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选择》——秋茗亦寒夕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绝望之行》： 苏天云》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这是他的选择》——秋茗亦寒夕。

第一章

阿博特放下木箱，在月台上等待列车。

风穿过这里，金色麦田晃动着，远方有几座高塔，近一点有支军队正在经过，西边天空落着小雨，令无名的山脉蒙上灰纱。

他注意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这种人不常见，一般从北方帝国而来，在南方诸国，本地人黑发黑眼，皮肤较为黝黑。

她把一副手套拍在手上，注视着什么，当西边天空的雨落完了，云层散开，光线奔涌而来，她变成了金色轮廓，与此同时，一辆列车匆匆入站。

他挤在上车的人流中，首先走上列车，找到座位时，与她擦肩而过，看着她走入前端的车厢。

列车全速前进，穿过麦田，那几座高塔越来越近，旋即飞过阿博特的眼前，落到列车后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从火车票上可以知道，这辆列车从南方诸国中的加特出发，前往北方帝国的多瑞行省。

列车突然停下来。

人们惶恐地说着什么，许多人把头探出车窗，阿博特四处张望，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打仗了，打仗了。”

阿博特不可置信，但其他人的反应错不了，他把额头贴在面前的椅子上，怔然注视车厢地板，一幕幕浮现眼前，爆炸声突然响起，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揉了揉额头，抬起目光见到前方的车厢变成废铁，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这只是开始，还会有第二次。他见识过炮弹的威力，连木箱都不要了，跑到前方车厢，从窟窿中跳到外面，连滚带爬地远离列车。

几秒后，心中预感的爆炸声真真切切地在他耳边响起，有片铁扎在背上，他忍着痛低声咒骂。铁片扎得不深，但要及时拔出来，还要防止伤口感染

列车上有绷带，红药水，阿博特见过一次，它们在一块铁盒子内，而铁盒子嵌在某节车厢间通道的边上。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到了他，又一节车厢破碎，他抱住头，这次没有受到伤害。

几个人及时逃出来，但更多的人永远留在列车内，这辆列车彻底变成废铁，散发难闻的气味。

他来到列车上，一幅幅画面冲击着他的视线，空气中泛着人被烤焦的气味，他拉起衣领用来捂住鼻子，努力不看那些地方，但余光不断来回跳动，他干脆好好注视那些尸体。

有个男人的手指在不断抽搐，有人的身体扭曲到不成样子了但仍在颤抖，他短暂的沉默后，走向下一节车厢。

一个钱包跳进他的视线里，里边也许很多钱，也许空无一物。他犹豫着，忽然想起纳斯克修女说过的话，他眼前浮出一幕光景，那是她在修道院门前扫地的模样，她当时已经年近半百。

面对诱惑，要坚守自己的良知。记忆中的修女如是说。

抱歉，面对诱惑，我只能向它屈服。他默念，存在于记忆中的修女当然不会回应。

他捡起钱包，想象不到她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过来。他没有打开钱包，直接来到下一节车厢。

他找到了铁盒子，从中拿出一包绷带、一瓶药水，准备转身时，余光注意到探出来的一颗脑袋。

“是你。”

他再次见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惊得合不拢嘴，但她的目光令阿博特想到什么，和当初镜子中的自己一样。

战争的阴影笼罩在这两个人的头上，他知道该怎么做，离开这里，不要谈话。他途中见到自己的木箱，它早已不成样了，里边一样能用的都没有。

来到列车外，他拔出铁片，立刻倒上药水，忍着痛用绷带包扎，他见到空袋子，一拍脑袋，回到列车上再拿两包，以备换绷带。

这条铁路是加特通向北方帝国的唯一一条铁路，现在被切断了，穿过战场意味着与死亡同行。

现在去北方帝国，只能先去其它国家，他没有其它国家的合法身份，不过前几年的战争摧毁了南方诸国的一切边境，他沿着铁路往回走，并计划之后的路。

第二章

阿博特被人拍醒的。

他在夜色中离开加特，搭上牧羊人的顺风车，在天亮时来到一个码头，买了价格不菲的船票，这艘船前往艾菲尔行省的圣马港口，现在显然到了。

船员们正在清扫各个房间，他穿过走廊来到甲板上，嘈杂的人声将他包围。周围都是船，他乘坐的船与两边相比显得十分小。

他穿过临时架起的通道，来到陆地上，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人，他们瞧过来似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他有点不适应，因为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饥肠辘辘，船上食物的价格高得离谱，出发前还没准备，现在打算买些吃的，他掏出那钱包，里边的钱暂时够用。

在船上，他就发现了不可避免的问题：北方帝国与南方诸国文字共通，但存在发音上的差异。

他从面包店走出来，闷闷不乐，本来打算只买一袋的一半，而且店员可以这样操作，但她似乎听不懂，保持微笑说着什么，当身边有人露出鄙夷的目光时，他只好拿起一袋结账了。

他一路走来，啃着面包，仔细听着人们的交流，仍然没能听得懂完整的一句话。他见到报纸上最大的标题：金苹果骑士团团长被逮捕。

他反感骑士团，正是各个骑士团摧毁了他的童年。

黑鹰骑士团，紫罗兰骑士团，月光骑士团。在加特，这些骑士团的名字如雷震耳，他记得他们在大街上都做了什么。

他从骑士团联想到童年，又想起战争，再想到不久前帝国对加特的入侵。他拿起报纸，努力寻找与加特有关的信息，只有一句“风景迷人”顿时，他如同跌入低谷。他清楚那些报社不刊登的原因，但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店老板看着他，他不愿意再花钱了，放下报纸，回到码头，深思熟虑后，找到那艘船，对船员百般恳求后，来到船长室，对船长说：“请您带我回去，这是我最后的钱了。”

对方短暂的沉默。

“我不要你的钱，但我不会给你任何房间，任何食物，只会出于人道给你一点水。”

“我能忍受。”

“船明天早上才出发。”

“明白了，谢谢。晚安。”

船长摆摆手要他出去，他再次道谢后然后离开，在陌生的城市中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广场，政府楼在不远处，周围有片小树林。人流从商业大厦出来，穿过广场，有些人停下脚步，因为一个街头艺人的表演。

那人拉着小提琴，旋律时而激荡，时而低沉，这些声音在喧嚣的人世间无比清晰。他停住脚步望向他们，惊骇万千。他知道这旋律，它来自一首歌，《最后的落日》，写下歌词的是加特的诗人，加特人无一不知。

阿博特听说过这首歌的来历的其中一个版本：诗人见到帝国的入侵，在愤慨下写出歌词，转交给一对从事音乐的兄弟，然后就有了这首歌。

他坐在离艺人不远的一张石椅上，闭着眼倾听，亲朋好友的面孔连同他们的名字一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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