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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暴风雨中的审判(上)
方岩皱着眉头望向窗外。
几个小时前,外面还是一片晴空。
但此刻,雨噼里啪啦落在窗户上,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真是不幸啊,他想。
然后回过头来,继续跟铺子里的大妈讲价:“我在人家那儿买肉,他们的葱都是白送的,你这里一根三块钱,不合适吧?”
大妈哼唧着说:“你懂啥?最近蔬菜涨价了,我进来价钱就要两块多,要不是看你长得面善,我这么漂亮一根大葱只要三块?告诉你,卖给别人,起码要四块!”
方岩面无表情地僵着脸。
他不知道,换了别人一副“世界欠我五百万”的神情,早被暴脾气的大妈拿扫帚赶出去了;但像他这样的男性摆出一副冷硬的脸庞来,反而会激发出大妈们不老的少女心。
虽然方岩现在的境况不算很好,但他也不至于连一块钱都要斤斤计较,实在是兜里的钱只够用来坐一个来回2B公交的了。
不过以方岩的性子,委实不可能示敌以弱博取同情。
他说:“就两块,不能再多了。”
大妈叉着腰,摆出了“老娘今天就是不收摊也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的架势,对方岩报以冷笑,“就三块,不能再少了!”
外面的雨愈发大了起来,仿佛天上的水库开了阀,将成千上万吨的水倾泻到这个和平的小城中。
暴雨令能见度降到了不足三十米的地步,整座城市的车流都慢了下来,无数喇叭鸣响,不时兴起争扰。
方岩低头看了看手表,机械指针已经指向了“5:15”,如果错过了下班车的话,他可能就得徒步回去了。
暴雨倒不是问题,他只是怕家里那位等急了。
好不容易才学会排骨汤的做法呢,他有些遗憾地想着,师傅说过,大葱可是汤的灵魂啊。
“算了。”方岩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我不要了,成吧?”
他转身欲走。
这时候那位一直宛若一只支起脖子的斗鸡一般的大妈却突然语调软了下来,她探出身子伸手拉住方岩的一只胳膊,脸上露出菊花绽放般的笑容,“哎哎,算了算了!看你这幅样子,已经成家了吧?现在知道生活不易了吧?喏,这葱送你了!”
大妈将那根苍翠欲滴的大葱硬是塞进了方岩手中的塑料袋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捏了捏方岩坚实的臂膀,笑容盛放得更加厉害了,“小伙子身体挺壮实嘛!好啦好啦,回家吧!阿姨我也要收摊走人咯!”
方岩强忍着胃里翻滚起来的恶心感,嘴角微微抽搐着说:“谢谢大妈了。”然后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声,大妈和另一位正在收拾东西的年长女性说着话,“手感还不错!”
快步走至市场门口,方岩眼角一动,他看到那辆车窗上贴着“118路”红色贴纸的公共汽车已经收拢了所有上车的人,自动门“吱嘎”着开始关上了。
哒哒!
方岩的身体忽然犹如捕食的猎豹般刹那间加速到极限,脊椎宛如弹簧绷紧而后弹开,他一步迈出,横空六七米!
好像极快的刀切断水流,层层的雨幕被他的身体当空截断,一辆快速驶来的电瓶车惊骇急停,然而前方的方岩在落地瞬间再次一跃而起,溅起一泼瀑布般的水幕,犹如起跳的骏马,闪电般射入了电子门当中。
身后传来中年男人恼怒的骂娘声。
仅能容纳一人身宽的车门“咔嗒”密合,车上僵硬的电子女声开始报点:“下一站‘河山桥’,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方岩低着头,鼻翼微微张开,喷出了一道淡白色的热气。
与此同时,他将手伸入口袋摸出两枚硬币,屈指一弹,收款器中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司机大叔被以“挡我者死”的狂猛气势突然冲入车中的方岩惊得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启动车子。
外面传来大妈咋咋呼呼的叫喊:“小伙身法很俊嘛!咋不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啊?”
方岩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一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珠的液体在他高挺的鼻尖滴落,这幅样子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女生轻声在她的女伴耳边说:“好帅啊!那个大叔!”
方岩一声不吭地前行,车厢内已经十分拥挤了,然而他就像一尾游鱼一般,滑溜溜地穿过了密集的人群。
一个年轻人正低头玩着手机,在方岩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感到背后一片湿意,他顿时怒气冲冲地转过了头。然而在瞥见那张犹如刀削斧刻的冷硬脸庞瞬间,他却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嘴里的脏话,嘟囔了一句“算我倒霉”,然后往旁边靠了靠。
方岩径直来到了下车门的附近,默默站好。
附近响起了小声的讨论,他听到就在离自己不到两米远地方的一个女生小声对她的同伴说,“你看到没有?他好酷啊!你帮我去找那个大叔要一下电话好不好?”
另一名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面露为难,但她似乎无法拒绝自己这个女伴的要求,咬着牙说,“我去试试,你别期待啊!”
“嗯嗯!”那个女生笑得很娇艳,“你尽力就好啦,我是没胆子了,全靠你啦!”
方岩侧回了头。
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这张好像是遗传自天才的姐姐,而不是自己平庸的父母的脸蛋非常好看,小时候,他甚至因为自己偏向女性的漂亮脸蛋而一直只有女孩愿意和他作朋友。
尽管因为这些年来的无数遭遇,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被班里的大孩子按在墙上说“娘娘腔”的自卑小孩,可一旦有人说到有关他样貌的话题,他还是忍不住侧耳听了听。
车厢内真的非常拥挤,虽然方岩很轻易地来到了这个车厢中央的位置,但对于一个没有足够力量,不懂发力技巧的女孩来说,在这个环境下移动一米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答应了同伴要求的女孩隔着摩肩接踵的乘客的脑袋,向近在两米外的方岩望去,只觉得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一条叫人绝望的鸿沟。
她咬着牙,轻轻推了推身前抓着车内扶手的中年男性,说着“麻烦让让”,然后抱着决死的心向着方岩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一道低声的咒骂响起,女孩眼角带着泪珠说,“对不起”,她踩到了某个人的脚。
而因为慌乱,在车速不稳的情况下她又踩到了好几个乘客的脚掌。不少人都将不悦的视线和刺耳的话语投向了女孩,让她连连道歉,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干什么了。
一只带着湿意,但十分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抓住了她无措挥舞着的手,将她拉向了某个未知的方向。女孩茫然望去,脚下胡乱地走了两步,轻柔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对、对不起!”羞赧的玫红色将女孩的脸蛋整个换了妆,她慌乱无比地大声道歉,抓住男人胸前衣襟的手却更加用力了。
方岩沉默片刻,保持自己看向窗外的姿态,轻声说:“不好意思,能请你放开我的衣服吗?”
“啊?对不起!”女孩再次慌乱地道歉,她松开了手,失去了支持的一瞬间笨拙地向后仰去,发出悲鸣般的惊呼。
方岩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再次抓住了女孩柔嫩的手腕,“……你没事吧?”
笨拙的女孩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耳朵自动忽视掉了外界一切的声响。好在如此,她才并没有听到乘客们对一个“不知自爱”的女孩的刻薄评价。
方岩将几乎失去了意识的女孩扶了起来,确认她抓稳了车内的柱子以后,转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女孩把头埋在胸前,也是一言不发起来,此刻她已然处在“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听”的羞耻状态。
公交车在暴雨之中缓慢行进着,车厢内一片令人烦躁的吵闹声。
后面传来女生略显尖锐,但并不刺耳的喊声:“楠楠,我们要下车了哦!”
女孩突然清醒过来,她抬起头四顾,发现身边的男人还没有下车,顿时松了口气。
“加油!向楠你可以的!”女孩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深呼吸十次后,她鼓起自己生平最大的勇气,轻轻拉了拉身边望向窗外的男人,说:“谢谢你啊……大叔。”
方岩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女孩的胆气一下子丧失殆尽,哭丧着脸伏在柱子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远处,出声的女孩气得牙痒痒,正待再次开嗓,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古怪黑衣的男人,她微微一愣。男人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小妹妹,你是不是该到站了?”
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什么记忆般,大脑一片混乱,她喃喃说:“我……到站了?”
公交车在一段缓慢的滑行之后停了下来,电子女声报出站名,大门“哗”地打开。
这一次下车的人格外得多,几乎半个车厢的人都拥挤着下去了。虽然腾出了许多位置,但方岩没有去坐的打算。
他身边抱着柱子看着他发呆的女孩也没有。
几个身披黑色雨衣,看样子很有些臃肿的人上了车。车门很快关闭,载着人数大减的乘客们继续向前。
那几个面容被兜帽遮掩的人坐到了车厢的最后方,并着排动作整整齐齐,他们的身体臃肿,但动作说不出的协调。
透过车窗,方岩看到不远处闪过淡黄色的警示光斑。
不知何时,原本在暴雨当中无比拥堵的车流仿佛都失踪了一般,公交车笔直前行,畅通无阻。
方岩微微用力,捏紧了塑料袋。
两站之后,车上原有的乘客已经只剩下了方岩和仍在发呆的女孩。新坐上来的乘客,全都披着深色的雨衣,戴着配套的帽子,他们仿佛隶属于同一个要求严格的组织,举手抬足……皆充满“规矩”。
车门再次“嗡嗡”着打开,暴雨兴起的云雾下,甚至连站牌都看不到了,电子女声报着没听说过的站名。
在没有人按下车铃的情况下,这辆不知何时已经无比寂静的公交车无声地停在了大雨之中。
雨点落在地上溅射出无数飞沫,冰冷的感觉让女孩霎时间清醒过来,她茫然抬头,却惊恐地发现整个车厢所有的座位全都坐上了身披黑色雨衣,沉默不语不见容貌的人!
女孩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她看向了自己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那个帅气大叔。
男人终于说话了,他说:“你到站了。”
女孩不解地望着他,张开嘴有些结巴地说:“我……”
男人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女孩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自己紧抱着的柱子,然后在莫名力量地推动下转了身。她的身后传来一股轻柔的力量,女孩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猛地摔出了车门,跌倒在了滂沱的大雨中。
公交车发出老年人咳嗽般的发动机响,启动了。
冰雹般的雨点砸落下来,让女孩感到身上一阵剧痛,她忙捂着自己的头狼狈地冲进了站台里面。
她向公交车离去的方向看去,已经是一片茫然不见踪影了。
女孩一步步退到车站最里面的位置,但仍然被无情的暴雨打得浑身湿透,她惊恐地发现这个车站居然是早已经被废弃掉的“城南西园站”,而下一站则赫然是在两年前就因为事故毁掉了的“城南火车站”!
女孩瞬间感到不寒而栗,那辆车,那辆装满了未知人员的公交车……究竟要开到哪里去?
还有那个帅气的大叔,又会怎样?
“不行,我得马上报警!”
女孩急忙掏出了自己被雨水淋湿的粉色手机,双手颤抖着解锁,打开电话功能,飞速拨打110,然后把手机举到耳边,她的嘴唇开始发青,不住喃喃着:“快通啊,快通啊!”
但很快,一个温婉的女声打破了她的期待:“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怎么会?”女孩的手机滑落在了地上,“怎么会连110的电话都打不通?这不可能啊,这里的信号不可能这么差的……”
“那个大叔……到底会被带到哪里去?”
暴雨中,女孩狼狈地蜷缩在破旧的废弃车站中,忽然大哭了起来。
序 暴风雨中的审判(下)
车窗外暴雨滂沱,时而电光刺破长空,直击地面。
好似有旷世魔物出世,招致电闪雷鸣。
方岩侧身看了看身边那个裹着漆黑雨披的人,突然开口问:“哪个单位的?”
那人伸手将头上的遮帽摘下,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年轻人脸蛋来,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报告教官,我是特安部门下辖第13支队队员,代号1047!”
方岩点了点头,“坐姿还算精干,继续保持。”
年轻人敬了个礼:“是,长官!”
方岩不说话了,继续看着窗外的一片迷蒙发呆。
大约十几分钟后,公交车缓慢地驶入了一座有些残破的建筑中,终于逃离了暴雨。
这是一个中分的蛋壳式建筑,中间一道列车轨道将建筑一分为二。因为废弃时间很长了,而且没有人来维护,杂草从破裂的地砖中挣扎着生长出来,蔓延了一地。
公交车轧着破碎的水泥路一直向前,在残破不堪的火车站台前鸣笛,然后停了下来。
大门嘶嘶响着,慢慢展开了。这一次没有那电子女声报点,周围一片寂静。
方岩提着装了他刚买的菜的塑料袋,迈出了车门。
公交车再一次启动,将他独自抛在了此地。
“嗨,19号。”随意地坐在站台座椅上的年轻男人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方岩提着塑料袋,面上神情依然冷淡,“名字,级别,代号。”
年轻男人好似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生气,呵呵笑着说:“李颖,当前职位算是国防省副部长,147号。”
方岩心中浮现一丝诧异,“堂堂副部长,亲自来和我这样一个亡命之徒交涉?”
“临时提的啦,毕竟总要给您一点面子嘛,来个副部长勉强够格咯。”名字像是女性,脾气也颇为温和的年轻男人笑了笑,“而且虽然阁下的确有过一段比较黑暗的过去,但这些年来你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也足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了,又何必还沉湎于过去呢?”
“既然一切揭过,你们又何必全副武装地请我过来?”
年轻男人凝视着方岩冷硬似生铁的脸庞,笑容渐渐消失,他轻声说:“这三个月来,国家一直在寻找你,可直到今日我们才真正将你逼入了死胡同。”
方岩问:“因为姐姐的阻挠?”
年轻男人点头道:“令姐的能力实在过于强大了,国家不能容许这样一股力量毫无限制地流落在外。”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在两年前你被救出的前几天,令姐利用她的能力,在短短三天内就用1027元人民币的本金,赚到了多达427亿美金的财富!”
即便性格沉稳如方岩,在听到这两个数字之后也不由心生震动,“她怎么做到的?”
年轻男人扶了扶额,“这好像属于不能被公之于众的密文呢,不过是你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获得起步资金之后,令姐就让满小姐购买了一手提箱的苹果,然后介入到了一起毒品交易的事件当中,在交易双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这一箱苹果换回了200万美金。”
“怎么介入的?”
“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以令姐的能力,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信息工具都在她的监视范围内,她只是让具有贵族气质的满小姐伪装成另一位交易者,根据对方要求的信息,很轻易的就将那一箱苹果换成了整整200万美金。”
方岩问:“那一千来块的本金呢?”
“除却买箱子和那一部分苹果的钱,剩下的满小姐都买了冰淇淋……等等!”年轻男人皱起了眉,“这难道是问题的关键吗?”
“不,但你刚刚强调了这笔本金,所以我忍不住问问。”方岩说,“也就是说,实际上本金可能也就一百来块。”
“不对,”年轻男人的性格似乎有些较真,“那箱子是贝诺斯的,商场售价458元人民币。”
“这不是关键。”方岩说。
“对,问题不是这个。”年轻男人再次扶额,“然后令姐用类似的信息压制的方法,在短短三天内就在全世界范围内收敛了数额高达427亿美金的资金!”
“比如?”方岩问。
“比如令姐窃获了两名南美洲矿工的交流信息,得知一个金矿下发现了钻石矿存在的迹象,就立刻花了17亿美金从它的主人那儿买了下来,然后简单探索后转手卖出了102亿美金。”年轻男人有些暴躁起来,“但这不是关键!”
“那什么才是关键?”方岩冷冷问。
年轻男人一时失言,苦笑摇头,“难道你还不能察觉到令姐对整个国家,对整个世界的潜在威胁之大吗?”
“世界上所有的信息锁,无论多么复杂做了几重的加密,对她而言都不过是一扇虚掩的门罢了,只要她愿意,现代社会的秩序会在她一念之间彻底瓦解!那……将是一场世界末日啊!”
“这种事情本来不会发生,而你们却在促成这件事情发生的路上不知回头。”方岩放下了手中的塑料袋。
废弃站台附近传来浪潮般的脚步声,一名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手持冰冷沉重的突击步枪将这里团团包围。不远处破旧的蛋壳型建筑上方,残破的窗口中探出了一个个的方形狙击枪头。
不知何时,已是十面埋伏。
“请放心,只是用来麻醉的弗里嘉子弹。”年轻男人站起来说,“没人能承担得起阁下死在大陆的后果。”
“打算活捉我吗?”方岩脱掉了自己有碍作出攻击的寸衫,只留一件紧身的内衣。
“是的。”年轻男人说,“如果以纯机械手段将你收监,令姐也将毫无办法。”
方岩将袖子捋到大臂上,平静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咫尺之内,人尽敌国’?”
年轻男人微笑起来,“难道你以为,做出了将你收监这件事的我,还有机会活多久吗?国家并没有打算彻底毁掉令姐啊。”他的笑容略显冰寒,“这种无与伦比的武器,为什么要毁掉她呢?”
“原来如此。”方岩沉默了。
“虽说被当作了弃卒,不过我心里倒并不怎么抵抗呢,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感到同情什么的。”年轻男人将一支淡蓝色的针管插进了自己的颈静脉,淡淡说着,“或许过些年如你一般经历了无数状况之后,我会产生些新的念头。但至少现在,假如我能肯定自己是为了国家的荣光和尊严而牺牲,嘴上当然要耍帅说‘哼我只会为自己而活’,但心里……老实说,真的光荣到爆啦!”
年轻男人深呼吸,将针管活塞推到尽处,冰蓝液体注入体内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瞪大,青筋如树根般虬结凸出,一身肌肉以最为强大的姿态暴起如钢!
“不过啊,我还真想了解一下,以一己之力屠灭世界最大恐怖组织的‘世纪战士’到底有多强大啊!”
年轻男人拔出了腰间的黑色短剑,向着方岩发起狂暴的冲锋,“剑名‘南十字星’,请您指教了!”
方岩侧头躲过年轻男人突起的刺击,面上始终没有兴起一丝波澜,他从自己穿孔的裤袋中拔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挡下了年轻男人连绵不断的进攻,在漫天火星当中淡淡说:“‘破碎十字’,你应该听过。”
“当然听过啊!”年轻男人咬牙切齿,“五年前杀死了‘纳萨力克’组织全部312名资深战斗员的传奇武器,耳朵都要起茧了啊!混蛋!”
年轻男人脚下步伐似慢实快,每一步踏出都伴随至强至暴的一击,将不住招架的方岩击打得连连后退,他发出莫名的怒吼:“19号!你那举世无敌的力量呢?你那穿梭于枪林弹雨之间分毫无损的鬼魅身法呢?你那——屠人无数的杀意呢?!”
方岩神情沉静地招架下对方一次强于一次的攻击,“国防省已经吸收了‘纳萨力克’的生物强化技术吗?”
“是啊!怎么样?作为这项实验唯一幸存下来的生物个体,是否感到十分荣幸呢?你的牺牲并不是白费的啊!”年轻男人双眼开始充血,虽然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迅猛,但在方岩的眼中,对方的步伐节奏却是开始渐渐混乱起来。
方岩略微压低了身子,以“破碎十字”中段抵住对方的劈斩,单手瞬即划圆,将年轻男人的力量引向空中,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他冲了过来。然后左手握拳,巨力直击对方空门大露的胸膛!
年轻男人咳血后退,脸上露出拧色,他再次取出一支冰蓝色针管,咬着牙将药剂全部打入身体,而后剧烈颤抖起来。
方岩倒提着黑色短匕,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凭借副作用巨大的药物勉强与他一战的年轻男人,“何必如此?叫他们开枪不就好了?”
“不急啊,不用急……”年轻男人停止了身体颤抖,他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神色说不出的狰狞,“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年轻男人突然拔出了自己胸前枪袋里的银色手枪,猛然扣动扳机,枪口吐出炽烈的火舌!这是实弹!
方岩弯下腰,如同双足奔跑的猎豹般瞬间加速到极限,他突然冲出了站台,身体撞在了一名持枪战士的身上,夺过突击步枪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年轻男人开火,弗里嘉子弹出膛迸射暗红的火光。
两个身体素质均已超过人类极限的怪物同时在站台上进行圆弧式的奔跑,他们跑动的轨迹从上空看去正好拼成一个无瑕的圆,子弹击中地面溅开火星,弹孔在地上拼成一个完美的圈。
突击步枪里面的子弹数量相当之少,在不过几秒钟的火力压制后,枪机撞击滑轨发出“咔”的声响,沉重的枪身便成为一块废铁。方岩举起步枪横在身前,下一刻对方的子弹造成的火星就在他的身前溅射开来。
漆黑沉重的突击步枪被迅猛地砸向了持枪射击的年轻男人,让他不得不收回手臂格挡。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方岩再次爆发速度,迅疾地来到了他的身前,抓住了他的领子,两个光洁的额头剧烈碰撞,头铁的那一位获得了胜利。
没有去管额头迸射开来的血液,年轻男人凶狠地咽下了涌至喉间的鲜血,右手挥剑迫开逼近的方岩,左手将枪口对准了方岩,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子弹与方岩的脸颊紧贴着擦了过去,掀起一泼凄美的鲜血,劲风将他略长的黑发吹得后飘。
方岩左手的匕首招架住了对方的短剑,右手腕击打在了那把银色手枪枪管上,由此避开了子弹的直射。两只手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当中发生了两次对碰,年轻男人手腕受到重击,迫不得已松开了握枪的左手,银色手枪刹那间调转枪头,方岩小指钩动扳机,“砰”!
手枪“啪嗒”一声坠落,在地上滑出数米,掉出了站台,而年轻男人的瞳孔缓缓扩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方岩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暂时失语的年轻男人。凭他的感觉,子弹应该是直接击穿了对方的肺叶或者肝脏,完全是致命伤了,但对方的行为言语总给他一种感觉……这个还十分年轻的男人似乎是有意造成这个结局的。
年轻男人身下逐渐汇聚了一滩血泊,他发出“嘶嘶”的呼吸声,看样子是被打穿肺叶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单侧肺叶被击穿,及时进行治疗或许还有救,但因为对方服用了过量的生物强化药剂,体内的血液循环恐怕就像汛期的长江一般暴烈,估计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因为血液入肺而死。
年轻男人捂住了腹部的伤口,咧开嘴笑了起来,他雪白的牙齿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全体都有——换弹!罪犯方岩,蓄意袭杀国防省副部长李颖,现允许你们对其直接实行击毙!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方岩提着短匕,有些诧异地看着已经必死无疑的年轻男人,他的嘴角略微一动,轻声说:“谢谢了。”
年轻男人死死盯着方岩看了一会儿,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说:“我没关系啦,反正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你的名字算是我生命当中出现过最多的一个了……为着守护国家英雄的尊严而死,也算光荣了吧?”
方岩静默了一会儿,说:“现在你有一个朋友了。”
年轻男人嘿嘿笑了笑,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他又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头颅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一直沉默如雕像的战士们默默流着泪,取出了装着弗里嘉子弹的弹夹,将实弹一枚枚嵌入其中,完成换弹后,将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笔直站立在站台中心的方岩。
那个看样子约莫有二十七八,也可能有三十来岁,很难判断其年龄的男人仰头看着天,眼神依然无比沉静,没有一丝面对死亡的恐惧哀伤。
最多……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遗憾。
“好不容易学会排骨汤的炖法呢。”
最后的时刻,方岩看向不远处斜躺在地上,没有受到战斗波及的塑料袋,心里想着:“可惜我不能亲手为你做出来了。”
一名看样子恐怕还未成年的战士手中的突击步枪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把枪口对准教官啊?”
曾被方岩叫到过的年轻战士举着枪的双臂同样微微颤抖,但他的语气却坚硬如铁:“因为我们……不能让一个曾经拯救过国民的英雄沦为可悲的砝码啊!”
“开火!”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鸣声之大甚至短暂地压制住了天上可怕的雷音。很快,悲哀的哭泣声、愤怒的咆哮声便在这个破旧的火车站当中回荡了起来……
…………
“什么?”电话对面的男人惊愕、愤怒地吼了起来,“你说他们两个的尸体——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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