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古神道具店打工的日子》——乙醚咓冈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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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萝莉？古神？契约？

总有一些故事开始得毫无征兆，这个故事便是如此。

那一天，不知怎么地，奎尔昏睡在了这里。

“渺小而幸运的人类，睁开眼睛看着吾。”

不知为何而昏睡着的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他的意识开始缓缓苏醒。他茫然地睁开双眼，却见一片寂静而深邃的星空。无数个巨大的光辉球体环绕在四周，撑亮了黑暗，一位女孩飘浮在光球中心，她的样貌堪称完美，如冬雪般洁白的长发、如玛瑙般鲜红瞳孔、如暖玉般柔润的面颊。如果不是听到了刚才的声音，奎尔恐怕会把她当成一只等身大小的人偶。

但此时奎尔并没有欣赏的余裕，他脑中相当凌乱，长时间的昏睡让大脑一片空白，不断涌回的记忆也支离破碎。

他只能勉强记起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片段。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人、自己做过什么事，这些记忆全都变成了空白。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面前这女孩是谁，他也在尝试理解现在的状况。

首先可以排除是某个恶作剧的可能。这周围的星空和那些巨大光球是少在肉眼看来都是如此真实，实打实的失重感让他十分明确自己是出于一个无重力的地方，再加上面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如果是个恶作剧，那成本也太过高昂了。奎尔不认为自己值得谁来做这样一个恶作剧。

难道……穿越了？

短暂的茫然后，疑惑、恐惧、警惕，这些都一下子蔓延上心头，方才见到女孩的惊艳也被诡异感取代。虽然丢失了大量记忆，但他潜意识里明白，穿越未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穿越后要想混得风生水起是得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包括自身能力和异世界的环境。奎尔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获得了什么特殊能力，可能能够用上的知识也随着失忆丢失了，再加上处于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

除了那个精致如人偶的女孩，他完全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途径。

“吾知道，汝现在十分混乱，不过无碍，汝有足够的时间来理解现状，吾也有的耐心等待。”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奎尔的迷茫，毫无情感波动，却格外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奎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女孩已经飘到了自己面前伸手可以触碰到的位置。她身形小巧，大约只有150厘米左右的身长，不过由于是漂浮着的，视线位置甚至要比奎尔再高上一点。他的衣着像是简约化后的哥特服饰，颜色以白为主，修饰有黑色。在这样的距离下，奎尔可以清楚地看清女孩面容上的每一个细节，缺依旧找不出哪怕一丝瑕疵，仿佛是由暖白玉雕琢而成的。

这绝对不会是人类能拥有的样貌。

奎尔沉默良久，勉强稳了稳心神后，开口问向少女：

“我很想知道，我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可谓是不幸，也可谓是幸运。汝在前世与吾签下契约，代价之一便是汝之灵魂。现在，汝之灵魂归吾所有。”

“契约？我可不记得我接受过这样的契约？”奎尔心中的警惕又添了几分。

“‘抹去那部分记忆’——这也是汝同吾契约的一部分，并且是由汝自己作为愿望提出的。”

“开什么玩笑！”奎尔愣了愣，一边仔细回忆了一番，然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只有简单地关于身世的内容，以及一些模糊的生活片段，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确实像是丢失了记忆的样子。

他多次尝试接触记忆中那些模糊或是空白的地方，唯一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有些头疼。丢失东西的感觉相当不好，尤其是记忆这种特殊的东西。

这些记忆真的是自己提出删除的么？还是面前的女孩为了欺骗自己而做的手脚？无从知晓。

“事实上，汝相信或是不相信，并不会影响吾执行这项契约。但是，吾说过，汝有时间来理解现状。作为吾首位仆从，吾对汝有相当的耐心和好意。”女孩的声音继续响起。

确实如此。从现在的情况上看，如果对方想要强行做什么，奎尔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解释与否，对事情的结果没有影响，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这完全出于女孩的心情。奎尔能做的，只有苦笑着接受。

“多少有些……了解了。还请告知，我接下来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汝准备好了么？”

“什么？”女孩没头没脑的询问令奎尔有些错愕。

“与吾最终的契约，汝准备好了么？”

说罢，没等奎尔有什么反应，她伸手抚向奎尔的面颊，而在后者诧异的表情中，拥抱了上去。伴随着柔软触感和淡淡香味，一种给人以无比安心的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漫布全身，这使得奎尔紧张的精神状态逐渐缓解下来。

半晌，女孩缓缓松开怀抱。又过了好一整子，奎尔才从呆滞中恢复过来。此时，他隐约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孩相比之前多出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仿佛能感觉到，这种亲切感来自于某种刚刚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咦？”女孩的手在奎尔面前挥了挥，他的视线这才恢复了焦距。看到奎尔这幅样子，一抹轻笑在女孩精致的嘴角划过，“如何？”

“啊？”奎尔回过神。

“吾的怀抱，汝似乎相当受用啊。”女孩看来有意调笑奎尔。

“咳咳，嘛……”奎尔干咳了几声，以缓解自己略微的尴尬，然而没等他在说什么，女孩就退开半步，开始陈述：

“汝且需铭记：吾名‘白夜’，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之化身，而此处即为此世银之门所在。即烙印缔结日起，汝即为吾之仆从、吾之代行者，吾手系汝之命运，汝无可反抗、无可逃脱。工作于吾，取悦于吾，即为汝今后之使命与宿命。”

“犹格索托斯？银之门？”

奎尔眼中有些迷茫，曾经记忆中有关这几个名字的一些信息不知从哪里浮现在了脑海。随后，他流露出了一副感到匪夷所思的表情。

克苏鲁神话中的古神（外神），犹格索托斯，三原柱之一，全知全视的时空之神。虽然周围这些光球也符合描述，但是大体上古神不都是不可名状的触手怪么？为什么是一只萝莉？难道某奈亚子才是正传？

还是说，其实他看到的只是他自己的视界，事实上面前的是……

奎尔忽然浑身一哆嗦。

“汝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白夜似乎看透了奎尔的想法，没等他问什么，就回答道，“同汝见到的一样，此即为吾之形象。吾为犹格之化身，为犹格，亦非犹格。”

“咱能不读心么？”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看透后，奎尔的眼角微微颤抖。有了烙印带来的亲切感后，奎尔在与白夜交谈时的紧张感缓解了许多，往日的吐槽之魂也开始渐渐苏醒。

“并不是读心，只是猜测而已。况且，心中想的什么，汝可都写在脸上了。”白夜上扬的嘴角带着戏谑的意味，随后话锋一转，“那么，汝准备好开始汝的工作了么？”

“工作？是……什么样的工作？”奎尔问道。

“到时候汝就知道了。”说罢，她小手一挥，两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章 新开的道具店

时维九月，清秋已至。

这里是诺斯维尔，一块剑与魔法的大陆。

罗兰城，塞迦省排名靠前的大城，所在地方圆几百里内的政治经济中心。每天在城里来往的旅客或是住民都不计其数。

下午时分，一名浅红色头发、背着一米有余的十字剑的男子，与四周熙熙攘攘的行人一起走在城中心广场中。

他名叫休斯，是个小有名气的冒险者，不知出身，但一直在罗兰城周围走动，藏在他口袋里的金色徽章代表着他不俗的实力和荣誉。

没走多久，他就有了个发现。紫罗兰广场42号，也就是不几年前歇业的那家店铺又重新开张了。店面挂上了写着“奎尔道具店”的招牌，看来是换了个主人。

中心广场地段的商铺价格昂贵，少有买卖变动，一家新开的店铺倒也是个比较新鲜的事。出于好奇，休斯走进了这家店铺。

店铺很冷清，没人迎接。店铺里的东西，不管是摆设还是商品，都没有多少，完全不像城中心广场店铺该有的样子。休斯向店铺的柜台看去，坐在那里发着呆的是一名黑发黑瞳的年轻男子，大概只有二十来岁，他是这家店铺里可以看到的唯一一个工作人员。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黄金地段的商铺是由一个这样的年轻人独自经营的。

“老板？”

“啊？”听到了休斯的声音后，黑发男青年才回过神来，“客人？”

他并没有否认“老板”这个称呼，看来这家店铺确实是属于他的。

“不然呢……”休斯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心中涌起几丝疑惑。这家伙真的能经营店铺么？

不过，伴随着疑惑的，是好奇。这样一个看起来毫不靠谱的青年，为什么能在这种地方开起一间店铺呢？莫非是什么豪门贵族少爷的娱乐项目……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太奢侈了。

“抱歉，我以为今天一天都不会有客人的，没怎么注意。”黑发青年脸上挂起歉意的笑容，站起身迎接休斯的到来，“请随便看看吧，小店刚开张，还没有多少东西。”

商品不应该在开张前就准备好么？难道是什么新颖的操作？

休斯感觉自己的认知有些被颠覆。

随便走了一圈后，他看到一处货架上放了几枚做工精细的戒指，标牌上写着：

【牺牲戒指I型价格5银币详询店铺人员】

“牺牲戒指？I型？”

5枚银币并不是个小数目，差不多是一户平民家庭半个月的口粮钱了，就算是纯银打造的戒指，若非出自大师之手，也不值这个价。

这戒指如何值得上这么一个数目呢？难道是什么魔法道具？显然不像，这枚戒指上并没有魔法波动，而且魔法道具不会这么便宜。

莫非是等冤大头购买的坑人货？也不太可能，毕竟这里是罗兰城中心广场，有官方监管，如果官方收到多次投诉，是会要求停业整顿的，招摇撞骗的店铺活不下，也不会想来。

于是休斯好奇地向店主询问道：“这戒指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叫牺牲戒指？”

“牺牲戒指？唔，怎么说呢，”黑发青年思考了几秒钟后回答，“那是一枚能在危机时刻牺牲自己，救你一命的戒指。所以叫牺牲戒指。”

听到这个回答，休斯心中的疑惑和好奇越来越重：“牺牲自己，救我一命？从何说起？听你这描述，像是魔法道具的样子，但我并不能感受到这枚戒指中有什么魔法波动？”

“确实是魔法道具。至于为什么不能感受到魔法波动，因为为了防止一次性魔力源中的魔力流失，我把它们以密封的方式储存起来了，毕竟是一次性道具，用再生魔力源挺浪费的。”黑发青年开始了自己的说明，“这个型号的牺牲戒指的作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治疗，另一部分是防御，能够在你产生强烈危机感的刹那同时激发。治疗强度不高，以尽可能保证主人行动力的方式运行。防御则是释放出一面钢铁外壳、石质内核的墙面，向你预感的方向冲击。”

“你是说，这枚售价只有5银币的戒指里，蕴含了两个魔法？”

“呃，都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法，但确实可以这么说。”

“你知道一枚最普通的魔法戒指市场价是多少么？”休斯的话停顿了片刻，“20银币，整整20银币，同样是一次性魔法，同样是初级魔法。”

“20银币？”黑发青年的惊讶更甚于休斯，“他怎么不去抢，这样一枚戒指的成本充其量也就那么1……点，得有多黑的心才能挂出20银币的价格……”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黑发青年心里还是提高了以后物品的基础价格。

“成本什么的我不知道，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这戒指有没有用。这枚戒指的功能确实很吸引人，毕竟性命对谁而言都很珍贵。如果确实有效，还这么便宜的话，我很愿意买上一些。”休斯继续道，“我是说，你怎么证明这枚戒指如你所说的那样呢？官方鉴定？还是哪位有名望的冒险者作证？”

“事实上……都没有……”

“那你介意我试用一下么？”

“试用？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应该说过，这是一次性道具，怎么可能试用。”

“你应该认识这个吧？”说到这里，休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金色的徽章，亮在黑发青年面前。

“黄金级冒险者？”看到这枚徽章，黑发青年眼前一亮。

“正是。还没正式自我介绍过，我名为休斯，虽然听起来有点吹嘘的意思，但还是要说，整个罗兰城的冒险者里，我算是排的上号的。你现在需要的证明，我可以帮你完成。”说完后，休斯把徽章收回了口袋里。

“怎么样？一般而言这种事情我也是不做的，但我对你卖的牺牲戒指挺感兴趣，如果你愿意让我试用一次，并再额外送我一枚的话，我就为你作这个证明，还可以帮你在冒险者中宣传宣传这家店铺。”

“唔……”黑发青年思考了一会儿。

正如对方对牺牲戒指有效性的不信任，他也并不能完全信任这位冒险者。但是黄金冒险者徽章是很难造假的，自己如今也非常需要宣传和证明。

“可以。”他点了点头，暂时关上店铺大门后，走向了里侧“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地下室，这里不适合试验。”

“没问题。”休斯应了一声，“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奎尔，直接这么称呼我就行。”

……

奎尔道具店，地下室。

分别有着红色和黑色头发的两名男青年对面站着，正是休斯和奎尔。只见休斯手上已经戴上了一枚泛着金属色泽的戒指。

“我先介绍一下这枚牺牲戒指的用法。被戴在手指上后，它就会与你的精神产生联系，只要用精神力触及它，就能发现两个开关。”黑发的奎尔说道，“写着‘保险’的开关是安全开关，只有这个开关被开启后，这枚戒指才会正常运作。保险开启后，有两种方式驱动戒指，一种是另一个写着‘启动’的开关，按下它，戒指就会立刻被触发。另一种是启动触发，当你的精神中出现大危机感时，这枚戒指就会启动，方向和危机感方向相同。”

“虽然主打的是第二种方式，但试验时还是用第一种吧。”奎尔将手指向了地下室一侧的一块镶嵌有软垫板的墙面，“这块墙面是我之前为了试验做的。”

“呼……”休斯在奎尔的介绍声中感受了一会儿后，看向那块墙面，“那我开始了？”

“随时可以。”奎尔回答道。

下一刻，只见戒指上光芒一闪，淡绿色的魔法光芒涌向休斯的四肢筋骨，与此同时，他的身前，一面银白色的，足够将一个两米大汉完全盖住的金属墙在瞬间浮现，想着前方猛然冲去——

“嘭。”

金属墙和软垫墙撞在了一起，饶是有着厚厚的软垫，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啪嗒。”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还在发愣的休斯手上的牺牲戒指已经断裂成了好几块，落在了地上。

“这……”带着感到匪夷所思的表情，这位黄金级冒险者走到了金属墙面前，又是观察又是触碰，打量了好一整子。

半晌，奎尔来到休斯身旁。

“那啥，你还满意么？”

“当然满意……”休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奎尔，“这样一块钢墙，以那种速度的冲撞，就算是三阶魔兽都能拦住，一阶甚至可能直接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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