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辞》——子离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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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飘香楼【一】

蜀国，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重整朝风，天下大和，各地一片繁华之景。位于蜀国东方的凌渊城就是蜀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凌渊城最繁华的地段，位于城东的飘香楼附近方圆约三里范围。当夜幕降临，凌渊城东城的夜晚更加繁华，大街上人声鼎沸，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耍把式的叫好声，参差不齐。那里夜夜笙歌的原因，就是因为飘香楼的原因。

飘香楼，名字看着就是一家普通的酒楼，其实这是蜀国唯一的平民可以进出的官妓所在之地。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朝中执掌大权的高官，不然便是富甲一方。当然，也会允许少数的江湖中一些有名气的人参加。

每晚酉时一过，歌姬们演奏着如天籁般的旋律，供权贵们享乐。而且，到了子时，还会如青楼一般，将花魁带到大堂竞价。而且在竞价时，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因为是高管权贵而出现的压迫，因为新皇所提的匾额：飘香楼者，皆为庶民。为的就是避免有权贵闹事。

飘香楼中的座次是分成三个档次的，最高档的是雅阁，位于飘香楼三楼。是一个厢房，里面只能用极度奢侈来繁荣，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物，瓷器，名画装点着，还配有十名丫鬟供宾客差使，三名艺伎，五名乐师以供宾客享乐。不过雅阁都是为朝中大臣和富甲一方的富商准备的，一般人不是不能进，而是付不起高额的消费。

其次是雅间，位于二楼。就是一个小房间，配了两名丫鬟，一些上品茶点，然后宾客可以随意点楼中的菜品，酒水。雅间一般来的都是些小有家底的商人和一些地方官员，当然，也是一些纨绔子弟的首选。

最后是雅座，就在大堂的四周，一把椅子，一个茶几，一些普通茶点。雅座的消费虽然是最低的，但是也不是一个小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所以在雅座的后面还有很多的空置地方，来飘香楼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这块区域呆着，因为这里是不用收取费用的，除非你自己点了一些茶水之类的。

虽然飘香楼座次划分开来，但是全都是围绕着一个在大堂中央搭建了一座高台。高台作为官妓们表演所用。也是每晚花魁角逐之时的场地。

随着一曲《烟雨红尘》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一声铜锣声响起，本来正在举杯欢饮的人都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台案上，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已经到了子时，飘香楼最振奋人心的时候到了。夜已经深了，飘香楼的人却更多了，虽然一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热闹，和一些想要一睹花魁们芳容的人。好在飘香楼够大，不然来的宾客足以将飘香楼挤爆。

“各位，子时已到。”飘香楼掌柜于天明说道。简单而直接，没有华丽的辞藻，因为于天明知道来的宾客都不是来听他在这里卖弄文采的。

“现在是第一位花魁，有请子璇表演她的才艺。”于天明继续说道。飘香楼的花魁都是先表演一段自己的才艺，有的是一段舞，有的是弹一首曲子，然后才是看官出价。紧接着，一名女子怀抱一把暗红色的古筝走上高台。

这位名叫子璇的女子一袭青衫，有如倾城之貌。，举止优雅，气质非凡。“奴婢子璇，善古筝，接下来为各位演奏一曲《三生石畔》。”说完便开始拂动琴弦。

随着琴声想起台下的人都闭起双眼，静静地听着这首名叫《三生石畔》的曲子。拂动琴弦的手指游刃有余，琴声悠扬，却又尽显忧郁。让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凌渊城的太守谭天宗的儿子谭俊彦，位于雅座，虽然他有那个财力去雅间，但是他个人喜欢呆在雅座区域。他慢慢睁开了双眼：“《三生石畔》。“他淡淡地说道：”呵呵，有点儿意思。”他坐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是他一说话，顿时引来附近人不善的目光。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些人就好比是正在享用一顿佳肴，却在菜里发现了一颗老鼠屎。

谭俊彦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托着下吧，一副纨绔子弟之相。人们不善的目光并没有对谭俊彦产生什么影响，他自顾地喝着茶。他轻抿了一口茶，转身对着身后一个老者说：“先生，你怎么看？”

这个老者，一袭白衣胜雪。约六十左右，身高七尺，面相严肃，眉宇间透露一股浩然正气。是谭府的门客，没人知道姓甚名谁。虽是门客，但是谭府上下无不恭敬有加。

在谭俊彦说话之前一直闭着眼睛。：“此女心思真是煞费苦心，此曲《三生石畔》，本是指对爱人的忠诚，而此女却弹出了一种对感情的渴望，让人新生怜香惜玉之心，再在里面加了些许魅惑以此来魅惑人心。”

谭俊彦听这老者如此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倒是附近的人，如梦初醒。刚才很多富商听着这首曲子的时候都怜惜之心大起，欲将此女赎回家中，用心呵护。

第二章 飘香楼【二】

很快，子璇结束了她的表演。对着看官深深地鞠了一躬，便退到了看台边。刚才台下对她的评价她也有听到，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魅力，更何况，评价的人都在雅座，然而贵宾们都在二楼，三楼。对于那些成日妻妾满堂的达官贵人，看惯了平日妻妾们的争风吃醋，定会对她这样的女子倾心。

然而，子璇并不知道，其实在大厅，有一些人是达官贵人有意安插的人和他们的随从，安插的人是为了想知道大家怎样评论当前女子。毕竟一个人的观察力始终有限。

子璇怀抱古筝站在看台边，以轻蔑的眼神盯着谭俊彦身边的老者，她会用看官出的价格来回应这个无知的人。接下来，于天明上台，：“接下来有请各位看官出价，无底价，无上限。”

可是台下似乎没听到一般，包括二楼，三楼都一样，完全无人问津。

子璇呆住了，手中的古筝滑落到地上，古筝弦断开的声音狠狠地打在她的心里。她满怀怒意瞪向那个胡言乱语的老者，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和她温良贤淑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反差。这是耻辱，没有这个老头儿的胡言乱语，她相信凭她的容貌和智慧，今晚魁首非她莫属。

可是，就算她的眼神可以杀人，她却发现，那个老者一直紧闭双眼，犹若古松而立，面无颜，气无虚。她只好喏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发现看官们轻蔑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于天明虽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一些打鼓，便准备让子璇下台，准备让第二名花魁表演。

“一两。子璇姑娘，我出一两。”台下一个衣衫不整的醉汉，捻着酒杯笑着对子璇说到：“不知今晚是否有幸与子璇姑娘把酒言欢，云雨巫山。哈哈哈！”

于天明看向子璇，在征求她的意见，他知道，醉汉明显是在羞辱子璇，但是。子璇咬了咬牙，微微摇了摇头。这是花魁的特权，可以拒绝不满意的看官。于天明转过身对醉汉说：“子璇姑娘与官人无缘，请......”

“要我送你一块匾么？”未等于天明说完，醉汉一拍桌子：“上面刻四个大字'贞洁烈女‘!“说罢，便将手中酒杯朝看台扔去。

子璇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她看到这个酒杯直接朝她脸上打来，想躲根本来不及。

谭俊彦看到这一幕欲出手阻止，却被老者阻拦，他不解地看向老者，却看到老者望着三楼的一间雅阁。他顺眼望去，便释然了。三楼九间雅阁，唯独一间窗边有一锦衣男子，看来此事和雅阁的人有关。其余八间都是紧闭门窗，他们来此的目的并不是看台上的花魁。

窗门开着的那间雅阁而且是离看台最近的一间。窗边的人一身白色锦衣，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他似乎察觉到了谭俊彦二人看着他，他也看了过来，眼神变得更加冷酷，犹若俯视蝼蚁一般。而且还有一丝杀气。

于天明看到这一幕也慌了起来，欲出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但凡有功夫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醉汉形醉神不醉，而且这酒杯明显是奔着子璇的性命去的，敢在飘香楼出手的人，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老者从碟中掐了一颗花生米，弹向酒杯。只听到“啪”地一声，酒杯在离子璇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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