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雨湖天下》免费试读_铁甲威虫》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空沙行》:缘起。
第一章缘起
五十年了,天下乱了五十年了。
这事要从何说起?大抵上是五十年前,周天子姬昇游猎崩,这大周从此就乱了起来。
周其实是一个富有传奇性的朝代,当年周朝开国天子姬构可是说是生猛的一塌糊涂。端末之时,民不聊生,百姓涂炭。轻苍生而重权术。端天子昏庸,好杀戮。所以姬构便站了出来,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大旗。这是一场圣战。两军决战之时,姬构充分的展现出了他的不世将才,以三十万胜八十万。听闻当时还请出了钟山神烛龙,烛龙口含火精,为周军夜战助力,一举攻得天下。姬构先赢民心后赢天下,所以他觉得要坐稳这江山,民心同样少不得丝毫,便令大臣爱卿定下礼,义,廉,耻。教百姓何为大义,何为正义。告诉百姓天子继位当以嫡系长子为准。所以啊,这大周就持续了七百多年安然无恙。姬昇呢,说不上是明君,可是也不昏庸,这也不怪他,天下百姓安康幸福,我这做天子的还能做些什么?和平就是好事,鼎盛就是幸福,姬昇也很幸福。每天理理朝政,当然,这只是占据他的一小部分时间。更多的时候是看一看各个封地呈上来的宝贝,喝喝杜康所酿的仙葩,兴起之时还会带上他引以为傲的兵马围猎尽兴。然而,这个平庸的天子却死在了他最喜欢的围猎之中。从此大周就真的成了大粥,乱的不像样子。
姬昇的弟弟姬硁一直挺讨厌他的老祖宗姬构,特别是在他的老爹死后兄长顺理成章的继位之时。当时他的哥哥比他大出十岁,还在十六岁的姬硁选择了隐忍,可到了二十年后他可就忍不了了。既然那老祖宗都定下了礼义廉耻,那么这天子总该轮到了我吧。正所谓尊老爱幼,正所谓长者为大,正所谓我是大侄子的二叔,所以这位置你爹做完了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哪里轮的到你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姬硁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侄子,脸色阴晴不定。他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走到侄子身旁,和煦的说道:“天野啊,叔叔知道你很伤心,但是这天下还要靠你来治理,晚上咱俩喝顿酒吧,叔叔来帮你。”姬天野抬起他肥胖的大脸,看着站在他身旁和蔼的叔叔,心头一暖,鼻子又一酸,作势抱住他二叔的双腿,哀嚎道:“叔叔啊,天野怕啊!”姬硁笑的很得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别怕别怕,叔叔在呢,还有啊,以后不能说是天野了,要说予一人。”叔侄俩一个站一个跪,一个笑一个哭。姬硁得意的很。姬天野应约赴宴,当晚就步了他爹的后尘,也死了。
姬硁很有野心,但是他把天下人当傻子,他以为他说天野父死伤心饮酒过度而死天下人就都会信的。百姓朴实,可确实不傻,更何况一直对那天子座位虎视眈眈的王们。好小子,既然你连你祖宗定下的礼义廉耻都不顾及,那么我们还估计什么?姬硁坑死了他侄子可还是没得天下,反而把他姬家的天下还给弄丢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朝七百年,够久了。
自古以来,皇位都充满鲜血,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可是为什么还一直都有许多人去争抢?无非不是那万人之上的权利。而位置上的鲜血越多,枯骨越多就越衬托出这个位置的不凡与珍贵。在没有强大的庙堂控制下,任何人都会蠢蠢欲动,可能有些人最开始只是为了争一口饭吃,可能有些人最开始只是为了辛苦的活下去,但是权利熏心,当脚下的台阶越来越高时,再向上微微的爬一步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所以就有很多人那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最后当一抬头发现最高的位置好像已经触手可及甚至仅仅只是望其项背时,总是要争一争的。当自己开始浅浅的踏一步进入这个至高无上的泥潭时,就会发现抽身退出这个泥潭变的很困难了,但是向前再走一步却轻而易举。所以就有了许多的人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不断地向前迈步,当彻底无法回头时,要么爬上最高,要么就只能溺死。群雄逐鹿,看似风采无限,其实是个十分悲惨的事情。无论谁赢谁输,苦的总是百姓,妻儿离散,子孙战死,颠沛流离。可是统治者总不太在乎,更多时候心里想着的是若逐得天下该如何打理却对当下百姓苦难视而不见。
皇室动荡,天下不安。各方豪杰,裂土并起。
经过五十年的厮杀打磨,中土大陆总算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大化国,白京——龙骧部将军大帐。
“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喝!”账内一时推杯换盏,觥筹加错。只见几个坦胸漏乳的大汉满脸通红,不亦乐乎。酒过三巡,人皆欢喜。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账内也不乏此等人号。旁边一位青衫儒将摸了摸他被酒打湿的胡子,抿了抿嘴犹豫很久说道:“将军啊,而今你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却无一子,将来如何该继承将军衣钵啊?”
青衫儒将的话语好像一根上了弦的箭,说完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帐顿时安静了几分。主席上的大将军尉迟海微微发胖,眼睛很小却十分有穿透力,他摸了摸肚子,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这群小崽子,操心我做什么。”
这时旁边一个小将贼眉鼠眼的说道:“就是就是,操心将军做什么,咱将军可不好这一口。”
话还没说完,旁边几个原本已经醉的里倒歪斜的小将们顿时来了精神。“诶诶诶,李无双,此话怎讲啊,你可倒是说明白了。”那李无双本也是无意一说,可是看周围的兄弟们都来了精神,自己也多得意了几分,放下翘起的腿箕坐在地上:“你们这都不知道还敢说和将军一起出生入死?”
旁边的人听了此话更加的着急,开玩笑,老子的头颅可是拴在将军的裤腰带上的,怎么能说不是和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更何况将军的笑话可确实不好找,今天遇见一个怎地也要听上一听。
李无双左右瞅了瞅,瞧见周围同僚一脸着急的表情更是得意中透着不屑,慢腾腾的开了口。刚说完个“你们可听仔细了,”主席上睡眼惺惺的发胖老将顿时吓醒了一大半,噌的坐了起来瞪大了他那对小眼珠子朝着李无双喊到:“你小子找死不成!”
李无双本来还是慢腾腾的语速听到将军说完这话立马向爆豆一般:“将军可不爱小娘子,就爱那唇红齿白的小相公。我跟你说安辰龙,你可要注意了,看你白白嫩嫩的样子,搞不准以后就做了将军夫人,到时候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哥几个,大不了我们也献了屁股把你在将军那受的欺负再欺负回来。”
语速太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李无双做了个收功的动作,大帐内越发的沉默,尉迟海那张粗糙的饱经风霜的黑脸顿时红的不像样子,甚至连满脸的络腮胡都要红上几分。
李无双看账内如此沉默自己也渐渐怕了起来,身披的白袍后面慢慢湿了一片,弱弱的说:“将军这叫品味好,特立独行。看看白京中那些个权利彪炳,如日中天的达官贵人,不都是有着断袖之癖哩!”
说完这句话后,不知是谁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紧接着这大帐内笑声暴起,尉迟海气急败坏的喊到:“李无双你个山驴给老子自己去演武台领鞭子!”
众人听到这句话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安辰龙也笑的开心,只不过原本紧挨着尉迟海的屁股偷偷往旁边挪了挪,心中担心道:“我这满后颈的疙瘩,将军应该看不上我吧。”
尉迟海原本的酒劲让这群手下这么一折腾散的一干二净,越听这笑声越刺耳,越听越尴尬,随即大声打断了众人的笑声说道:“这次征安,老子肯定掠下那安国最美的美人,生个崽子给你们看看。不,老子生十个!”
然后他原本认为最仗义,原本最看好的老手下们笑的醉生梦死不可苟活。尉迟海装作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嘴角抽搐的走出了帐子,口中还嘟囔着:“李无双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打不死你,真是什么都敢说...”账内众人见将军逃脱后笑声中又多出了三分的得意七分的开心。
青衫儒将旁的一名皂衣将军慢慢收敛的上扬的嘴角,在儒将身旁附耳说道:“将军要老了,走路都驼了。”儒将在满帐的笑容中点了点头,然后也渐渐的收敛了笑容,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次日。
龙骧部众人皆紧张无比,脸上瞧不见半点昨日醉酒的样子。军营中的大小头目,大小将领统领着自己的部下,或是新兵或是老卒,默默的向着点兵场齐齐跨步过去。
大化国在中土大陆中部,原是周朝腹地,后各国逐鹿分疆裂土便成了如今的大化。化国在如今的六国之中疆土最广,人口最多,在化帝的治理下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小国,所以说如今的化国,民安算不太上,可国泰却是一定的。
而关于化国的都城白京则是很有说法,化国皇室喜白,所以便将皇都建成白色,远观上去,气势十足,庄重无比。
今天,龙骧大将军将带领五万龙骧军去攻打化国疆土上最后一块顽固的小国——安国。
点兵场人马沸嚷,却嚷的不乱,嚷的让人热血沸腾。千军万马,军旗招展,浩浩汤汤,声势浩大,各部各营山呼不断。
突然人群中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一牵马管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白玉狮子”,马上坐着个黝黑微胖的老头儿,那震山的呼声顿时不见,很难让人想象这白色骏马上的糙汉有着如此大的力量。
白马在牵马管的牵引下渐渐地走上了点兵台,大将军尉迟海侧身下马,随即就有数人弯腰充当人阶。尉迟海眯了眯眼睛,缓缓抽刀。
宝刀与刀鞘摩擦出嗤嗤的声音。点兵台上一名银甲俊将向前跨步,将手中银枪重重的向地上一插,屈膝半跪,不卑不亢的大声说道:“前将军刘世誉参见龙骧大将军!”
尉迟海好像没有看见此人,还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百万雄师。又过了一会他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面前的银甲俊将起身。
银甲起身后提起手中长枪,环视四周,将银枪振臂高举,歇斯底里的喊到:“龙骧军八营何在!”
台下沉默的大军瞬间爆炸开来,声音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拔刀声直冲人心,气势凛然。
尉迟海轻轻点头,缓缓举刀,面无表情的说道:“龙骧军,启程。”
随即各营执旗手依次举旗,大旗迎风翻转,骑面上绣着大大的“尉迟”,遥相呼应。“龙骧军,启程!”
点兵台下顿时烟尘大作,马蹄声轰隆颤地。这支从周末到如今不知令多少人胆战心惊,不知马蹄下踏着多少亡魂的虎狼之师沿着行军大道向着大化脚下蜷缩的安国前行。
兴安十年,大化龙骧军捷报连连。安国自知必败却不投,向邻国越国,延国发送国书求助。越,延二国居于大化实力之强未敢派兵援助。安国死守皇城吞雀城,吞雀城三面环山,城前有沧澜大江,易守难攻。最终安皇战死城中,安国灭,同时龙骧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沧澜江江水汤汤,却也浮满猩红尸骨。
尉迟海坐在城门破烂的吞雀城城墙上,他看了看沧澜江那猩红的江水上漂浮的尸体,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仿佛从血池里爬出的部下,心中不禁一阵抽搐。他拎起了安皇的头颅,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喃喃说道:“安国如此弱小,却又如此的顽强,竟然一个个都如此的有骨气,这场仗啊,我死的部下都数不清,你怎么就不投呢。”
龙骧军啊,龙骧军,这都是他尉迟海的本钱啊,这是他尉迟海引以为傲的东西,说是化国的龙骧军,其实尉迟海早已把这支军队当成他自己私人所有。说是他没有儿子,其实他心中富有的很,老子有这三十万龙骧军,哪个不像是我儿子一样。可是打这小小的安国的小小的吞雀城竟然死了我这么多的儿子,老子心都在滴血啊!
尉迟海越想越气越想越恼,他望着他那个像是血人的部下十分的无力,仿佛苍老了十岁。随即他发出了一道震惊天下的命令——屠城。
龙骧军屠城,凡高于马背者皆杀。先是举刀屠杀,后来杀到刀刃卷曲,城中尸体遍地无法落脚,随后押送剩余的人出城活埋。
这座一国之都便成了一座死城,前后光是屠城的时间就达到三天之久,世人皆因此事大骂尉迟海不德不仁不义,与畜生无异。
尉迟海走在充满尸体的吞雀城主轴路上,看着自己一个个颓然的部下,双眼皆是泛起麻木疲倦的神态。他向旁边的部下要来了酒壶,狠狠地灌下一大口烈酒来压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没错,屠城一部分原因却是是他的部下死伤惨重,他咽不下这口气,但同样的,大军攻城便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粮草将要告罄,而城破也同样是因为城内屯粮已尽,不然那安皇又怎么可能主动出击迎战。这么多的俘虏根本不可能遣送回国,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需要饿着回国,那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张嘴又该怎么办?
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座城竟然屠的如此惨烈,如此惨无人寰。他尉迟海从来不是好人,但也和坏人挂不上太大的关系,可这次过后,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一个杀人如麻,一个遭受世人唾弃的坏人了。
尉迟海无力的坐在充满鲜血的街上,倚着残破的墙壁。他想伸手挪一下位置,却弄了一手血,滑了个跟斗,旁边的部下赶紧弯腰去扶。他无力的摆摆手,疲倦的说道:“他娘的,怎么这么多血。”
恍惚之中,尉迟海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他心想,这几天真把老子折腾的不清,这不都幻听了,等回去了非要熬碗鳖汤补补。
“哇--哇...”
尉迟海又听到了哭声,这不禁让他有些烦,可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以来,问到部下:“小子,你听听是不是有小孩哭?”那小将侧耳听了听,说到:“将军,您可真是耳力超凡啊,末将佩服不已!”尉迟海被气笑了骂道:“你这马屁精,随我看看去。”
两人在鲜血,尸体中互相搀扶,一步一滑三步一跌倒,总算是跌跌撞撞的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所房子。
尉迟海进门后发现屋内一对亡命夫妻尸体已寒,上面还插着他龙骧的卜子戟。
“亲娘嘞!”尉迟海用手缓缓地附在尸体脸上将其双眼闭上。
“哇--哇”
“小祖宗,你可别急了。”尉迟海闻声到了一口米缸旁,打开米缸,发现其中有一婴儿啼哭。
尉迟海抱起婴儿,对着那对夫妻的尸体说道:“老子对不起你俩,也对不起这崽子,但既然屠城三天这崽子都没饿死,那说明这就是天意啊,反正你俩就算活着也不可能让这崽子过的比在我这好,那我就替你俩来养活他了,我也没个孩子,以后我一定把他当成我亲崽子来养活。”
说罢便带着部下走了出去,吩咐道:“让人把这队夫妻葬了。”那部下允声诺,刚要转身离开就又被尉迟海叫住问道:“诶,你猜这是个男孩是女孩?”
“将军,末将猜不出啊。”
“完蛋玩意,我猜是个小子。”说着便打开包袱,口中还嘟囔着“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诶,还真是个带把的!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完噗通跪在地上对着那婴儿喊道:“末将参见小将军!”
他这一声小将军属实让尉迟海乐开了花,和蔼的笑着:“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跟着我吧就。”
“回将军,末将张耀东!”
“嗯,张耀东,你小子很不错啊。”
“谢将军夸奖。敢问将军小将军姓名。”
“名字?名字嘛...”尉迟海踱步到城楼上,望着城外那条猩红的沧澜江说道:“就叫尉迟澜吧。”
“将军可真是才华惊人,末将佩服的犹如那城外的沧澜江水滔滔不绝,一浪接着一浪...”
“那是那是,低调低调。”
“将军竟然还如此谦虚,末将真是佩服至极...”
第二章凯旋
安国随着龙骧军那轰轰的马蹄声破灭了。
彻彻底底,一干二净。龙骧军大将军尉迟海的一道屠城的命令,让这座原本安国内最繁盛的城市变成了一座死城。尉迟海的内心不是那么很平静,仿佛像是一个充满了滚烫蒸汽的木匣子,令人压抑。可究竟是为什么如此压抑,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唯一能令他心安的便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藏在护心镜下的孩子尉迟澜,另一样便是刚收为义子的张耀东一路上的马屁。
其实尉迟海本身并不喜欢身旁有人如此聒噪,但是在经历了伐安后,在回国的途中,尉迟海真的希望自己的身旁有那么一个一直说话的人,仿佛这可以压下他躁动的、压抑的心。
尉迟海带领着攻安结束的部下,走在回京的路上。去时的大军还是那么的气势惊人,回来时缺如此沉默。
龙骧军是化国中数一数二,不,可以称得上是最强的一支军队了,毕竟这支军队刚刚经历了三日屠城,如此的滥杀无辜,连手中的钢刀都砍到卷刃,若换做谁当时心中的负担都小不到哪去。更甚者有人承受不住,直接弃枪退伍。
“将军,不,义父,过了前面的驿站就马上到京了,前方斥候回报说皇上亲率文武百官在京城正门迎接义父。义父可真是功德无量啊。”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奔波,张耀东也很是疲乏,连拍马屁的语气都弱了几分,他的头盔几乎是斜挂在耳朵上却也满不在乎,只是坐在马上愣愣地盯着前方,这么多天的行军,让人疲惫不堪。
本来就在夏季,气温居高不下,龙骧军的将士们还刚刚大战归来,最主要的是回来时粮草不足,几乎是一路饿着肚子跑回来了。这也是为什么连大将军尉迟海的嘴唇都裂出一道道血痕。
“快拉倒吧,你义父论功可能还有几分,可是论德就真的一点不剩了。”尉迟海略显疲惫的淡淡说道。
旁边的张耀东听到此话也没有反驳,只是收回了向前看的视线,原本就耷拉的脑袋又耷拉下了几分。
尉迟海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小声说道:“二哥可真是折腾人,一点也不想想将士们。本来天气就热,老子还和这群小崽子们饿着肚子跑了回来,还要搞什么接风,这一来二去,崽子们又要饿上几分。”
说完,尉迟海轻轻拍醒了怀中的婴儿,又说道:“儿砸,你说爹说的对不对。”婴儿在熟睡中被拍醒,醒后又立马看见一张黑不溜秋的大糙脸,顿时哇哇大哭。
尉迟海咧嘴一笑,用下巴上唏嘘的胡渣轻轻的抵了抵婴儿的脸蛋,婴儿哭的更急了几分,尉迟海又笑的更开心了几分。只留下在一旁热的汗流浃背的张耀东满脸无奈。
经过一路的奔波,龙骧军的将士们马上就要返回白京了,那些原本无精打次的卒子们也渐渐的有了精神。
突然队伍前方有人执令旗策马奔来,口中长声喊道:“停!!整仪!!”随后各个营中的执旗手都纷纷执旗策马奔过自己所在的营中,口中也同样大喊道:“整仪!!”
原本还被高温与饥饿折磨的颓靡的将士们听到此话立马变得精神抖擞,虎目圆睁。大小将领也不断的嘱咐着自己的手下要充满精神。这可些精神是皇上亲自出城接风啊,这种待遇,大化国史无前例,也就他们龙骧军能遇上了,只不过这肚子又要多饿上几分,可是真的不好受。
队伍最前头的尉迟海渐渐的凝重了起来,夹了夹胯下的“白玉狮子”,将怀中婴儿交给了身旁义子。那一路吊儿郎当的张耀东总算是扶正了他的银盔,神情严肃。
随着一声悠长有力的号角声,尉迟海看到了城门外的皇辇与华盖。再往前走去视线中多出了一位身穿九条五爪金龙的俊朗男子,男子仪表堂堂已过不惑之年,长相优异却不给人无力的感觉,反而迎面出来的是一股唯舞独尊,气吞山河的肃杀之气。
尉迟海唤停了坐骑,翻身下马。橐甲束兵,来到那位在中土大陆上不知令多少人寝食难安,在大化国手握宗庙社稷的男子面前,屈膝下跪,顿首再拜,高声说道:“龙骧将军尉迟海,破安归国,参见陛下。”
化帝快步上前,笑着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尉迟海说道:“快快起身,让朕看看饿坏了三弟没有。”
尉迟海在化帝的虚扶下站了起来,面色一苦,小声对化帝高煜雄说道:“二哥,三弟可快饿死了。”
化帝哈哈大笑,一手牵着尉迟海,一手牵着一名面容严肃的却也是玉树临风的大臣,打趣道:“咱们兄弟三人就你最丑,这胃口也就你最大,偏偏朕和大哥还都最喜欢你,今天咱们仨就去吃个痛快,不醉不归,明儿的早朝朕就先交给别人来理,今天就好好为三弟接风洗尘!”
尉迟海一听这话立马裂开了嘴巴笑道:“那可说好了,大哥也听见了,二哥你今天可不许借着早朝的幌子再跑了去。”
化帝又哈哈大笑,领着尉迟海和满脸苦笑的沈邝进了城门。身后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白京的一条宽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金甲御林军,这群化帝的亲卫军可以说是各个身经百战,战力无双。金甲御林军,这支名号响彻中土大陆的禁军可以说是化帝起家的资本。
在周末,高煜雄还只是一名小小的世子,默默无闻。动荡不安的时期,人们要么想着如何生存,要么想着如何让自己手中势力更加壮大。所以,当时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势力单薄的世子。而当年的三名失意儿却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互相结识。
准确的来说,沈邝与尉迟海是最先认识的,而沈邝在遇到这名势孤力寡的世子时却义无反顾地带领着尉迟海入其麾下,就这样三个人单势孤的年轻人在这动荡的中土中闯下了一片大好山河。
其中三兄弟以尉迟海的勇猛,沈邝的箭术,高煜雄的御人与养兵之策闻名于世。其中最著名的就要数高煜雄的善养兵了,而在高煜雄这二十多年所养的大大小小无数精兵之中,又要属金甲卫最为出色,只不过在高煜雄称帝之后,金甲卫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金甲御林军。但是这也不影响这支禁军在天下响亮的名号。毕竟这支禁军曾经创下太多奇迹,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
金甲御林军数量较少,但以精为主,军中的每个人都装备精良,武功高强。江湖中也不乏有些齐人高手想入军中,但都被一一拒之门外。金甲御林军忠诚第一,除高煜雄的命令外不听一人所号,所以就要求每一副金甲的主人都必须知根知底,并且拥有绝对的忠心,哪怕为了皇帝去死都眼睛不眨一下。
御林军名号响亮,待遇优厚,可想成为金甲的主人,条件也是苛刻到令人发指。同样因为忠诚,所以凡是金甲主,哪怕你只穿上这铠甲一会儿,那么你终生都无法再成家娶妻了。让敌人以妻儿挚爱秘密控制的士兵不在少数,可金甲御林军就是个意外。
两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位让人说是可只手开山的高手。据说那位高手曾和南泽那位成名已久的巫术大师林棠裳大战了两天一夜未分出胜负。林棠裳年轻时以盖世神功附身一金顶佛像的法身之中,为寺院开山,声势浩大,单掌平丘。而这位高手可与林棠裳战个两天一夜还不落入下风,说是只手开山略有些夸大其词却与不为过。
那名高手与林棠裳一战成名,前阵子打算来白京谋个金价御林军的教头当当,可也是遭到拒绝,理由便是底细不明,意向不忠。可是面对这城中数千的金价御林军不也能只是大骂几声,瞪几下眼。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哪怕是再高的高手面对一支数以千计甚至数以万计的虎狼之师也要选择退让。高手也有力竭之时,高手面对千万士卒若是不肯逃走那下场终究还是个死字。
今天,街道旁占满了金价御林军,只为化帝与两兄弟的一场宴席。刺客没看到,倒是白京之中的百姓们大饱眼福了一顿。
三兄弟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楼,酒楼外金甲卫更是站的密密麻麻,楼上楼中朝廷鹰犬无数,化帝身后五步还跟着一位灰衣独臂老者。
老者太阳穴高高鼓起,身上气息却小的让人不刻意来寻找便会被忽略。老者面色泛灰,与那身上的衣服颜色倒是很搭配,背后背了一把长约八尺残破不堪的血色巨剑。巨剑甚至比老者还要高出一截。
此剑的名号大的吓人,它便是端朝的一位天子令当时的两位铸剑大师王止草与冯轻声秘密打造十二年的巨剑—吞天饕餮。吞天饕餮在世上名剑中高居第三,传闻那位令人铸剑的天子当年奉天在大周山上祭祀,祭祀之时还阳光明媚,可下山时却突然狂风大作。端天子被一阵狂风吹到了山腰下,手中抱紧一块因大风吹出一角的天外陨铁,陨铁通体墨绿幽深,还发出阵阵啼哭。大风结束之时,端天子欣喜不已,令人掘出这块异石打算铸剑。当晚端天子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遇见一个人头禽身的怪物在哭泣,他上前一问才知原来白天他令人开采的那块天外陨铁是这怪物的儿子,尚未化形。怪物央求端天子将巨石放回大周山中,端天子不肯反而一剑斩了那怪物的脑袋。怪物头断却还未死,无比怨毒的哀嚎道:“我这可怜的儿子尚未娶个媳妇便要死在铸剑炉中,你若是真敢杀他,那我便让你的女儿来陪葬!”
端天子被梦惊醒却依然不知悔改继续令人秘密铸剑,就在快要成剑之时,端天子那原本一直不知铸剑之事的女儿鬼使神差的偷偷跑到了铸剑之地,跳进了铸剑池。有人说,吞天饕餮之所以猩红无比便是那端朝公主与大周山老怪的血染成的。
其实这柄巨剑排名还可更高,只不过因为太过沉重巨大无人可以使动所以才排在第三。而化帝身后跟着的老者只有一臂却身背此剑,无疑是一位皇家供奉的顶尖高手。
酒楼之中,三兄弟坐在楼顶的雅间内,酒楼那许久不曾出面的掌柜的更是亲自出面端茶送水,掌柜的身形臃肿,穿了件绣满菊花的紫色马褂。登上楼顶,看到兄弟三人脸上浮现出来笑容,眼角的皱纹立马深了几分。
“老人家,朕今日又要来叨扰你了啊。”化帝走到掌柜的面前,握住他一只手,眯着眼睛笑道。
胖老人也不畏惧,更没有表现出什么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淡笑道:“哪里的话,皇上如今还肯来我这破店坐坐,我便知足啦。”
白京中的这家祥康楼在白京中的名头可是数一数二的,三兄弟当年还是没落之时便是在此相遇,更是再此结拜。
高煜雄当年还未成为化帝时,也总是与兄弟三人在此处赴宴,而今高煜雄成了大化内最有权力的人后,小店的名字更是响彻白京。
只不过老掌柜也没有再好好装修一下这座祥康楼,但是祥康楼的菜价倒是涨的贵到离谱,楼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三兄弟中,化帝与尉迟海二人只是聊些市井琐事,江湖传闻。哪里像什么皇帝与大将军,分明更像是两位生活在市井中的平头百姓。酒过三巡之后更是满口胡柴。连一直以来最为死板的,不苟言笑的沈邝也在一旁时不时的露出笑容。
“三弟,你听朕说,朕这些年过的可是好不如意。朝上拿几条老狗天天叫个不停,真是烦死朕了。要不是朕还念几分旧情早就全斩了。”
“哥哥你怎地不早和我说,快说说是谁,连皇帝都敢气,老子这就带刀统统砍了!”
“那可不成,你小子大字不识一个,都给朕砍了,你替朕来理朝政啊?”
“呸,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哥,不就是个朝政吗,那群书呆子能理得,老子就理不得?砍了砍了,老子来理朝政。”
“就你还帮朕理朝政,那咱三人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化没几天就被你糟蹋干净喽。”化帝看着尉迟海涨红的脸,哈哈大笑道。
“唉,世人皆说我谋略无双,其实咱们仨正真权谋无双的人是大哥才对,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咱哥仨啊,大哥呢,出谋划策,三弟你呢,冲锋陷阵,这不又刚刚替朕灭了安国。我呢,空有满肚子的野心,其实啊,这大化的皇帝怎么都轮不到我来坐。屈了大哥和三弟你了。朕自罚一杯。”高煜雄说完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后把杯子向旁边随便一扔,趴在桌子上,醉如一滩烂泥,哪还有半点皇帝的样子。尉迟海咧开嘴哈哈笑着,沈邝也在一旁微笑。
过了一会,尉迟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饮入一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便放下了酒杯,倚在桌上,对着两位哥哥磕磕绊绊的说道:“对了,哥哥们,我这次破安回来捡了个儿子,打算让他以后继承我衣钵。”趴在桌上的高煜雄听到此事,脸色微微一变,只不过兄弟二人谁都没有看到。高煜雄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轻声说道:“这可是好事啊。”
尉迟海又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大咧咧的说道:“嘿嘿,二哥,到时候你可不能抠门,最起码也要让我儿子脑袋顶上的官帽子比我还大。”
高煜雄听到尉迟海的话后满脸无奈的骂道:“你这泼货,朕何时小气过。”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沈邝偏过头去,脸上略带忧虑,轻声呢喃出了他进入酒楼以来的第一句话:“尉迟家有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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