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武》： 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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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川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教堂中，老者带领着学徒背诵着三字经。众弟子们也摇头晃脑地随跟其后。

只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张卷子，抬头看着窗外太难空，默默沉思，仿佛与教堂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

而似是注意到少年的走神，老者在朗读之际，慢慢走到少年身旁：“阿高，跟我出来一下吧。”

似是听到老者的话语，少年一下子从走神中回过神：“呃。。。是，是，老师。”而看到少年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老者似乎也没有太出乎意料，而是意料之中的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接着，少年便慢慢的跟在身后。

来到教堂外。：“阿高，我给你的五葬行经你又读完了？”少年听后，挠挠头：“嗯。。。老师，应该是。。。看完了。”

似是看到少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老者倒也没有太多意外，这个小家伙进教堂的第二年，就已经将教堂里里外外将近一半的书经都熟读通透了，这也是他的兴趣使然。而为了满足他的读书欲，根据规定，教堂的书按照规定学徒是不能任意取走来看的，只有教堂堂师级别以上的，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他缠上了教堂的这位墨无言墨老头，软磨硬泡之下，硬是不断的蹭了将近大半的书籍，但即便如此，以少年的脸皮，也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了，武川之界，崇尚武尊，其余一切，并非主流，这也是为什么少年找教堂借书阅读可以软磨硬泡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

至于教堂书籍有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除了正常书经之外，还存在武川诀学，那是武人所修习需要掌握的东西。

世间之道，千奇百怪，只不过习武，是最为大众化的一个，但这不意味着其他事物就一文不值，只不过，那并没有那么轻松和快速罢了。

但这些诀学，常人是不允许染接触的，除了习武之人，并且是教堂相关的习武之人，其余的人，一概不允许接触。作为诀学的同时，这些也是一种武器，会被交换，贩卖，当作一种拍卖品，与世间之物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它的作用力，影响更大罢了。

少年，全名李天高，起名之时家父并不希望他能踏上武人之路，因其为他取了这个名字。顾名思义，才高八斗。所以，这些年，李天高也并没有辜负他父亲对他的一片期望，自幼酷爱读书，但凡看过的经书，全都过目不忘。所以，他也对武人之路并不向往，他觉得那是莽夫才会去走的路，暴力，厮杀，那是武人给他的唯一印象。

“教堂大部分学术经文的书籍，你已经大都熟读通透了，剩下的，就是诀学，按照堂规，常人没有资格阅读，但对你，我可以给你个例外，你可考虑？”老者问道李天高，他一直很看好李天高，以他聪明的才智，要是他有心要去做，这些诀学到他手里，会比谁都更有用，尽管李天高不像其他武人那般天生神力或者体质超群，但以他对事物的理解，也绝对会有一番成就。

而听到老者的话，李天高委婉拒绝了：“谢谢老师，但天高才疏学浅，也无习武天分和兴趣，恐怕是难以对此掌握，诀学之书，还是应该由真正的武人观习比较好。”“你可考虑清楚？”老者再次质问，他确实很看好这个少年，所以，对于李天高，他完全可以开放特例，因为，多出一个武人，对于他们榆林教堂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恕天高真的没有这份心，让老师失望了。”李天高依旧拒绝。

闻言，老者也是轻轻点头。虽然他想，但也需要李天高愿意才行，不管武人，还是四书五经，都离不开学之一字，若学者无意，则任何东西，做任何事情，那都是毫无意义。

散堂之时，众弟子便各自回家了。而望着李天高回去的身影，墨老则叹了一口气：”哎，世间之道，为武者至尊，纵使并非只此一道，但。。。。。。“

说完，墨老则是转身走回教堂，身为过来人，他深知不走武人之路的艰辛。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武川。

武川之界，武极至尊。

心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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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武殊途

回到家中，夜色已经十分浓重，李天高的家境一般，家住榆林镇五里街中间，距离榆林教堂也只是相隔三条街的距离。家中和其父母一家三口，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还算可以。

“老爹，我回来了！！”说着，一个转身单肩包直接脱肩而出，接着反手一甩出去，书包毫无意外地精准落在了大厅旁挂钩的地方，前后不超过三秒，可见其熟练程度，已然成为李天高的习惯。接着就冲进了二楼书房，便看见一位青年坐在桌前低头不语。

看见老爸正在看书，李天高则是顿了一下，他的父亲爱看书这点他是知道的，而且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也不爱搭理任何事。看着自己老爸的专注，李天高则静静关上门退回出去。

“吃饭啦！”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闻言，李天高则是眼前一亮，一溜烟便窜回到楼下了，妇女年过二十五左右，一身朴素的妇女装束，在这里能说出这话的，只能是李天高的母亲。

“老爹，饭做好了。”楼下儿子的声音传进青年耳中，这才使得他抬了一下头，随后收拾书本，这世界上能打断他看书状态的只有两件事物，一是家庭的大事，二是自己老婆做的饭。

不慌不忙地走下楼，看着桌面的饭菜，青年则是一脸平静坐下，看似冷静的他，其实他儿子和他老婆都知道，只有这个男人才是最渴望吃到自己老婆做的菜的。

他的父亲，是个护家的男人，在他父亲眼里，家庭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另说，包括他的事业。

吃饭依旧平淡，不一样的是，李天高这次把他的问题说了出来。“爸，教堂关于文经学问之类的书我已经都看完了，剩下的大半都是关于武人的书经。。。”闻言，李玄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但接着便又继续夹着菜。”按照规定，非武人者不可以去的地方，你也就别指望了，过两天我带你去邻县再去取一些新书便可。“

”可是老师说他可以破例让我进去。“李天高的话，让李玄夹到嘴的菜，突然就停下来了，接着放回碗中。李天高的母亲苏梅则不闻不问，只是她也停了下来，看着李玄，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那你想看吗？“李玄问李天高，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他还是很尊重他的意见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有能力做出自己的决定，武人是条不归路，走与不走，他说了不算，他不想让自己的决定不小心毁了李天高的前程。李天高：“老爸，你从小就督促我读书，说真的，我对武人并不感兴趣，并不是很想。”

闻言，李玄只是轻轻一笑，旋即便继续拿起手中的筷子吃饭了。“呵呵，那就按你所想走的路去走吧。”而听到李玄的这番话，李天高则笑着点了一下头，继续吃饭，他不想辜负他老爸对他的期望，他想好好读书，然后去考个举人，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只是，他并没有察觉到李玄眼中那微不可查的那一丝丝微弱的失望，但是这个细节，却让苏梅察觉到了。只是苏梅也没说什么，然后便是熟悉的日常闲聊。

半夜，李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沉默不语，也丝毫不见入睡的意思。“你这么想让他当武人，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他会听你的。”李玄：“哎，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会听我的，只是我不想干涉他的人生罢了。”苏梅：“你这不是干涉，是指明，阿高还小，懂得的东西还太少，他一直在以你所期望的道路前进着。”闻言，李玄轻轻抚摸这苏梅那温柔的脸庞，一丝颤抖从他手中传出。李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就这样跟他说出来了。”

随后，他继续看着星空，说道：“他能清楚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和怎么走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依照我的意志走下去，这才是我想要他明白的。”苏梅明白李玄是什么意思，他的父亲，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而不是让他这个父亲的意志，一直站在他的身前，那样永远引导着他。

只有这样，他那优秀的儿子，才能够拥有着属于他自己真正的人生。听到李玄的话，苏梅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搂向李玄，而两人也在月光下纠缠起来，然后，逐渐沉浸。

次日，李天高依旧跟往常一样，去教堂上课。由于书籍大都他已经熟悉，墨老则亲自找他谈过，武经他可以只看不学，显然，这个老人，对于李天高很是看好，千方百计想要让李天高对这些武经看上一眼。而出于无聊，加上墨老的旁敲侧击，虽说李天高对成为武人兴趣不大，但看一下打发下他的时间也是可以的。毕竟，他也不是立刻就可以去邻县找新书阅读。

而听到李天高有去看武经的打算，墨老当然是全力支持，次日，他便为李天高取来进藏经阁的特权，而李天高拿到特权之后，便走进了这个所谓武人的圣地去了。

看着李天高进入关上大门之后，墨老身后走来另一位老者，身着黄袍，双眼微眯，一脸不解。”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你这老家伙这么看重他。“墨老：”此子悟性好着呢，若是能引导他上这一条道，于他于我们榆林堂都是有好处的。“而黄袍老者则是微微摇头，以他对墨老的了解，墨老可不是轻易会为人争取特权的人。随后墨老接着说：”这也是为了他爸的事，若不然，就太可惜了。“黄袍老者这才微微睁开两眼，”这才是你这么器重他的关系吧。“说说罢，转身而去。

原地，则剩下墨老一个人，此时的他脸上掠过复杂的脸色，没错，李天高的父亲，也就是李玄，同样是他的学生，只不过李玄，运气可没有李天高那么好，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也导致了李玄没能走上武人的这条路，对此，墨老一直是很惭愧的，所以当他遇到李天高的时候，便决定要好好照顾好这个孩子，另外，李天高的悟性，也确实是高人一等，没有辜负他父亲替他取这个名的期望。

随即，墨老则是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呵呵。“说罢，转身离去，只剩下空荡荡的藏经阁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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