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瞳》免费试读_烬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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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启源

他只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甚至，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情节。总之，似乎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法思考。

随着尖叫在人群中炸开，人流开始如水一般各个方向，寄存在人类身体里暂时被理性掩埋的求生本能重新支配了他们，他们疯狂奔跑，拥挤着，甚至踏过同类的身体。

黎浩当时就在人群中的外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既没有较大的爆炸声，也没有即时的眩晕感。

“不是火灾也不是地震，恐怖分子也不太可能。。”

“此时最好的选择不是跟随人流，而是靠在墙壁或墙角。。”

他深谙紧急逃生的常识，在如潮水一般的人群中，他就像一条横游的鱼，向着最近的一个墙角挤去。

挤过去，转身，蹲下。

黎浩侧边是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印着一位少女，手捧一袋孜然味的薯片，巧笑嫣然。

一种刺激感和好奇感支配了他，他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流继续涌动，从三楼四楼涌下来的散漫人潮和黎浩所在的二楼的拥挤人潮汇合，顿时乱做一团。

更多人感到迷惑，但是选择都惊人的相似，从楼上下来的人群迅速加入了逃生的队伍，顿时，孩童的哭泣声，男人的吼声，女人的尖叫声混作一团。

地面上一片狼藉。

人们的双腿交叠而过，从黎浩这里来看，就像是坐在火车上看两旁不断闪过的树林一样。

树林消失了。

黎浩惊疑不定的站起身。站在人群跑过的拐角。

如果有人看过功夫这部电影，大概可以很好的想象出这是什么景象，近似于周星驰受斧头帮所托去找火云邪神时，在监狱过道里看到的血海幻象。

“我的天。。”尽管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红潮还是吓到了黎浩。

那根本不是寻常世界能有的东西！

突然，墙角一阵灰尘洒落，贴在上面的商品海报渐渐凸起一个包。

黎浩拔腿就跑，未跑出两步，海报就在少女的嘴巴位置迅速裂开，那姣好的面容似乎变得狰狞起来。红潮从裂口处扩散，像极了挂在嘴角的鲜血，向着黎浩吞噬而去。

红潮的速度远非常人所及，未等黎浩跑出几步，红潮就追上了他的后腿，接着，瞬间散步全身，一股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双腿一软，前冲的身势猛然栽向地板，双膝重重的撞到大理石地板上，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黎浩的视线就被红色淹没了。

一股窒息感包围了他。他挣扎，感受到了周围如被铁砂埋住的感觉，一举一动都非常吃力。胸腔被强力的压迫着，让他感觉喘不上气。

此时双膝的疼痛才开始清晰起来。

忽然，各种知觉似乎正在远去，听觉嗅觉触觉都慢慢消失，痛感也渐渐消散，唯有他的视觉慢慢清晰起来，窒息感也随着各种直觉的远去而消失。

他直直的看着前方。

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忽然，这黑暗中出现一抹妖异的红色。紧接着，红芒放大，凭空的似乎有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

红芒扩散，溢满了整个视野，忽然，红芒中间裂开一道极大的裂缝，整个世界似乎在无声的颤抖。

裂缝继续扩大，长度直达视野尽头，而宽度也在不断快速增大。

裂缝中一片黑暗，而就在这黑暗中，似乎有暗红在缓缓转动，就像是大海里不时会出现的巨大漩涡一样。

除了科幻电影星际穿越中的黑洞，黎浩不知道有什么能与此时巨大的裂缝所带来的震撼感对比。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黎浩几乎停止了呼吸。

旋涡缓缓移动，而后整个红芒组成的海面似乎掀了起来，而后旋涡对准了黎浩。

一只眼？？？？

红芒为眼眶，裂缝的黑为眼白，而如红宝石般瑰丽的漩涡中心，是眼瞳。

而此时，这只眼看见了黎浩。

而后，代表眼瞳的旋涡突然升起，卷起一道连接天与地的红柱。

在最顶端，红柱化为一片红云卷开。随着红云越积越多，红色慢慢变深，由暗红变为鲜红，而后慢慢向粉色转变，最后，其中出现了一抹紫色。

就好像是水天一色的景观，天上也逐渐浮现出了一只同样巨大的眼睛。这只眼睛与地上的大小一样。

而此时，两只巨大的眼睛都对向了黎浩。

一个无边的漆黑的世界，只有两只巨大的眼睛，这一切都让他惊恐万分。他想要挣扎，但是，此时的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他就像一个第一人称的观望者，只能无言的看着这一切。而此时，他的思绪又超乎平常的清晰，但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还是瞬间淹没了他。

两个眼睛的瞳孔逐渐放大，像是在慢慢对焦，而后锁定了黎浩。

巨大的眼睛毫无波澜，但瞳孔的变化使其明显变得人性化，只是，瞳孔中所透出的，不是友好或者愤怒，嗜血或者好奇，而是如万古不化的坚冰一般的冷漠。

或者说，就如同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死物一样。

忽然，两只眼睛急速放大。

黎浩想要大喊，但却无法出声。

两个巨眼停了下来，距离近了，黎浩才发现，所谓的两个瞳孔，其实是两个不同颜色的深洞。而周围红色的雾气正在被其不断地吞噬。

黎浩忽然动了，不受控制地。

周围景物快速转变，而且越来越快，表示黎浩自身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已然到了一种令黎浩心惊肉跳的速度。

他坐过飞机，而且是新型的喷气式客机，速度甚至媲美音速。

但是绝对比不上这个速度。

尽管速度很快，但是随着靠近，巨眼放大的速度却很慢。

这说明，这眼睛的大小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失重的感觉渐渐扩散到全身，黎浩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要提到喉咙处了。

逐渐的，他飞到了双眼的中间。

两只眼睛的吸力在左右两个方向似乎达到了平衡，但是黎浩本身的初速度却不受影响，所以他向着双眼中间无边的红芒地带飞去。

别被吸入两个眼睛，可能会好一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忽然，下方最初的那只眼似乎占了上风，吸力开始变大，而黎浩的身体也向着下方飞过，但明显可以飞过瞳孔，不至于落入其中。

双眼所组成的大地就如同是从太空所望的地球一般巨大无边，黎浩正穿过红芒，就好像穿越大气层，红芒下的世界渐渐清晰起来。

“停！停下！”黎浩就好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是的，黎浩落下的方向，的确是地面。

只是这地面。。。。

电影里的情节成真了，地面上坑洼不平，但洼处都挤满了像是黎浩之前所见到的红潮一般的东西。

红潮不断翻涌着，不时露出像是动物的断臂残肢的东西。

仍然有生物是活着的，在黎浩出现在他们上方的一瞬，他们全都抬头，一致地死死盯着黎浩。而后，不断有生物从红潮中跳出，抬头望向黎浩。

他们开始聚集，像极了生化危机中僵尸们发现活人的举动，在黎浩下方挥舞着手臂，张着嘴似乎在发出黎浩听不到的嘶吼声。

随着距离的拉近，黎浩能看清这些生物的样子了。他们没有一个是人形，也没有哪一个像自然界的生物一样，如果说有的话，只有一类生物——虫子，放大版的虫子，而且看起来似乎要更狰狞一些。

黎浩无助的下落，无法挣扎，没有办法，他能做的，只有看着。

但是，黎浩的下落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从外太空飞入地球的一块人形陨石。

黎浩最终砸入了这个怪物群。

无法形容这一幕的震撼感，就像是整个地面颤抖了一下，一股气浪卷起周围的所有怪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呈波纹状散开。而怪物们就像是真正被卷入洗衣机的虫子一样，迅速飞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就像是砸入了水面一样，地面裂开，红潮涌起，生成数百米高的红色浪花。

“啊！！！”黎浩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感，但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够出声了，刚意识到这一点，就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他猛地睁开眼睛。

仿佛穿越次元一样的感觉。

只是一场梦罢了。他安慰了一下自己。

实际上，从小到大，被噩梦吓醒的次数还是很少的。他感叹道。

窗外此时已经呈现橘黄色。黄昏时分。

他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大了一些。顿时，融融的橘黄色光充满了整个屋子。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但一切又都是那么孤独。

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恍如隔世。

黎浩。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今年六月份的高考已经决定了他的人生，注定了他的平凡。

卷子上的题目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无从下笔。

可是他不恼，也不闹，他觉得自己很努力去学了，可就是学不会。

对这个世界，他早已充满了无力感——一种通常中年之后才会酝酿在人身上的情感。

他开始变得淡泊，对一切都不在意。

他也不愿意与别人交流，即使是他的父母。或者说，他很少有和父母交流的机会。

他不想去改变，就这样一天接一天下去。

他又重新躺到了床上。怀着对明天毫无敬畏、毫无期待的心情睡去。

第二章 来自苏克的邀请

“Duang——”

黎浩惊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瞬间起身。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缓缓地坐起来的，下意识地小心翼翼。

然后他才发觉到闹钟在唧唧歪歪叫个不停。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关了闹钟，他转到客厅，探头看了看爸爸的房间。

爸爸已经出去了。

凌乱的被子和凌乱的床单窝在一起。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整洁得一尘不染的床头柜，还有光洁得能当镜子用的全家福照片。

窗外的太阳明亮得刺眼。

树上的蝉扯开嗓子耀武扬威。

高考之后的暑假真难熬。

这本该是期望中最令人享受的一个暑假。但最终他才发现，最大的自由同时也是最大的孤独。

最起码对他来说如此。

他就属于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类人。

最不起眼的永远不是最极端的。

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成绩中不溜。

交际能力中不溜。

人品中不溜。

当高中同学们都毕业后，最容易遗忘的也是这类人。出去玩会遗忘他们。托人办事会遗忘他们，甚至自己做出了些成就想向外人炫耀时也想不起他们。

或许只有在多年以后同学聚会翻花名册时才会一拍大腿：哎呀，差点把他给忘了。

他的爸爸以前是个战地记者，家里大大小小地摆满了各种诸如最佳新闻、维护和平的勋章。

现在他不想当记者了，但又实在没什么事可做，所以他每天就跑来跑去，采访这个那个，回来抿着烟头写文章。据他所说，他想要出一本描述战争与和平的书，纪实的那种。

而他的妈妈则一直在国外，据说是海外一个科研集团的负责人，整天在一些人迹罕至的险地进行科学考察。但是考察了那么长时间，却也没有任何结果。据他爸爸说，妈妈在意的并非是考察结果，而是考察中发掘新事物的快乐和刺激。

而且妈妈的位置非常不固定。很有可能这个电话打来告诉你她在非洲，下个电话打过来就会告诉你她在南极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按照她的原话来说，“一旦我们成功地实现并总结出我们的研究成果，那么或许诺贝尔奖基金会的人都要找上门来求我接受奖项了。”

而爸爸在这个时候总是先深深地吸一口烟，然后一边吐雾一边说，“等你研究完了，希望你来得及参加咱们孙子的婚礼。”

十二岁那年，是黎浩最后一次见到妈妈。从此以后，妈妈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就成了手机里那个可能随时会响起的电话号码了。有时候会半夜打来，有时候会上课打来。从十二岁到十八岁，黎浩从来没有漏接过妈妈的任何一个电话。

而黎浩也永远别想给妈妈打电话，因为电话那边的提示音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黎浩一直很好奇，爸爸妈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爸爸的解释是：在当年自己还是战地记者的时候，也是满世界乱跑，而后就碰见了同样在满世界乱跑的妈妈。两个人一拍即合，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去领了结婚证。很草率的解释。

其实黎浩一直还有一件担心的事。

自己去上大学走后，这里就只剩下爸爸自己了。

奶奶在爸爸小时候就过世了，而爷爷一家人是在英国定居，和爸爸这边也没什么来往。爸爸平时的唯一娱乐方式，就是在他的那个厚厚的黑色皮套笔记本上记录下他所感兴趣的一切东西。

对于黎浩的成绩，爸爸向来没有什么要求。

倒是在黎浩高考结束后，爷爷那边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建议黎浩出国去上大学，英国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而且爷爷那里有户口，上学也比较方便……

不知为什么，爸爸很抗拒这件事。

黎浩隐隐能感觉出，爷爷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产生的代沟到现在都没有消除。

而至于黎浩的成绩，有一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那就是英语。

黎浩并不是喜欢英语这门课，他喜欢的是教英语的那个老师。年轻，漂亮，声音甜美柔和但又不失力度，着装美丽又不失风雅，据说学校里很多年轻的男老师都在追求她。

说实话，英语老师正是黎浩内心的理想型。

可一是年龄的差距，二是阶级的差距，黎浩只能通过努力学英语来引起她的注意，增加和她说话的机会。而黎浩似乎在英语上也有着非凡的天赋，一来二去，黎浩的英语成了顶尖的，至于其他科目的成绩，则可以用惨淡二字来形容了。

毕了业，如果说高中还有什么令黎浩怀念的，可能只有英语老师了。

不是说黎浩有恋姐癖，而是黎浩自知。

但黎浩毕竟还是个少年，他也会喜欢上同龄的美丽女孩。

但他心中的那位实在是太过耀眼，离他太远。

她叫范晓天，一个清丽出尘的女子。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黎浩在靠窗坐的时候，一身碎花裙的她从走廊经过。就那一瞬间，迷了黎浩三年。她实际上是个保守且内向的女生，喜欢诗词歌赋，还会弹钢琴，也喜欢练字，一手钢笔字美如画。如同黎浩一样暗中喜欢她的人一定不会是少数。黎浩曾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她的QQ号，并且在加她为好友之后，告诉她自己也很喜欢诗词歌赋，喜欢音乐。

也许所有人都是用相同的手段和范晓天聊天，所以第二天所有表示喜欢诗词歌赋的男生都收到了她的一条消息，邀请他们加入文学社。所有的男生包括黎浩在内，心里都有一些窃喜，以为范晓天特意邀请了自己。直到那天所有新入社员坐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之后，男生们才意识到范晓天根本没那个意思。

如果说范晓天是一个清丽出尘的温婉女子，那么黎浩的同桌就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公主。她叫做高心怡。从外表上看，就是那种家境很好的女子。她的骄傲从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来。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她的相貌和举止、才华都无可挑剔，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范晓天。而一直被范晓天隐隐压一头的她很不服气，此时又有个不开眼的家伙有一天突然凑过来说：“晓天姐肯定是校花了。”这个家伙就是黎浩。所以，尽管是走了狗屎运和高心怡当了一年同桌，他们却成了三年的对头，一句话也不说。

至于未来，黎浩内心始终是十分茫然的。而他也非常清楚，虽然班里的同学很多都踌躇满志，但是他们恐怕也是一片迷茫。这是应试教育的直接后果，抹杀了兴趣和想象。黎浩曾对这种教育模式厌恶至极，并且公开表明自己不会接受这种模式。但是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曾语重心长的问他：如果你现在不接受这种模式，你还有什么路可走呢？

黎浩自问，脱离了教育轨道，自己的确无路可走。但是发自内心的不接受还是始终存在，所以他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趴在桌子上只知道埋头拼命地学学学以期望上个好大学有个美满人生。

他内心的想法无处倾诉，同学不理解，父亲沉默寡言，所以他只能将它们都写在一个笔记本上，并且决定把这些点子串起来，写一部小说来抨击现实，甚至改变现实。对于黎浩来说，这恐怕就是他唯一的人生规划了。

暑假百无聊赖的他，已经开始了这个规划。平时除了吃饭睡觉，他就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

他也玩游戏，曾经玩剑灵玩得风生水起，但是现在，他每次打开电脑，都只是看一眼那个久远的游戏图标，却从未点开过。记忆中很多往事，他的快乐，他的忧虑，他的无奈，他的痛苦，他的理想，都被他写进了小说。他想将自己的一生写成小说，即使没有人愿意出版，愿意购买，但是黎浩觉得，当自己老的时候，如果能翻出来看看自己的青春，那也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

我们每个人身边都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总会发生在一些寻常的时间地点。而黎浩的不寻常，也同样发生在了一个寻常的下午。

从超市回来的黎浩，看见信箱里多出了一摞邮件。直觉告诉他，他填报的某个二本大学录取了他，今天发来的就是录取通知书。

黎浩平静地像是捧着不属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还有其他的一摞邮件，回到了家。

录取通知书的那个邮包，他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说实话，他没觉得大学有什么意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上了哪个大学。

第二封邮件包装的很好，正当黎浩同样准备一股脑扔到茶几上时，他注意到了邮件右下角的“From England.”的字样。

他拿起了那封邮件。

“黎湟致黎浩，请务必确认本人签收。”发件日期是六月十号。

黎湟是黎浩的爷爷，居住在英国。

黎浩又挨个查看底下的邮件，又发现了一封邮件是“致黎浩”。在确认了其他邮件都是给爸爸发的之后，他拿着自己的三封邮件坐到电脑前。

首先将录取通知的邮件扔到一边，他打开了爷爷的邮件。

“亲爱的吾孙黎浩，

此番我来告知你一桩好事。敬受苏菲尔克皇家学院所托，我希望你能赴英国进行大学深造。苏菲尔克皇家学院是一所实力雄厚的大学，我与其校董为多年老友，洽谈之余，我向他提起了你，他对你很感兴趣，并诚挚地邀请你去苏克学院。之前与你父沟通甚有不融，特寄信，希望你自己做出判断。

——黎湟书于六月九日”

黎浩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着急做出判断，而是看向第三封邮件，

邮件的标头清楚地印着“苏菲尔克皇家学院”的烫金字体。

“亲爱的黎浩先生

经过考察，我们认为你符合苏菲尔克皇家学院学生的全部素质标准，故特发此函，邀请你进入苏菲尔克皇家学院进行学习。四年学费及住宿费用皆由黎湟先生支付完毕，共计‘36，8013’人民币（汇率英镑：人民币=1:8.726）入境手续及留学手续已全部办妥。

在此，我校诚挚地邀请您参加6月29日于铂尔曼国际会议中心举办的入学接待，校方已经布置好一切工作，静候您的光临。

——苏克学院伊万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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