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疑存》免费试读_唉风》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大地无量劫》——小王八蛋6。
引子
也不知是从那何时起,江南淮安一带凭空生了一沼泽地,方圆几十里烟雾浓浓,气味腥臭,又有那绿雾缠缠叠叠环绕,使人两眼望不过五尺,手摸不着边际,当地人称臭水潭。
到了嘉定七年,一个穷困潦倒,郁郁不得志的散发道人来到了这里。因为出来前喝了些酒,又几夜未眠,竟误打误撞进了这片沼泽。只见得这泥地淼淼乎绿气翻腾,几株花草灌木糜烂无生机。乱红于身前飞溅,浓雾似黑鸦啄眼。这道人走着走着,回忆起这半生官场失意,妻儿别离,心中顿时委屈怨恨,开口唱到:
朝醉夕起无归意,遍野荒山诉衷心。尘世俗情随风去,何处里,容得下吾这迢迢心。乌纱铜锈不堪计,流言蜚语烂人心。浮沉半生烧眼底,千斗空,万杯尽,只与这悠悠水渠掏心底……
唱着唱着,竟声泪俱下,掩面痛哭。待到回过神来,才猛地见得眼前四个大字:黄泉黑路。心中大惊,只见开始时还有几株绿植灌木,几道明光。愈往后走,一刻钟功夫,便已了不见天日了。道人酒也醒了一点,却早已不知东南西北为何物,脚下泥水已没过双膝,步履艰难。
正当困惑之际,眼前隐约出现了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脚步轻飘飘如游蛇戏水,头戴高帽,手拿折扇。两人正谈的起劲,看见步履维艰的他,那白的便走过来,冲他嬉笑道
“瞧你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只剩三魄,但阳气倒还未尽,倒是个活人。你来这黄泉路上做什么?莫非是不想活了,前来送死?”
道人定睛一瞧,只见这人高白帽上刺着一见发财,眉毛眼皮儿上画着黑而长的墨,面色白的像扑粉,嘴唇儿通红似饮血。颧骨高耸,双颊没有一点儿肉。手持一根人骨头钉起来的哭丧棒,上面飘着白布。道人心想,这便是那白无常了。说着便上前行礼
“见过两位神仙,吾本是今朝资政殿的大学士,因受小人诽谤,君王歪听一面,革吾之职。吾便去了那临安明珠观做了道士,可这几年内香火又不济,无人礼道,掌门说是因吾上一世得罪了那阎王爷,才导致这在仕仕不顺,在朝朝不景。遂将我赶打出门。吾穷困潦倒,无处可去,才来了这淮安谋生,因喝了些酒,才误打误撞来了这神仙的领地。既来了这里,也想问问两位神仙,吾上一世是如何得罪了那阎王爷,才致使了今朝如此失魂落魄。”
“嘻嘻”那白的拿折扇抿嘴偷笑,“你道当今这个草包阎王是你说得罪就能得罪的?你要得罪他,也得要他发怒治罪于你,可是现如今我就是拉你到他跟前去,给他两个耳刮掌,揪下他几缕黑胡子,骂他老祖宗几声,那呆痴的小子也绝不会怪你半分。”
“老七!”那黑的也过来了,只见这黑袍人面色如红枣,眉眼似刀砍,嘴唇似黑漆,难分的见眼白的近乎全黑的双目。手上亦拿着一根人骨订的哭丧棒,上面飘着黑带。帽上刺着几个字,曰是天下太平。
“老爷的事,哪里容得了你这般说嘴。”
“瞅你就是个做奴才的样!伦家不过就是说道几句,再说这天庭地府尽皆知的事,我说的又有哪句不属实……”
黑的白的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道人看的云里雾里。又是什么老阎王小阎王,又是什么玉帝王母,不知所云。两人就像轻纱般从他衣旁飘过,再回首寻他们,竟完全不见了踪影。
道人无奈,只好继续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几年几载,面前竟飘飘渺渺现出一片绿湖,波光盈盈,水波流动似那彩霞一般。远远望去,湖旁一棵老树,树下似乎有人走动。道人疑惑,便走上前去。只见一身材伛偻,苍老的皮包骨头的老者。
老人衣衫破烂,左手残疾,装上了一青黑色的钩子,毛发依稀,眼眶深陷,似个将死未死的半鬼,手足抽搐,嘴角流脓。脖子上系一根绳子,拴在树干上,绳子早已腐烂不堪,似乎历世百年,却又并未打结。
道人徐徐走上前去,问道:“这位老丈,这绳子并未打结,您为何不逃,自困于此?“
老人缓慢的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空空如也,却又嬉笑了,怕是个疯子一样。扭着头看那阴云密布的苍天,漆黑焦灼的大地,绿光盈盈的湖泊。发出“咦--咦--“的怪叫。
“大胆妖孽!咦--说逃,该向何处去逃?“那老人手舞足蹈,面色诡异,“你怕是要去天上看那玉皇大帝睡仙女儿罢!嘻嘻嘻--去那地狱里看看小鬼儿!“
边说边跳,左手上那生锈发乌,寒光煞人的钩子,噼里啪啦的敲着那洋槐黝黑粗壮的树根。道人一惊,转瞬间,那焦灼的老树树根攒动,似有汩汩细流顺着树干徐徐爬上,那乌树便瞬间散发了生机,一树绿叶缓缓冒出,紧接着,又有千万朵淡黄色的槐花如飞鸟般展翼,珠露晶莹,花心裹糖,如珠帘版铺下,又如萤虫般明亮。道人大惊。
老人回过身来,身上已经衣不蔽体,将那装了钩子的左手举得老高,头歪着:“你看这槐花!人家都说这是开花,咱就得说这是开花。“
说着又转身敲那树根,只听得“咚咚咚“的,那细流又不向上走,转而向下。那一树槐花似被抽干了精髓,纷纷干瘪凋落,洋洋洒洒如鹅毛大雪,落在两人肩上膝头上。
老人又转身冲着道人嬉笑,“人家都说这是落花,那咱也得说这是落花不是?“
说着铁钩又向身下锤去,又是“咚“的一声,刹那间,遍地槐花如火化般瞬间成了灰烬,还有零星的火星在空中漂浮,悠悠飞舞,斯斯于耳边作响,挣扎撕哑。
老人却哭了,双手抱着头,嚎啕大叫:“人家都说这就是结果,咱也得说这是结果不是?“说着转头看向那道人,“你说个逃,倒给我演示,是咋个逃?咱在这树下可比那人间地下好哩!咱这才是逃!你们那都是假的!假的!“说着愤怒的用脚跺着地,那老身子一晃一晃,险些站不稳。
正当那老人跺脚撒泼之际,那洋槐之上却猛然现出一行火烧的大字,曰是:隐秘无字天书,一闪而过。道人大惊,他虽孤陋寡闻,却也听得这无字天书乃是天上神界之至宝,只有通晓世间之大理者才可悟出,此书可召唤风雨,力量无穷。
但当想问这老人究竟是哪路神仙之时,只见得一阵阴风吹过,身后传来那老人“咦—咦——呀——呀”的叫声,再回头,那老人竟四肢扭曲,表情痛苦,于这洋槐树下断了气。那无字天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道人不免垂手叹气。去翻那老人手臂,只见得衣衫之下,一把烂了半边的折扇,一个黑乎乎的小葫芦。腰间缠着根腰带,反过来,只见得反面写着:
森罗殿索阴钩魂大判官钟馗
咦——咦——老人的叫声还在耳边回荡,像股股阴风灌耳,道人毛骨悚然,如芒在背。那火烧的大字又出现了……
历过万间事,看破天下人。无字既有字,款款序真传。
转眼间道人便两眼混黑,只觉得双手仿佛轻轻翻开了一本书,闭上眼睛,那豆粒小字便一个个飞窜到眼前来,讲的竟是那牛鬼蛇神之间的事,道人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仙境中,只听得一个苍老哀嚎着的老犬般的声音,在细细陈述着陈年往事。
第一章:除妖道士别旧主,杭州西湖谬论生
话说在北宋天禧二年,在南海一片荒芜之地有座古庙,庙里蛛网盘结,灰尘满屋,又有老鼠遍布,上错下跳,害虫丛生,鲜有旅经的僧人道士借住于此。到了仲冬时分,阳光大好。有一白衣公子骑一毛驴至此,只见这白衣公子手持一把白玉镶边的折扇,腰间别一葫芦老酒,长发笔直,正气浩然,以一白带束了一根马尾。
那毛驴缓缓走进庙里,公子下座,也不拴那驴子,只默默向向那庙里走去。老庙门槛颇高,只见公子前脚刚迈进门,后脚门便自己掩上了,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几尊破烂佛像。可待到那大门一闭,恍惚间,只听得轰隆一声,这一小小破庙里瞬间便显出了数百人,生的个个虎面獠牙,兽角鹰鼻。头上都缠着那煞白煞白的头巾,披着麻衣,哭的稀里哗啦,晕头伏地。
待到大门完全掩上,那数百人的哀嚎哭声才渐渐放大,竟如雷霆灌耳。房梁上白绢飘飘,纸花乱坠。正前面有把太师椅,正上方放一灵牌,上面写着:阎罗天子大老爷刘池。椅子旁两个白袍加身的婆娘,乃是大老爷的大房二房。只见两个婆娘领头唱到:
“天地枉然,鬼神啕拜。阎罗去兮,万景归汤……”又将那纸花洒下,痛哭流泪。只见那公子走上前去,俯身,下跪,叩首,说道:“愿老爷安息。”便站了起来。那右边的婆子见了他,走上前去,行礼道
“钟馗大人,请跟我来。”那婆娘领钟馗走到那灵牌后方,拿手指在那土胚墙上画了几笔,又放在嘴中含住,闭目念了几句,那土胚墙呼啦一声便开了,内里青砖铺墙,白瓦做梯。竟撒发出几道金光。婆娘点了根蜡烛,钟馗便随着她,进入了庙下内屋。进了内屋,见得差不多就有三十市丈大小,东南西北各角上摆放着四盘蜡烛,中间有一大棺材,棺身是铁的,上面铸着永世安息,让那蜡烛照的泛着金光。
钟馗不仅感叹,就在这十来天里,这天地大变,地府破落竟像梦话般发生,令谁人敢想,又有谁曾预知。又想起几日前那老阎王还在抚恤重将,带头厮杀,可如今,竟也落得了个魂飞魄灭,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步。
就在那铁棺材的后面,刘洛正坐在那老阎王生前的八爪章鱼椅上,短发寸头,像其他人一样,额上缠着白布。椅子对他来说太大,手几乎够不到扶手,却也勉强支撑着。那只面孔狰狞的巨硕章鱼将他衬的更加娇小,他闭着眼睛养神,眉头却微微皱着,像尊小佛像。椅子下面是一只一丈长的白犬,乃是神兽谛听。竟也学着人的样子,头上围了条白布。神情哽咽,眼神渺茫。钟馗心里惊叹,如今这天都塌了,地也陷了,老阎王死于极刑,天庭按兵不动只求自保。众神皆狼狈如鼠,慌里慌张不知去向,这孩子却平静若水,泰然不惊,这般默然冷静,又何尝是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童的作风。
过了一会儿,刘洛便睁开了眼睛,犹豫了片刻。“钟叔…留下来吧!”
钟叔………这是四下无人,那孩子,现在的阎罗王老子,才叫了曾经儿时对他的称呼。别了今日,那孩子猴年马月才肯再叫他一声钟叔。还记得以前,每每被老阎王骂了,那孩子都会哭跑着过来,向他喊着,钟叔…钟叔……如今却也成了这地府的皇帝了,他也只能对刘洛叩首,称呼一声小主人。
“小主人谅小神不从,老阎王临走前吩咐过小神,要小神在人间斩妖除魔莫,势必还天下一个安宁,小臣既一朝为地府神,毕生便为地府神。不能陪在小主人身边,实在惭愧…请小主人节哀罢!”
钟叔…钟馗看着眼前的孩子,只觉得有些陌生。才十三岁,却全然没了那股天真活泼的劲,嘴角紧闭,气息沉着,麻木淡然,眼神空空的面对着老阎王的棺材。
刘洛没有说话,倒是有些失神。钟馗心中知晓,此时的刘洛是有多想将他留在身边,那个倔强而认生的孩子,一下子便成了这滔滔地府的主人。亦不知有多少将领,一一从他眼前路过…重复着一样的步骤,哀悼,跪拜,道别…如走马灯一般。
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吧…可如今,除了他,黑白无常…几个老妈子,几个催命鬼,那些个大将军,又有谁流下了?又有谁还愿承认自己是地府的人……
此时的刘洛就在那静静地坐着,嘴唇紧闭,垂下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泪光。
钟馗也没有再多逗留,推门出了,那白袍的婆娘在门外候着,行了礼,他便径直出了大门。只听那大门咔嚓一声便自己掩上,之后,那白绫绸子,鬼神啼哭,便都看不见,听不到了,又是了那破败颓废的古寺,只落了一片荒凉。那驴子自己在门外低头吃着荒草,见了主子,轻哼一声,晃了晃脑袋,走了过来。钟馗骑了驴子,便向着远方去了。
想那古寺,心中是说不出的凄苦与复杂。曾经七百三十又一万的阎罗众将兵,如今也走的走,亡的亡,只剩了这些个残兵败鬼。屈居在这人烟荒芜之地,还要时常躲避妖魔的骚扰。就连这老阎王之葬礼,也只能如此草草了办,曾经那些个朝礼夕拜的将军大神,如今又见得了几个踪影。
“钟判官,地藏王被那妖孽蛊惑,叛离地府。你我皆知,这一战,凶多吉少……若是我刘池不幸死了,我只求你,定要将那人间妖魔除尽,助我孩儿宏图大业……”
那是老阎王临行前,当着千万大军的面,许以钟馗的话。
“除妖助主乃是钟某之义务,义不容辞…老爷请放心吧……”
老阎王就是那样,带着那种欣慰与绝望的神情,率众兵家出发的。万将可哀!几乎每个人脸上,带着的都是那种无畏生死的决然。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地府几千年的积蓄就在那一战中付之一炬,那时候,包括钟馗在内的每个人都看的清楚结局,却也毅然决然的跟着老阎王去送死,因为大家也都清楚,就算是最后被刮成泥浆被车轮马蹄碾压的难寻得见尸骨的老阎王,就算是那战死的崔府君,那被鲜血浸染的忘川河,那被棍棒敲得粉碎的鬼门关……大家都清楚,那一战,代表的是地府的尊严。
要说这除妖,几天前钟馗这晃魂神扇就接到命令,扇尾的赤金铃铛嗡嗡作响。张开扇子一看,扇上写着四个大字,江南杭州。也不知那杭州究竟出了个何等的妖魔,铃铛摇晃如此剧烈,竟然似要跳起一般,发出刺眼的金光。
于是,钟馗便从那南海,骑那驴子一路北上,扒开崇山峻岭,高云险水,一路走将而来。可是因这天机大变后,地脉错走,灵气浮游,这晃魂扇竟也有时捏不准方位,一会儿向南指,一会儿又向西指,搞得钟馗晕头转向,却也无可奈何。
连着走了三天三夜,正当中午,烈日高照,树林子里万物被暴晒的反光发麻,连鸟叫都尖锐刺耳,太阳更是直接穿透绿叶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钟馗拂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向前一望,是三座高山。不觉心想,这一路走来,偶尔看到死人尸骨。此处高山环绕,绿荫如此之多,灵山浚水,必出灵物,还是要小心为妙。掏出扇子一看,果不其然,那赤金铃铛正嗡嗡的闪着,怕是此处真有什么妖怪作祟。
说来巧,钟馗刚心念完,就听得这林子中沙沙作响,叶子似游蛇划过一般晃来晃去,猛地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没了踪迹。只剩下四周空荡荡的回响。沙沙沙……沙沙沙……天地仿佛旋转,听得人头骨发麻。
“肉……肉……好久没吃到肉了……”
咕吱咕吱的咽口水声传来。钟馗坐在驴子上不动,双眼微闭,耳朵仔细听着林中动静。右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肉……肉……”
沙沙沙……林中脚步声忽起忽灭,钟馗一睁眼,只觉得眼前一阵绿烟飘过,鼻嘴竟瞬间麻木了。
不好!是瘴气!还未说完,一个踉跄张下驴子来。
唔……唔……钟馗只觉得嘴上根本说不出话,鼻子也无法呼吸。大意了!竟中了这妖怪的暗算!说着不敢马虎,马上气运丹田,以体内灵丹吸呼气,右手佩剑出鞘,左手将身后扇子取了……
“咕吱吱咕吱……”钟馗这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树林子啊!这分明是一只几十丈高的大螳螂,自己当时正处在那螳螂口下哩!怪不得会中了瘴气。那碧绿的螳螂水潭大的巨目看着他,口中喷洒着瘴气,流着涎水。巨硕浑圆的肚子在后面一张一缩的喘着气,四条铜柱般的腿死死地杵在地面上。身前两把巨刃,上面不断冒着粘稠而发黑的毒液。
“肉……肉……”那螳螂眼睛通红,抡起身前的两只大爪向钟馗砍去。钟馗一个后空翻躲过,拔出降魔剑,咔嚓一声,那螳螂的一根大爪便断了。
只听得一声嘶鸣,那螳螂疼的抽手。那肥硕的肚皮呼哧呼哧急剧的向里缩,冒出嘶嘶的气泡。
钟馗笑道:“刚才不是很有本事吗?还要暗算我!倒是放马过来呀!”
那螳螂见势不妙,另一只大爪张的比天大,口中嘶啦嘶啦的冒着气,似在警戒。
钟馗也不言语,瞬间从地上跃起,一个急转,抽扇向那螳螂脑壳砸去,螳螂尚未出爪,只听得啪嚓一声,螳螂脑浆四溢,轰然坠地。几条极长的腿七扭八扭的卷曲在地上抽搐,那嘴里还在喊着:“肉……肉……”
钟馗落到地上,看着这眼前景象只觉得甚是毛骨悚然。孙悟空率妖魔攻陷地府后,地府灵气窜走到地面,真是滋养了无数山妖水鬼,灵虫异兽。如今就连一小小的螳螂精都有了这等功力。想着不禁皱了眉,幸好自己还是个有点本事的小神,若是遇上平民百姓,怕是想跑都无门,放任这么下去,这天下百姓不得遭了秧!
说着拔出腰间紫金葫芦,将那螳螂精吸了进去。驴子这时才讪讪的跑过来,摇头晃脑。
要说这紫金葫芦,可是娲皇氏造人装水用的宝贝,可容纳过万亡魂。于这葫芦中,七七四十九天,这螳螂精便可化为脓水。
此事已是下午时分,钟馗葫芦里装了螳螂便没了酒吃,不觉口干舌燥,找了户人家讨了点水喝,便又顺着扇子指引匆匆上路了。
几日后,待钟馗到了杭州,已是黄昏时分。只听得还未入城,那小贩呦呵叫卖声便传入耳朵。待进了城,只见得梁柱铺排,鳞次栉比,青楼画阁,秀户珠目,又见的这大街上人头攒动,各色衣衫不等,车马无处挪步,耳旁是各色小贩呦呵,买炸货的,胡饼的,青果的,烧肉脆鸡的,不尽其数,又有卖陶碗的,耍杂的,说书的,熙熙攘攘。真是比那曾经天宫都热闹。
钟馗心中笑道,早知这人间的夜市乃是神仙界里都不能比,这小小的杭州便已如此,殊不知那东京,临安又该是何等繁盛。就看这繁盛景象,有哪里看得出有妖怪来。说着,便去那道边摊上买了两个猪肉包子吃,又去了一红旗酒铺,打了一葫芦酒,一口闷上了。甘香入肺,浓辣浸心。顿觉一阵神清气爽,脸竟红了。又见了两股烟花直窜天际,竟似两个小人在空中打斗翻腾,过了一会儿,“哗”的炸开,于空中似两朵红花绽放,使人大为惊奇,便寻旁人问了,曰是“药发傀儡”。又听得乐声四起,灯光纵横,五颜六色爆仗看的人猝不及防。钟馗喝了酒,苦闷之情也随之淡忘,身子飘飘似乎与这夜市交融,一切烦恼也在这杯盏中暂且抛之了脑后,提笔赋诗一首
圆月浸长空,灯火烁如龙目。酒酣良人脸微红,望不尽车水马龙。滚滚烟花窜如脱弓,又似了百鸟朝凤。车鸣起伏,人头攒动,听不得自身脚步。
却走着,只见了道边小铺门上都贴红纸,红纸上又画着神像,心想着不知供着是哪位神仙。便走上前去,定睛一瞧,竟大惊,手中的紫金葫芦瞬间掉到地上,像被人掐了喉咙,无法呼吸,双眼瞪得通圆,活如一大石砸在胸口,气的两手发抖。只见画上那人尖嘴猴腮,手持一根两头金箍的长棍,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画上还题着字:齐天大圣显神通,上打玉帝下打龙。杀尽地狱千千万,众生长寿再无忧。”
众生长寿再无忧…众生长寿再无忧…好一个众生长寿再无忧……钟馗一时竟青筋暴起,无法自控,将那四方的红纸扯下撕了个粉碎,又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只觉得刚吃下的美味佳肴竟如那狗屎鸡尿,哗哗哗全吐了出来。
几个市民见他不对,便过来问,“公子这是吃坏了肚子,是否需要去看看郎中?”只见那钟馗一抬头,双眼血丝遍布,牙床紧闭,似要吃人一般,众人吓得退却,不敢上前。钟馗看着面前的人,竟模模糊糊上了酒劲,走路东倒西歪,就要晕却,被几个人扶住。
“这公子是酒醉上头了,快扶公子到那客栈去歇息,灌下二两蜜水。”一位老者说。钟馗只觉得几个人七手八脚抬住他,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杀尽地狱千千万,众生长寿再无忧……
回想起那日,天机大变,众妖攻破了那鬼门关。只见得地裂一大缝,红云罩天,雷声轰鸣,涛涛烟尘遮眼。那暴雨如长剑,闪电似狂刀。地上,千万兵将冒雨齐声呐喊,将那裂缝团团围住,众人喊着:“杀妖猴!保地府!”声势震彻九天,“杀妖猴!保地府!”大地颤动如裂。只见得,那老阎王胡须飘飘,浓眉冲冠,怒目浑圆,站在众将后方高站台上,一手指那裂缝,一手握着阎王令。对着狂风施号,“杀妖猴!保地府!”只见那裂痕逐渐扩大,一片黑压压的犬妖虎怪,逐渐显出影来,中间簇拥着一通身金光,遍体银甲的头子,那便是那传世的妖王,孙悟空。
“杀!”阎王黑令抛下,众将齐向前冲,阵势如万千长龙灌天,地上刮起阵阵黑风,将方圆几十里万物卷了个干净…三天三夜,黑血成河,嘶叫不止。滚滚血流顺着森罗殿几百铜柱流下,一片凄凉。
…………
冥冥中,又似乎听见那个熟识的声音渐渐飘来,“钟馗,你看这人间,是不是比这征战连绵,死人不断的地府,要好得多了”钟馗笑:“好你个崔府君,当日你抛下我等自相去了,今朝倒是跑到我梦里来倒弄玄虚,你可知罪?”那人道,“哈哈哈,钟兄自将在梦里想起我,反倒数落起我的不是了。”钟馗无言,不自觉竟两股热泪流下。
“老马现在还老是数落你玩忽职守,净去那凡间哩…他也不知道你早已来了凡间,回不去了…”
钟馗道:“崔君,老牛老马可还好?”
“还是老样子,就是想你却不得再见了…”那人道,“钟兄,为弟没什么恳求过你。只求如今,你要是见了那黑心的菩萨,定要抓他回府,屠他满门,将其一家首级挂于墙上,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否则老阎王与众兄弟,就算魂飞魄散,也永世不得安宁……”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阵浓雾吹过,再看,那人竟便无踪迹了,又迷迷糊糊听得远方唱着:
相别梦中思重逢,不知悼念几时休。怨歌唱的人心婉,往情不堪回首看。悲琴声声断肠愁,无情白月照红楼。自古兄弟情意重,万水相去山不动。
次日醒来,已是下午申时了,才觉昨夜所经,恍然一梦。抬头看,白绢织的被子将他裹了个严实,床边桌上放着一壶蜜水。钟馗下了楼,找那掌柜的结了账,又作了三个揖道谢。那掌柜笑道:
“莫要谢我,要谢就谢昨夜抬你回来那几人罢。”
钟馗道:“这可真是老天眷顾,遇到善人,小人感激不尽。临行前有一事倒想问问主人,这市民百姓门前贴的为何不是玉帝阎罗,反倒是贴了那孙悟空?”
掌柜道:“你说的是齐天大圣罢!从去年起,别地我可不知,就这杭州一带早就贴上了这齐天大圣了!据说这大圣乃是神人,上天不给凡间降雨,便打上天去,让玉帝下了雨,又看百姓贫弱短命,便又打下地府,在那生死薄上给每人都加了三年阳寿,你说,咱平民百姓,不供这齐天大神,又供谁呢。”
钟馗气愤道:“那妖猴猢狲破自然之律,打了天子玉帝,又杀了地府众生,双手沾了血命无数,必遭天谴!老爷也不能只看见这猴子给了一点好,看不见那妖魔乱世,不念阎王玉帝千百年之恩,转而拜那猢狲!”
掌柜看他如此生气,甚是不解。又说道:“咱众生百姓哪里管得着那阎罗玉帝的事,在咱心中,这孙大圣对咱好是咱看得见的。再说自打孙大圣闹了天宫地府,便派了部下神将掌管人间。这天下一片太平,哪里还有什么妖魔。且看那玉皇大帝每天昏庸度日,连人间旱灾山洪都不知晓,地府小神亦不司职守,草菅了多少人命,大圣杀了他们也是好的!为民除害…”
只见尚未说完,只见那公子翻脸便怒,脸色煞的通红。两脚登上去,只手便掐住了那掌柜的脖子,那掌柜尚未缓过神来,就被高高拎起,气力之大,非凡人能比。
“你可敢将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那掌柜本就年迈,在半空中斯斯呻吟,动弹不得。店里众小厮见势不对,抄了店里的竹竿子扫帚便纷纷围过来,众人七嘴八舌劝架,店里一片热闹。
“这位客官,咱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赶快收手!”
钟馗这才觉道自己粗鲁失控,愧欠不已。立即将那掌柜放下来,又鞠躬赔了礼,给那掌柜锤背斟水,连声道歉。众小厮见事平息,这才纷纷散去。钟馗只觉得心中愤愤难平,问道:
“老爷恕小人无理,只因在那深山老林修行太久了,竟全然不知凡间事,刚才听老爷所说,以为老爷冒犯了神仙,遂无法自控。只是老爷说地府小神不司职守,可有凭证?”
那掌柜的笑道:“别看公子年纪轻轻,身子骨薄弱,力气倒是不小。”说着大笑几声,喝了几口水,道:
“公子有所不知,天上咱知道的少,你就看这地下众神,可真找不出几个尽职尽责的来了。那曾经那抓鬼的判官钟馗,那可是个风流的怨鬼哩!前几年不就是三天两头往凡间跑哩,早就听说此人钟爱异样女子,常常于那烟花之地风流逍遥,荒淫无度,还要使未经尘的女子于私处纹上他的官印,占为己有,简直畜生之举,妄而为神!还有那黑白无常,呵!不知放跑了多少野鬼,又错怪了多少良人,使得恶鬼祸害人间,百姓畏畏缩缩不敢出门。到头来,还要让老百姓念叨他们的好,你说,百姓该如何念叨他们的好!公子久居山林修行,看不到世间事罢了!”
钟馗大为震惊,问道:“小人曾听说过那钟馗,可小人只听得这钟馗是个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刚直不阿的好官,只是偶尔下凡来喝点酒逛逛山水,这等风流荒淫龌龊之事,怕是绝对没有的!还有那黑白无常,平时引亡灵入阴府万年不息,昼夜不眠,又哪里放跑过野鬼,冤枉过好人。不知老爷是从何听来的这等闲话。”
掌柜皱了双眉道:“好我的公子呀!你怕是听那众阎罗小鬼说的罢!这姓钟的畜生自打当了判官起就是个情种,亦不知祸害了多少人间女子,这江南都传遍了的事,公子竟然还不知道!”
“荒唐!这分明是不曾有的事!”钟馗心中五味交杂,又觉得荒谬可笑。“不知老爷是如何听说的这些个怪事,可曾亲眼见过?若无实证,万一污蔑了好官又该当何罪?!”
“事事皆属实,自打去年那醉青楼的头牌萧无烟击鼓鸣冤,向那县衙门告这姓钟的神仙将其强行凌辱,又以烙铁烫其下体刻下钟字,只见得江南各地女子纷纷响应,有的书信相告不愿透露姓名,有的则当街怒骂这钟馗的斑斑劣迹,这人间百姓才知道了这狗神仙的德行。你要还说他是个好官,那我可不依你。”
也不知怎么,一提到萧无烟这个名字,钟馗背后的晃魂扇却突然掉出,只见那铃铛嗡嗡嗡叫个不停。直指着西北方向。
钟馗道:“敢问那醉青楼在何处?”
“哈哈哈哈…”那掌柜笑道,“公子可真是山林呆久了,那醉青楼可是我杭州之头牌圣地,传说这杭州有三好,西湖、庭院、醉青楼。这醉青楼,怕是哪个来了我杭州的文人墨客都得去看一圈的!公子出了门,朝着那西北方向,步行个几里,便就到了!”
文人墨客风流地,烟花俊柳由此生。铜铃摇来必有物,不知萧女是何人。钟馗心中道:何等妖怪!我便去那醉青楼,会会那萧无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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