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记》:一 飞火流星之夜

发表时间:2019-01-23 13:57:17 作者:等闲时折花 来源:qidian.com 浏览: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进化起源录》免费试读_龙子御》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南洲记》:一 飞火流星之夜。

一 飞火流星之夜

夜已深了,南天的群星下,青山披着清冷的月光,山脚不远处,一条小河缓缓地流淌着,溪边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四野一片黑漆漆、静悄悄的,淡淡的月光洒在溪面上,又映在坞墙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偶尔山间一声鸟鸣传来,世界也好像睡着了一般,安详着不去理他。

这小村坐落在群山之中,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去,总是高高低低的山岭,唯有随着山间流下的小溪一直往前走,才能和外界有所沟通。这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就好像是从开天辟地那天就存在,又好像是新近从什么地方迁来,反正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就绝了与人间的交往。村子里老老少少二十几家,上百口人,却不像寻常的村子以一家为大姓,自然也没有据此给村子取名字,村人和外界几乎没什么交往,也不需要名字这种东西,他们就这样自顾自地种种地、栽栽花、钓钓鱼,生活闲适而平淡,偶尔有山民或者游商进来,才会和外界有些许的交流。

今夜天象有几分不寻常的怪异。天上本来是有两个月亮的,一夜之中,往往上半夜是黄月亮,到了夜半时分,另一个红色月亮才升起来接位,传说中这两个月亮和太阳之间颇有些故事,无非是情情爱爱,也不过是美丽的传说罢了。但今日不知怎地,升起不多时,月亮便藏了起来,而后天上便下起了流星雨,漫天流星到后来,竟都成了火红,而那红月亮,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天空中,仿佛一直在那儿一般,只是颜色却有些暗红。

若是有占星师在,少不得要多说几句,如此的天文异象,对他们而言自然有非凡的意义,但村人劳作了一天,对星象这种玄妙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了解,只是觉得有些奇异,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倒是村中几个孩子看了这桩奇异,巴巴的到屋外看着,父母知道,也不去阻拦,毕竟孩子还小,村子附近也一向太平,没有什么危险。

夜色已经沉了,除了还在小声诉说着体己话儿的小夫妻,也只有几个好奇心重的孩子还没有入眠了。这家原有四个孩子,长子早夭,还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年方七岁,另一个则快满六岁了,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儿。三个孩子,大儿子叫李恪,小儿子叫李慎,最小的女儿则叫阿愉,好在女儿在成年前是不会冠姓的,不然“鲤鱼”这样的名字非让人乐死不可。小儿子有些早产,身体虚弱,人却是极为聪明,夫妇俩很是宠爱他,今夜他想看月亮,就让哥哥和他一起在屋外看。本来虽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但是孩子要看,也自是随他,不过是平常的小事罢了。

“阿哥,夫子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你说今晚这么多星星掉下来,是不是就有很多人要死掉了啊?”

“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当然是天上星星落在地上才变成了人啊,再说了,夫子哪里有说过这个,又是你从哪里看到胡编的吧!”说着,他笑着敲了一下弟弟的头,自己这个弟弟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把不相关的东西扯到一起。

“才没有胡说,这是我在夫子的书房里看见的!”弟弟不满地反驳哥哥。

“书房?你怎么又偷偷跑到夫子的书房去了,被夫子抓到了还不抽你手心?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啊……哪、哪有偷跑,是、是夫子让我进去找书看的!”他嘴上说着,头却又有些心虚地低了下去,哥哥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脸蓦地一红,昂起头扬着小拳头朝着哥哥直比划,“你、你别不相信!不信、不信你问小妹!”他本来想说两句硬气话,却又不知道该找谁证明,想来想去竟扯到了才四岁的小姑娘身上,“小妹,你说,是不是夫子让我进去找书看的!”

“啊”小姑娘不过四岁,陪着两个哥哥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早已是昏昏欲睡,哪里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只能傻傻地点头说:“是、是。”说完,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个哥哥,似乎是想问为什么会扯到自己。

“阿愉,快告诉阿哥是夫子让我去他书房的。”李慎小声地冲着明显没弄清情况的妹妹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下次吃糖都给你噢!”

“啊吃糖诶,好啊,三哥说话算话!”她满脸期望地看着李慎,眼睛里都是小星星,见他点了头,这才对李恪说:“二哥,真的是夫子让三哥去书房哩。”说完,还怕李恪不信,摆出一副自以为严肃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先生让他去的哩!”

“好啊阿慎,你果然是偷偷跑到夫子书房里去了,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明天我就去告诉夫子让他打你手心。”

李恪看了他俩这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自己这个弟弟好几次悄悄溜到先生书房被抓到,没少被打手心,对夫子实在是有十二分的畏惧,却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时不时趁人不备溜进去。村子里几乎人人都能断文习字,但段夫子年纪又高,学问又好,村里的孩子都归他来管教,而李慎格外得他青眼,夫子对他说得更多,管教得也更严,却也对他最好,就连夫子的书房他都能时不时地进去看看——一般就算是大人也不能轻易进书房的——而且就算没得到夫子允许就进去他的书房也不过是打打手心,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简直就是在当亲孙子看待。李恪也对夫子那个神奇的书房充满了好奇心,但他可没有弟弟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心里也颇有些羡慕。

李慎看着哥哥嘴上说得厉害,眼角却噙着笑,不由得心头活络开来,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阿哥你想不想去夫子的书房看看,我们一起去?”

“啊!”李恪微一愣神,他当然想进去看看,小孩子天性,越是不让碰的东西越是想试一试。

“现在夫子肯定不在书房里,我们悄悄进去,什么也不碰就悄悄出来怎么样,”他看出了李恪的动摇,继续小声引诱道:“夫子的书房里东西可多了,有一柜子那么多的书,一辈子都看不完!还有……”

“那……爹娘这边怎么办?”李恪也被他说动了,小声问道。

“嗯……你看今天星星这么奇怪,你就说夫子最近在讲星象,你有问题要问夫子,爹娘肯定会答应的!”李慎思索片刻,说道,“爹娘他们这些大人都怕夫子得紧,你这么说准没错。”他年纪还小,不知道怎么表达敬佩这样的感情,只好说是怕。

“三哥,我也要去!”

“小孩子快去睡觉,睡晚了早上又要赖床!”

“我不管!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爹娘你说谎!还有,我告诉夫子你偷偷去他书房!”小姑娘刚刚还困得不行,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兴奋得不得了,去夫子书房简直就是一场大冒险,她自然不愿意错过。眼见着两个哥哥不愿意带自己一起去,小嘴一扁作出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好好,带你去带你去,那你先说好,不许乱说话!”

“嗯!”小姑娘一听,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哪里还有半点要哭的迹象。

此时夜色虽然已经有些浓重,但其实也不算很晚,李恪好说歹说,总算是求着父母松了口,只是再三叮嘱他们不要给夫子添乱,要尽早回来云云,兄妹三人自然是满口应是。

夫子性喜静,不爱和外人相处,所以他的家也安在远离村口的那一边,靠近村后的小山。村人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夫子家却还掌着灯,客厅里微微有交谈声传来,李慎作了一个“嘘”的动作,就带着兄妹悄悄推开门进了夫子的小院。

“阿慎,这样不好吧,夫子在和人说话,万一他待会要去书房怎么办?”李恪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夫子今天放课的时候我听他自言自语说今晚有老友要到,打算秉烛夜谈,连明天的课都不用上了,你忘记了吗?我们悄悄进去,悄悄出来,不过我们先说好,不许乱动。”

李慎对于怎么偷进书房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而李恪二人则一路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偷偷进了夫子的书房。夫子的书房不大,不过一张长桌一张床铺外加一面书柜,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洒在桌面铺开的纸张上,桌上似乎是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还有些没干,一旁的砚台里还有没用完的墨汁,烛泪也还有热气,大概夫子也是刚出去不久。

“哇先生这里好多书,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天南水文补》,这个‘补’是个什么东西?《天心化物》,这名字真奇怪,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古事纪》……”李恪是第一次进到夫子的书房来,只觉得无比的新鲜,对于书柜上的书更是充满了兴趣,不过他也看不太明白这些书到底说的是什么。李慎见哥哥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柜里的书,他也不多说,而是凑到书桌前就着月光看桌上的信。他虽然已经入学两年了,识字也不少了,但是对于夫子用的这种字体还是理解不了,自然信上的内容也看不太懂,只能勉强看一看。

“……为元……十一年……自……来此已七年有余……复国之……未知是不在此……余见天象……”

“三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李慎正结结巴巴地念着信上的文字,里面很多字他都不认识,只听阿愉欣喜地低叫一声,从桌边堆的书中扯出一本来,“是画书哩!没想到夫子也看画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只听“哗啦”一声,一堆书一下子掉落到地上。

“不好!二哥快走!”李慎来不及多想,拉着妹妹就准备跑,只听厅中传来一声厉喝:“谁!”话音未落,之前虚掩的书房大门被猛地推开,当先一人一把抓来,李慎连忙推开妹妹,而自己则被那人提到了半空中。

“你干什么!放开我弟弟!”李恪此时也回了过神来,抄起一旁的竹杖摆出一副凶狠的架势,这竹杖还是平日里夫子用来打手心的。

“子恒,放开他吧,这是我的学生。李恪,不许胡闹,把东西放下。”那人闻言把李慎放回到地上,也不多做声,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你们怎么这么晚了偷偷跑到我这里来了?又是李慎搞的鬼吧?你们爹娘呢?”夫子走进书房,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冷着脸问道。他之前没少捉到李慎偷跑进来,不过今天三个孩子都来了,多少还是有点意外。

“今、今天天象有、有异,我们想、想来听听夫子说、说说。”冷了半天,李慎这才硬着头皮开口,说完,还用手推了推李恪。

“对对,我们想来请、请教一下夫子,夫子不是说过不懂就问吗?嘿嘿,嘿嘿。”李恪一边说,一边还心虚地看着夫子的脸色,他吃不准“请教”这个词,连音都发错了。

“哼,且不说我根本没有教过你们天象,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来请教问题的?我在厅里,你们就直接溜到我书房里来?”段夫子言语中还特意强调了“请教”两个字,说起话来简直是咬牙切齿,“李慎,是不是你偷看了我书房里的书。”

“我……”李慎下意识地想否认,但看了眼夫子严肃的表情,心知今天怕是少不了一场打手心,只得点头道:“是的。”

“看了多少了?”

“差不多都、都看了一遍……”

“什么!”段夫子大惊失色,从椅子上几乎是一跃而起,指着他,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你真的都看了一遍?”

“是、是的,夫子。”他想了想,挠挠头接着说,“只是里面有些字不好认,我没记住,还有些实在太无聊了,我就翻了一下也没仔细看……”说着,低下头去看着地板。

“都怪我、都怪我,夫子你不要打三哥好不好!”阿愉见夫子的脸变得铁青,神情还在不断变化,联想到过去三哥挨打的时候夫子也是如此的表情,连忙扑上去抱住夫子的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另外那人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了许久,看着他们兄妹三人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踌躇良久,还是开口求情道:“文宣兄,孩子也是好学,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吧?我看就小小地……”

话音未落,段夫子突然手一抬,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他竖耳听了一会,面色凝重地问那人:“子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人听得这话,也竖耳听了起来,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开口道:“是骑兵!”

等闲时折花说

一直很想写点什么,一路拖延,就已经是大四了,我也算是到了再无来路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动笔,希望能写一个好故事,也希望有人喜欢。

二 灭村

话刚出口,段夫子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是骑兵,游侠不在这一块活动,王家骑兵也不会轻易调动,更不用说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由于缺少牧场,骑兵在天南诸国都算得上是很稀有的东西,而能隔这么远就被听到,自然为数不少,这就更是难得了,他稍加思考就否定了一开始的判断。

“兴许是哪家的公子出来游猎到了这边?”那人也懒得计较他把皇家说成王家的说法,他们这些人无论对于皇家还是王家都没有什么敬畏之情,只要愿意出世,哪里没有高官厚禄?那为哪家张本,又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的,上百骑可不是小家族能负担得起的,就算是出猎也不会派出这么多骑。何况怎么会没有人步行,也没有马车。”段夫子否定了这种可能。

畋猎之事,虽然多是以骑兵为主,轻骑驰骋,不然也追不上那些猎物,但是实际上真正打猎的时候,不会只有弯弓射箭的骑士,更多的还是步行的兵士、乘车的家眷还有其他的闲杂人员。像这次,听声音足有上百骑,却没有夹杂车轮和其他人声,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并非打猎的队伍。

“那是怎么回事?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段夫子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三个孩子稚嫩的面庞和面前的故友,深吸一口气作出了决断。“子恒,你带着孩子们到村外去先避一避,我去村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恪儿,带着弟弟妹妹去后山我指给你们的地方去,就是那个台子。慎儿,阿愉,这是夫子的老朋友陆恒陆先生,你们要听哥哥和先生的话。”

李慎和阿愉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夫子,那爹娘那边怎么办?”李慎问道。

“你爹娘那边夫子会去说的,你们跟陆先生走就好了。”他摸摸阿愉的小脑袋,微笑着说,还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睛,手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文宣兄,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

“子恒,这不是你应该掺和进来的事情,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世家子弟的名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用的。走吧,我段辅妻子皆不在此,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唯一的亲长也离世多年了,如果有机会你就去替我看看吧。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牵挂,只是这几个孩子放不下,他们就拜托你了。”

“这……”陆恒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忘年之交,段夫子这样的说法分明就是在托孤,似乎是认定了自己此去无回了,陆恒张口想问,可他并不给陆恒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取下墙上的长剑,团团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子恒,你为天命而来,而今我就将天命托付给你了。”

他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他也感受到天命了吗?村外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段兄要这样托孤于我?陆恒心中无数念头涌出,待到回过神来,段夫子早已走远了。

不远处的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没时间耽搁了,陆恒长叹一声,招呼着屋子里还有些茫然无措的三个孩子往后山走去,待抬头时,只见群星如着火了一般,摇摇欲坠。

……

众马疾驰的马蹄声从谷口渐渐靠近,打破了夜的寂静,在群山中回荡有如雷鸣,村人在从睡梦中被吵醒,纷纷打开屋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段夫子年纪大了,身体虽好,腿脚却还是有些不灵便,村人见到他,也跟着他向村口走去。没走两步,就见一对夫妇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

“段师,我……”

“放心,我让他们出村去避一避了,有我一个老友照料,不会有事的。”话还没出口,段夫子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想问什么。

夫妇两人表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那女子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段师,可是那件事吗?”

段夫子看着两人还有些惊惧未定,又有些没睡醒的惘然样子,不由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夫妇两个容貌修养都是极佳的,多年山居也没有让他们变成愚夫蠢妇,反而是和和美美、相敬如宾,实在是佳偶天成,这样的佳偶,却要早早地陨落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还是有些惋惜。踌躇片刻,他还是开了口:“应该是了。”

夫妇两人之前还有些惊惧未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而放下了心事,相视一笑,两只手也牵到了一起,就好像是依靠彼此来传递力量。经年夫妻,朝夕相处有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再需要多少言语交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莫逆于心。男人嘿然一笑,道:“既然是那件事,也就是说时候快到了,是吧?”

“嗯,当是如此。”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走了那么多人,时候终于要到了,可惜啊,我们是看不到了。段师既然已经有安排了,想必是已经谋划好了,娘子你就不要再担心啦。”他低头看向妻子,妻子也抬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又噗嗤一声一起笑了出来。

星夜低垂,飞火流星,山峦重叠,纷乱的天际之下,两人相倚而立,似乎远来的奔马,奔马上的骑士,慌乱的村人,都和他们无关。

没想到我一大把年纪了,倒不如他们想得开。段辅抚着长须,慨然长笑,生死临门,明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又有什么必要作儿女态呢?只可惜不能再见了。

他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村人,又抬头看了眼村后的山峦,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他甩甩头丢掉这些杂念,上前一步,冲着不远处已停下来的骑士一拱手,问道:“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为头那人一身文士青袍,黑暗中看不清楚面貌,却不答话,只是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杀,一个不留。”声音不大,一瞬间就被他身后骑士的马蹄声所淹没。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段夫子,两人似有默契一般,目光相接。

“那就来吧。”

当年纵横南北的猛士拔出古朴的长剑,时间过得太久了,以至于他的动作都有些迟滞了,可眼睛里却平淡如无波古井。

……

“先生,我要回去。”

“你说什么?”陆恒几人艰难地走在后山的小道上,山路崎岖,月光也不明朗,他们走得也很慢,一路上几个孩子都乖巧地没有说话,此时突然有人说话,恍惚间还有些没听清楚。

“我说,我要回去,爹娘还在等我们,我要回去村子。”说话的是李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恒,脸上好像写着“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回去了”的字样。

“不行,你们夫子让我带你们去那个台子,”他果然拒绝了李慎的要求,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怕爹娘担心,但是夫子不是说了吗,他会帮你们说的。”小孩子嘛,总是要哄的。

“后山没有什么台子,夫子已经不在了,爹娘也已经不在了,对不对?”他小脸上扬,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陆恒。

这孩子好生机警。

陆恒心中有些诧异,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他也没必要再隐瞒,当下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村子里现在很危险,你们爹娘也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还有……”

“就是因为危险才要回去!”陆恒的话坐实了他的猜想,他不由得大吼出声来。

“阿、阿哥,你说爹娘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不要阿愉了吗?”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小手拉着李慎的衣角,眼中泫然欲泣。

“阿慎你吓到阿愉了,别那么大声。”李恪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但他也不太明白两人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到妹妹的样子连忙出声提醒。

“不不阿愉,爹娘没有不要阿愉。爹娘最喜欢阿愉了,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去天上看着我们了。”李慎轻轻拍着阿愉的背让她把气顺过来,“阿愉别怕,爹娘不在了哥哥会保护你的。是不是啊二哥?”

“对对,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李慎把妹妹交给李恪去安抚,这才回过身去看着陆恒,言辞恳切,眼睛里却满是执拗:“先生,求求你了,我们想见爹娘最后一面。”

陆恒看着三个孩子,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两刻钟前,这里还是个安居乐业的静谧小山村,而此时目力所及的,却只剩下燃烧着的屋垣和空气中弥漫的烧灼气息,村中的道上,还能勉强看出马蹄的印子,路边还不时能看见村民死不瞑目的尸体,阿愉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李恪紧紧搂住她肩膀的手也有些颤抖,骨节也有些发白,陆恒一手牵着孩子们,一手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他能感觉到此时他拉着的李慎手掌心里全是冰冷的汗。

果然还只是孩子啊。

他们终于在村口发现了孩子们的父母,那个身形瘦削得像个书生的男人浑身染血地躺在地上,手中还死死地握着从未在他们面前出鞘过的长剑,身体已经开始发凉了。而他身边,女人紧紧抱着丈夫的尸身,她并不是伤在敌人手中,而是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也许是角度不对,她现在还勉强吊着一口气,但是已经昏了过去。李慎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可怎么也扶不起来,李恪和阿愉也跑过去想把母亲拉起来,可她的身体似乎变得无比沉重,怎么也抱不起来,三人嚎啕大哭,泪水掉到她脸上,竟让她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可眼睛早因为失血过多而看不清了,只得轻声问道:“阿恪,是你吗?还是阿慎?阿愉呢?”

“娘,是我,阿慎也在。”

“娘你不要丢下阿愉啊,阿愉好害怕!娘!”

李慎回过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陆恒,那一匕首虽然没有致命,但是也伤的不轻,而且她已经失去了太多血液,陆恒并不擅长医术,手头也没有药物,他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此时脸上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好啦,娘要去陪爹爹了,你们爹是大英雄啊,阿恪、阿慎,以后你们也要学爹爹做大英雄,保护好妹妹,好不好?”

“好、好!”两人忙不迭地答应,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编后语:关于《《南洲记》:一 飞火流星之夜》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影视随机系统》: 影视随机系统》,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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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点评

条评论
莫离莫弃
莫离莫弃 湖南省株洲市醴陵市 发表于:2019-01-23 14:18:21
《南洲记》:一《南洲记》:一木木,暖暖终于上网了,赶紧来评一个! 这本书是挺早就读了,但是一到开头几章,暖暖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直到那天因为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才慢下心来细细品味。 我不得不说,这本住真的有很好的疗伤作用!从书里,总结出了很多有关于爱情的一些事情吧!真的很感谢木木,让我明白这些! 好喜欢优王子,不是因为他的王子身份,他的一出场,就让暖暖移不了目光,没有原因的,自然而然的偏向于他!好喜欢!他的优雅,他的神秘,他的漠然,他的坚持,他的倔强,无一不让暖暖痴迷!就像爱情,爱上了谁,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爱情,有时候是莫名其妙的。 对于影儿哥,说真的,虽然他很优秀,但是我的确不偏向于他,更希望他不要和离儿一起,而且文中根本就没有怎样描绘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从优王子说出他们很相配那句话后,两人之间似乎莫名的便多了些东西。或许,一直大大咧咧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也没在乎别人对自己的好。爱情的世界里,总有一些人,会默默的爱着。 其实一开始很喜欢三哥的,他对离儿甚是喜欢,百依百顺,千般呵护万般爱戴,虽然是兄妹,但是在特殊的国度里,是允许兄妹相恋的。那也就没有什么。我偏爱三哥,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却是被无情的现实击败零落,终是沉淀!很多时候,爱情是真的会被父!!之言,门第之见等现实打压的,以至于曾经诉说着永远的人,不得不打退堂鼓! 至于商儿,我也没有理由的,就是不喜欢他,虽然他书生气,才气,看似真的很适合离儿,但是,还是不看好,没来由的。但是爱极了他们在山上看紫魂恋,那么浪漫那么美好!这是我的梦想! 真是佩服木木,能取出那么美好的名字,一个薰衣草,变身为华丽的紫魂恋,多有才!!!佩服!还有书中很多人物的名字,都是很美好的! 再次感谢木木!暖暖会一直支持你!加油!
天高云淡
天高云淡 上海市 发表于:2019-01-23 14:13:00
哎呀~~安安今天来迟啦~~去给狗狗剪毛啦~~~~~安安的小泰迪哦~~~名字叫丑丑~~~哈哈~~~超稀饭的说~~~~
铃声忆颖
铃声忆颖 广东省深圳市 发表于:2019-01-23 14:10:13
顶~~只是红袖反应有点慢~~~买豆腐~~~撞~~~~
水电工
水电工 中国 发表于:2019-01-23 14:06:45
不变的支持,经常为亲加油。祝友友写作,快乐到永远。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莉莉
莉莉 广东省佛山市 发表于:2019-01-23 14:02:10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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