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缘英雄录》——蝶源谷主

发表时间:2019-04-23 07:17:50 作者:蝶源谷主 来源:qidian.com 浏览: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忘了的事》:便利贴》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蝶缘英雄录》——蝶源谷主。

零一 梁青

世间皆传江南美景、天下无双,苏杭之秀、冠于江南,站在杭州城外,极目远望,虽然只是初春,但满眼已是草绿花红,天蓝水清,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世间常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小雨,渐迷人眼,天地万物,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就连几个散学归来的儿童,都迷恋于这杏花春雨的景致之中,玩耍嬉戏,忘却了归程。

梁青坐在钱塘江边观潮楼酒家的一个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春雨中隐约可见的山水,不觉心旷神怡。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股浓郁的酒香自口入腹,散布全身,不自禁地叫道:“好酒。”

“客官,我们这里的花雕美酒可是全杭州城最好的。”店小二走了过来:“不过好酒要有好菜,今天我们店里新进了一批钱塘鲑鱼,肉肥味美,客官要不要尝尝?”

“我倒是很想尝尝。”梁青微微一笑:“不过说句实话,我自中原南下以来,已有月余,每日里只是饮酒游玩,开支甚大。我现在已是囊中羞涩,再过两天,恐怕连这花雕美酒也要与我无缘了。”

店小二听了,有些失望,转过身去要走。忽然他回头来细细地看了看梁青。梁青见他眼神有异,问道:“小哥你看什么?”店小二哈哈一笑,道:“客官,我看你也是练武之人,既然缺钱,何不到虞大官人府上去呢?”

“虞大官人?”梁青问道:“那是谁?”

“虞大官人名讳世龙,是我们杭州城的首富,家里的钱哪,多得都数不清,而且虞大官人生平乐善好施,凡是遇到缺钱花而求上门的江湖豪杰,他都会重金相赠,从不吝啬。”店小二说起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原来是这样。”梁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虽然贫困,但却不愿做那种依附权贵、乞金讨饭之事。”

听梁青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店小二有些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几天虞大官人正在家里设擂比武,声明凡是三十岁以下的侠士都可参加。我看客官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去了必定能获得虞大官人的垂青,一举夺魁,到时候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岂不更好?”

“外貌长相与比武成败竟然也有关系?”听了店小二的话,梁青心中暗自好笑,但见小二说在兴头上,也未去点破,转念一想,不觉有些心动:“荣华富贵自己不稀罕,但如果能夺个头名,岂不能在江南武林中扬名立万、声动江湖?”随即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多谢小哥指点明路,我这便去。如果真能借你的吉言,搏个头彩,回头我一定重谢于你。”

此时细雨已停,山川花草在春雨润泽后,更加显得娇媚无限。

虞府位于钱塘江畔上,房屋久历风雨,显得有些灰暗陈旧。但虞姓乃江南大族,六朝之时曾权倾天下、名动九州,此时虽然已经衰败,仍然在泛泛之中显露出一股威严与霸气。

一到虞府门口,便有人过来引梁青入府,态度诚恳而又热情。

偌大的一个院子内,黑压压的或站或坐有近百人。院子中间有一个宽大的擂台,两人正在搏斗,一看便知武功不错。

梁青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远远地看着擂台上的两人相斗。只见台上的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恰好辨别得分明。那胖子虽然又高又胖,动作却甚是灵巧,手中一根狼牙棒舞得呼呼生风,不时搏得众人的一阵喝彩。那瘦子身材瘦小,手执单刀,在那胖子的周围来回飞转,却不敢与胖子手中的狼牙棒硬踫。

跟师父学艺五年,梁青不仅武功大成,而且江湖阅历也颇有长进,只看了两三招,便知那瘦子必败无疑。台上二人又斗了十多招,那瘦子一不小心,手中单刀踫上了狼牙棒,顿时脱手而飞。那胖子趁他立足不稳,抬起脚来,正踢中他的胸口,那瘦子大叫一声,跌下台来。

那胖子收住身形,冲台下一抱拳,笑嘻嘻地说道:“承让,承让。”那瘦子哼了一声,甩手离去。

旁边虞府管家走上台来,说道:“常君可少侠连赢三局,可以暂时休息一下。”那胖子常君可叫道:“休息个鸟。还有谁不服的,快快上来比试比试。象这样打一场休息一会儿,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看着常君可志得意满的样子,梁青不再去理会他。向院子里随意看了看,眼睛无意中注意到了院子角落里的一帮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青年,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长得甚是宽大,一双鹰眼中射出两道寒光。他身后的七八个人身材矫健,一看武功都不弱。

又是一柱香的工夫,常君可已连胜六场,虽然已是大汗淋漓,但他脸上却得意洋洋,在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还有么,还有上来的么?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是第一了。”

“我来。”一声低叫,那黑衣青年分开众人,纵身上台。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中一股阴气,仿佛冬天里的寒流,让人不自觉得从后背上生出一道凉气。

常君可道:“来人先报个名,我常君可手下不打无名之辈。”

那黑衣青年冷冷一笑,道:“我叫宇文CD。”

“宇文CD”的名字一出口,台下顿时一阵哄闹。梁青曾听别人说过,宇文CD是当今皇帝的宠臣宇文化及的长子,天生神力,自小又得世外高人的教导,成年后更是勇冠三军,武功之高,名气之盛,天下无人不知。

台上的常君可听了不禁一愣,忽觉心中怯意暗生。但随即想到自己已连赢六场,而且赢得都甚为轻松,可见自己的功夫也是不低。宇文CD名气虽大,但那大多是世人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来的,他真正的武功到底如何,却从未有人见过。今日之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自己能打败宇文CD,便可一举成名。即使不敌,估计也可全身而退。想到这里,常君可一抱拳,道:“原来是宇文公子,在下失敬了。今日之事,你我既然同在台上,非要分个输赢不可。那咱们就空手过过招吧,免得伤了和气。请公子动手吧。”他是想宇文CD既然长在军中,对于武器必定很熟,自己空手与他过招,赢的希望会更大。

宇文CD冷笑道:“你用你的狼牙棒吧,空手你不行。”

常君可听他语气冰冷,言语之中对自己甚为藐视,心中怒气渐生,不再说话,舞动狼牙棒攻向宇文CD,他因痛恨宇文CD的无礼,又忌惮于他的威名,是以一上来便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六绝棒”。

宇文CD见他狼牙棒呼呼生风,似挟有千钧之势,却又如长剑一般灵巧,刹那间已连攻出十余式,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只是左右躲闪,伺机下手。

台下的人见二人斗得精彩,纷纷鼓掌叫好。

常君可的“六绝棒”虽然只有六招,但每招都有十余式变化,确是厉害无比,平时也不常用。不料今日遇到强敌,使出数十式却不能碰到对手一点衣衫,心中暗自惊心,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当下打定主意,后撤三步,便想认输。

宇文CD见他后退,心中明白他的意图,有心放他一马。但转念一想,若这样让他下去,马上就会有人上台挑战,到时拼斗连连不断,费时又费力,不如趁机下重手,杀鸡儆猴,立下威名。想到此处,身体猛地前纵,看准常君可招式中的一丝破绽,左手抓住狼牙棒,右手虚点三式,趁常君可分神之际,右手五指紧紧扣住常君可的咽喉。

众人见胜负已分,常君可又命悬一线,不知宇文CD如何处置,不禁静了下来,注视着台上。

宇文CD道:“你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我便饶你性命。”

常君可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今日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若让我心服口服,却万万不能。”

“不服是不是?”宇文CD道:“那我帮帮你。”右脚提起,直向常君可小腿踢去,只听一声微响,常君可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似是左腿骨已断。但常君可右腿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地用单腿站直了身子,大骂道:“宇文CD,你这个畜生,有种就杀了老子,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你,叫你不得好死。”随即一张嘴,一口浓痰直向宇文CD脸上吐去。

两人离得很近,宇文CD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竟没有躲开,浓痰正好吐在他的口鼻之间,显得很是狼狈。宇文CD甩手将狼牙棒扔到地上,用手一擦脸上的浓痰,怒道:“好,你想死,我便送你上西天。”手上用力,要将常君可的喉头捏断。

台下众人眼看常君可性命不保,不禁一片哗然。但众人知道自己非其对手,宇文CD又来头太大,一时间竟无人出面制止。

宇文CD用眼睛余光扫了台下一眼,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不禁心中得意。眼见常君可脸色苍白,眼睛之中却仍露有一股倔强之色,心中一狠,准备痛下杀手。

“嗤”地一声微响,一枚暗器向宇文CD后心袭来。宇文CD听风辨力,知道来人内力不弱,自己若不躲闪,定可将常君可杀死,但自己多半也会在暗器的打击之下受伤。此时的他已胜劵在握,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向右一闪,右手护住前胸,以防常君可偷袭,左手一挥,将暗器打落在地。忽觉面前一闪,一个人影飘上台来。

当地一声轻响,那暗器掉落在台上,竟是一枚铜钱。

出手救人的正是梁青。

梁青开始本无意去管二人之间的纷争,况且宇文CD来头太大,他也不想给自己去招惹麻烦。但看着常君可命在旦夕,梁青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师父平日里的教诲。况且不知为什么,梁青心头对宇文CD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厌恶之情,也许是他的名头太响,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冷。

旁边两个虞府家丁走过来,将常君可抬了下去。

站在宇文CD的面前,梁青丝毫轻松不起来。学艺五年来,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精神上的压力。虽然他心中对宇文CD厌恶依旧,但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是一个劲敌。

宇文CD也不说话,双眼半睁,身子猛地前扑,双掌推出。梁青见他身材高大,内力深厚,不愿与他以硬碰硬,身子微转,避开宇文CD的掌力,随即还了一招。

梁青的师祖武功卓绝,对于各门派的功夫都有涉猎。但由于梁青的师父以女儿身练功,灵巧有余却力量不足,只是从师门学到了一些轻柔的功夫。因此梁青虽为男子,功夫却依然走的是轻柔灵活的路子,宇文CD的武功却是刚猛异常,因此二人争斗,一刚一柔,一快一慢,套路截然相反,却也势均力敌。

宇文CD斗到绝妙之时,大喊一声,双掌推出,直如雷霆万钧、怒涛拍岸。梁青只觉一股浑厚霸道的掌力向自己击来,霎时间将自己紧紧地包围在其中,不觉大惊,忽得心头灵光一闪,“啊”地一声,向后便倒。

台下众人见梁青倒地,跟着也是一阵惊叫。

宇文CD一击成功,面露得意之色,收手向前走了两步,意图看个究竟。梁青趁此机会,猛地如弹球一般,自台上一跃而起,右掌拍出,使出师门绝学“千丝万缕手”。这是他师父独创的武功,江湖上少有见闻,一掌击出,登时幻化成十余只手掌,犹如佛寺中的千手观音一般,威力无比。宇文CD也是久经战场,知道在这十余只手掌之中,只有一只是真实的,但他功夫与梁青只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却无法判断准确。趁他一愣之暇,梁青闪到他的身后,伸掌抵住他的后背死穴,留劲不发。宇文CD只觉自己背上一股内力传来,知道胜负已定,徒争无益。他虽然外表粗鲁、手段毒辣,却也能屈能伸、当机立断,双手下垂,放弃了抵抗。

梁青在关键时候使出师传绝技,一击成功,心中也是暗自侥幸。看了一眼躺在台下的常君可,对宇文CD道:“你跪下来向常君可陪个不是,我便放了你。”

“你休想。”宇文CD喝道:“我宇文家是何等家族,怎么会受你的威胁。”

“那好。”梁青双眼一瞪:“你宇文家族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听说过,但我从你身上也能猜出几分来。今天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想起刚才宇文CD的出手狠毒,梁青心中怒气渐盛,伸右掌放在宇文CD的肩头,直向下压去。

宇文CD只觉得肩上似有千斤重的担子压了下来,双腿不由得软了下去。但他不愿受此耻辱,双腿一挺,直上反击。两股内力一交,微一声响,宇文CD右腿猛地弯了下去,跪在台上,竟将台上的一块木板压断,随即宇文CD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梁青见此情景,知他受伤不轻,想自己与他本无冤无仇,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帮断腿的常君可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到此时他心下不禁愧然,已不愿再难为宇文CD,双手一松,道:“你走吧。”

宇文CD颤微微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台去。此时的他,步履蹒跚,哪里还有半点武林高手的模样?

旁边宇文CD的几个的亲随,跑过来扶住宇文CD,回头看着梁青,脸露怒色,却也不敢过来寻仇。

梁青眼光一直盯着宇文CD,只见他慢慢地走到大门口,猛地回头一望,双眼射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梁青不由得心头一震。

虞府管家走上台来,高声喊道:“这一局梁青梁少侠胜,台下还有没有要上台比武的?”

连喊三声,台下无人上台。适才梁青与宇文CD的一场恶斗,台下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各人自忖上台也不是梁青的对手,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虞府管家道:“既然没有人上台,那这位梁青少侠便是今天的武功状元了。”顿一顿,又道:“各位武林豪杰能光临敝府捧场,本府上下深表感谢,本府为每位朋友准备了一点薄礼,万望笑纳,在比武中受伤的朋友,所有费用由本府一力承担。下面本府还有大事要办,对不住大家了。”

听虞府下了逐客令,台下众人也不勉强,不多时便已走得精光。

“梁少侠,请留步。”虞府管家看梁青跳下台来,急忙追上前,道:“梁少侠既然赢得了比武,拔了头彩,请到正房与我家主人一叙。”

“这……”梁青见他没有什么恶意,便点头同意,随他进了正房。

房中有三四位老者,看衣着都是本乡富绅。一番寒喧,众人公推梁青在中间椅子上坐下。虞府管家大声喊道:“上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后堂走出一位少女,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坛美酒,上面系着一根红丝带。

零二 婚变

那少女来到桌前,双膝跪下,将托盘举到梁青面前,说道:“请官人开封品酒。”梁青急忙接过托盘放在桌上,顺手将那少女扶了起来,只见那少女甚是美貌,身材虽显娇弱,却流露出一股大家闺秀特有的风范与气质。

梁青自小跟随师父流落江湖,所接触的大多是一些性情豪爽的江湖侠客,对于儿女之情知之甚少,此时忽见这风情万种的江南佳丽,不禁血液上涌、浑身发热、心跳加快,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少女,竟忘记了回避。恰巧那少女也抬头向他看来,只见那少女的两眼之中,似两湾清泉,溢满了柔情。见梁青盯着自己,那少女登时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显出两朵红晕,娇媚无限。

“请官人给客人倒酒。”那少女红着脸又说了一句话。

梁青转过身来,左手扶住酒坛,右手按住封泥,微一用力,将封泥揭去,打开酒坛盖子,一股酒香扑面而来。梁青抱起酒坛,将几位富绅面前的酒杯倒满,只见杯中的酒殷红如血,甚是香醇。

那少女端起酒杯,双手敬到梁青面前,低着头说道:“请官人饮一杯酒。”梁青接过酒杯,冲那少女微微一笑,双手举杯,正欲饮酒,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

他虽然年龄不算大,但流浪江湖日久,经验自是不浅。情急之中不及躲闪,身体向后猛倾,只见那少女手执一柄匕首,向梁青前胸刺来。

“雪君,不得放肆!”一声呵叫,声如洪钟,自内堂传来。

梁青正欲反击,听此声音,忽然心中醒悟,右手微动,一指点在那少女雪君的匕首上,啪的一声,那匕首竟断为两截,原来是一把木制匕首。

这时从内堂走出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老者,须发已经灰白过半,脸庞却甚是白净,显然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缘故。那老者冲梁青一抱拳,道:“老夫虞世龙,是本府的主人。小女无礼,冒犯了贵客,都是老夫平日里缺少了管教,请梁少侠海涵。”梁青急忙施礼,笑道:“令爱与在下开玩笑呢,员外不必当真。”

虞世龙哈哈一笑,说道:“梁少侠真是豪爽,老夫佩服。来,请干了这杯劣酒。”

梁青微一点头,将酒一饮而尽。只觉酒香自口入腹,说不出的舒服,比起他在观潮楼酒家喝的花雕美酒,味道又强了不知多少倍。不自觉地赞道:“好酒”。放下杯子后,无意中却发现那少女雪君的脸上充满着羞涩和欢喜的神色。

“好!好!好!”几位富绅看梁青饮完,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不断地称赞叫好。雪君却脸上又是一红,扭身跑进内堂。

座上一年老富绅站起身来,冲虞世龙抱拳道:“梁少侠才情人品,天下无双。恭喜虞大老爷得此佳婿。在下不才,要讨杯喜酒喝了。”

虞世龙脸上现出喜庆的神色,冲各位富绅一边道“同喜同喜。”一边对梁青说道:“贤婿,还不谢过众家伯伯叔叔。”

“贤婿?”梁青一愣,转向虞府管家。眼中显出询问之意。虞府管家面带笑容道:“姑爷是北方人吧?怪不得不懂我们这里的风俗。你刚才喝过了我们家小姐的‘女儿红’,自然便是虞府的姑爷了。”

“女儿红?”梁青向酒杯看去,只见酒杯中残留的一点美酒,殷红如血,浓香扑鼻。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初来杭州时听到的本地风俗的有关片段:

原来在江浙一带,古有民俗,女儿出生之日,父母便要酿上一坛美酒,埋到梨花树下,历时十余年,待到女儿出嫁之时取出招待姑爷与客人,因那酒殷红如血,香味醇厚,故名“女儿红”,又因多在女儿十八岁出闺之时启封饮用,所以又名“九九女儿红”。这香气四溢的“女儿红”美酒之中,不知沉浸了多少如花少女的青春美梦。

今日虞府正逢小姐虞雪君十八岁生日,虞世龙在家摆下擂台,以武招亲,但怕所得非人,所以事先并不言明。梁青在比武中胜出,只是武功第一,而后来雪君捧出“女儿红”酒,让他开封饮用,就代表着以身相许之意了。如果梁青不同意这门亲事,可以以身体不适或是不善饮酒来推却。如果那样,虞府也不会揭开这个谜底,以保全双方的面子。而梁青在不知风俗的情况下,揭开了“女儿红”尘封了十余年的封泥,便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梁青无意之中完成了全部的定亲过程,心中不知是喜?是愁?想自己自幼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姊妹,不得已漂泊江湖,孤苦伶仃。如今忽然攀得一门高亲,自此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未婚妻又是美貌可人,能不让人欣喜?但自己出身贫寒,又怎么能够与杭州首富之家攀亲?况且自己虽武功小有成就,却大事未成,又怎么能迷恋于这儿女情长之中?想想这些,不禁又让人愁绪满怀。

虞世龙见梁青有些发呆,只道他是喜欢得傻了,也不十分见怪。以他的阅历,从梁青今天的所作所为之中,早已看出梁青的道德人品,与他温柔貌美的宝贝女儿雪君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这让他十分满意。他哈哈一笑,道:“好!好!天意!天意!”

在虞世龙爽朗的笑声中,梁青想起了雪君的脸庞以及双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柔情,心中不觉一阵颤栗,直觉告诉他,这位雪君姑娘,将是他这一生中永远离不开的人,是要陪伴他一生一世的知己红颜。

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

在这一个月之中,梁青与雪君游遍了杭州的山山水水。杭州地处江南,远离中原风土,于礼法看得甚轻,并没有诸多的对于女儿出门和男女交往的限制。况且杭州城自六朝以来繁盛无衰,好看好玩的地方着实不少,梁青与雪君二人自婚事定下来以后,每日里只是结伴出游,或是游于名山大川,或是戏于花间小径。整日里耳鬓厮磨,感情已日渐深厚。

婚礼在高贵与隆重之中有序地进行着。当司礼喊“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时候,梁青的心情也喜庆到了极点。想想马上就可以和雪君携手一生,他似乎坐上了云端,飘飘的,却又甜甜的。

“老爷!”一声惨叫长长地从外面传来,梁青的心忽地一凉,就像是自盛夏一下子掉进了严冬。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旋即摔倒在地,是虞府大管家。他努力地仰起头伸出手来,仿佛要说些什么,但头猛地沉下去,就此一动不动。

梁青冲过去扶起管家,只见他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正汩汨地向外淌着血。梁青心中不禁一阵悲伤,亦不由得一阵怒起。他站起身,走出门去,只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站满了官兵,为首的正是一个月前败在他手下的宇文CD。

虞世龙喝道:“宇文CD,你不请自来,当面杀我管家,是何道理?”他知道宇文CD今日来到,定不会是来贺喜的,因此言语之中便十分的不客气。

“我是来迎亲的,顺便来报仇。”宇文CD道:“雪君,我的新娘子,你妆扮完毕了么,快点上花轿吧,今天可是我们拜天地入洞房的良辰吉日呀。”

宇文CD一喊雪君,梁青忽然想起自己那刚拜完天地的新娘子,忍不住回头去看,忽觉身边有一只小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右手,扭头一看,只见雪君站在自己的身边,眼里似乎含着泪水,但脸上显现出坚毅的神色,梁青对她微微一笑,道:“不用怕,有我呢。”雪君点了点头,靠在了梁青身上。

虞世龙道:“雪君已经嫁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留下来喝杯喜酒。如果不愿意,请自便吧。”今天是女儿出阁的大喜日子,虽然宇文CD在府里杀了人,但虞世龙却不想因此与宇文CD翻脸。尽管他心中也知道,这是一种幻想,宇文CD既来,就一定不会轻易地善罢干休。

“是你们喝我的喜酒,而不是我喝他们的喜酒,岳父大人不要搞错了。”宇文CD哈哈一笑,忽然脸色一阴,喊道:“梁青,我来找你再较量一次,你还不出来,难道要当缩头乌龟不成?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开杀戒了。”

梁青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雪君,走到院子中间,虞世龙拦住梁青:“青儿,要小心。”梁青点了点头,转身对宇文CD说道:“宇文CD,你一个月前败在我的手下,已是公论。还要再比什么,是不是想再败一次呀。”

宇文CD一听梁青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自领兵以来,未尝有过败绩,是军中的常胜战将,也是士兵心中崇拜的偶像。一个月前,他败在梁青的手下,而且受了的极重的内伤,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失败。他今天到来,除了要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外,还要与梁青重新比试,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因此听了梁青的话,脸上的神情一闪即逝,伸手抽出单刀,道:“我不想和你啰嗦一些,咱们手底见功夫。”

梁青叫了声“好”,正要动手,旁边雪君忽道:“青哥哥,你用这剑打他。”递过一柄长剑,梁青随手接过,向雪君笑了一笑。挺剑向宇文CD刺去。宇文CD也不搭话,单刀斜劈,直向梁青头上砍来。梁青知他力大,不敢碰硬,身子一转,剑尖指向他小腹。宇文CD挥刀来格,梁青不等与他单刀相碰,忽地变招,长剑一挥,削向宇文CD的脖颈。

宇文CD知道整个虞府中只有梁青堪与他相敌,其余的都不足为患,况且一个月前梁青在擂台上击败了他,娶得雪君,宇文CD引以为毕生耻辱。此时他带领军队将虞府团团包围,已是控制全局稳操胜券。此时他所想的,只是一举将梁青击败、一雪前耻,消除心头的遗恨。是以院中帮手虽多,宇文CD却未出声要求相助。他的手下也都知道宇文CD心高气傲的脾气,因此也不敢冒然插手相助。

梁青跟随师父学艺五年,长剑上的造诣已是不凡,宇文CD久经战阵,武器用得更是得心应手。这一场恶斗与一个月前二人在擂台上的空手相搏,徒增了几分凶险,却也恰是平分秋色,棋逢对手。梁青相斗之余,目光扫了一下场外,见官兵已将众人围住,单等二人争斗结束,就要出手拿人,不禁心中焦急,知道今日之事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捉住宇文CD作虞府的挡箭牌。但他与宇文CD武功相差不大,要活捉住他又谈何容易?想到这里,不敢再分神,剑锋回转,招式一变,剑尖登时幻化成十余点,齐向宇文CD刺去。这一招剑式正是从“千丝万缕”掌法中变化出来的。

宇文CD见梁青故技重施,心下释然,他一个月前败于这一招,回家后曾特意向师父请教过这一招的破法。此时正好用上,他稳住马步,气凝丹田,双手握住钢刀,大喝一声,猛地斜劈而出。只听“当”地一声,梁青手中长剑被荡开到一边,十余点剑式消失于无形。

宇文CD一击成功,心下窃喜。梁青只觉手臂微麻,内力不畅,知道再这样斗下去,不要说活捉宇文CD,就是能不能打赢他,都没有把握。但他闯荡江湖多年,论单打独斗的经验,远比生长于军旅之中的宇文CD丰富,此时见宇文CD面露得意之色,知道机不可失,长剑横削,闪过宇文CD的双眼,身子纵起,掠到宇文CD的身后。宇文CD见他姿式,心知不妙,但他内力虽强,轻功却远不及梁青,待他欲转身而未转之时,梁青早已闪到他的身后,随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

梁青一击成功,心里也暗冒冷汗。刚才他从宇文CD身旁掠过时,两人几乎都触到对方,宇文CD若将钢刀横放,那梁青便会自己撞到刀上。梁青知道自己赢得侥幸,但此时却不是理论的时候。梁青手中长剑前刺,指着宇文CD的脸,道:“咱们订个君子协定,如何?”

宇文CD再次败给梁青,心中怒火正炽,也不理会他说些什么。大喊一声,道:“不要管我,快动手杀了这小子。”旁边几个人拔出佩刀便欲上前,梁青一把拉住宇文CD,顺手点了他的哑穴,长剑横放在宇文CD的脖子上,喝道:“你们谁敢过来?”

那几个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梁青又道:“你们马上命令外边的官兵撤走,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宇文公子的安全。”

沉默,一阵可怕的沉默。

“想让我们退兵,可没有那么容易。”忽然一个声音从梁青的背后传来,梁青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心头发颤。那声音浑厚低沉,也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梁青听在耳中,却似巨大的危险来临一般。以他此时的功夫与警觉性,身后便是有只鸟飞过,也会发觉,但此时他却不能辨出身后人的方位。

梁青知是劲敌在后,不敢大意,左手拉着宇文CD,右手长剑护住自己,猛地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大约五十来岁,须发半白半红,身穿一件灰布长衫,双眼之中射出一股冷傲的目光。

梁青问道:“阁下何人,报个名字上来。”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说着欺身向前,右手抓向梁青的前胸。梁青看他出招的姿式,知是劲敌,不敢硬接,长剑挽了个剑花,斜刺了过去。那老者也不躲闪,待到长剑离他约有两寸的时候,忽地伸出两根指头,稳稳地将长剑夹住。

梁青暗自吃了一惊,内力惯于右臂,猛地回夺,那老者两根指头微一用力,只听“当”地一声,梁青手中的长剑,竟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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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
心怡 重庆市 发表于:2019-04-23 07:46:33
《蝶缘英雄录》——蝶源谷主《蝶缘英雄录》——蝶源谷主月月来看过亲的大作喽,相信一定会更加精彩!文已收,希望亲也来看看月月的女尊np穿越文,《断袖弃妃夫满堂》,望回收哦,无上感谢,天气冷啦,码字辛苦啦!!!【花心】【花心】【花心】【爱你】【爱你】【爱你】
天启
天启 广西梧州市 发表于:2019-04-23 07:39:46
例行公事,周末快乐!rn 例行私事,蓝蓝,周末要很愉快!
☜☆ve☞季柯
☜☆ve☞季柯 吉林省 发表于:2019-04-23 07:31:55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麦少
麦少 河南省郑州市 发表于:2019-04-23 07:27:31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嘿,夏天
嘿,夏天 四川省成都市 发表于:2019-04-23 07:21:37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支持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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