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樱花街》免费试读_姬洳渊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缘起炼金》——少年独步江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A市樱花街》免费试读_姬洳渊。

第一章 乞丐与男孩

01乞丐

“故事的开端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低沉的男音沙哑地从乞丐污秽的喉咙中挤出，末了还要像鸟一般的盘旋一下，向四面荡开回音。

“……”

乞丐似是陷入了痛苦的沉思，“没了，”他费力地抬起红肿的右手，一遍又一遍地去擦拭着眼眶中及眼睑本不存在的眼泪。“没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满意于自己言语，片刻之后他清了清喉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第三次说出了“没了。”于是，似乎又有一群新的鸟要向四周飞开来。

小心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乞丐有点局促，可怜他施舍他的人常有，可眼前这个男孩子就很奇怪了，他着了魔怔似的看了自己好久了。

乞丐摸了摸脸，还是一样红肿刺痒的皮肤，这让他觉得更加局促了。这个男孩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了，他既不上前跟他握手，完成那种某些人所谓的“对乞丐的尊重”，也不“上钱”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至少自己把这种讲故事换取施舍当成是生意，虽然自己没什么编故事的口才，而且也未必会有路人被吸引而驻足。

又摸了摸脸，乞丐准备挪动一下位置，他不想与这个挡了他“生意”的少年对峙了，少年像是无形地使他冷了场。

在乞丐看来这个少年太古怪了，少年斜靠着黄昏公园的铺地柏树干，一言不发，隔着一条街神情木木的瞅着自己，眼窝中似乎酝酿着什么，使他看起来虽然木木的但不至于无神。其实作为一个乞丐，常要受这样那样的瞩目，自己早就免疫了各种目光，自己甚至会从一个路人不易发现的角度偷偷观察路人，有时候是从男人的皮鞋一路向上偷瞄，有时候则是顺着少女光滑细腻的小腿目光向上蹭，有时候视线拐着弯在拥抱的情侣身上跳跃……这时候乞丐自己就会很开心也很困惑，因为自己看尽了众生百态，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众生大都“戴着面具”。乞丐很轻易地看出了那些路人的面具，但这不关自己的事，只要生意还行就可以了。

乞丐早就偷偷瞟了男孩好几眼，男孩“不带面具”，他的颜色很纯粹，有点像女孩子，就像自己遇见过的几对年轻美丽的腿，乞丐不向上看她们因为觉得这是亵渎，他自己不看脸就清楚的知道她们“不带面具”，年轻的腿过来与自己做生意乞丐总是觉得很愉快，她们总是那么有活力，活的那么真，感情也都是真的。可眼下这个同样乞丐判定为“不戴面具”的男孩却丝毫不让自己愉快，并不全是因为男孩不照顾自己的生意。

乞丐带点不安地缓缓移动着，腾起污浊的躯体，促狭的目光在人群中闪躲。

“谢谢，谢谢！”乞丐双手捧着从一位时尚女郎那里飘来的五元钱，做出了“遏制不住地哭泣”的动作，这早已轻车熟路，乞丐心里带点不屑，苦笑一声，转头瞥了男孩一眼，该死的他还没走。

乞丐有点慌了，莫名地发慌。

曾经在天桥上，有个男孩子也是如此的凝视着他，目光似乎要把他钉在那里。

男孩终于动了，莫名地，乞丐松了一口气，当乞丐这些年来，自恃脸皮奇厚，早已习惯各种的目光，可被这男孩盯着，乞丐还是一阵地发毛，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悲伤吧。楞了一下，“没了。”乞丐像是梦呓般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多年前的现在，他也是如此般的梦呓。

“先生，可以听您讲讲故事吗？”不知道何时，男孩已经过来了，乞丐苦涩地笑笑，就在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失去了最后的逃走机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走。还有就是盯着考究却有点褶皱和破烂的男孩的裤腿，乞丐不忍心了，他一向看人很准，男孩是“逃”出来的。

至于男孩逃的是什么，是生活还是命运，乞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能做好自己的“生意”，不，不做也可以，现在就该逃离这里，找个荫蔽处睡上一觉，醒来自然有的是生意，乞丐倒是不担心。

“没了没了。”乞丐带着一丝慌乱和急促，他想逃。

男孩不出声。

乞丐一抬头，对上了男孩的眼睛。

这是怎样一双的眼睛呵，忧郁，麻木，仿佛禁锢着天使，但褐色的恶魔撕咬着天使，天使哀嚎着反击，但不止是反击在恶魔身上，同样也在自残。乞丐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恶魔与天使，乞丐摇了摇头。

“没了。”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男孩，乞丐佯装怒了，语气有些颤抖。

有趣，路过的人想，这乞丐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叫卢瑟。”男孩强迫乞丐直视着他的眼睛。

褐色的恶魔张开了双翼，乞丐楞住了，顿了顿，乞丐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开始变得慈祥而柔和，“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老东西了，不在乎什么名字。”

男孩目光异样地闪了闪。

男孩给老人的感觉瞬间变了，但同时，老人给男孩的感觉同时也变了。

“真是讽刺啊！”乞丐自嘲地笑笑。在这一刻，乞丐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目光一转，从男孩身上掠过，停留在了远处樱花街。

A市的樱花街道远近闻名，每年4月，其他市的人都会慕名来看A市的樱花雨，情侣在樱花树下拥抱，接吻，诗人常会呆呆地看着樱花雨，眉间凝着说不出的愁绪，老人小孩在樱花花瓣铺陈的街道上或漫步或奔跑，对于卢瑟来说，那里有他和她的记忆，也埋葬着他和她的过往。

乞丐慢慢地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话了。

“我的日本朋友告诉我，樱花一共有三百多种，最多的是山樱、吉野樱和八重樱。”

“山樱和吉野樱不像桃花那样地白中透红，也不像梨花那样地白中透绿，它是莲灰色的。八重樱就丰满红润一些，A市种植的基本都是八重樱。”

“此外还有浅黄色的郁金樱，花枝低垂的枝垂樱，“春分”时节最早开花的彼岸樱……”

顿了一下，乞丐问到：“你是哪一种呢？”

卢瑟觉得心惊，且不说老人这与乞丐身份严重不符的文化水平，单是这句话就让他恍惚良久。

是啊，自己是哪一种呢？

卢瑟不敢想，也不能多想，内心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落红盈寸铺三里，夹道樱花散似云。

碧海蓝天景如画，纷纷游人画中来。”

这是戊戌领袖康有为口中的樱花，卢瑟默然，果然这个老人不简单。

老人对着街道的风，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年轻人，糟老头子对那你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

老人给卢瑟的感觉是突然活过来了，这话很矛盾，乞丐本来就活着，但卢瑟只是单纯的觉得另一个灵魂从乞丐的躯体中活了过来，于是卢瑟不再把乞丐当成乞丐，而是作为一名老者对待。虽然豪情完后，岁月和病痛还是残忍地剜了老人一刀。老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引起了路人嫌弃的白眼。

卢瑟默默看着老人用破烂的衣袖抹着嘴，不为所动，狮子有狮子的尊严，就在刚刚，乞丐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乞丐了。

老雄狮抹完了嘴，满意地笑笑，卢瑟也笑笑，他的思绪开始有点飘远。

变的不止是乞丐，卢瑟也变了，从痴呆变成了眼里藏着褐色恶魔的年轻人。只是不纯粹了啊……，老人在心里叹息。

“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公园的长椅坐坐？”卢瑟问到。

老人也不拒绝，由着卢瑟的意思，缓缓踱步到公园的长椅处。

之前的变归变，但卢瑟一坐下，他又成了那个漫无目的的痴呆男孩了，老人也佝偻着。谁也不先开口，都皱着眉头，像是在沉思，像是正在措词。

“老先生似乎很喜欢樱花啊？”卢瑟找着话题，但他的眼神里透着迷惘与追忆。

“太太以前喜欢，我也就顺带喜欢上了。”

卢瑟不语。

“空をゆく一かたまりの花吹雪”老人感慨道。

（——高野素十，翻译：犹如风卷雪，落樱一团飞空中”）

“年轻的时候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卢瑟这样问到。他不知道为何这样问，也许是没话找话，也许是被老人突如其来的“忧郁的诗人”气质折服了，又凭空觉得女孩子是很喜欢忧郁的诗人的。

“你也不再年轻，又何必问我呢？”老人顿了顿，又慢慢地说道“生活会把每个人都变成诗人，但除了少数的人，这就包括你。”老人的嗓音还是沙哑低沉，犹如咽气的自行车胎。

卢瑟只有17岁。

卢瑟默然。

他也记得曾经那个雨夜，自己心里歇斯底里地吼着“我是恶魔，我是恶魔！”自己是不是恶魔呢？卢瑟不知道。自己也许是个恶魔吧，她不是也说过了吗，自己藏着恶魔的蝠翼。

也许自己生来就是恶魔，多年来得到的答案似乎也在不断证实。

“人类其实是难以相互理解的生物啊！”老人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卢瑟静静地等着老人的下文，不置可否。

他只有17岁，17岁的自己还能做很多事，他是个自信的人，他深信自己有掌握命运的能力，但命运这种东西，又有谁能知道呢？思绪随着樱花飘飞，老人的话也隐隐约约了，仿佛阴雨天乌云遮住的天空，朦胧，阴沉，老人说了多少话，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仿佛17年来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恶魔隐起双翼，耳边只是一句与现实身旁一位老人再次重复的话内容一样的呢喃——

“人类其实是难以相互理解的生物啊，修。”

她说。

第二章 樱花街的男孩

“3.2.1开始！”

“呜～哇哇哇……”孩子们惊叫着散开。

路过的卢瑟默默看着这一幕，唇角不自觉上翘起来，但末了，也只是勾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孩子们在玩一种叫“鬼捉人”的游戏，规则也是很简单，通过“石头，剪刀，布”选出一人当“鬼”，然后就是“鬼捉人”环节了，“鬼”手碰到了“人”，“鬼”就变成了“人”，那“人”就变成了“鬼”，然后继续去捉人，很简单，但孩子们乐此不疲。那时候卢瑟也常常和朋友们玩。

孩子们察觉到卢瑟的目光，停下玩耍，好奇地打量着他，卢瑟也回以同样的目光。

隔着一条街与他们相望，仿佛时光溯回，卢瑟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那些孩子的眼神，惊讶、清澈，茶褐色的瞳仁倒映出他凝滞的身躯，突然显露出狰狞。

时光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卢瑟又想起当时她问他的问题。

“现在是黑夜，你向窗外看去，你能看见什么呢？”那时卢瑟总是很轻易地联想出她问问题时俏皮的神情，雀跃着比划着双手的样子。卢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到：“人，很多人，他们看着我。”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到：“他们中也有‘我’。”她沉默了，气氛有点沉闷。

但卢瑟却自顾地幻想开来了，他想象那个“我”必定是个“孩童版”的自己，有着一双令人惊悸的双眼，就像现在这些孩子的眼神。

叹了口气，卢瑟对着孩子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身形落寞地转身回家，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卢瑟才从记忆的漩涡中挣扎出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已经到家门口了。机械地转动钥匙，换上室内拖鞋，感受着从落地窗外吹来的风，耳畔是从窗外飘来的樱花瓣和回荡着的她最后语气复杂的答语。

“总感觉难以理解呢。”她说。

卢瑟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卢瑟才不叫卢瑟，他本名苏修，按照他的说法，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是个loser ，于是就取了这个音译的名字，他一般以“卢瑟”自称，虽然他未必失败，但他一直这么单纯的觉得。他在A市生活了17年，可如今A市仍是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熟悉的樱花街道，谙熟的车水马龙，市井巷陌，烙印于脑海的朋友、邻居的面孔……只是多了房间中这淡淡的霉味，但偏偏除了它，一切都远了。

她也曾说过吧，没有了他，A市只是一座空城。

卢瑟自嘲地笑笑。只是离开了一周多吧，陈妈呢？

斜躺在略带霉味的床上，卢瑟的思绪又乱了起来，许多人抢着往他脑袋里钻，陈妈、小孩子、天桥的老乞丐……这几天的生活倒带一样地在他脑海上映，他觉得自己恍惚背着一角冰山，无声的危险隐藏在不知名的地方，他明白这便是“累”，可把一切都倒带完了冰山也浮出水面了，他还是觉得“累”——

她在脑海中栩栩如生。

懊丧，疲倦。

不经意卢瑟的手又碰到了床头的相框，那是他与她15岁“约会”时的合影。15岁的她与17岁的她并没有很大区别，清纯的面孔，略矮他一点都身高，羞涩的笑容。素手轻轻拽着裙角，阳光透过她苍白的皮肤显现出浅蓝色的血管，另一只手小心地抓着他的袖子，目光向着远方，似乎若有所思。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卢瑟承认，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被惊艳到了，手指滑过相片，卢瑟微微张了张嘴，一如当时。

她其实并不是这样文静的女孩，只是当时的她恰逢大病初愈，病娇的她也别有一番风情。

“看镜头，3，2，1，茄子！”

本来应该是四声合一的“茄子！”却变成了摄影师叶仪和少女的整齐合声以及……

“茄……”

“去吧，皮卡丘！”

画面定格，本应该是两个少年和一位少女在长椅上摆着各自的pose，然而实际却成了卢瑟倒在少女怀中，微微张着嘴，少女羞涩地看着镜头，一只手抓着卢瑟的衣袖，以及某个明显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摆的很不成功的“思考者”pose，阴影中的眼睛透出幸灾乐祸的家伙。

“顾——由——。”卢瑟慌忙跳了起来，大喊着始作俑者的名字。

卢瑟是真的有点慌乱，倒在少女怀中，鼻息触及的是淡淡的清香，耳廓是少女青丝的轻抚，一时间竟有点心猿意马，暗叹这就是少女体香啊，虽然多年后卢瑟的学长痛心疾首地告诉他“哪有什么少女体香，都是化妆品腌入味了。”

拍照之前，顾由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小子，你喜欢她对吧？”卢瑟矢口否认，顾由笑而不语。

顾由掏出了一枚1元的硬币，表情很是诡异。

“你否定得太快了，我不信，这样吧，还是让上天来裁决你吧，要是正面‘1元’朝上，就是你喜欢她！”

卢瑟有点无语，顾由是他初中认识的朋友，同住在A市樱花街，记忆中顾由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二，现在顾由也是这样，那表情简直跟老神棍利诱无知青年入教一样，卢瑟有点无奈，好在自己已经习惯了顾由那扑面而来的二逼的气息。

不疑有他，卢瑟接过硬币随手抛了出去，就是觉得“裁决”这个说法怪怪的。

其实卢瑟接过了硬币就很能说明什么了，他想证明什么，又仿佛相信着什么。卢瑟其实就是这么矛盾的人。

抛的结果是“1元”朝上，卢瑟嘴角扯了扯，不知道内心什么感觉。

“遵循上天的旨意，啊，赞美上苍，您是伟大、永恒的化身，您最忠诚的信徒顾由将会一丝不苟地执行您的神迹。赞美神迹，我将成为您最勇敢的神使，降下上天的旨意，指引面前迷惘的青年走向光明！”没有什么能阻止顾由成为神棍了。

卢瑟嘴角情不自禁又抽了抽，既好气又好笑。

始作俑者顾由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交给我吧！”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摄影师邻居叶仪已经被那句“去吧，皮卡丘！”弄得笑崩了。卢瑟恶狠狠地去追顾由，顾由却仿佛毫不在乎地吟道：

“人间五十年，宛如梦幻，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织田信长的话这小子说起来怎么这么欠抽呢，卢瑟不禁想到。但这下连她也笑了，卢瑟看见少女笑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自己刚刚吃了她豆腐。

这就是顾由所谓的交给他，拍照时这小子突然大吼“去吧，皮卡丘！”顺势把卢瑟推到了少女怀中，然后迅速化身“思考者”，“乖巧地”坐在长椅上。

“乖巧地”这样的形容是卢瑟在多年后与顾由谈到这件事顾由自己形容的，也是那时卢瑟才知道那个硬币其实两面都是一样的，自己当时没多想，接过就抛了。提起这个顾由还十分得意“抛过这个硬币的3个人都中招了。”看着牛逼哄哄的顾由，卢瑟只是扶额。

完了，没救了……

放下相框，卢瑟抽了抽嘴。

慢吞吞地起身，他开始整理室内，陈妈不在的时候，这些都得自己做。卢瑟的家境还算殷实，在A市所谓的“富人俱乐部”地段有两套房子，在A市樱花街，还有一套寻常的“三室一厅”的住房，那是他们一家三口开始的地方，卢瑟现在就在这套房里，空荡荡的房子不奢华，也少了温馨。

打开冰箱取出两罐可乐，做玩了家务的他又无所事事了，在短暂的发呆后，卢瑟拿着两罐可乐爬上了天台。

今天这里风很大，裹了裹衣服他靠着空调外机坐了下来，天台距离地面60米，除了远处的大厦，便没有更高的建筑了，这是他就会觉得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眺望着A市，一切都远了……

一阵风吹来，几瓣八重樱拂在卢瑟身上，像是恋人轻抚。

“你知道樱花妖的故事吗？”那天在学校天台上，林芊儿这样问他。

卢瑟自顾地喝着可乐，想着学校的天台。发誓不沾酒后，可乐就成了酒的替代品，她也对这一点一直很好奇。因为喝不醉，只能麻木地清醒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在对什么麻木，但他其实又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他不承认。

…………

“樱花在樱花城中，静静的绽放了数月，每天都看到很多情侣在樱花树下，聊天，谈心，樱花的花瓣渐渐的飘落下来，美极了。所以，樱花就成为了爱情的象征。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爱情，得到幸福，樱花树上的妖精(樱の花)也一样，她看到别人是那么的幸福，自己也想得到，就独自离开了樱花树。”

“樱花的花瓣仍然在飘落，樱の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她找了好久好久，当她想放弃而回到樱花树上时，他出现了，他开始为她带来快乐，他开始照顾她，他们一起聊天到深夜。这才得知他是从遥远的国家，因船迷失了方向而来到了这里，樱の花听了，知道，他一定会走的，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国家。樱の花为了珍惜这段时光，她每天都和他相遇在樱花树下，天天聊天……但是，好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要离开了，他来和樱の花道别了。樱の花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禁不起这个打击。他走了，在茫茫的海上，走了。樱の花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哭泣着，樱花的花瓣为了安慰她，而飘落下来，微风吹过，满地的花瓣飘了起来，樱の花的心碎了，她哭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了，她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看着樱花树，想到：我是樱花的妖精，我最终是樱花树上的一片花瓣，最终是只能看着别人有情人忠诚眷属的，自己是不会得到的……就这样，她消失了，有人说，她回到了树上，有人说，她因为过度的失落，而化为花瓣，随着风一起去寻找他了。”

“几年后，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他来到当初约定的地方，寻找着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失落了。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喜欢上了她。当他听到村里人在流传的传说时，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在樱花树下发誓，希望所以有情人能忠诚眷属，不要再有谁想自己一样错过了……这次，他再也没离开樱花城了，他还在不断的寻找着她的身影，直到死去…………”

“几百年过去了，樱花仍然在绽放着，许多的情侣为了这个传说而来到这里，见证自己的幸福。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樱の花转世投胎成为了人类，她来到樱花树下，总觉得这里似成相识。风突然刮了起来，花瓣瞬间吹过，她的帽子被吹走了，被一名男子接到了，是他，他也来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林芊儿在讲这个故事时几乎完全是复述的原文，而且断断续续，小脸满是憧憬。不知是否每个女孩都会憧憬这样的爱情，卢瑟不得而知。

那只樱花妖后来等到了他，可他却未必还是“他”了，林芊儿是这样说的。

卢瑟只是苦笑着喝着可乐。

他又忽然想起锁在自己床头的那个日记本，一样的开头和结尾：

“日子还在继续着，悲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怅然若失，那时候，樱花街的男孩卢瑟还是作为苏修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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