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某咸鱼系统的科学使用》——今宵明夕》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王者荣耀之尘世》:一、离人归。
一、离人归
王者大陆,唐帝国,北部。
一阵大风刮过连绵起伏的山峦,引得群山上草木簌簌而动,树影斑斓,一片枫叶从树上被卷下,轻轻掠过已经泛黄的草地,又忽而被风吹向更高更远的地方,然后悠悠地落向山脚下的小镇。枫叶缓缓飘到了镇上,夕阳的光芒在枫叶上打上了一层炫丽的金辉,像是大户人家装点墙瓦的彩箔。枫叶从铁匠的铺子上飞过,新来的铁匠在人们的叫好声中大大咧咧地抡锤打铁,炽热的铁块间迸出的火星和气流使它改变了方向,枫叶似乎很满意人们的喝彩,它又飘向高处的楼阁。可灿若宫殿的楼阁也不缺它这一点金色的诗意,于是枫叶又懊恼地落向了世俗而喧闹的酒楼里。人们只顾着喝酒聊天,任凭枫叶上反射出的金光流动,也无人注意到它,只有一个安静的旅人轻轻捉住了它,拿在手里赏玩。“秋叶最性烈,未曾抵寒冬啊。”旅人笑了笑,将枫叶放在了桌上。这枯黄的枫叶他着实喜欢,因为他与那枫叶一样,一生起起落落,追逐自由,也终将在冬天落地化为尘土。
旅人身着一袭白衣坐在酒楼里一条简朴的木凳上,小口地品着壶里的酒,眼神迷离地看着酒楼外面的秋色,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这座酒楼不大,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因为这偌大的镇子上只有这一家酒楼,加上又是傍晚时分,农闲的、做完工的汉子们,以及白天站完岗的士兵们都乐得来这里每每花四个金币买碗酒喝,谈谈闲天,释放这一天的疲劳。汉子们大都穿着简朴的粗布衫,少有讲究的也只是穿着精致的长褂,唯有他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头发似烈火又似秋菊,虽置身酒肆却不染尘埃,仿佛天上谪仙,与这世俗的酒楼显得格格不入。酒楼高处还有据说是长安城里请来的乐师在奏乐,不知弹得是琵琶还是箜篌,乐声哀婉而悠扬,很符合这秋色美景,但酒楼里的汉子们扯着嗓子高声地聊着天、赌着钱、拍着桌子,哪有什么心思欣赏这阳春白雪,乐师倒也不恼,仍动情地奏弹着,大概自己的精神已投入其中。只有他轻轻的在桌面上打着拍子,表情沉醉。
在他不远处的酒桌上有七八个男人围在一起,大口地喝酒吃肉,谈着闲天。
“嗨呀,老弟你那叫什么事啊,不够劲不够劲啊,我跟你说,前几天老子出了趟长城往北边荒漠去,想寻思着杀几头魔种赚赚赏金,谁知那鸟不拉屎黄沙漫天的地方,魔种没看到,倒是遇到了匪人,命差点就丢了!”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上去四十出头,肤色黝黑,嗓门洪亮,眼睛瞪跟铜铃似的,粗大的手掌把酒桌拍的吱吱作响。
“徐老哥这样勇猛,是我们这镇上响当当的好汉,名字那可是如雷贯耳,比起长城守卫军里那些当兵的也不遑多让,究竟是哪等贼人,能让徐老哥难对付呢?”说话的几个年轻人语气里净是奉承和崇拜,那姓徐的黑汉子也颇吃这一套,频频点头以示满意,他咳了咳,几个年轻人连忙给他杯子里倒满了酒,他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讲,这话不能这么说,那些当兵的也挺有一套的,十几年前你们不知道啊,那魔种是几乎天天一大批一大批的攻破长城到镇上发了疯似的杀人,逃都逃不了。这几年要不是他们当兵的守好了长城,咱能有这清闲日子过?”
“是是,徐大哥说的是。”年轻人们连忙点头附和,有给他倒上了一杯酒。
“再跟你们说我这个事,那花木兰花总队长不是说了,人人都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是不是。于是那悬赏令一发,每出去杀一头魔种奖八十金币,这是好事啊,我就寻思着杀它个十几头呗,”徐汉子喝的有些醉了,嗓门也愈发大起来,“你们知道我在那长城外头看见了什么?魔种没碰到,看见一个神秘兮兮的术士!”徐汉子身体向前倾,伸出一根手指,显示出极神秘的样子,年轻人们也露出好奇而惊讶的表情。
“那术士看着不老,却有一头白发,穿的衣服我也没见过,最神的是,他有一颗绕着他飞的珠子。那珠子一会发红光一会发黄光,邪乎的很。我刚想走近了去看看,谁知道一阵风沙刮过,那人不见了!你说这事邪不邪门?我就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啊,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啊,继续说啊。”年轻人们催促他。
徐汉子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到:“我追了上去,环顾了一周,都没看到他人影。更可怕的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天地间突然变色,本来还是中午,结果天色由远及近慢慢暗了下来,不一会儿整个世界都立刻陷入了黑夜之中,伸手都看不见指头的那种。本来那荒漠里能经常听到风声,那时候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周围黑乎乎的一片。我当时真的慌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邪乎的事,也不知道回去的方向,只是一个劲地瞎跑,也不知道在黑暗里跑了多久,最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已经在长城里面了,士兵们说在荒漠外面看到我昏倒了,把我带了回来。我发现我有东西落在了看见那术士的地方,后来我跟士兵们回到了原地找,没找到,有个有经验的老兵,在沙面向下挖了九尺,才找到了我的东西。”徐汉子的声音陡然冷厉,“他说那是个流沙坑!我当时要是没跑,陷下去的就是我!”
年轻人们愣了愣,交换了疑惑的眼神,他们觉得徐汉子这是扯了个谎唬他们,可他脸上后怕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徐大哥,不会是你出城之后中暑昏倒在荒漠上了,然后做了个梦吧?你那故事听起来也太玄乎了。”
一个人说。
“扯淡!老子要是说半句假话,老子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徐汉子有些急眼了,嗓音又提高了八分,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好好好,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来喝酒喝酒。”年轻人们急忙哄他。
“幻术吗,有点意思。”白衣的旅人笑了笑,继续喝着酒,跟随音乐打着拍子,留心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过那花木兰花队长也真是可靠,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立刻来找我,让我说详细点,还问我有没有受伤。看她一个女人家骑马佩剑,英姿飒爽的样子,我都有些自愧不如啊。”徐汉子又说。
这座镇子位于大唐与漠北的交界之处,在过去常常受到漠北魔种们的入侵。从几年前花木兰任长城守卫军总队长开始,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在她的带领下,军队加固了长城的防御,加强了训练的强度,确立了赏罚分明的制度,粉碎了一次又一次魔种的进攻,将灾难与危险永远的挡在了长城外面。因此,镇子上的人们谈起她时,总是充满了崇敬与赞叹之情,无论男人女人都不例外。
“嗨,花队长那真叫一个,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巾帼不让须眉!”一个书生说。
“对对对,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喝醉的士兵端着酒碗大声的说着,“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亲眼所见,那二十公斤的大铁剑,花队长用起来跟飞一样啊,就这么唰唰两下,砍下一个三丈高的魔种的头,跟切白菜似的!”那士兵手舞足蹈,动作极其夸张,因喝酒而涨红的脸上透着崇拜。
“我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花队长那样潇洒的女子做我媳妇,就是叫我,叫我折寿十年,我也乐意啊!”那士兵酒劲上来了,说话也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就你?算了吧。你那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墙上挂帘子——没门儿!”众人一起哄笑他,他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酒楼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真好啊,做一个一直被世人敬仰的英雄。”白袍的旅人若有所思地说着,喝完了壶中的酒。
高处的乐师已奏完一曲,然后站起身来,遥遥的对着旅人鞠了一躬,大概是对他这个唯一的听众表示感谢。他也不回礼,只是对乐师高举着酒壶笑了笑。
“小二,结账。”他起身又续了一壶清酒。
“客官,一个八个金币。”小二点头哈腰,满脸陪笑,双手接过他给的钱后,刚走出几步,又突然折回来小心地问了一句:“客官,方才看您一直听着这曲子,可听出什么情调来了?这乐师,真是长安城里的高人?”
“这长安的《折柳曲》,他奏的倒是不错,想来应该也是个离乡之人吧?听着满是离人愁啊。”他说道,看到小二疑惑不解的表情,忽而仰天大笑,大步地出门去。
来到街上,他抬起头,眺望远处连绵高耸的群山。他所在的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小镇,名为白武镇,其中楼阁林立,车水马龙。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周围热闹的吆喝声和叫卖声中。他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群山,以及夹在两山之间横亘于大地之上的,长城。
已近黄昏,阳光给天空和楼阁镀上了一层金辉,最西边的云霞赤如火焰,灿似黄金。
有着几百年历史的长城,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古朴之感。长城想一个忠心耿耿的战士,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大唐帝国的边界,使得内地人民可以高枕无忧。但他知道,长城存在的意义并不止于此,长城的起源牵扯到了“那段历史”,整个王者大陆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即使是在以开明著称的大唐,公开谈论和研究“那段历史”也是死刑。
长城在他眼中,已经有了异样的色彩。
“一纸封侯令,征得万人愁啊。”他一边冷笑着一边用手指敲打着腰边的佩剑,然后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悄无声息地匿于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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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武镇的北边,长城上,花木兰坐在城剁之上,细心的擦拭着横放在大腿上的一口重剑。那剑陪伴她已十余个年头,杀敌无数,早已被难以洗刷的斑驳血迹污染,但依旧锋利如初。她的脚下,是百丈高的长城,她的面前,是无尽的荒漠。但她仍旧若无其事的轻晃着双腿,哪怕不慎跌下就会碎尸万段。远处的荒漠上只有几只零零散散的魔种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它们早已不敢靠近长城,因为它们已经对长城和长城上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一道长城,隔开了繁华与凄凉,安全与危险。
在唐帝国的最北边。有一座大都市,其名为仙阁。这座城市因剑仙李白少年时曾于此长期居住而得名。这个城市也的确像它的名字一样,极其富丽堂皇,行人客商络绎不绝,夜夜灯火通明,光彩照人。不仅经济交通繁荣,这座城市还是大唐的军事重地,长期有军队驻扎。以前,是为了在匈奴入侵边界时,能够及时派兵去支援。而现在,昭君公主已经远嫁,大唐同匈奴及其他少数民族和亲,开始友好往来,多年以来再无战事,西北边境已无忧患,这里军队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警惕漠北魔种的入侵。仙阁的北部就是白武镇,白武镇北边就是长城,长城以外,就是无尽的荒漠。一旦长城被攻破,白武镇沦陷,这里的军队会立即向北开拔,扫清魔种。仙阁军队里每个有志气的小伙子都盼望着早日看见北边的烽火升起,然后自己好立刻跨马冲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但在长城守卫军的不懈努力下,漠北魔种早已被杀的不敢再靠近长城。
没有人知道荒漠的最北边有什么,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那源源不断的魔种到底从哪里来。出了长城,如果只是在荒漠中往西前行,最终倒也能进入匈奴的地界,踏上丝绸之路,但没有商人会选择这样一条危机四伏的商路,因为在荒漠中,除了永无止境的沙尘暴,还有无数可怕的魔种横行。自然,更没有人敢在荒漠中向北前进,因为虽然在长城上向外眺望看不到几只魔种,但是越往北魔种的密集程度便会越大,也会越难对付,人们猜测也许荒漠的最北边也许就是王者大陆的最北边,魔种的起源之地,但也无人敢去证实。五年前在长安,花木兰即将北上任职前,女帝曾经亲自召见她,嘱托她一定要守好长城,如果有极端情况出现,即使是将长城彻底摧毁也不能让它陷入敌手。四年前,那些魔种曾经在一个男人的带领下有组织地多次发动对长城的进攻,意图夺取长城。不过,自从花木兰与那个男人交手并战胜他之后,他就向花木兰表示放弃,踏入了无边的荒漠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男人……
花木兰回忆着往事,不觉间日已西沉。她把剑插回背上的鞘中,在城垛上站起来,解下头盔,望着远处的落日,任由发丝在空中飘扬。“好累……”明明是几年来最轻松的时候,她却莫名的感觉到疲倦,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情。她望着远处,天边赤金色的云霞、巨大而火红的太阳和苍黄的沙漠共同构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她看着那那昏黄的景色,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之感,本能地觉得那是某种巨大危险即将来临的预兆。
“木兰姐,吃饭啦。”远处传来战友们的呼唤。
“嗯,就来。”她强迫自己定了定神不去想这些,从城垛上往内跳下,往城上的营地走去。
她突然止住了步子,因为她看到以往好动的玄策静静地趴在城墙内壁上,眺望着北方,落日的余晖倒映在他的眼瞳中,也掩盖不了他的眼睛流露出的那与年龄不符的悲伤和隽永。
“想他了吗?”花木兰走到玄策身旁,轻轻问到。
“嗯。”玄策说着,目光仍未改变方向。
整个长城守卫军里,只有花木兰知道,玄策每天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静静地待到日落,连守约都以为这个好动的弟弟在长城上到处乱晃,从而不受打扰地安心做饭。
但玄策哪儿也没去,只是待在这里凝望着远方,日复一日,从无例外。他希望他的视线尽头会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一直都没有。
再好动的少年总有安静的时候,那就是他思念某个人的时候。
“走吧,木兰姐,不能让哥哥他们久等。”玄策站起身来,向营地走去。她望着玄策的背影,有些无言的感触。
城关内,大家围在架起的锅炉旁吃饭,玄策跟往常一样大声地为自己碗里全是蔬菜没有肉而抗议,守约说你在漠北的那段时间肉吃的够多了,青春期就要多吃蔬菜。玄策见抗议无效,便转过身去苦苦央求铠,铠拗不过他,只得无奈的将自己碗里的肉分他一半,玄策高兴的跳起来,冲哥哥扮个鬼脸,结果头上挨了哥哥一板栗。花木兰看着他们,轻轻的笑出了声。
城外,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了这个世界。花木兰和铠出去巡视,看见士兵们有秩序地跑步上城,筑建工事,每隔十步就设一桩火炬,每三十步留一人站岗,一丝不紊,井然有序。士兵们看见花木兰和铠时,都礼貌地行军礼,向他们问好。花木兰回礼,满意地看他们忙完这一切,连绵的火光如一条长龙在城头上依次亮起,照亮了长城,如同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任何地方都可以陷入黑暗,但是长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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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荒漠里颠簸地行驶着,速度因为天黑而放慢了下来。坐在马背上驾驶着马车的是一个老练的匈奴骑手,他一边喝着家乡自酿的烈酒一边握着缰绳,虽然有点微醺,但凭他丰富的经验也能驾驶好这辆马车。
他迷离的醉眼突然因为莫大的惊恐而瞪大了,酒也醒了七分,他猛的回过头去看向车厢,在昏黄的灯光下,纹着可汗印记的车厢一切完好,并无异常。但他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作为一名老骑手,他有一项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驾驶时通过对马车的速度、状态等整体感知,来粗略判断车辆上人和货的重量。这个技能的好处是,如果有人或货不慎从车上跌下,驾驶者能立刻感知到重量减轻而停车检查。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几次,按理说不必惊慌,但这次,他感觉到车上重量增加了!这是前所未有的,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不成有高智慧的魔种溜上了车?这可能吗?不过这次出使大唐可汗十分重视,事关重大,再小的细节的不能疏忽。于是他立即停车,吹响了口哨,这是告诉所有人有异常情况,片刻后,车上强壮的男人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持着砍刀或长矛依次下车,在马车周围围成一个圈,刀刃和矛尖对准圈外,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
“什么情况。”首领最后下车,扫视了一圈,问他道。
“我感觉到车的重量增加了,车上……多了些什么东西……”他说。
男人们交换了惊讶的眼神,最终他们一齐看向他们的首领,首挥了挥手,于是他们每个人都打上一把火把,把车里车外都检查了一遍,又确认所有人员、货品和文书均无误。
男人们又围在一起,表情更加疑惑。“算了,别在意这些,马上就要到了,专心驾车吧。”首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点点头,回到了马背上,男人们也都回到车厢继续睡觉。马车又缓缓地开始行驶了,他还是感觉到车的重量增加了,他摇摇头,想努力甩开这些念头,但又突然感觉背后生寒,仿佛有双眼睛在凝视着他。他颤抖地握起缰绳,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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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无惧死的绝望,才能找到生的希望。”
“任何时候,都想清楚了再行动,血性是必不可少的,但单单只凭血性而为,往往会陷入危局。”
“善恶的分界,你的心中要有自己的准则。什么时候该反抗,什么时候该隐忍。”
男人站在沙丘之上,对他如此说到。
然后一阵大风刮过,男人的身影在风沙中渐渐模糊,消失。
“不,别走,师父,别丢下我……”他向着那个男人伸出手,无边的风沙吞没了他。
“你终将孤独一人,然后才能成长。”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不!不!”
百里玄策惊恐地醒来,呆呆的望着周围。
夜色已深,城关内宁静祥和,只听得见战友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连绵不绝。木兰姐不在,大概是出去巡逻了。
“原来是梦吗。”玄策按着额头,沉思了一会。
虽然很想念师父,但梦到他倒是头一回,以往的玄策也很少做梦。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梦可能预兆着什么。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预兆着……什么吗……”
他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讨厌这种不安的感觉,于是钻回被窝里,闭上眼睛,想努力睡着。可一闭眼脑海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和话语,挥之不去。他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好了,于是轻手轻脚地穿好外衣,拿上钩镰,往城墙上走去。
玄策站在城头,向城外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夜色是最深邃的黑色,黑的丧失了空间感。一眼看去,仿佛一堵巨大的黑墙立在面前,又好像无数黑色的帷幕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世界,他抬起头,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整个天空和整个大地,黑色连成一个整体将整个世界裹在里面。向上无限高,向前向后无限远,净是黑暗,仿佛唯有这长城是这世界唯一的光明。玄策从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黑夜,他仿佛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黑盒子里,无法挣脱,幽闭而绝望。一股巨大的,诡异的压抑感和渺小感扑面而来,令玄策近乎窒息。
他找不到木兰姐,士兵们也不说话,沉默的像是石雕。在这无比安静的环境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想哭。
玄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猛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快要哭出来。不是梦,也就是说,他所面对的是无比压抑而又真实的,无法逃避的现实。
四周仍是绝对的安静,玄策突然有些害怕了,想回到营地里,在战友们身边他才会有安全感。他拔腿就想往回跑,却又听到了什么,猛的停下,双手按在墙垛上,不可置信地向外看去。
一串马蹄声踏破了寂静,一束灯火劈开了黑暗。压抑的气氛轰然消散。
他……他来了……他来了!
玄策声音颤抖,他那强烈的预感达到了顶峰,一个名字在嘴边呼之欲出。
玄策意识到,那个他日夜思念的人,那个他衷心敬佩的人,穿越了千里的风沙,在他最恐惧迷惘的时候,过来看他了。
只要有他在,玄策就无惧黑暗,哪怕接下来是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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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即将抵达终点,前方就是灯火通明的长城,车夫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感觉到车厢上多出的诡异重量消失了,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长呼了一口气,他加速向长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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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玄策呼喊着,他知道师父一定就在附近,一定听得见他的声音。
从前在漠北的时候就是这样,玄策独自与数十个魔种搏斗来锻炼自己,而师父就在暗中看着他,在他有生命危险时出手相救。所以玄策敢无数次舍命相前,只要是师父让他去的地方,无论是多么危险的死局他都敢闯,因为他知道,师父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不离不弃。
如果有人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守护你,你也会拥有不惧一切的安全感。
“玄策,你又成长了许多,我很高兴。”一个略带沧桑沉稳的声音响起,“但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见的时候,有一场浩劫即将发生,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和可怕,你必须与你的战友们守住长城,守住你们的家园。”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玄策急切的说。
“当你经过了这场劫难的洗礼变得更强大的时候,就是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声音逐渐空灵,回荡在天空中,最终消失。
二、征人行
“脑袋好痛……”
百里玄策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感知正在逐渐恢复,眼前朦胧的黑暗渐渐消失,面前的火光和战斗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隐约地能听到人和野兽混乱的砍杀声、哀嚎声、求救声和咆哮声。
“长城外门被攻破了!拦住那些魔种!绝不能让他们到镇上去!”
“城楼上也有一大批魔种爬了上来!岗亭已经全部沦陷了!上面守不住了!”
“撤离!撤离到内门!”
“通知镇上的居民们,让他们火速撤离,越快越……啊!!!”一个士兵话还没说完,他身旁窥伺已久的一只兽形魔种瞅准机会向他凌空扑去,巨大的身躯将他压在身下,以利爪瞬间割开了他的喉咙。那士兵的身体无力的倒在血泊中,喉咙中连向战友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任由魔种撕咬。这一幕就发生在百里玄策的身旁,那个士兵喉中的鲜血溅到了玄策的脸上。玄策认识那个士兵,他是负责城门通行的老陈,常常带玄策偷偷去镇上玩,跟玄策关系很好。玄策听他说起他的妻子和小女儿时,总是看到他脸上骄傲而幸福的表情。而此刻他的鲜血就洒在玄策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的针在扎他的心。
无数个相似的场景在长城内外上演着,士兵们和魔种们相互搏斗,厮杀,人的血和魔种的血混杂在一起,使长城里被染红的地方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是做了个梦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哥哥他们呢……”玄策怔怔地看着四周,脸上写满了迷茫,“老陈……不要死……不要死啊……你还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看你女儿……不要死啊……”玄策看着那个在血泊中被魔种撕咬的士兵,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那个兽形魔种将士兵的喉咙咬断之后嚼碎咽了下去,发出了一声野性的嚎叫,它转过头来,血红色的眼睛盯着玄策,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碎骨渣,移动庞大的身躯向玄策走去。
玄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魔种,慌张地向后退去。换作平时,这种程度的魔种虽然棘手但他也能对付,但是今天,他在燃烧着的长城上,看着战友们不断死去,看着整个世界慢慢被血色笼罩,他的心灵深处有一段他最害怕最想遗忘的记忆浮现出来。
上一次长城被攻破,幼小的玄策和他的哥哥就失散了,他在燃烧中的小镇里绝望的大哭,可是他哭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人出现。
这么多年后,我的悲剧又要重演吗?
“眼泪改变不了任何事,害怕的时候,仇恨的时候,就握紧手中的武器。”师父的教诲在脑海中浮现。是啊,他明白了,老陈已经死了,还有很多很多的战友也已经死了,这个世界,这样的悲剧随时都可能发生,但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孩子了,我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啊!玄策的双手不再颤抖,他握紧了腰边的钩镰,放声咆哮,全身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与此同时,那魔种加快了速度,挥舞着尖利可怖的利爪,以巨大的身躯带着呼啸的狂风向玄策奔来。
“混蛋!给我去死啊!”玄策从如一枝穿云利箭般从原地暴射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魔种,他的咆哮声盖过了狂风,兽形魔种嘶吼着,利爪交叉着向他砍来,他的左手提起钩镰格挡下了这一击,然后右手用尽全力将钩镰对着魔种掷出,钩镰带着铁链在空中破风疾行,有力地刺入了魔种的胸膛,镰上的倒刺使钩镰咬死在魔种身体里。剧痛激怒了魔种,它的眼睛骤然变红,双爪上的力量瞬间加重,玄策左手承受不住,身形猛的退后,双手握住刺入魔种身体里的钩镰上的铁链,在发怒的魔种猛冲过来的时候,玄策双脚踏地,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敏捷地闪过魔种双爪的挥击,同时双手拉住铁链,使自己落在魔种的背上,用铁链死死勒住魔种的脖子,然后玄策猛的转身左手挥起钩镰砍向魔种的喉间。
“去死!”
玄策怒吼着,双手用尽全力将钩镰的刃推入魔种喉里三寸,魔种痛苦地嘶叫着,但玄策丝毫没有减轻力度,钩镰继续推入魔种的喉咙,几乎要将它的喉咙彻底切断,魔种的鲜血如泉般喷到空中又如雨般洒下,染红了玄策的脸庞。
魔种喉间喷出的血流逐渐变细、消失,然后身体无力地栽倒。玄策松开了钩镰,落到地上,看着魔种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尸体,忽然笑了,舔了舔嘴边的鲜血。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转过身,看着长城上厮杀的士兵和魔种们,双手提起钩镰狂笑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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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脚下,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抬头在暗中望着火光冲天一片混乱的长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长城守卫军?呵呵,看来也不过如此啊。”他笑着从斗篷里拿出一颗珠子,那珠子在他手里静静地躺着,发着幽幽的蓝光。
“蓝色吗,看来是个害怕失去的懦弱孩子啊。”他将珠子收了起来,缓缓向长城走去。
他的步子突然停住了,身体微微颤抖,瞳孔骤然缩小,冷汗在瞬间浸透了衣服,因为有一把冰冷的利刃抵住他的后心。
“原来是你给玄策施的幻术。”说话的人声音如利刃一般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兰陵王,高长恭。”即使被利刃抵着,他也很快恢复了平静,报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的隐身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这王者大陆上应该没有你杀不了的人了吧?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回到了这里,我以为你要一辈子待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呢。”
“尧天,明世隐。”持着利刃的高长恭也同样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过奖,我也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活到现在。”
明世隐缓缓地将手伸入斗篷里,高长恭轻轻发力,利刃刺破了明世隐的斗篷和外衣,微微刺入他背脊里的肉里,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从来都是高长恭的行事风格,用最冷厉的行动代替言语。
明世隐叹了口气,以极慢的速度将手从斗篷里抽了出来,然后背对着高长恭,慢慢的举起双手以示不再反抗。
但是高长恭的利刃并没有退让分毫,依旧刺的明世隐背后生疼。
“你想杀了我吗?”明世隐问道。
“嗯,是的。”高长恭冷漠地回答,然后双手握刀,猛的发力,瞬间将全身爆发出的力量附加在刀刃上,刺出一记完美的直刺,想把明世隐捅个对穿。刃尖在空中闪出一条笔直的直线,几乎切断了时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零,明世隐又是背对着他,加上高长恭又是个世上数一数二的顶尖刺客,明世隐几乎没有还手或闪避的余地。
明世隐只能将身体微微一动,避开了心脏要害,高长恭利刃从他背后刺入从胸膛的正中间刺了出来。高长恭刚想在明世隐体内绞动利刃来放血使其失去反抗的力气,谁知明世隐忍住了剧痛死死地握住了从他胸膛前穿出的利刃。
“高长恭,我承认……你很强。”明世隐还勉强能说话,“但你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因为独狼……是斗不过群虎的!”
高长恭的背后突然有纸伞张开的声音,他本能地回过头去,一枚枫叶带着尖啸破风而来,他松开了刀柄,疾退一步,枫叶从他的额头旁呼啸而过,擦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血痕。在闪开了枫叶之后高长恭没有一秒的犹豫,立刻进入了隐身状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他周围奔跑着,寻找着高长恭解除隐身再次出手的机会。
明世隐躬起身子仰面朝天,拔出了那把利刃,瞬间疼的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一把红色的纸伞悄然无声地落在他面前。
隐身中的高长恭看清楚他的敌人了,那是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女孩,她正向着四周所有的方向迅捷地掷出枫叶,企图用碰运气的方式来伤到隐身的高长恭。他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短暂的冥想,下一刻,他出现在了那个女孩的背后,挥舞着右臂上的拳刃向她砍去!
那女孩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她发出了一声俏皮而狡黠的笑声。
“拜拜~”
她突然在原地凭空消失,高长恭砍了个空,远处,那女孩又忽然出现在明世隐身旁,抱起重伤的他,飞快的跑远了。
“独狼……斗不过群虎吗……”高长恭站在原地,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地念着明世隐之前的话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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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的旅人坐在小镇最高的楼阁之上,抬头仰望着天幕中暗蓝色的明月,慢慢地饮着壶中的酒。
小镇上的人们大多早已睡了,从他这个高度看下去,整个镇子里灯火阑珊,静谧无人。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明月。
“以前都是万千游子骚人仰望着你,现在你也只能与我彼此相望了,老朋友,这才公平嘛。”他遥遥地对着明月举起酒壶,然后自己又闷了一大口。
“不说不念不解语,莫追莫忆莫相思。”他呢喃着,似乎是有些累了,于是闭上眼睛,仰面倒下。
如银般的月光倾泻到他的身上,似练似华,四周只有些隐约的风声。这是个不错的环境啊,很适合用来回忆。
他想起去年他年少轻狂,只身佩剑踏入长安,闯入大明宫中,与掌握着大唐权柄的那个女人质问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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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装饰的倒是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我可是听说边境的军费支出严重不足啊。”白衣的年轻人毫无顾忌的坐在宫殿里的那“紫檀雕花濯金万寿无疆椅”上,将腰边的佩剑“噌”地一声插入椅子的扶手上,故作流氓姿态地架起二郎腿,望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女人,语气里全是锋芒,眼神中隐隐地闪动着刀剑的清光。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女人坐在梳妆台上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铜镜专心地卸下自己的妆容。
白衣的青年可能是没想到对方说话如此直接,丝毫不像他之前拜访的那些高官一样拐弯抹角闪烁其词。他愣住了一会,在椅子上坐端正了,收回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神态,通过铜镜盯着女人的眼睛,认真而又带有几分怒意地问道:“为什么把昭君嫁到匈奴。”
“那我反过来问你,堂堂剑仙李白,才华名满天下,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嫁去和亲的女人,居然无视国家律法,冲进这大明宫来冒犯国君威严,该说是年少意气风发呢,还是不顾家国百姓安危的匹夫之勇呢?”女人看都不看他,依旧卸着自己的妆,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
李白勃然大怒,奋起怒辩:“家国百姓安危?你堂堂一国之君,眼看着匈奴屡次犯我边界,你不去富国强兵整改朝政,靠着和亲来苟得一时的安定?你也配跟我讲家国百姓安危?”
女人眉头一皱,默不作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想当年先汉武帝时期,就未曾屈服于胡虏,卫、霍两位将军横扫匈奴,封狼居胥!这才是男儿豪气之所为!”李白继续侃侃而谈,“你一介女流,我不求你挞伐天下,建功立业,但也请守护好家国的安全和尊严。”
“你既然提到了武帝,我且问你,武帝的结局是什么?”那女人突然转过身来,直视着李白的眼睛。
不等李白回答,她自己说道:“武帝这一生雄才大略,可以说只犯了一件错误。他对匈奴的战争拖了太久,把国家都拖垮了。那时汉朝军队进攻匈奴可谓百战百胜,但毫无意义。百战百胜其实算不上褒义词,它说明打了一百次仗还没有解决敌人,还要继续打下去,战争最好的方式应该是一仗定胜,彻底消灭敌人,永绝后患。由于穷兵黩武,征战不休,汉朝军费年年超支,到了汉武帝末期,国家民生凋敝,经济萧条,各地大规模爆发农民起义,且愈演愈烈,武帝不得已而颁下轮台罪己诏,反省自己的过错,修改了对外征战的方针,开始着力于改善民生。
“唉,你们这些热血男儿总是崇尚战争,却看不到战争给国家,给百姓带来的危害,那所谓盛世的光辉,是在妇孺的血泪上铸成的啊!武帝之所以早期能承受住庞大的军费支出,是因为他前面有文帝和景帝的治世为他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和人口基础啊。设想如果代代君主都效仿汉武帝去挞伐天下,谁给他们足够的兵员和军费呢?”
这时轮到李白沉默了,他的右手死死地抓着衣角,手臂上青筋暴起。
“你到这里来同我谈论家国大义,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个人的私心罢了,如果嫁去和亲的不是昭君是别人,你还会插手这些事而不是坐在酒肆里喝酒?”
李白依旧沉默,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了。
“我也不是在一味地对匈奴屈服忍让,而是在寻找一个反击的机会。你可能会想我大唐现如今国力也略算强盛,为何不对匈奴直接开战,一战定乾坤?”女人叹了口气,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她抬起头来,看见了李白的眼睛,心中一凛。面对着那双澄澈纯粹的眼睛,她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王者大陆上最可怕最黑暗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想救昭君,就给我承担起报国救世的责任。听完这段历史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怎么做,以及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嗯。”李白轻轻点头。
女人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要说王者大陆的起源,人类和魔种从何而来,世上大概无人知道。不过我在大唐绝密的史库古卷中所了解到的是,在远古时期,王者大陆的机关术、魔术和灵术都达到了顶峰。不知为何,人类从一开始就掌握了超强的技术,尽管这些技术流传到现在的少之又少。不过,当时的人们凭借着这空前绝后的技术,铸造了十二个‘神迹’,它们可能有的是无可匹敌的武器,有的是绝对强大的机关,总之代表着某方面最强的力量。当时的人们为什么铸造‘神迹’,历史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如今,如果‘神迹’的秘密公诸于世,一定会导致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会去争夺‘神迹’,来满足他们称霸的欲望。目前‘神迹’的秘密仍只有少数人知道,已知的情报是,大唐有三处神迹,一个被埋藏在你脚下的长安城底下,一个在西南的云乡,一个在仙阁北边的长城底下。其他国家也或多或少地有一两个‘神迹’,具体情况我派人侦查了很多年,但显然他们也知道‘神迹’的重要性,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多年了我们一直一无所获。
“但是!秦国例外!目前普天之下的权力者都已经知道,秦国掌握了一个‘神迹’,因为嬴政和他那群狂妄的臣子根本没打算隐瞒,三个月前,嬴政从西洋请来了一批卓越的技师,在咸阳修筑了千丈高的通天塔,对外声称是用来占卜天文,但实际上,通天塔是为了一个‘神迹’而建造的!那‘神迹’名为‘逐日之弓’,传说中它能汇聚太阳的能量,焚烧途经的一切,在通天塔的加持下,它毁灭般的能量可以直接从咸阳射到长安城!”
她说到这里时,窗外正午的阳光刚好照了进来,落在二人身上。李白一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思索片刻,问到:“既然基本上每个国家都持有一两个‘神迹’,为什么只有秦国加以利用了呢?”
“很简单,因为那些‘神迹’被人为封印了,可能它们的制造者也知道‘神迹’的滥用会带来灾难,所以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持着特定的信物通过特定‘神迹’的试炼才能将‘神迹’解除封印。‘神迹’的信物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早已失落于王者大陆之中,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找到信物,要通过‘神迹’的试炼,更是难上加难。但秦国显然做到了,其实不止秦国,西北边的匈奴也解封了一个‘神迹’,它的具体效果不得而知,但威力肯定是灭世级的,证据是原本的匈奴分裂成了八个部落,而最弱小的女真族突然在半个月间席卷草原统一匈奴八部,我想应该就是借用‘神迹’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我把昭君嫁去和亲的原因。
“李白,我问你,世人皆赞颂你是天才,你对自己的剑术有几分自信?你觉得这王者大陆上比你更强的有多少人?”女人突然话锋一转,步步紧逼,不给李白回旋的余地。
李白之前脸上惊讶的神态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桀骜的笑容:“首先纠正一点,我在诗歌上有天赋是没错,但是我的剑术可是跟所有人一样一点一点从基本练起的。我从六岁开始练剑,练到十六岁,整整十年,每天十二个时辰中的四个被我用来练剑,十年来从未有一天例外。无论是酷暑寒冬,无论练到伤筋动骨还是伤痕累累,我都坚持了下来,可愚昧的世人却用天才二字诋毁我的所有努力。
“要说天下有没有比我更强的存在,我想或许是有的,但绝对不会有比我的意志更强大的存在!”
一席话语,掷地有声。
“那好,”女人从腰间解下一枚贴身携带的令牌,交到李白手上,“我搜寻了这么多年,也只找到了这一个信物,它所对应的‘神迹’,埋藏在长城之下。我再给你写一封亲笔信,你到了长城,拿给长城守卫军的花木兰看,她就会明白你的来意并且全力协助你。如果你真有实力能通过那‘神迹’的试炼,那我大唐也无需惧怕任何人了。我答应你,你携‘神迹’归来之日就是你和昭君相见之时。”
李白摩挲这那枚质感古朴的令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答应你,陛下…………之前我多有出言不讳,还望陛下海涵。”这是他第一次称呼那个女人为“陛下”。
“无妨。”女人笑了笑,望着李白大步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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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躺在楼阁之上,一边啜饮着清酒,一边回忆完了这一切,经过了近一年的舟车劳顿,他终于来到了长城面前,即将面对传说中的最强试炼,他的心里也颇有些忐忑不安,所以到了长城并未敢直接去进入‘神迹’的试炼,而是在酒楼里喝了一下午的酒。
“昭君,等着我。”一想到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他的意志就坚定了许多,不再动摇。他喝完了壶中的酒,站起身来,遥遥地望着夜幕中的长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轰——”突然,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紧接着巨大的声浪和冲击波,他连忙在强风中护身体,等冲击波过去。他再抬头看向长城,发现长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魔种!魔种入侵!”士兵们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点燃了巨大的火炬,冲天的火光亮起,在百里外也清晰可见。白日放烟,夜间举火,这是敌人入侵的警报。南边仙阁郡的刺史看见后,会立刻派兵驰援,共御外敌。
“怎么回事?魔种大规模地集体入侵,还用上了火攻,这不可能是那些魔种自己干出来的,这必定是人为的!难道有什么组织也知道了长城的秘密?”李白一边想着一边从楼阁上纵身越下,拔起佩剑向长城飞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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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群气波袭来,铠无力地举起战刀格挡,但仍有几团气波在他身上炸裂开来,钻心的疼痛在铠的脑中翻涌着,但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叫一声疼。
“哎,长城守卫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弱的我都不忍伤害你们。”火红色头发的年轻人走到铠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
铠没有躲,站立着挨下了这一拳,因为他背后是重伤昏迷的花木兰。
一口浓稠的鲜血吐了出来,铠抬起头,看着那个眼睛里带着愤怒的年轻人,吃力地说:“你叫……裴擒虎是吗……我听……听苏烈说起过你……”
年轻人听到了那个名字,心中一惊,往日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中,历历在目。
“不好!”裴擒虎反应过来,铠已经趁他失神的那一瞬间向他冲了过来,裴擒虎仓促之下凝出一团气波向铠射去,被铠仰身躲过,铠以作为一个战士的惊人意志克服了疼痛,扬起战刀,将自身所有的“魔”汇聚在战刀上,以最后剩下的所有力量和战友受伤的愤怒砍向裴擒虎。
一刀砍下,鲜血淋漓,裴擒虎的左肩到腹部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裴擒虎痛苦地嘶吼着,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铠在一旁提着血迹未干的战刀,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裴擒虎才安静下来,捂着往外冒血的伤口大声喘息,眼神惊惧地盯着铠。
“你走吧,我不杀你。”铠随手掷下战刀,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
“为什么……”
“这一刀,是因为你偷袭我的队长,放你走,是看在你也曾守护过长城。”铠随意的说道。
裴擒虎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顿地朝长城外面走去。
“铠,我会再来挑战你的。”裴擒虎回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期待万分。”铠说完,仰面倒下,在花木兰身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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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历史的问题,我想再做一次说明。本书的历史设定,并不是现实中的正史,也不是王者荣耀的架空历史,而是两者的结合加上我个人的原创。这就出现了朝代错位的情况,比如说在本章里提到了唐朝,秦朝并立,而汉朝成为了过去时,但在王者设定里李白是唐朝人,跟李白相爱的昭君在正史里却又是汉朝人……
emmm……
这让我这个写同人的怎么办啊!摔!
所以在书里就把王昭君也改成了唐朝人。为了剧情需要,以后书中会大量出现这种与现实历史矛盾的地方,希望大家在看这本书时能够忘记正史,全身心投入到故事当中。
当然现实生活中还是以正史为准啦~
也出现了中西文化贯通的现象,比如古巴比伦人的通天塔移植到了秦朝……算是人类文明大杂烩吧(笑)。这是个伏笔,关系到王者大陆起源的。
最后感谢各位读者的衷心支持,真的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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