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凡》免费试读_百里玺

发表时间:2019-01-21 06:38:04 作者:百里玺 来源:qidian.com 浏览: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明灭神王》——喵24》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我是仙凡》免费试读_百里玺。

1 一夜寒筏

寒冬。

上弦月升的早,月落时,天将拂晓。

此时的周庄水乡依然沉浸在茫茫的晨雾之中,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水乡轮廓。

河岸上万籁静寂,寒风冷冽如刀。

枯树梢头的一窝鸦巢里,寒鸦冻缩在巢内,偶尔发出一声啼叫,夜色中分外呱噪刺耳。

苏尘踩着一副小竹筏,冻红的小手紧抓着一支丈长的竹竿,在水中晃悠飘荡,滑向河道中。

他身后的竹筏上,放着一个竹篾编制的渔篓、一盏竹筒渔灯、一副打渔捞网。

水花不时轻溅上筏子,打湿了他的草藤鞋,冰水透着浸肌砭骨的寒意。寒风吹来,瘦小单薄的身子顿时打了几个哆嗦。

苏尘是周庄一户贫寒渔家的孩子。

渔家日子艰难,姑苏县衙的舟税已经很沉重,再加上江湖帮派不时的敲诈勒索,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着苏家上下喘不过气来。

爹娘每日去大湖打渔,早出晚归,也仅够一家五口勉强糊口。

苏尘还是十二岁纤弱少年,却已经很成熟懂事,想趁着拂晓时分,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在河里捕些鱼虾卖些铜钱,弥补家用。

竹筏到了河中,他将一丈长竹竿深插入河底淤泥,停泊下来。

苏尘使劲搓了搓自己几乎要僵冷的小手,让自己暖和了一些。撸起麻衣袖子,从怀里掏出燧火石和干草,使劲撞击十多下,才终于引燃了一株干草。

他急忙用干草点燃筏子上的那盏竹筒油灯,用小棍挑着竹筒油灯,放到竹筏的边缘,贴近水面处。

竹筒油灯的光极为黯淡,在这片夜色朦胧的寂静河里,却是唯一的亮光。

鱼虾趋光,夜里容易被明火吸引。

如果再洒上一点鱼草叶子、蚯蚓和窝头碎粒之类的鱼食为诱饵,自然引来到更多的鱼虾前来寻食。

“灯火诱鱼”这是渔民夜里捕鱼的小技巧,也是苏尘最拿手的捕鱼术。

苏尘做完这些,才缩紧着单薄的麻布衫,蹲在冰冷浸水的竹筏上,拿着一副捞网,耐心的等待着河里的鱼群前来觅食。

河里小鱼虾米很多,但不值几个钱。

大老远运去姑苏县城的西门码头集市卖,满满一大渔篓子的小鱼仔虾米,也才换二三文铜钱,几乎不够渔民忙碌一天的饭钱。

值钱的是数斤重的大鱼。

周庄水乡附近的娄县有一座上百里的深水大湖泊,名叫淀山湖,湖面风高浪急,盛产大鲫鱼。

捕上二斤重的大鱼,一条能卖上五文铜钱。

不过,那是县城人家和酒家客栈的贵客才经常吃上的东西。

周庄的渔民们打捞到大鱼都舍不得自己吃。

通常运到姑苏县城里卖了换成铜钱,拿来应付县衙的舟税。剩下一点铜钱,才去换成米盐油布,勉强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

除此之外,大湖泊里还有极其稀罕的“银脊刀鱼、雪花石鱼、红尾大虾”三大珍品。

想到这三大珍品鱼,苏尘便心热。

一条仅半斤重的珍稀银脊刀鱼,卖给姑苏县城最大的酒家“天鹰客栈”,能卖出令人咋舌的五百枚铜钱的大价钱,几乎抵得上渔民打捞一整条船的鱼还值钱。

苏尘经常跟渔民大人们去过县城的天鹰客栈卖鱼,认识天鹰客栈打杂的小伙计阿丑,三来二去之后,两名少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所以熟悉县城鱼市的行情。

只是这些珍贵鱼种极难捕捞,每日数百艘渔船下湖,也未必有一两艘能捞到一尾三大珍品。

哪怕是有数十年经验的老渔民,在深水大湖泊里,用数丈巨大的渔网,都很难打捞到银脊刀鱼。

如果有渔民走运捕捞到一尾,一定向周庄所有渔民们都炫耀一番,恨不得人人都夸耀羡慕自己。

可惜,只有壮年渔夫才敢乘渔船下大湖,撒大网捕捞。

苏尘还是少年,力气羸弱,不敢下大湖,只能撑小竹筏子在平静的河里捞鱼。

他对这些特产珍稀鱼,虽然羡慕,但也不敢去多法。

在小河里偶尔也能捕捞到游出湖的大鲫鱼。

只是,周庄通向姑苏县城的水道,是一条十分繁忙的河道。

白天往来的大小商船至少数十艘,渔船更是数百艘,河中大鱼容易受惊,会被大船惊走,沉潜到七八丈河底,根本无法捕捞。

只有在拂晓的短暂一个时辰内,河面上几乎没有大船往来,大鱼不会受到惊吓,才会浮到河面来觅食浮游的小虫。

这也是苏尘唯一捕捞大鲫鱼的机会。

...

不多久,一些小鱼群受渔灯吸引,在竹筏周围出现。

苏尘忍着寒风刺骨,蹲在竹筏上耐心等着。

肚子有点饿,从怀里掏出一个冷硬的窝窝头,掰了一半慢慢嚼着吃,垫一下肚子。剩下一半舍不得吃,放回怀里收着。

他想要捕捞的不是这些装满一大渔篓才值得几文钱的小鱼虾米,而是大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河中出现一道银光,如同一缕灵动的银线在水中游动,浮上水面吃鱼饵,被竹筏挂着油灯火光一照,夜色之中璀璨动人。

这是银脊刀鱼!

苏尘刹那间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他漆黑灵动的眼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河里那道轻灵游曳的银线,呼吸急促起来,心中砰砰直跳,露出难以置信的之色。

银脊刀鱼只有在大湖泊深处才偶尔能看到,恐怕是大湖里食物不足,它才在寒冬,游到河里觅食来了。

看这条银脊刀鱼,至少有七八两重的个头吧!

半斤重的银脊刀鱼就可以卖到五百文铜钱。

每多增一两,可以多卖一百文铜钱。这条银脊刀鱼足足可以卖上七八百文铜钱的大价钱,抵得上自己忙活一年挣到的钱。

苏尘脸色涨红,心头跳的怦然。

家里贫寒如洗,他当然知道这么一条珍贵的银脊刀鱼意味着什么。

要是捕捞到这条刀鱼,在姑苏县城的客栈卖出高价,便可以换回足足好几大袋的雪白米面、口粮、盐巴和新布。

现在是腊月,很快就要过新年。

今年过年便可以吃上一顿美味的虾米素菜饺子,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再也不用去啃硬邦邦的窝窝头了。

还能给弟弟、妹妹扯上几尺大布,做两套新年的新衣裳。

多余的铜钱,甚至还能拿去缴姑苏县衙的舟税,替爹娘减轻一部分肩上的负担。

爹娘知道他这么能干,肯定喜开颜笑,摸着他的头狠狠夸赞他一番。

有了这条银脊刀鱼,今年一定能轻松过一个好年!

苏尘连忙屏住呼吸,清澈的眼眸中闪耀着一枚枚铜钱的金光,一双小手沉稳的握着鱼篼网,极其缓慢的开始收网。

“银脊刀鱼”,号称水中飞刀,绝非浪得虚名。

它很容易受惊,游速非极快,切水如刀,一闪即没。

打捞银脊刀鱼,非常考验一个渔民的功力。

心静,气沉,眼准,手快!

苏尘沉住气,慢慢收网。

就在这时,河边树梢鸦窝里栖的一条乌鸦,不知怎的突然惊醒,发出一声凄厉的鸦鸣叫。

“呀~~——!”

全神贯注的苏尘吃了一惊,一双小手死死抓着的捞网不由轻颤一下,河面上惊起一朵轻微的小水花。

河中银脊刀鱼顿时受惊,鱼尾猛然一甩,闪电般从鱼篼网的边缘蹿出三四丈远,眨眼间沉入河底消失不见。

糟!

银脊刀鱼被惊跑了!

苏尘提着一个只有几条小虾米的空鱼篼网,不由气身子颤抖,直想哭。

都是那只混蛋臭嘴乌鸦乱叫!

这可是一条七八两重的银脊刀鱼,足足七八百文铜钱!

可惜,被寒鸦这臭嘴巴的一叫唤,全没了!

今年过个好年的愿望,也泡汤了!

苏尘眼眶泛红,恶狠狠的瞪向河边树梢的鸦巢。

他气恼无比,竹筏滑过去,拿起手里的长竹竿,捅向树梢上的一窝老鸦巢。

“臭寒鸦,让你瞎叫唤!”

鸦巢被捅,寒鸦惊的“呀哇哇”直乱叫,却在巢里装死不敢露头。

半响,苏尘手臂酸软,颓然跌坐在竹筏上沮丧无比。

被寒霜冻的通红的小脸蛋上,尽是一副丧气失望的神色。

唉!

苏尘也知道,这老寒鸦什么都不懂,只是半夜被霜气冻的惊醒,胡乱叫唤了一声而已,也不是故意害他。

跟它怄什么气!

苏尘叹了口气,反而有些歉意,望着枝头的鸦巢。

“对不住!俺不该一时心恼气急就找你撒气,捅你的老巢。这天寒地冻,你在巢里也冻熬的苦,这些虾米就当是俺给你陪个不是。”

苏尘从渔篓里抓了一把小鱼虾,丢在老树根下,随后撑着竹筏继续打渔去了。

等他走远了寒鸦自然会飞下树去吃。

寒鸦抗议的“呀呀”叫唤了几声,缩在巢穴里继续装死。

一个时辰之后,苏尘终于打满了一渔篓的大鱼小虾。

忙活了大半夜,虽没抓到那条珍稀的银脊刀鱼,但也有一些其它收获,抓了一条两斤重的大鲫鱼。

一条大鲫鱼在周庄集市上,可跟樵夫换回一大捆柴火,冬夜里烧好四五个晚上。

这五文铜钱不多,但只要经常打渔,在日夜积累也能填补一点家用,爹娘想来也会喜欢。

渔篓里剩下的小鱼虾仔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是可以给弟弟妹妹熬几碗鱼汤喝。吃不完的,就拿去跟周庄农家换些青菜叶子。

这个冬天很难熬,过的比往年更苦些。

苏尘打满了一篓鱼,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喜色,划着竹筏往家里而去,寻思着过了这个大年,弟弟妹妹再长大一二岁,家里多了两个懂事的小娃帮衬着干活,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

2 渔火愁眠

苏尘撑着小竹筏载着鱼虾满满的渔篓,往周庄水乡河岸停泊的一艘老渔船而去,兴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准备回老渔船见爹爹和娘亲。

拂晓的河道雾气茫茫,勉强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渔家灯火,显得引人注目。在周庄水乡的一条河道岸边,停泊着苏尘家的老渔舟。

苏家祖上世代在周庄水乡以捕鱼为业,一家老小五口都住在这老渔船上。

老渔船,顶棚是用竹篾和干稻草捆扎成的简陋窝棚,棚里涂了一层黄泥浆抵挡寒风,早已经干裂,多出许多隙缝。

窝棚入口被一条破旧的帘布闭着,用的太久,破碎漏风。寒风从帘布缝隙里呼呼灌进渔舱里来,寒意刺骨。

被熏得漆黑的棚顶上挂着一盏昏暗油灯,油浅到底,摇曳着黯淡红光,勉强可以看清窝棚里的情形。

在窝棚内靠门帘处,有一个小土灶,是用红泥土垒起来的,上面架着一口瓦罐,熬着小锅的清粥,粥上飘着几片白菜叶,里面没有丁点油水和盐花。

灶底下烧着一根干柴火,往外面冒着呼呼的星火气。

寒冬下的窝棚内,全靠灶里的这股热气,才勉强维持着少许暖意。

灶边放置着旧木桶,里面养着几条张合着嘴巴快死的小鲫鱼。

窝棚的最里面,则是陈旧的木板床和散发着淡淡霉味的被褥,被窝里睡着两名脏兮兮的三四岁幼童,缩在被褥里,偶然咛呢几声。

周庄水乡大多数渔民,都过的这样清贫。逢年过节的时候能沾上一点油盐荤腥,就已经很不错了。

苏老爹黝黑的脸上满是皱褶,蹲在灶台边,拿着一杆寒烟斗,吧嗒吧嗒沉闷的吸着寒烟。

劣质的老旱烟叶,很是干烈,偶尔咳嗽几声。

苏老娘手上忙不停,在床边缝织着一张破旧的渔网,脸上愁苦。

“孩子他爹,今年俺们家又没攒下几个钱,一年忙到尾只攒下四两碎银。眼看要过大年,年前要向县衙交一笔舟捐,这点银子一下就没了。

俺们打了鱼运去县城里卖,巨鲸帮的那笔过秤费还没有着落。这样下去,这个冬天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苏老娘补织着旧渔网,絮絮叨叨,叹着气。

姑苏县衙的舟捐是每年五两银子,必须在过大年之前上缴,否则县衙那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就要下乡找上门,扣住渔船不许下水。

巨鲸帮是吴郡十三县境内的五大江湖帮派之一,盘踞太湖,在偌大的吴郡之内横行上百年,垄断了上千里方圆的大小湖泊、河运,对周庄渔民们征收过秤费,每月一两银子。

渔民月月要交,否则巨鲸帮不允许渔民运鱼去县城里贩卖,打了再多的鱼也只能烂在渔船上。

渔民的鱼卖不出去,断了生计,那就是死路一条。

对周庄那些老实巴交的渔民来说,巨鲸帮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恶狼,欺男霸女,勒索豪夺,比衙门官差还狠毒,不敢丝毫反抗。

“吧嗒~!”

苏老爹是老渔民,心里当然清楚这些账。

还差了足足二两银子,也就是二千文铜钱,这个冬天很难熬。

每逢过大年,就像过一场大劫。

熬过这场劫,到明年春天大湖里的大鱼更多一些,收入才能稍微好转一点。

没别的办法,只能每天天不亮就下湖,拼命多打一点鱼。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打渔汉子,一辈子都是这么硬抗着过来的。

只是,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湖里大鱼很少。眼看就过新年了,这短短一个多月,就算晚上不睡觉,无论如何也挣不来二两银。

逼不得已,怕是只能去找周庄的乡绅周大户借些利贷银子,来年再还上。但这乡绅的银子利滚利,借来容易,还起来难。

苏老爹只是一声不吭,寒烟斗抽的更猛。

“孩子他爹,俺们把大娃送到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去当使唤吧。大娃现在十二岁,懂事了,也能干一些粗活,咱替他找一个善心点的大户人家,也能有个活路。”

苏老娘寻思了好久,才神色哀戚,说出了一个主意。

姑苏县城大户人家,经常会在腊月时节收一些穷苦人家的十余岁少年男女,从小养着当家仆、婢女,会给一笔十两银子的安置费,但要签下终身卖身契。

签了卖身契之后,就不是平民籍而是贱民籍,整个人属于主人家。

如果主人家不厚道,奴仆被虐待打死,也不犯王法,顶多再赔一点银子。

所以穷苦人家但凡还有一点希望,都不会送自家子女去给大户人家当奴婢,把命放在别人手里。

可是今年冬天,家里实在熬不过去,不把大娃送去大户人家里当奴仆,留家里又能有什么活路?

虽然是给人家当奴仆,但县城大户人家的奴仆都穿得体面,吃的米面也比渔家要好,总比饿死、病死强。

如果有别的出路,苏老娘也不想让自己的娃去别人家当家奴。

但日子很艰辛,让苏老娘早就懂得一个最朴实的道理,想法子活下来才是硬道理。这是他们的命,也是苏尘的命。

“闭嘴!娃能卖吗!”

苏老爹大怒,激动的浑身颤栗,手指着苏老娘,似乎在愤怒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让他卖掉大娃,这简直是割他的心头肉,挖他心头血。

“孩他爹,大娃是俺这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有其它法子,俺也不想啊!孩他爹,你可别忘了,他的病可是要命啊!要是今年他的病又犯了,这可怎么活啊!”

苏老娘哭了,老泪纵横,诉说着。

当年大娃刚出生,苏老娘没足够的奶水,大娃饿急了哭了一场,流出青泪滴在床上,结成两粒青石。

才一会儿功夫,大娃就面色青白嘴唇发紫,眼看是不行了。

他们俩从未听过“滴泪化石”的怪病。

连夜带大娃去县城找大夫,找遍城里几十个药铺,大夫们都惊呆了,说这是闻所未闻,甚至在药书典籍上都没有记载的稀世怪病。

甚至有大夫说这是早夭之病,就算这次救过来,依然活不过二三岁就会死掉,丢了算了。

但苏老爹和苏老娘没把大娃丢弃,听县城里人说寒山道观的寒山真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们便在县城西门的寒山道观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苦苦哀求老观主。

好不容易求来老观主出面给大娃诊病,看了奄奄一息的大娃,说大娃的病很怪,这病应该是传说中的‘天恨病’,被老天爷给恨上了,不让他活。

这掉下来的怪石是‘天恨石’,体内漏了元气。用参药补元气的法子,或许可以暂时续命。但也只能救得一时,治不了病根。

这法子也很简单,就是参药很贵。

他们急匆匆花了小半年的积蓄,在药铺买了一根十年份的野参,果然把大娃的命救下来,慢慢养到十二岁。

这些年,苏家每年都会特意留下一两银子,专门给大娃买参。大娃要是哭出青石泪,就立刻用参药续元补命。

“今年打渔收成不好,现在连县衙的舟捐、巨鲸帮的过秤费的钱都不足,还差了整整二两银子。要是他哭出青石泪来,没有银子买参药来救命,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是俺们家这情况,哪有多余的钱去买参药?”

“送大娃去县城大户人家当家奴,至少他吃穿不愁,说不定能存下点钱娶媳妇。可留在家里,万一生病,哪还有救命的钱啊?””

苏老娘絮絮叨叨的诉说这些年的辛苦。

苏老爹沉默下来,吧嗒吧嗒的抽着寒烟,头低的更沉了。苏老娘说的这些,他又怎么不清楚。

大娃“尘”这名,还是寒山真人随手给起的,说天底下唯有尘土最贱,不遭老天爷忌恨,容易活下来。

大娃自小懂事,很少哭,一年到头难得落泪一次。

但这十多年积累下来,苏尘陆陆续续也哭过十几次,花了不少的银钱买参药。

苏老爹这些年是一个铜钱一个铜钱,把买参药的铜钱积攒下来,对这些又怎么会不清楚。

县衙每年五两的船捐、巨鲸帮每月一两的过秤费,对家里是沉重的负担,压得全家喘不过气来。

苏尘每年偶尔发作的怪病,更是雪上加霜,在这些重担之上又多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苏老爹这些年一直咬牙,死硬撑着。

今年冬天打渔收成太差,家里的银钱实在缺口太大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

谁也不知道大娃下次什么时候会哭。

要是大娃再落泪一次,家里没银钱买参药来续命,恐怕就真的要病夭了。

想到这里,苏老爹沉默,埋头愁眉猛吸着老旱烟。

或许,孩子他娘说得对。

把大娃送去县城的大户人家当奴仆,日子会很苦,经常遭主子家打骂,但好歹能换回十两银子,及时买参药活下一条命。

这艰难的世道,能活下来,就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哪敢奢望其它。

要是没钱买参药,大娃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渔船,烟雾缭绕,油灯昏黄低暗。

窝棚里苏老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哀叹。

苏老爹大多时候抽着寒烟沉默着,寻思着等大娃回来,将这事情好好跟大娃说一说。大娃,或许会...同意吧。

...

破旧的苏家老渔船外。

苏尘孤零零站在小竹筏上,打渔归来的喜悦早已经消失殆尽,脸色苍白如雪,眼眸中尽是失魂落魄,瘦弱单薄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小手紧拽着手中的竹竿。

他牙齿死死咬着的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苏尘知道自己自幼天生怪病,每当落泪化成青石,就会元气大伤重病一场,几乎丢掉小半条命,还给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里带来一场大灾难。

他这脆弱的生命,就像一盏摇曳的竹灯渔火,随时可能被一股寒风吹熄灭。

每当那时,爹娘都会愁眉苦脸,耗费大半年的积蓄去县城里的药铺买回一株参药,熬在鱼汤里给他补元气。

苏尘对此一直心中内疚。

他自五六岁懂事,就开始帮着爹娘干一些杂活,十余岁就可以开始独立打些小鱼虾米赚点小钱,想尽法子帮爹娘减轻负担。积蓄下铜钱来买参药,也让自己尽量能活下来。

但是,亲耳听到爹娘想将他卖给县城里大户人家当奴仆,苏尘还是如遭雷噬,痛彻心扉。

爹娘不要他了,要卖了他!

苏尘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只剩下空洞,强忍着眼眶泛出的酸意。

这些年他一直不想面对的噩耗,终于还是来了。

他仰着头,闭上眼睛,好半响才从这噩耗中缓过劲来!

心中不敢有丝毫的怨恨。

爹爹每天天不亮就去大湖泊捕鱼,日落傍晚才息。娘亲白天陪着去帮忙撒网,晚上在家里补网、织衣,总是熬到深夜才息。

爹娘辛苦养了他十二年,白发早生,恩重如山。

他们已经尽力了。

只是~...,只是~,亲耳听到爹娘商议着要将他卖给县城的大户人家当奴仆,苏尘心里真的很难受,难受的想哭出来。

可是哭出来就会大病一场,他根本没银钱买昂贵的参药。

没参药,就会死。

他不想死!

苏尘不敢哭,死咬着嘴唇,心中酸楚,强忍着眼眶泛起的酸意。

在老渔船外徘徊许久。

他比同龄人要更早熟懂事,但终究只是一名十二岁的懵懂少年。对自己命运的剧变,束手无策,茫然而彷徨。

自己这病看来是一辈子治不好,不能再继续拖累家里了。少了自己这怪病拖累,家里的压力能减轻很多。

是时候,去姑苏县城找一份活干,自己来养活自己,说不定还能多挣些铜钱寄回家里,帮爹娘减轻负担。

要是犯病了...便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苏尘露出绝然之色。

他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快要僵硬,使劲搓了搓手脚,把竹筏上一个装满了鱼虾的渔篓,轻轻放在老渔船的前头。

想了想,又解下腰间一个小麻布钱袋,里面装了四五十余枚铜钱。

每次苏尘夜里打了大鱼,跟着周庄渔民大人们去县城里贩卖,都会私下留一文铜钱,以防万一自己流出青石泪,也好去买参药续命。

积攒下来的小袋铜钱不多,也买不了一株参药。马上就过新年了,这点铜钱留给弟弟妹妹添置二件新衣裳,让爹娘少一点忧愁。

苏尘将这个小钱袋,也放在渔船前头。

他怀里只剩下一个装着十多粒青泪石的小布兜子,以及拂晓打渔的时候没有吃完的半个冰冷窝窝头。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别的值钱之物。

苏尘双膝跪在冰冷浸水的竹筏,端端正正的朝老渔船磕了三个头。

俺走了!

爹娘保重,恕孩儿不能在膝前尽孝!

二弟、三妹,就此别过,哥哥不能天天看护你们了!一定要好好长大,替哥哥给爹娘尽孝。

苏尘稚气的小脸上难掩悲伤,拜完起身,冻红的小手吃力的撑起冰凉的竹竿,缓缓滑向远方河道。

...

“哗啦~!”

苏老爹似乎隐约听到老渔船窝棚外面有水声动静。刚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其他渔家早起去大湖里打渔,经过老渔船附近溅起水花。

突然,他想到大娃夜里起来去小河里打渔,往常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要回来了。该不会是大娃的竹筏声吧?!

苏老爹脸色一变,连忙掀开渔船破帘子,冲出窝棚外面。

只见,老渔船的船头上,端端正正的放置着一个装满了鱼虾的渔篓,上面还有大娃的一个贴身小布钱袋,摆放端正平整,没有丝毫皱褶。

苏老爹皱褶的老脸全是震惊。

这是大娃的东西,可是人却不见了。

难道大娃听到了刚才他娘说的那些话?

别看大娃自小性子冷静,懂事不冲动。但是骨子里却是十分刚烈,打落牙都只会和着血,一声不吭往肚子里咽的那种倔强少年。

大娃要是听到要卖了他,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知道做出什么傻事。

“大娃~~,回来!”

苏老爹不由急了。

“娃儿啊!娘错了,回来!”

苏老娘也慌了,踉跄着冲出了船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河面上传荡。

可是,暗夜河道之中,天地间一片灰雾朦胧,哪里还有苏尘那艘孤零零小竹筏的影子。

编后语:关于《《我是仙凡》免费试读_百里玺》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酒神钟小义》免费试读_后者江涛浪》,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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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点评

条评论
玖富张磊
玖富张磊 北京市 发表于:2019-01-21 07:05:28
《我是仙凡》免费试读_百里玺《我是仙凡》免费试读_百里玺早安,新的一周,新的一天,让我们迎来崭新的自己,祝亲开心哦~~~~~~~~~~~~
解放军
解放军 中国 发表于:2019-01-21 06:58:52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最近两个礼拜,水瑶一直进不了红袖,现在终于解决了评论回复不了,留言回复不了,咖啡送不了的问题!水瑶终于爬回来了,爬的好辛苦的说!抱抱!呜呜。。。。
︶ㄣ愿爱随缘
︶ㄣ愿爱随缘 中国 发表于:2019-01-21 06:56:36
亲好棒啊,很喜欢亲的文文,加油加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二公子
二公子 安徽省 发表于:2019-01-21 06:49:28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资本家前传
资本家前传 重庆市 发表于:2019-01-21 06:41:47
虽然人生这头狮子咬得自己遍体鳞伤,但自己的一贯原则是:忍着痛,坚持动,笑也好,哭也好,只要有灵魂,只要有生命,就有生存的意义、希望和幸福!希望你写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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