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乱之尧天》——ssJ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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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虎与僧

长安，王者大陆最繁华的城市，王者世界的奇迹与梦想之都。

这里是梦想萌发的圣地，面容青涩的年轻人怀揣着绽放于长安的梦想踏上了这片土地。传说中无尽强者神陨的源头，以及亘古长存运载神秘力量的方舟……

达摩、李白、女帝、狄仁杰……这一代的传奇终将被历史汹涌的潮流聚集在长安城，见证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以及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这一年长安城的春天格外温和，很久没见到牡丹花有像今年这样的行情，也是女帝登基以来开的最盛的年份了。

赏玩的游客和边境商人贸易的队伍陆陆续续出现在长安城，走了一批又会有新的一批出现，队伍中偶尔也会有流浪者夹杂其中，付了些银两跟随着商队前往长安是惯用的手段，也会有流浪者因为得到商队老板的欣赏还能免费蹭上一段，达摩便有这样的魅力。

曾经西域的尊贵王子在一场宫变被冠以魔的称号，自此从王座跌落凡尘，世人厌恶他、唾弃他，不了解真相的人们更会称他为堕落世间的魔鬼。

于达摩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是人亦或是佛，都不是完美无缺的，所以，也都会因为不完美而失去东西，不过，不必担心，那些失去的，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身边。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达摩再醒来的时候便决然踏上了这条路……佛能救人亦能镇魔，劫后余生的达摩选择了去东方世界明悟佛道，参悟众生。

自西域一路走来，穿越戈壁滩，无尽业火焚身，恢宏的长城盘踞在山脉之间守护着那一边的世界，达摩辗转千里，心若磐石、明如镜台看遍繁花落尽，他终于到达了长安城。

彼时的年轻的僧侣怀揣着虔诚前往心中佛国，繁华奢侈的锦缎服饰变成了麻布粗衣，达摩在寻找年轻僧侣的国度——净土寺。

后来才得知年轻的僧侣俗名陈祎，小小年纪便尽悟佛家真谛，很多年后净土寺能成为东方佛家的圣地其中也少不了陈祎的努力。

达摩接连数日出现在净土寺，算是对故人的缅怀，今日适逢十五，上香的人格外的多，达摩这次并没有走进净土寺，只是远远观望，形形色色的人摩肩接踵。

“喂，和尚，挡了道了，不知道赶快让让吗？”裴擒虎冲着前面的达摩大喊，见达摩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不知道哪来的野蛮和尚，你这是想让整个长安城的和尚都要遭殃。”

达摩感受到了裴擒虎身上源自魔种的狂野不羁，他不会为此而愤怒。佛是不会为魔而感到愤怒，佛的心中魔只是一种表象。

这时，裴擒虎身后的中年人走上前来，接着从旁边饶了过去。

裴擒虎闷声不言跟了过去……

“小老虎，要怀有虔诚之心！不可对大师无理！”这人名华雍是长安城有名的富豪，裴擒虎的大老板。

华雍毕其一生维护他的“贤者”形象，而裴擒虎知道华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雍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裴擒虎清清楚楚，贪婪无度又谨小慎微，依靠着在朝廷里打点的关系收敛财富，名副其实的吸血鬼，但华雍绝不在女帝眼皮下的长安城做些手脚。平日里地方官员上奏的奏折尽数被拦下，这才让他成为长安城最有钱的财阀，财阀成了官员们提额的商号……

拥有巨大财富的人不会想着如何去守着无尽金银珠宝，只会更加注重“活着”，仇家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才需要裴擒虎这种高手贴身保护自己。

华雍叹了口气，他拿裴擒虎没有办法来的，无奈说：“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到处惹事生非……”

华雍的产业涉及各个行业，是仅有的几个能把商行开遍王者大陆的男人之一，能让一个视财如命的家伙乐善好施的有什么呢？良心？若是这样裴擒虎的工作便没了意义。

能把恐惧掩藏内心深处，这样的人绝不会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或者说他每个动作都不会是多余的。

达摩“阿弥陀佛”一声，这也许是在西域遭遇西行取经僧侣的修行之处，修行之人心魔破灭为小成、渡人苦难为上成而上成是什么呢？这是达摩心中疑问。“阿弥陀佛”是年轻僧侣的信念，佛真的存在吗？亦或是人人皆为佛。

裴擒虎在华雍身后嘿嘿一笑，似乎是对达摩的嘲讽。除了有些嚣张之外，裴擒虎还是一个合格的保镖。

华雍的眼中只有两件事是值得“心怀虔诚”的，一者“牟利也”、二者“礼佛”。亏心事做的太多，礼佛是寻求内心安稳，这些年都是由裴擒虎陪着他来的，每次都会让裴擒虎恶心的难以下咽。

每个月十五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华雍习惯到净土寺点上一炷香，华雍坚信着可以驱邪避难维持自己财运亨通。市场不景气，商行连续几个月的亏损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对于他这种视财如命的人来说还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吗？又或者是上面的官员有些不满，“月敬银”从来没有落下，甚至接连增加额度也没有起效，华雍心事重重。

也许是怕被人沾染自己的“财气”，上香的时候华雍总是一个人。

裴擒虎在寺门前的石阶上坐着，打量着不远处的和尚，他对这种虔诚嗤之以鼻，他的信仰唯有拳头而已。回忆起这几日的传闻，裴擒虎心想莫不然长安城来的西域的和尚就是他了？关于达摩他还是有所耳闻，被世俗所抛弃、为人所厌恶，裴擒虎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是想验证到底是这震惊西域的拳头灵性还是这长安第一拳“优秀”。

物欲横流的繁华帝国之都侵蚀着佛门净土，僧侣所说的黑夜降临是时代所趋亦或是人性贪婪所致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只有经历过这种“黑夜”的折磨，才懂得……真正需要珍惜的不是权利、亦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内心的平静。

偌大恢宏的空明寺前达摩心境空明，佛本无道。

裴擒虎似乎是准备挑衅了……

“这和尚入定了？”裴擒虎心想，他打量了达摩很久，只见这和尚双目空洞盯着净土寺的匾额。裴擒虎在口袋里摸了摸，是一粒花生，今早从商行里悄悄顺出来的，有时候又是些其他东西。隔着很远弹了一粒出去，旋转着从达摩耳边飞过。

“心中有佛便是道。”达摩回过神来并并不想理会裴擒虎，这种无聊的人在哪里都不会缺少的，长安城更是比比皆是。

裴擒虎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达摩后边，脸上的嘲讽浓的能够挤出水来。

“父子相争、手足相残便是心中佛道？”

“佛会看清一切，佛看穿施主的本性。”面对裴擒虎的嘲讽，达摩不为心动，继续说道:“若是习惯了黑暗，何谈追求光明和希望的勇气，施主不能成为佛，因为心中没有对光明的渴望；施主也不能化身为魔，因为施主还未放弃光明。”

裴擒虎笑了笑，继续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自以为是的秃子。”

达摩一语戳中裴擒虎心病，长城下的士兵失去依靠，所崇尚的一切皆被颠覆。流落世间的时候被阿离所收留，那一夜之后，他获得了新生，而“尧天”裴擒虎不关心这个组织，只是带给他一丝光明的那个灵动少女的梦是不容打破的，无论是谁！

恍惚间“佛本无道。”这个声音在裴擒虎心中回响，往日的一幕幕交织如麻。达摩独创的“大悲赋”唤醒了裴擒虎心中的梦魇……

事了拂衣而去，达摩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融入车水马龙的长安城，找不到踪迹。

过了许久，裴擒虎才从这种悲伤中挣脱出来，裴擒虎摸着摸着整出来一粒花生丢到到口中，吱吱的嚼着。

裴擒虎有些无语了，这秃子给了他一个“背影”，来回应他的嘲讽。

这已经是发现的第三个了，李白、关羽、达摩。

也许还有人正在路上，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第二幕 牡丹花开醉方士

入夜，曲江边，人群熙攘，琵琶声声勾人心魂。

杨玉环纤手玉指拨弄和弦，在商客贵贾云集的长乐坊外，慕名而来的青年才俊以及从遥远蜀地赶来的长胡子大汉汇集在江边，淋淋漓漓的细雨丝毫不能阻挡人们对这弦音的狂热。

公孙离遮着油纸伞徒增羡慕，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舞蹈才能像玉环姐姐琵琶那般引人注目。人人都知道琵琶声里有秘密，不同的是她听出来了杨玉环琵琶音里的秘密。

“差不多得了，别一脸花痴的表情，伞都遮不好，我的包子都要被雨淋湿了，太不敬业了。”裴擒虎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往伞下蹭，陪着华雍折腾了一天，饭都没得吃，到这时才搞了二斤牛肉包。

“走开！油腻腻的别往我身上蹭。”公孙离有些生气的说:“看看你们这些人的眼神，简直是对你女神的玷污”

女神嘛，指的自然是杨玉环。

“小兔子，又羡慕啊？”裴擒虎放弃了，这把伞也就只够一个人而已，不免有些失望，感叹道:“你的舞蹈艺术就跟这把伞一样，只够你一个人欣赏，知道什么是差距吗？那可是女神哎！！！”

“你的戏能不能像你的口袋一样干瘪？”公孙离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不知到曾经某个人用一百两想跟本小姐跳支舞！”

“陈年旧事提来作甚！”裴擒虎有些尴尬，他认为那是他一生的污点。

“呦，你当年哪来的勇气？”公孙离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嘲讽裴擒虎，突然看到了昨日的那个长胡子大汉，“看到没？小老虎，那边那个！”

“哪个？”

“两眼冒着贼光的，牵着马的长胡子，连续来了好几个晚上了，又是冲的女神来的。”公孙离指着远处的大汉，继续说道:“据说是蜀地的关羽。”

“今日在空明寺见了西域来的那秃子，又见关羽，难不成王者大陆各方势力齐聚长安，看来马可波罗夺取中枢的计划落败，不仅没有带来和平，反而让长安城陷入时代的漩涡。”裴擒虎细声低语。

“计划？什么计划？快说！这次要下手哪个？”公孙离像是变了一个人，可爱乖少女流露出狡黠的眼神，眼神里又流露出所谓的“正义”。

“先让震惊长安第一拳去领教领教这大胡子。”裴擒虎把没吃完的包子塞了回去，“兔子，帮拿一下！”

“谁要帮你拿，长安第一病虎。”公孙离一脸嫌弃，“这种东西，只会玷污我冰清玉洁的形象……”

未等公孙离说完裴擒虎已大步跨到关羽那边，裴擒虎拍了拍关羽的肩膀，他本是想把胳膊搭上去，奈何关羽太过高大，说道:“呦，大胡子，瞅啥呢！脸红脖子粗的！”

“女…女…女神。”关羽结结巴巴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长乐坊高楼上五官精致、身材曲线完美的绝世佳人。

“喂！”裴擒虎面色突然变得凝重，“知不知道女神是我的？”

“滚！”关羽一声怒斥，“毛都没扎齐的小鬼！”

“要不要尝尝震惊长安第一拳？”裴擒虎又变得嬉皮笑脸，“就是怕您老人家不经打！”

“小鬼，你要想清楚，二爷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素的！”裴擒虎背后不远的地方站着公孙离，关羽看了一眼裴擒虎目光根本未曾停留，“还有萝莉！”

“我可要出手了，老人家！”

裴擒虎话音未落，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经疾风而来。

……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巡逻的守卫，马蹄轻快，转眼的功夫，关羽便消失在长安城的大街上.

距离长客坊不远的小院，明世隐的居所，牡丹花开的正艳，被这夜间细雨滋润，花的香气夹杂着泥土的清腥，奕星正站在老师后面，而老师牡丹方士对着一株正在舒展花瓣的牡丹花很久。牡丹方士是一个琢磨不透的男人，这个男人稚嫩面孔上深邃的双眸能洞悉世间真理。

“长安！何以长安？”明世隐笑笑，没有人知道答案。

“学生不懂。”

“哪怕是女帝也会为之头疼。”牡丹方士看了奕星一眼，继续说道:“没有一成不变的真理，新旧事物的交替是必然的，毁灭也只是为了新生，不是吗？”

“老师就别为难学生了，这些太…苦涩难懂！”奕星不想回答，他贯彻老师的一切思想，这么多年却只在棋艺上有些造诣，老师洞穿世间真理的“智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方面的天赋，起码奕星没有。

这时，庭院的大门被推开，裴擒虎脸上就差这些刻上“愤懑”两个字，公孙离笑嘻嘻的跟在后面跳动舞步，手中的伞打着转，口中不停的发出轻快的节拍，裴擒虎每次被“羞辱”时，公孙离的标准动作就是这个。

“阿离，又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牡丹方士扯动嘴角，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模样。

“老大，老大。”公孙离叫了牡丹方士两声，随后眼睛转了半天，对着裴擒虎露出无辜的表情说道:“那我可说了，老大问的不能怪我咯。”

“切！”裴擒虎一脸不屑，想要公孙离不宣扬他的丑事是不可能的。

“呦，不开心了。”牡丹方士看着裴擒虎笑着说:“这我到更想知道是谁让我们的小老虎如此上火。”

“震惊长安第一病猫拳又给人虐了，还是被个猥琐大叔。”公孙离躲在牡丹方士背后瞅着裴擒虎脸上的变化。

方才在长乐坊外的大街上，裴擒虎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关羽一刀给劈飞了，若是平时也就算了，还偏偏被“女神”给看到，这就尴尬了！裴擒虎想要上去挽回一点颜面，巧的是又撞到了狄仁杰带领着一队人马巡逻经过。那边的关羽上马丢下一句“女神是全世界的”就一溜烟的开跑了。

“莫不成是关羽来的？”奕星看着裴擒虎，一股同情敢油然而生，两人若真是打起来输赢还真的难说，可是关羽是整个王者大陆都是出了名的“皮”啊！

“那个关羽，看着玉环姐姐就变得脸红脖子粗的，跟小老虎一样好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小兔子，能不能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尊重？别每次见到什么下九流的人都跟我比好么！”裴擒虎做出很生气的表情，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

“蜀地的关羽也来了，这就热闹了！”明世隐转身进屋，后墙上挂着一卷轴，这是先辈遗留下的星辰图，揭露宇宙的演变规律。明世隐右手中魔法的力量跳动，他使用法术舒展开了卷轴，星辰图上蓝色的光点越聚越多，繁杂的轨迹越发难以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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