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特种神话》免费试读_莫言伤语》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笑沧溟》——起司大魔王。
第一章 深宅血案
成化帝真真是个好脾气的皇帝。这是成化年间的老百姓达成的共识。那刘大夏吃了豹子胆,一个车驾司的郎中居然敢偷了三保旧档,而皇帝知道后居然也没有发作他。真是个宽仁的天子啊!大家都觉得很欣慰,有个这样宽厚的君主,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吧!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成化帝的苦恼,刘大夏固然可恼,可是他偏偏是一副正直不阿,为国为民的姿态,弄的一帮言官盯着殿前的柱子纷纷保他。皇帝哪里敢说个“不”字?怕就怕那些言官一根筋的往那柱子上撞,他励精图治十余年,不想这个时候背个“昏君”的名头!
皇帝的头被刘大夏和言官门闹的很疼,民间的百姓在茶余饭后却有了新的下饭故事——时年民间正在闹妖狐夜出的事情,大家虽然恐慌,却又在这恐慌中寻出那么点猎奇的兴奋,一时间,妖狐的人气倒盖过了皇上和各位朝廷重臣。这妖狐不过闹了一秋,故事却充了好几年的谈资。
成化十二年的七月二十六恰逢白露,秋夜疏朗,天高云淡,月亮弯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挂在天上。月色清冷,照在十步巷黑色的青石上,泛出微白的光芒。青石小路之上有个女子穿着碧色的衣衫悄无声息的走着夜路。那衣衫袖子极为宽大,更称的她娇柔婀娜,惹人疼惜,衣袖摇摆间风身姿窈窕,引人遐想。
寂静之中只闻“吱呀”一响,不知是哪户人家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她便转过头去对着那条门缝妩媚一笑,听见“妈呀”一声,这道门又“咣当”一下关上了。她也不恼,继续轻扭着腰肢前行,今夜,她有要务在身。
那户人家的门子关了门就出了一身冷汗,背贴在门上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今夜,他隐隐听见门外似乎有锣鼓声,竖起耳朵却又什么也听不到,可刚闭上眼睛那声音就又似有非无的传了过来,着实恼人,这才披了衣服开了个门缝往外瞧个究竟。这一瞧就瞧见一张极美的女子脸庞,诡异的是那张脸上眼缝上挑,朱唇红艳似火,竟是上了戏妆扮上的,在夜色下浓艳妩媚的让人胆战心惊,吓的他赶紧将门关上。门子吞了口口水压惊,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这大晚上的,生成这样,莫不是那狐狸成了精,要来吸哪家公子的精血?”说完吓的自己狠狠的缩了缩脖子,紧了紧搭在身上的衣服,念着阿弥陀佛慌忙进了屋子。
此时的江家大宅,后院的灯火都熄了,只有江老爷江上游的书房灯还亮着,小厮念喜坐在门口打着瞌睡,他揉着鼻子迷迷糊糊的在想,哪里来的脂粉味?还没有想清明,“锵锵锵”的锣鼓之声就撕裂了这片寂静,只听一个女声唱着戏文:“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念喜一下清醒过来,转头看见书房的江老爷已经站在门口。
江上游此时垂着双臂,望着虚空的前方,后槽牙咬的紧紧的,挺直的脊背绷成了一条直线,恐惧叫这个一向沉稳的人乱了方寸。他微微弯下腰,使劲拍着念喜的脊背:“快!快去叫夫人,让她带着我儿跑!跑!快去!快!”念喜抬头看见自家老爷脸上狰狞的表情,一下清醒过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转头就跑。刚跑了两步,只觉脖子后面一凉,还未感到痛,就向前扑倒在地上,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江家后院的灯又一盏一盏亮了起来,一片灯火中,一抹碧色的身影莲步盈盈,如鬼魅般走入了江老爷的视线。
“江老爷,黄泉凄苦,有妻小相伴,路,才好走些~”拖着戏腔的嗓音响起。江上游荒唐的想,这戏子约莫真是个角儿,嗓子当真不错……穿碧色衣衫的女子用宽大的衣袖淹着半张粉面,莲步轻移却行动的飞快。江上游只觉得眨了下眼睛,她便已经在五步之外,此时,她抬手用袖子遮住了嘴巴,一双勾勒精致的明眸亮闪闪的望着他,她只那样婷婷袅袅的立在那,江上游却深刻的知道这美人分明是来催命的罗刹。
素手纤纤,那女子抬起一只手指着江老爷道:“江家郎君真真好人才,奴家,都舍不得下手了呢~”还是拖着长长的戏腔。
江老爷此时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江某平身从不树敌,这……这到底是为何……”
那女子轻轻一笑:“江郎可知怀璧其罪?”
这样一说,江上游还有什么不明白,果然是冲着那个来的……心想江家怕是难逃此劫,他的三个孩子还没有成人啊……还有那个放在心上的女子,当初许她一世繁华,谁想到最后却害她香消玉殒……江老爷嘴里泛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一把撑开的大花伞滚到女子身边,打断了江上游的哀思。伞一收,露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画着丑角的面妆,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布衣,是个做杂耍的打扮。那男人将收起的花伞挽了个花后单手杵在身旁:“玉狐狸,你可快点吧,那两位拦不住了,你舍不得动手我来!”说罢,以伞做棒,就朝江上游的天灵盖砸了下来,只是一刹那,水袖飞扬,柔软的水袖居然弹开了那把看起来就很沉的大伞。
玉狐狸一抖手利索的收起水袖,嗔了一声:“哪个要你多事?莫不是来抢食儿的?真真不要脸!”说罢做了个投袖,是副生气的样子。
“姑奶奶诶!真罗刹就要来了,咱们哪里能和碧落宫的人斗呢,你没听过吗?碧落宫一开,无常自来。那二位要是下了死手,咱们可真不是对手啊。快点送这位去见阎王,咱们拿了东西走人啊!”
玉狐狸一脸遗憾最后也只吐出一个“罢”字。她一扭腰就转了个身,面朝着那个拿花伞的摇头退步,一退一个“罢”字,三个“罢”字吐完,水袖翻飞,似箭一般冲着江上游突了过来,然后就蛇一样的缠住了他的脖子。
她一个卧鱼坐在地上,拽着水袖侧着脸对着他的方向:“江郎,奴家好冷啊!”说完水袖又紧了几分,碧色的袖子从江上游那边开始晕染了血红的颜色,那血色便顺着袖子往玉狐狸那方蜿蜒爬行,玉狐狸则是一脸的满足。
江上游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离开身体,他费劲的扭过脖子,看向身后的远处。那里,他往日平和富足的院子如今夹着锣鼓点子和唱戏的声音,哀声一片——鬼魅般的艺人戏子们正在狂欢杀戮。江上游的眼睛没有闭上,他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他没有办法干脆的走上黄泉路。
玉狐狸玉白的面色多了一丝红润。她满意的仰着脖子眯起眼睛,畅然道:“暖,好暖。”
大花伞急死了:“姑奶奶,快找找那东西吧,那二位真的是抬脚功夫就到了,咱们回去再作妖成不?”
“瞧你那没出息的窝囊样子,慌什么,那种东西除了书房还能在哪?翻!”说罢一甩袖子抬脚跨过江上游的尸体进了书房。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散在各院里杀戮翻找的艺人们都聚到书房门口,玉狐狸和大花伞也从一片狼籍的书房出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摊摊手表示没找到“那东西”。玉狐狸跺跺脚正要回头再找,就听半空中传了个声音:“哪里的宵小也敢抢碧落宫的买卖?嫌命长?”声刚落,空中就翻下一蓝一黑两个男子,蓝衣男子手执折扇正是江湖第一杀手集团“碧落宫”的“引路君子”方先生。另一个黑衣男子双手各持一长匕首,这位就是碧落宫号称“窃魂刃”的渡鸦。
方先生甩手打开了折扇,扇面上沿闪过一片寒光,是把夺命的兵器。他摇摇扇子:“诸位,碧落宫的生意可是要拿命换的。”他语气淡淡的,杀意却从嘴角溢了出去。
碧落宫的刀剑,从来都是取命的凶器。
这边艺人堆里出来个敞着怀的光头胖子,一走,前胸连着肚子上的肉就一阵波涛翻滚,他脖子上挂了串巨大的佛珠,一只手摸着光头笑的见眉不见眼:“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搞这么僵呢?我们不过是跑江湖卖艺的可怜人,二位,我们这就收场,这就收场啊!”
方先生和渡鸦听他说“收场”二字时已经手执兵器蹿上前去,可是那胖子却也是个手快的,他一抖手,就拽下身上的衣服,只听见“今日收了,他日如若有缘,还请二位捧场!”随即,那衣衫竟似幕布一般铺天盖地扑了过来,满眼的黄色。渡鸦气恼的探出匕首划开了这黄色的幕布,“噗”一声,一股白烟夹着呛鼻的味道由渡鸦划开的那道口子里就冲了出来,直冲的二人眼泪汪汪,连连咳嗽。待白雾散去,那帮花里胡哨的艺人也撤了个干干净净。渡鸦气的直咬牙:“这帮下九流!”
“是巧乐门的人。”方先生倒是没有表现的很气恼“这巧乐门中人大多内力浅薄,可是胜在招式刁钻诡异,却也不过都是些唬人的玩意儿,就像刚才路上拖着我们那二人。他们是断然不想和咱们碧落宫杠上的,若是找到了东西,早就走了,何至于等你我出现才使了这样一个办法跑路?”说完冲渡鸦扬了扬眉毛。
渡鸦会意,二人身影一晃,便在院中兵分两路分别寻找。
半个时辰后,方先生绕过门口婆子的尸体走进一处小院子。早几天前,江家大院的地图就送到他们手上了,方先生知道,这是江家主母的院子。他在园中的水缸旁站定,缸是普通的水缸,大户人家用来养金鱼的,此时秋凉,缸中的睡莲已经残了,倒是金鱼还在期间穿梭,如果不是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这缸鱼养的倒是颇得意趣。
家都毁了,倒是这缸鱼还在傻自在。方先生折了根树枝,在缸里搅和了一遍,缸还是普通的水缸,养着一缸傻自在的金鱼。
渡鸦早一步过来了,此时正在屋内东翻西找。他翻找到屋内那张跨步床前,掀开帐子,女主人的尸体趴伏在床上,背上有好几处刀伤。渡鸦皱了下眉头,探身往床内摸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谁料这女人居然又弹了起来朝渡鸦扑去,渡鸦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女人就势抱住了他的腰,面目狰狞的抬头瞪着他,眼珠血红,活像地府里爬出的恶鬼。
渡鸦杀的人不算少,这样的还第一次见,他抬手一掌劈向那妇人的天灵盖,谁想劈的这女人满脸是血她手也不松开,还是那样瞪着眼睛瞅他。这样一来,渡鸦也失了方寸,连退几步,带着那个女人也从床上掉了下来,碰翻了床前的小几,带着上面一只青花的细瓷小碗摔到地上碎成几片。碗里不知是粥还是汤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方先生从院子里踏进屋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渡鸦的腰上缠着双女人的胳膊,他左转右转就是甩不开。渡鸦失了耐性,袖中寒光一现,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他的右手。
“别……”方先生这个别字还含在嘴里,那边渡鸦的刀刃已经划了出去,一下鲜血飞溅,那女人的脖子怪异的向后折了过去,开口处有血液崩出,溅的天花板上都是。渡鸦也被溅了一脸,奈何这女人到死,手也还在他腰上缠着。渡鸦没有其他办法,忍着恶心把女人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才算脱身。
他拽下帐子擦着脸上的血,气极:“一帮上不得台面的蠢东西,几条人命就弄的乱七八糟,到了还没有做利索,害的爷爷还得给他们收尾。真晦气!”
方先生从怀里摸了块帕子出来,团在手里掩着鼻子探头向里看。渡鸦见了笑他:“你这架势,还怕血腥?”
方先生斜他一眼:“沾身上回去洗好久都还是味道。”
渡鸦勾勾嘴角:“怕是早就洗不掉了。”
那女人脖子上的伤口极深,脑袋与脖子之间就靠一点皮肉维系着,看来连最后一口气也指望不上,遑论还想问点什么。方先生心里就有点埋怨渡鸦下手狠辣不过脑子。再转眼看到地上的碎碗,他过去捡起一片最大的瓷片看,那汤汁原来是小米粥,里面有红色的小碎块,拈起一粒放嘴里——原来是切碎的红枣——那么,是小米红枣粥?小米红枣粥!难怪!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在院子里数的尸体,却始终没见到贴身大丫鬟的尸身,方先生眼睛一亮,忙喊渡鸦:
“渡鸦,这女人在做月子,他们还有个孩子。”
“做月子?怎么可能?我可没看见什么孩子,那么点的娃娃,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小米红枣粥,这是做月子的女人才喝的东西。而且……”方先生转头看着渡鸦“这里没有看见贴身大丫鬟的尸体。如果是我,临终托孤,还是如此险恶的时候,最放心的一定是从娘家开始就伺候在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这……那东西!”
“一定也在那丫鬟身上!”
“那我们去追!”
“追?这么长时间,人早就跑远了,罢了,回去从长计议。”
第二章 阎王 狗和孩子
秋夜风飒飒,吹的树叶摇摆,每一片都像极了催命的符纸。
她飞快的从夫人的院子里蹿出来,顾不上已经撕裂的裙角,也顾不上腰侧伤口涌出的血液。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个祥和富裕的家就变成了人间炼狱。她只想抱着怀里的小少爷快点远离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魔鬼。
身后,是阴曹地府敞开的大门,黄泉路追赶似的逼近脚下,她的生命顺着腰测的血液一点点流逝,以与她相反的方向和那条路缠绕、翻滚……最后盛放了路边的彼岸花——她要死了,她知道。
死也不错,好累,累的已经无力呼吸——就这样死了吧,夫人不在了,她这个大丫鬟理应跟着走。可是,她怀里的孩子——小少爷怎么办?还不能死……小少爷安全之前,不可以死!咬着牙,模糊的视线又渐渐清晰起来,她不知道跑了多远,如今的她也只能努力迈开自己正在失去知觉的双脚:郭家,只要到了郭家,就可以了无遗憾的去见夫人了。一步、两步……终究,她还是倒下了。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眼,她看见一个穿着灰布僧袍的老和尚俯视着自己,月光给他上了一道银色的边,这人,是来接自己的鬼差吧……
她死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不足十天的小团子和一封已经被血浸透的手书。
活阎王清明和尚拎着酒壶,歪歪扭扭的走在了无人烟的长街上,他今天心情不错,镇上的“矮子酒坊”新起出了五年陈酿的桃花醉,价格公道,口感绵长,可让他肚子里的酒虫子着实过了把瘾。他心满意足的醉倒在酒坊门口,天黑了才被酒坊老板宋矮子喊了起来,临了,还送了他一小壶,也算对这个常年老顾客的感谢。
此时和尚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步三摇晃,突然觉得身后跟了人,转头一看,是只黑色的小狗,看样子,也不过半岁左右,身架还没有长开,奶声奶气的冲着他哼哼。
“饿了吧?”老酒鬼想蹲下,可是发现好像很难平衡,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摸摸索索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块肉干,细细的撕碎了,一点一点的喂给小狗。
和尚的小客人很不客气,一口一口的接着他喂的肉干狼吞虎咽的享受着美食,逗得老头笑了出来“民以食为天,这道理到你这狗崽子这也是如此……哎!慢点!我也不和你抢!”
眼瞧着小家伙把手中的最后一点肉干吃下去,他才又摇晃着站了起来,重新确认了一遍酒壶还在手里之后,垂眼问小狗:“怎么样?你一个娃娃在外流落的日子不好过吧,咱爷俩也算是有几日交情了,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以后江湖险恶,咱们爷俩一心,同去同归!”说完,转身又摇晃着继续走了,那小黑狗似乎听懂了一样,摇着尾巴竟然也就这样跟上了。
今天的月亮特别的亮,照的街面上白花花的一片,一人一狗一个酒足,一个饭饱,皆找到了自己的圆满,心满意足的晃在回家的路上。远处,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过来,清明笑到:“呵,今儿合该是个会友的好日子,看这样子,也是同道中人。”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个身影矮了一下,似要摔倒,却又直起了身子,晃了两步,终究还是倒了下去。
和尚带着他的小狗往前赶了两步,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个女子,她在摔倒前尽力扭转了自己的身子,因此,这会是个侧卧的姿势。
看身上的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只是此时珠钗散落,秀发凌乱,一身的血污,腰侧一道一扎长的刀口开的触目惊心,只见红色的皮肉向外翻着,血已经沿着伤口结出了血痂,却很少再有鲜血流出。
女子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她的眼睛从乱发的中间看向老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终究也没有说出来。那目光只是在清明身上对焦了一瞬间,便黯淡了下去,用一种死人特有的注视瞪着这活阎王。
清明愣了一下,慢慢探身下去两指相并在其脖颈处探其脉搏。这个女子的皮肤正以手指可以感知的速度冷却下去,而渐渐逝去温度的肌肤下面,已没有任何生命的脉动——没救了,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老和尚的眼光暗了一下,却听见女子怀中有轻微的响动,他伸手拨开她紧扣的双臂,拽出来一个布包,一层层的揭开布包,露出一张已经有点泛青的小脸。
大约是感觉到了新鲜空气凉凉的温度,孩子本能的深吸了两口气,开始发出并不很强健的哭声。
清明再次看向地上的尸体,那是怎样的险恶,一个丫鬟临危受命,抱过主人家唯一的血脉,她身负重伤,却依然要把这血脉送去安全的地方。后面也许有很多人在追她,她怕孩子的哭声引来那些杀手,于是用襁褓捂住了孩子的脸,可是随着血液将生命带离她的身体,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剩下执念支撑着她机械的往前跑,执着的紧紧抱紧怀中的使命——越来越紧……
“还好我这阳世的阎王及时到了,不然这个小东西也要和你一起去见那边那位阎王爷。”他轻轻的摇着襁褓里的小团子,用手指逗弄他可爱稚嫩的小脸“真是个好娃娃。”转头和小黑狗说“你看,这下,我们就是爷仨了。”
清明从腰间解下自己僧袍的腰带,把小团子绑在背后,弯腰合上了那双已经失去了焦距的眼睛:“你也放心的走吧,不管这是谁家的骨血,今天就是老天爷把他留我这了。我断不会委屈了他。这阳世间的恩恩怨怨,你莫要再留恋纠结,因果循环,善恶有报,都不用你惦记了。”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话,不自觉的安慰着这缕经历险恶后依然坚守职责的孤魂。他有些郑重的抱起她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在撒满月光的长街上。他还是醉着的,因此脚步不是很稳。他也是清醒的,这么多年,多少人死他面前——有的是他杀的,有的不是,所有的人,一旦成了“死人”,就马上会有关于他或者她的各种或悲惨或无奈的往事被人知晓,于是便会带出许多人海浮沉,世事沧桑的感慨。这种感慨,他活阎王早几十年就懒得感慨了——因为在更早的年间,似乎已经感慨的有点腻歪。这个年轻的女人不过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他的心中也如常一般,没有什么感慨。现在,他只想找个草席子把这尸体裹起来,找个对的起她的地方把她埋了。那些要杀她的人一定还在找她,如果让他们发现她的尸首,保不齐顺藤摸瓜的就找到小团子这里来。
他是谁?活阎王啊,打啊杀的自是不在话下,可是好麻烦啊,对自己好点不好吗?晃晃悠悠的喝点小酒,就两个小菜,现在他又有了一条狗和一个小团子作伴,傻子才会想着找那些一根筋的杀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阿弥陀佛,好歹他也是个出家人……
“人啊,一旦走了,留在这世上的就是副皮囊,用多好的木盒子装着,最后也要尘归尘,土归土。这道理你应该要想明白。走就走了,不要再留恋纠结,包括这具皮囊。和尚这就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给你,以后逢到初一十五的,带孩子来看看你。哎……也不知道是哪家遭了这样的祸事……善哉善哉,佛祖保佑……”这会,他终于记起来自己原是个出家人,随后念叨了两句出家人该念叨话,念完了,觉得这段话说的甚是圆满,甚是圆满。
月亮在长街上铺上了祭奠用的白色,一个和尚正因为自己做了件和尚该做的事情找到了片刻的平和;他背上背着的小团子满足的冒了个口水泡泡,在和尚背上一颠一癫的,有说不出的舒适;小黑狗迈着轻快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跟着和尚,这个人每次见它都会给它点吃的,作为一只有思考能力的小狗,它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跟他回家。家啊!多么美好的词!
于是,在这个充满了血腥味道的清冷夜晚,一个和尚,一个婴儿,一只小黑狗,都撞上了自己的平和。
南无阿弥陀佛,世事无常,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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