这种岗位,有半个月都可认定一个人称不称职。再说,试用期太长,若试用不合格,老板不是要冤枉多付几个月的工资吗?我一个月试用期后,您老板认为我行,留下我,就给我转正加点工资,若认为我不行,我提起行李走人,不要让老板再多化试用期工资。”
吴老板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说:“好,就这样说定了。”
接着,他又站起身,向焦亦石伸出手,说:“愿我们合作愉快。”
焦亦石站起身与他握手,也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
吴太太也站了起来,附和着说:“大家合作愉快。”
焦亦石告别了吴老板和他太太,在外间办公室找到谢主管。
谢主管问:“工作和待遇都谈好了吧?”焦亦石答:“都谈妥了。”
接着焦亦石又问:“你是主管人事的,照理应是你出面谈这些的,为什么是老板真接谈呢?”
谢主管说:“工人的是我来定,师傅和主管的是由老板定。档次不同啦。”
说完,谢主管带焦亦石去宿舍。
也是一栋4层楼房,上到最高层,谢主管打开一间房的门。房间内摆了3张单人床,有两张床上看起来已睡了人,门口一张床上是空的。谢主管指着那张空床说:“你就先睡这张床吧。师傅和主管们是3人一间房,普通员工是6~8人一间房。你放下行李,我带你去工模房认识一下。”
焦亦石随谢主管下了楼,谢主管指着一处两个烟囱都在冒烟的房子说:“那里是饭堂,中午就在那里吃饭。”焦亦石点头说:“好的,好的。”
上到主楼二楼的东部,焦亦石看到不少的车床、铣床、磨床和钳工工作台,有十来个人在其间忙着。
谢主管将焦亦石带到一个很是壮实的中年汉子前,对焦亦石说:“这是舒师傅,工模部主管,工作上的事以后就找他。”
他转头又对那个舒师傅讲:“这是新来的搞线切割的焦师傅,属工模部的人。”
焦亦石对舒师傅讲:“以后请多关照和指教。”
舒师傅没对焦亦石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对谢主管说:“线切割机还没到,这么早来人干什么?”
谢主管说:“听老板讲机床近几天就要到了,师傅早来晚来是老板确定的事。”
焦亦石听出他言下之意:老板确定的事不需别人操心。那个舒师傅便没再说什么,略停一会,他对焦亦石说:“我带你去以后工作的地方看看吧。”
谢主管告别走了,焦亦石随同舒师傅向西走,迈上六七十公分的水泥台阶后,进到一个较大的房间。房间南北都有大玻璃窗,进门的右侧有一台电火花机,北面窗口下两张台子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在低头做事。
舒师傅指着南面的空场地对焦亦石说:“老板定的,将来线切割机来了,就安装在这个位置。这里朝南,光线、通风都不错。”
焦亦石附和着说:“挺好的,挺好的。”
舒师傅又指着东面靠墙摆着的两张办公桌说:“这是给你以后工作用的。你在这里先坐坐,我去做事了。有事你再来找我。”
焦亦石说:“好的好的,舒师傅你去忙你去忙。”
舒师傅一离开,那个坐着低头做事的男青年立即站起来,走到焦亦石身边,笑着问焦亦石:“你是刚刚来厂的?”
焦亦石也友好地答:“是的,刚到。”
那男青年又问:“听你讲话的口音,好象是洪城人,是吗?”
男青年说得不错,焦亦石虽然也在外地工作了多年,但讲起普通话来,夹有很浓的洪城口音,许多与他初次接触的且对洪城话有所了解的人,一听就能准确地判断出他是那里人。
焦亦石说:“是的,我是洪城来的。你呢?”
男青年说:“那我们是老乡了,我是宜春来的。”
这是人们的习惯,在省内时,同一个县市的是老乡。一到外省,则同一个省的人就是老乡了。
既是老乡,就亲热起来了。
男青年把他坐的椅子搬了过来,与焦亦石同坐在办公桌边,聊了起来。
焦亦石知道了:男青年叫晏成生,师范学校毕业,在宜春一个乡里公办小学当美术老师。学校教师较多,他是停薪留职来广东的,已在通力厂做了快一年,他的工作是美工,主要是在石膏上雕刻出各种花饰,再翻浇出树脂模型,用于在雕刻机上加工出钢模。
焦亦石也向他谈了些自己的基本情况。
正聊着,铃声响起。晏成生站起身,说:“下班了,我们去饭堂吃饭去。”
人事部谢主管站在饭堂门前,见焦亦石走来,他向焦亦石招招手,把焦亦石带进饭堂,对厨房工作人员说:“这是上午刚来的焦师傅,你们认识一下。先借个碗给焦师傅吃饭,下午他会自己准备碗。”
厨房工作人员找出一付碗筷,在自来水下冲洗了一遍,交给了焦亦石。
焦亦石在厨房工作人员指点下,先到搁在门外的大饭桶中盛了米饭,再进厨房在摆着一碟碟装有菜的台子上取了一碟,倒进饭碗中,走出了厨房。
焦亦石见很多人都端着饭碗去了宿舍,但他因吃完后要将碗筷还给饭堂,便同少数人一样站在水泥地上吃起来了。
菜是一荤两素,焦亦石觉得还不错。可注意看一下旁边多数人吃的菜,却都是素菜。焦亦石仔细分辨了一下,原来大多数人装好饭后,排着队在厨房小窗口打的菜是素菜,只有少数人进到厨房里面才能取到荤菜。
无怪乎人事主管要带着焦亦石同厨房工作人员认识,就是方便以后进去取好一点的菜。焦亦石心想:或许这就是普通员工同师傅、管理人员的待遇差别吧。
焦亦石吃完,将碗筷洗干净交还给厨房工作人员后,走上四楼的宿舍,晏成生已站在楼梯口等着。
见焦亦石走上来,晏成生就问:“焦师傅,厂里安排你住哪个宿舍?”焦亦石手一指:“就是那一间。”
两人走到那间宿舍门口,晏成生一看,说:“也是3人一间,你还不如住到我们宿舍。我们宿舍原是3人,前两天走了一个,你住进来,大家也熟悉些。”
焦亦石便同他去看了一下,都在一层楼,只是晏成生的宿舍在走廊尽头,相对来讲还安静点。
下午上班时,焦亦石到办公室找到人事部谢主管,提出住到晏成生那个宿舍的要求,谢主管很爽快地同意了。
之后,他到工模房,先告诉晏成生人事部已同意他入住晏成生那间宿舍。然后,又找到工模房主管舒师傅,说要去外面买些生活用品。舒师傅讲,反正线切割机还未到,你也做不了什么事,你去买吧。
走出工厂大门,公路两旁有不少的中小型商店,店内的商品,基本都是打工者必需的日常用品。塑料脸盆、水桶、把缸、晾衣架、搪瓷碗、棉絮、枕头、草席,焦亦石都买了。加上他从家里带来的被套、床单,已算齐全。将买的和带来的物品都提到晏成生那个宿舍,焦亦石就打扫、整理床铺,按传统说法,已是“睡有床”了。
晚饭时,焦亦石用的是自己的碗了,于是同大多数人一样,也端起饭菜回到宿舍。
晏成生同另一个年龄与他相仿但较壮实的男青年已在吃着饭,见焦亦石进来,他停了吃,将焦亦石和那个男青年介绍了一番。焦亦石知道了,那个男青年叫颜之雄,和晏成生既是同学也是同事,一个地方来的,现在通力厂当仓库主管。
颜之雄比较斯文,话语不很多,对焦亦石很是客气。
饭后,晏成生提议一同去外面走走。
焦亦石说:“今天我就不去了,我要赶紧给家里写封信,以免家里挂念。”
晏成生说:“对对对,应该的。我这里有信封和邮票,还有通力厂的信笺纸,都在我床头。”
焦亦石说:“下午时我都买了,信笺纸倒可给我几张,以示我已进了新的厂了。”颜之雄说:“焦师傅,厂大门口有邮箱,信投入那里就行。”焦亦石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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