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杰克自然醒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创世途》：序》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北角》——杰克自然醒。

第一章 是教授啊

盛夏半夜11点，路边酒馆逐渐热闹，NAKA 如同往日要了两碟小菜和白酒，独自一人坐在人群边缘，敞开着白衬衣领，靠着椅背双腿交叉伸直，黑色短发中渗出的汗珠，绕过略有凹陷的侧脸，顺着脖颈滑落，消失在胸前的阴影中，这一幕是撩人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偏瘦，但绝不是瘦弱的那种，手臂线条分明的肌肉像在警示周围，她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轻易招惹的，但即使坐在远离人堆的位置，依然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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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兄弟，这女的什么来头啊，以前好像没见过。”

“她啊，来了有一阵子了，你昨天才回来也难怪，听说是从白城来的。”

“白城？就那群吃喝拉撒都得靠机器的以太人呆的地方？”男子带着嘲笑的口气说道，“这些人跑奈督的地界来干锤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好几次看见她大清早就出了镇，有时候一会就回来，有时候天黑才回，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过晚上一定会来这喝酒。”

“找东西？奈督这还有什么值得找的东西，十年前那破仗打的还剩个啥，难道找我做灵魂伴侣？”

两人一时没了话，斟满了各自杯中的酒，轻碰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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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说的白城和奈督，其实本都属联合国的管辖，数十年前的上一辈时代，太空科技的发展带来了一些外来物，给人类带来了巨大进步，同时也带来了一种至今人们也没有找到确凿答案的东西，有人认为是病毒，有人认为是新的元素，也有人认为是其他，总之他彻底割裂本就不稳定的人类关系。人类失去了自然生育的能力，抵抗力处于发育期的未成年接连夭折，联合国推出多种应对危机的措施，比如微型流体机器人血液替代，人造肉体，人为选育，脑联网虚拟社会等等，一定程度上控制住了危机发展，随着科研的跟进，最终保护住了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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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自救的办法都需要极其高昂的成本，这意味着只有少数的上层人群才有实力享受，同时由于事发突然，当时人类的资源也不足以立刻救助所有人，也正是如此，联合国的科学家们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分歧主要集中在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有所取舍，将资源集中在高科技的仿器官上，而另一种方案是采用生物遗传技术，植入一种古生物的基因片段，这种生物曾经抵御过类似的外来灾难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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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方案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前者是帮人类进化，但能救的人较少，而后者像让人类退化，虽成本低，但没有足够的实验论证，后果无法预测。而最后的结果是科学界分裂，伴随着联合国的分裂，一些人得到了“进化”，而更多的人是“退化”，之后不久便发动了一次战争，一次所有长者都不愿意提及的战争。即便十年过去了，参与过或者经历过的人仍心有余悸，

而后生们对这些事的了解，就仅限于“进化人”们住在白城，他们自称以太人，而“退化人们”住在远离他们的地方，自称奈督人，两种人类十年来鲜有往来，相互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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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穿着长袍的高个男子慢慢走到桌前，在NAKA对面缓慢坐下，夜灯的侧光，使得他脸上的褶皱更加明显，灰白混杂的长发披散的有些凌乱。从NAKA有些意外又马上恢复平静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位老人家应该是熟识的。

“好久不见了啊。”同样灰白的胡子随着嘴角上扬，老人感叹了一句。

“是啊，能再见到你很高兴，汤谭教授。”NAKA停顿了一会，“她还好吗？”

“古灵？这个孩子很听话，聪明又努力，我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太招人喜欢，才过去三年你肯定想象不到她变化有多大？”

“三年，好快啊，一下就三年了......对不起，教授。”

“不用道歉，当初你会不辞而别我不意外，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应该吃了不少苦吧，找到这种偏僻地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是真的，这把老身子骨，是有点吃不消，找你有事也是真的，”汤谭从袖中抽出资料递给NAKA，“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个人，并且想办法带他进白城，有必要提示一下，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用类似‘特别’这种故意夸大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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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资料，其实就是几张纸，发黄的纸面和破损的边角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虽像个人身份资料，但姓名栏是个代号，而身份信息是一串乱码，应该是一份加密过的档案，再加上教授一脸严肃认真，NAKA了解到此人的重要性，收好后说：“放心吧，我会完成。”

“当然，你一直是我所信任的学生，事不宜迟，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出发，先回趟白城，古灵很想你。”

说罢，汤谭起身准备离开，被NAKA叫住，

“教授，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现在需要去另一个地方，这件事就全交给你了，如果可以的话，带上古灵，她会帮上你不少忙的。”

“可是...”

“NAKA，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NAKA回忆不起摇头。

“你问我为什么取汤谭这么个奇怪的名字，我当时没搭理你，哈哈哈哈，还记不记得。”

“奥，记得，”NAKA一脸尴尬笑着说，“对不起教授，那时怪我不懂事。”

“那是因为我父亲姓汤，母亲姓谭，可能他们俩都是很怕麻烦的人，两个姓一拼就成汤谭了。”

“啊，这么草率吗？”

“是有点草率，但他们对我的付出从来没有变过，其实出现很多和血缘关系有关的烦恼，都是因为太认真，你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哦，差点又忘了，这是古灵让我帮他买的东西，正好你替我转交给她。”教授看了眼手中翻转的发卡，放在桌上，笑容慈祥又带着调皮。

“好。”NAKA没有再说其他，但教授知道已经说服了她，离巢多年的鸟儿终于要回家了，便放心的离开，消失在灯光所及的最远处。留下独自坐在桌前看着发卡若有所思的NAKA，她抬起头望了一眼白城方向的满月，炎热催促出的汗珠沿着脖颈滑落，消失在胸前的阴影处，也催促着她想再见到古灵的心情。

第二章 古灵与阿让的初次见面

“阿让！阿让！”

无人回应，由内反锁的门在一连串钥匙的金属摩擦声后打开，过道刺眼的灯光通过门和胖女人身体之间的缺口趁机穿透进来。

“阿让，”胖女人叹了口气，语气夹着无奈，“我相信你已经听够了说教，因为我也说腻了，明天办完事我会送你去劝诫所，接下来的两周你会在那里度过。”

“无所谓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胖女人快步走到阿让床边，“我本没有义务管你，你从被送来的那一天到现在，我该做和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

“他有什么权力抢我的东西？因为他是镇长儿子？”

“那你有什么权力动手？”

“我......算了，无所谓了。”

“明天小安要和你一起走，他也有份。”

一直保持淡定的阿让坐不住了，从房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明显不合身的浅色短袖显得身体有些单薄，微卷的黑发下，清秀的眉目周围分布着几点雀斑，颧骨皮肤上擦伤淤血的面积不小，以致于他说话时偶尔会有刺痛。

“拜托，动手的责任我一个人能担，和小安没关系。”

“任何人做错事是要负责的，希望你这次能好好学会控制多余的情绪，我也要学会控制这些多余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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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光亮随着关上的门消失在了阿让脸上，阿让--十二年前被送到了依靠渔业的秃卢镇，跟随他一起送到的还有几十个婴儿，除了他外，其他孩子都在三岁那年夭折，不是天灾，也不是人祸，而是这些孩子被决定送出白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如此，而停留在世间三年的短暂时刻，只算是人道主义的关怀，白城的人提供给秃卢镇照顾这些孩子三年所需要的经费，并且签下了一份购买当地水产品的十年合同。对当时战后贫困的小镇来说，无疑是一笔极好的交易。时间一年年过去，这个海边小镇的人们虽说不上富裕，但普遍健康的身材和孩子们红润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的生活是从容而又平静的。

很快，十年过去了，白城合同结束减少了水产品的采购，经济来源单一的小镇渐渐没落，人们的生活开始拮据，而阿让所在的救助院也不能幸免，陷入困境，仅能靠着镇上一些稍富足的商人提供的资助勉强维持，而镇长就是其中之一。救助院本只是替当地遭受意外变故的孩子提供庇护，阿让和其他孩子刚来时，人们都了解这些孩子都活不久，甚至都没给他们取名字，注意力都放在尽可能好的照顾他们，陪他们走完短暂的一生。可阿让就这样慢慢长大了，在四岁那年，救助院的老院长替他取了名，叫阿让，因为在四岁生日那天，院长问他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他说想变成冉.阿让，院长常讲他的故事。

几年后，老院长去世了，小镇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人们为生计奔波，越来越忙碌，越来越焦急，不光孩子常常发生口角，成人们也常发生冲突，镇上人们觉得“阿让们”就是寄生虫，阿让常为伙伴出头，三天两头被罚已是家常便饭。他厌烦了这种生活，但又不得不去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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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让靠床一屁股坐下，两手来回搓着脸，有些丧气。

“嗨！”

阿让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但没听仔细

“这边！”

声音像是窗外传来的，破损的窗帘上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阿让起身过去，好奇的拉开窗帘，但窗外什么什么东西也没有，脸贴着玻璃朝院子望去，一片漆黑。

“嗨，”一张脸突然刷了出来，吓得阿让后退了好几步，等回过神，才发现是一个女生，打开窗让她爬了进来。才看清她的模样。

披肩的长发一边夹着蓝色蝴蝶发卡，单凭窗外月色的反光，也能感觉到她脸上皮肤的白皙细腻，身着素色长裙的她动作轻盈，露出半排牙的笑容，这是阿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的表情，他一时沉浸在女孩眼睛的清澈里，看见了自己不一样的倒影。

“嘿，我是古灵，你呢？”

“嗯？啊，我、我叫阿让，我，那个...叫阿让。”

他楞完神，说起来话磕磕巴巴，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该如何和女生交流，其实他很少有机会和女生说话，尤其是面前这位，和他在镇子里遇到过的女孩子们完全不同。

“不用害羞啦，如果你现在说喜欢我，我反正是会拒绝你的，所以你也就不需要顾忌什么喽。”

“啊，哦。”

“你现在肯定在想，这个漂亮的女生是谁？她为什么会到我这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她会不会觉得我这身打扮很土？”

“嗯，是吧，应该是吧！”

“那现在我就一个个回答你了，第一，我叫古灵，是白城71届的准入学生；第二，我姐姐说你是个很重要的人，但又不和我说为什么，所以让我更加好奇；第三，找你的事，就是看看你有什么特别；第四，确实很土。”

“除了很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来自女生的这种评价，估计任何男生听着也是够灰心的，刚才突发砰砰的小心动慢慢平静下来，阿让坐回床边，又说道：“白城是什么样的，很好吗？”

“你指哪方面？这样提问，我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古灵走了过来，坐在阿让旁边。

“算了。”阿让沉默了一会，只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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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古灵对阿让来说是新奇事物一样，阿让和古灵以前在白城遇到的男生不一样，白城的男生各个非常自信，甚至有些狂妄，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对待他们需要用同等强势的方式，而这种方式用在阿让身上好像出了点问题，他显得更加安静，或者说有些迟钝，话中都有所顾忌。

这时，古灵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叼着从手腕取下的皮筋，挽起两侧的长发利索的扎在一起，取下藏在衣领内的项链，项链中间穿着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石头，切面精致，亮光闪闪。古灵两指捏着宝石在阿让面前晃了晃，放在嘴边后，闭上眼，眼珠一阵快速转动后，轻吹了口气，一席席晶莹透亮似星尘的波浪涌向床边的方向，阿让被光亮吸引，慢慢抬起头，看到如梦境一般的景象，不自觉的嘴角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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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院里漆黑一片，仅靠着夜色残喘的小院中，有一个窗口显得不太一样，它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窗内的笑声和小镇的一切逗格格不入。

“我能试试吗？”

“你肯定不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喏！你要注意气息呀，是呼~~，不是噗~~哎哟，全是口水，恶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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