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点亮青春》——绝笔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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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楼托孤

“这就是赵国的都城荣阳？果然是天下雄关。”扎里木用皮鞭指点着前面的雄城，面无表情的说道。

“启禀可汗，此城确是荣阳，但要说天下雄关，在末将看来也不尽然。在我草原男儿眼中，没有什么城池是攻不破的，也没有什么雄关是踏不碎的。只要可汗您一声令下，末将愿意率本部兵马，给您拿下此城。”科尔辛催马上前说道，眼睛虽然看着扎里木，但余光却不断扫视着荣阳城，眼中满是不屑和蔑视。

科尔辛有张狂的理由，跟随伟大的草原雄鹰扎里木南征北战近五年，大小战阵二百余场，亲斩敌首千余记，九死一生才辅助可汗统一了翰墨大草原，被草原牧民称之为‘血水里走出的男人’，被扎里木亲封‘万人敌’。在科尔辛眼中，除了眼前这个伟大的可汗扎里木外，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获得他的尊重和敬仰。只要是在扎里木的羽翼下，草原的男儿将踏破世间的一切枷锁。

战旗所指，弯刀所向，鹰啼不止，杀声不尽。

扎里木略微沉吟半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嗯，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你带着人上去攻上一阵，让我们看看南人所谓的雄城，到底雄在哪里。”

翰墨草原位于皓月大陆最北端，那里环境不算极为恶略，却也绝不优越，经历过风吹雨淋的草原汉子，习惯的将草原南面的齐、楚、燕、韩、赵、魏、秦等七国人，统称为南人。在他们眼中，南人根本不是男人，一个个身体瘦弱像是久病初愈，细胳膊细腿提不起百十斤的重物，对‘南人’这一称谓，带有严重的蔑视。而南方七国，却一直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所处位置是皓月大陆的中心，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有着数不尽的财富，更有着光辉灿烂的文化，看向北方的不毛之地，带着无尽的鄙视，一群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整天与牲畜相伴的人，根本就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视草原人为北方蛮夷。

科尔辛闻言，兴奋的有些激动。一个典型的好战派，只要能上战场，科尔辛就有使不完的气力，用不尽的精力。他就是一个为战争而存活的人，只有战争才能体现他最大的价值。

“儿郎们，跟我杀！！！”科尔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耍着刀花第一个冲了出去。

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只是南人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真正的勇士，都是迎着刀锋前进。

“杀！”

“冲啊！”

“杀光他们！”

......

“王上，您已经七天七夜没下过城墙了，去宫中休息一下吧。”廖华成恭身的对赵宇说道。

“哎！将士们都在城墙上浴血奋战，孤王又怎么能安心在宫中休息。哎...没想到啊！一直纷乱的草原，竟然也有被统一的一天。看来多年的安与享乐，让我们都失去了对这头狼的警惕。”赵宇有些有些惆怅的说道。

廖华成上前半步，躬身说道：“是臣无能，没有查明详情，请王上治罪。”

赵宇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哎...何止是你们不查？孤王也早将这头饿狼忘在了脑后。”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派去韩国和魏国的使者走了多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回吗？韶关的李尚和池绳的吴典将军哪里可有消息？”

廖华成沉吟片刻，默默估算了下时日，说道：“在北蛮子进攻愧里时，信使就已经出发，走了应该有四十一天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韩国和魏国国都，只是现在两国依然没有出兵的迹象，想来情况不容乐观。至于李尚和吴典将军那里，据探马回报，似乎也不是很乐观，扎里木派了有‘草原之狐’之称图里深前去对付李尚，用左贤王髑泽牵制住了吴典的兵马。”

“韩庚和魏豹这两个混蛋，难道不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吗？”赵宇猛的转过头，有些微怒的说道。

久居位者的气势在赵宇身上显露，让暴露在赵宇目光下的廖华成不自觉的将身子弯的更低。

王者一怒赤地千里。

这不是一句戏言，在皓月大陆上，帝王的威严不可触犯，那怕是位极人臣。伴君如伴虎，这是多少血淋淋的事实，铺就的一条真理。前一秒还是和颜悦色，后一秒很可能就人头落地，根本就没道理可讲。

尤其是现在兵临城下，大军压境之际，赵宇的情绪更是不稳定，那怕他素有贤王之名。

赵宇强项压了压怒气，转过身，透过城墙的窗户，看向城外蛮军的阵营，尽力平复语气问道：“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廖华成平复一下心悸的情绪，陪着小心的说道：“回王上，粮草方面还是十分充裕的，只是......”

“嗯？只是什么？”赵宇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咳...这个......”廖华成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赵宇，那无疑是在赵宇怒焰的基础上火上浇油。但身为赵国的丞相，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对王上如实告知。

别看廖华成在赵国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惹得无数人眼红嫉妒，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所要面对的压力。平时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对家中子嗣更是严加督导，不允许他们仗势欺人，在外惹是生非。每日朝堂之上，更是惜字如金，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反复过滤三遍，年仅四十就已经两鬓斑白。

“说！”

仅仅一个字，让廖华成感到无边的压力。虽然赵宇这次没有转身，但那深邃的背影，让廖华成感觉如渊似海。

“是...城中粮草虽然丰厚，但兵卒的伤亡太大了，蛮军攻城仅仅七日，我军兵卒损耗就已超过三成，若在这样下去，臣怕......”后面的话廖华成没敢说，也不敢往下说，但大家都是明白人，点到即止也能听的明白。

赵宇闻言轻轻闭上了双目，深深的出了口气，良久无语。

半响后，赵宇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说道：“化成啊！你我君臣多少年了？”

赵宇的突然转移话题，让廖华成有些措手不及，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小心的回道：“回王上。承蒙王上器重，在臣及笄之年就侍奉王上左右，现在算算，应该是整二十个年头了。”

赵宇似乎有些惆怅，带着些伤感说道：“是啊！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孤老了，你也老了......”

“王上！”廖华成闻言心中一紧，急忙唤道。他从赵宇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带着些心灰意冷，更多的则是颓废。

赵宇没有理会廖华成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化成啊！这二十年来，孤待你如何？”

廖华成略一思索，心中有些明悟，如实回道：“王上提拔臣与弱冠之龄，先后任户部、礼部、吏部等多个要职，恩宠之隆世上少有。七年前，王上更是对微臣信任有加，晋升臣为赵国宰相。王上恩遇，臣无以为报，王上但有所嘱，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廖华成直直的跪了下去，以头触底，满怀感恩之情。

赵宇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将廖华成搀起，满怀感情说道：“孤王没有兄弟，这二十年来，或是因为孤与你年龄相仿，一直视你为手足，如今国难当头之际，孤有一事相托。”

“王上但请吩咐，臣百死不辞。”

赵宇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你知道，孤膝下只有一子，孤可死，但赵国的香火不能断，孤想将其托付与你，望你能妥善待之。”

廖华成闻言一惊，急忙说道：“王上，您......”

赵宇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廖华成，缓缓说道：“这几日，孤一直在这城头之上，就算你不说战损，孤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数吗？草原蛮族骁勇非凡，非是我赵国单独可以力抗，城破是早晚的事。孤看的明白，更清楚的很。孤只想为赵家留下一丝香火，九泉之下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廖华成深吸口气，坚定的说道：“为人臣者，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蛮兵扣关，使王上劳心，臣已羞愤难当。今，王上临危托孤，臣实难领受。请王上带公子云离去，卧薪尝胆，意图东山再起，臣愿以微薄之躯，驻守城墙，为王上争取时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赵宇闻言微微一笑，或是已经看开了，看上去洒脱之极，说道：“有你这句话，孤心甚慰。孤也想陪伴云儿左右，将其培养成才。但孤不能啊！作为赵国之主，孤却不能守住祖宗基业。上，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仰慕之情。孤这个王，做的失败啊！如今，国破家亡在即，孤不愿，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子民，孤要为这个国家，为自己的子民，尽最后一份力，也要为自己的儿子，尽一份力。”

廖华成情急之下，不假思索的大声说道：“王上！臣......”

赵宇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也不要在说了，孤意已决，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回府准备，明天破晓时分，就带着云儿出城吧。若云儿有王者之姿，孤希望你能尽心辅佐，若云儿不成器，那你就让他安安分分的，做个普通百姓吧。”

“王上......”

“去吧！去准备吧......”

廖华成默默的向城楼外走去，那佝偻的身影，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

第二章 一百单八将

“雄关矗立崇山外，蛮骑百万纷沓来。可笑书生百无用，锦绣难解君王愁。只盼雏鹰高展翅，海阔天高任遨游，国破家亡山河在，十年之后在重头。”廖华成默默的看着荣阳高大的城墙，嘴里轻轻念叨着。那凄苦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与悲痛，身上的生气，似乎也在那天谈话后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都死气沉沉。

“父亲，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廖俊在一旁轻声说道。

“是啊！该启程了。”话虽这么说，但廖华成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怔怔的看着荣阳城。似乎想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廖伯伯，我父亲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一个相对稚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廖华成闻言，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年仅十二岁的赵云，眼神中的内疚和痛苦之意更深，强忍着哭的冲动，说道：“你父亲为了你和城中的百姓，自愿留下来抵御强敌。所以...哎...他不能和我们一起走。”

小赵云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接着问道：“那我们走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在见到父亲那？我们不需要等等他吗？还有，什么事强敌？”

廖华成耐心的解释道：“强敌，就是很强大的敌人。”

随后，廖华成对儿子廖俊说道：“俊儿，你去赶车，我们启程。”

一匹马，一辆车，带着廖俊的吆喝声，顺着官道缓缓驰去，渐行渐远。

赵宇从城墙的石柱后缓缓走出，看着已成黑点的马车，眼角不禁有些湿了。

自从父亲去世，自己继承赵国国主以来，似乎‘哭’已经成为过往，原来眼泪是如此酸涩。

......

十五日后

“可汗，为什么要鸣金收兵？让我带兵在冲上一阵，这荣阳城必然会破。”科尔辛浑身是血的冲到扎里木面前，很是不忿的大声喊道。

扎里木死死的盯着荣阳城的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半响之后，方才说道：“荣阳城已经没有多少抵抗力量了，我们不需要在用更多儿郎们的血，来装填这座城池。哈文，你去把这封书信射到城楼上去。”说着，扎里木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显然是准备多时了。

扎里木身后并排数骑，一人闻言越众而出，催马缓缓走到扎里木跟前，双手恭敬的接过信件，用牛筋将信件绑在箭矢上，策马奔腾，直奔荣阳城而去。

哈文，翰墨大草原最出名的独行客，其赖以成名的绝技除了出神入化的刀法外，就是一手夺命神射。

据说，哈文曾经得罪了草原上的一名贵族，那贵族遣千余骑追杀不惜重赏追杀，却被哈文用夺命箭收割了近五百人命，剩下众骑畏其勇武，不敢在追赶，跟多人回去后，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被活活的吓疯了。哈文也因此闯出个偌大的名头，被草原牧民称之为‘箭神’。

哈文骑术高超，胯下战马更是名驹幽夜。一人一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冲到距离荣阳城三百步外。幽夜双蹄高高跃起，哈文用双腿夹住马腹，从背上取下战弓烛龙，左手持弓，有手持箭，双臂角力将弓拉成满月。

‘砰’.......

‘嗖’.......

箭矢如长虹贯日，直奔城头射来。

“保护大王......”

“王上小心......”

.......

城墙上顿时乱作一团，不少武将奋不顾身的冲向立于城头的赵宇。

在廖华成走后，赵宇就带上文武百官站在了城头上，甭管你文的武的，只要是赵国的官，就得痛快麻溜的站在城墙之上，敢有告假者，直接就灭你九族。若非这几日赵宇亲临一线，使得众将士用命士气高昂，或许科尔辛早就率军攻占了荣阳。城内虽有精兵十万，但草原人却更多，而且其勇武和彪悍，实在是让赵军深感吃不消。科尔辛攻城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架不住兵多且悍不畏死，攻势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就不给赵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用科尔辛的话：“老子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填满你这鸟城。”

事实也是如此，这十五日的高强度攻城战，让城内的守军，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承受了极限的挑战，很多人更是在守城的时候，昏睡在了城头。

箭矢沿着赵宇的素冠上划过，锋利的箭尖更是带走了不少的飘发。

‘砰’......

一声闷响，箭矢钉在了城楼的木柱之上。

入木三分，整个箭矢有将近三分之一的部分射在了木柱里，这是多么的可怕的臂力和爆发力。有看到信件的将领前去取信，被惊得目瞪口呆如遇鬼神，

赵宇倒是镇定很多，尽管那箭矢时贴着他头顶飞过。

事已至此，赵宇已经看开了，早已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眼见外敌扣关，江山易主，脸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住，哪里还有脸面活在世上。之所以坚持到现在，不过是想给廖华成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跑的更远一些罢了。

赵宇轻轻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接过书信轻轻展开。

投降或屠城。

简简单单五个大字，却不知是用谁的血书写而成。本就血腥味浓郁的城墙，在这五个字出现的瞬间，让肃杀之气显得凝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在这威胁之中，却显示出了扎里木强大的自信。

赵宇将手中的书信，传递给身边的将领，叫他们传阅，而他本人则看向了蛮族兵营。帅旗之下那朦胧的身影，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王上！不能降啊！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对！不能降，我们誓死捍卫都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对方的意思，是不投降就要屠城啊！这城中可是还有几十万百姓那，这......”

......

赵宇缓缓转过身，在众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武将们皆有些义愤填膺，而文官却少有如廖华成那般有骨气之人。甭管他们嘴上在说些什么，从他们的表情和神态上，依然能看出他们的懦弱和怯战，那是发自骨子里的畏惧。

赵宇的目光锁定在远处的一群人身上，他们有守城的兵卒，也有自己的近卫军，。在更远处，还有一些自发冲上城头，参与防卫的的普通百姓。一个个浑身是血，更是极度疲惫，几乎各个带伤，有些人好似从血缸里捞出来一般。而更多的人，则已经斜靠在城垛上睡着了。

他们累了，真的是太累了，累的已经有些拿不住手中的兵器。

看着他们，赵宇的眼角有些湿了。

或许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老到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但看着他们，抵抗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在喉咙里，好似被铅块堵住了一般。

“投降吧......”简简单单三个字，似乎是用尽了赵宇身上所有的力气。

“王上......”众人带着焦急大声呼喊着。

一旁的盛武将军厉虎抽中了手中的钢刀，大声说道：“王上大可带人现行撤离，微臣誓死矗立城头，为王上争取时间。”

赵宇欣慰的看了厉虎一眼，轻声说道：“孤王是赵国之主，国破家亡之际，你们谁都可以走，唯独孤不能走。这些天辛苦你们了，孤代表荣阳城的百姓，感谢你们的付出。你们！都是赵国的英雄！”

“王上......”

赵宇没有理会众人的呼喊，看向一个面色惨白，双腿有些哆嗦的中年人，说道：“赵庭，你是孤的王弟，就代表孤出城投降吧。”

赵庭闻言，吓的一机灵，差点没尿了裤子，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你...你是让我...去......”

赵宇看着赵庭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弟，平时仗着自己的身份蛮横跋扈，到真章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胆小怕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成不了什么大事。哎！我这做哥哥的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今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放心吧，你代表孤王去投降，扎里木不会为难你的。今后，你只要循规蹈矩，保住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

一代雄关荣阳城，战火终于息止了。那巍峨的城头上，已经退下了硕大的赵字和麒麟王旗，换上了雪白的投降旗帜。

扎里木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打下荣阳，就代表阻碍自己的绊脚石终于被踢开，代表着南人的世界在向自己招手。前方的大路将一马平川再无阻碍。凭借自己手中强大的铁骑，一统天下似乎又进了一步。

扎里木轻提马头，接过了赵庭手中的降书顺表，却发现跪在地上，并不是赵国之主赵宇，不由得脸色一沉，喝问道：“你是何人？赵国之主赵宇又在哪里？”

“我...我...我.......”赵庭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在扎里木强大的气势下，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

“你是在找孤王吗？”城头上传来了赵宇那还算浑厚的声音。

扎里木缓缓抬起头，双目微微一眯，沉声道：“本汗不习惯仰头跟人说话，既然已经投降，为何不跪下前来受降？”

赵宇闻言，不由得仰天大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好半天在止住笑声，说道：“赵国是败了，败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但，孤王却没有败。那怕国破家亡，孤王这双腿依然是坚硬如铁，不会向任何人跪拜。”

扎里木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就不怕本汗一怒之下杀了你？”

赵宇微微一笑，说道：“何须大汗动手，本王自可上路。”说吧，赵宇抽出手中佩剑，横剑自缢而亡。

“王上......”跪在城下的众人，不由得痛心疾首，大声高呼。

一名身穿近卫军甲胃的将士猛的站起，大声说道：“我为王上近卫，王上何以弃我？”说吧，夺过一旁看的有些呆滞的蛮军兵卒的武器，自刎而亡。

其他近卫军看的瑕疵欲裂，纷纷站起，大声喊道：“我为王上近卫，王上何以弃我？”说吧，竟一起冲向蛮军将士，夺下兵器，随赵宇而去。

扎里木看到这般情形，不由得眉头微皱，沉吟半响说道：“此等皆为勇士，尔等要以之为楷模，按草原贵族之礼，厚葬。”

皓月历2670年，扎里木亲率大军七十万，号称百万，攻克赵国国都荣阳城，赵国国主赵宇自缢而亡，随同赵宇一同自缢的，还有一百零八位近卫军将士，赵国百姓为纪念他们国主和这一百零八位勇士，热切的称他们为‘赵国战魂’，而史书家则把他们称为‘赵国一百单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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