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 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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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凡

林凡今年二十二岁，是文学系大三的学生。他是一名半吊子的风水师，也是一名半吊子的捉鬼师。

就风水师而言，大家说起来还有些相信，但说到那捉鬼师，感觉就像是在胡说八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这要是在林凡十八岁的时候，有人这么跟他说，这世上有鬼，他也是半信半疑，疑大于信。但到现在，他不但能看到鬼，而且知道鬼有很多种类，比如有厉鬼、恶鬼、山鬼、小鬼、大鬼、酒鬼、色鬼、赌鬼、烟鬼等等，杂七杂八。但就鬼魂而言，很难留在人世间，他们就像是太阳下的白雪，很容易被消融，不能在人间逗留那么久，得尽早去地府。而且他们没有什么多大的能力，像电视或者书上所说的那样可以飞天遁地，各种神通法术几乎都不会。相对于人，人如果是一团火，鬼魂就是水，人就是那么一个矛盾的综合体，鬼从人而来，却不在是人。当然也有一些因为某些原因，或者修炼有成等等的鬼魂又例外。他们就不是雪，而是冰块，乃至冰山或者是雪山，你看雪山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活的不是有滋有味。

在林凡十八岁的那年，他开通了天眼，便看到了鬼。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开通了，那天他如往日一样修炼通灵之术。就这么稀里糊涂，感觉就像是开通一个电话号码似的，那么的任性和随意。

通灵之术是他十四岁的时候，一个老头教他的。故事其实更早来说的话，可以从他出生开始说起，按照因果律来说。

林凡从小体弱多病，在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母亲就似乎有所感应。所以在怀他的时候，有一段的时间，一天炖一只鸡给他补。他出来的时候虽然是八斤的大胖小子。但没过多久就掩饰不了他那虚胖的体质。他总会无缘无故的感到冷，也怕冷，每到冬天他就要包成粽子。

变个季节，他要病一次；下一场雨，他又病一次；摔一跤，他还要病一次。就像洋玻璃一样，他妈这么对他说。于是他父母几乎没过多久就带他去卫生院看病，搞到最后经过那条卫生院的路，还要拐几个弯，差个几百米，就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个世界给哭崩塌了，那可是要惊天地泣鬼神。

后来他长大了点，虽然病少了点，但身体还是很羸弱，无论怎么进补都没有用。他父母为此很着急，母亲要他多锻炼身体，他经常跑步，但效果不是不大。他父亲比较信风水，觉得是不是家里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在医院里检查，林凡并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只是营养不良，吸收不好，但也就是这样。但要说全信吧，这又不太可能。她父亲拿着一本易经看了很多遍，觉得他家没有问题啊，坐北朝南，而且大门是正南，一刻也不偏，正正方方，像故宫一样。按道理来说是好风水好位置。

至于其他，他父亲也不太懂。后来搞得像是急病乱投医，去求问什么算命风水大师，都胡搞一通，说什么他命中必带此一劫，说他可能只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来施展了很多次法，跳大神，但效果都不大，还不如锻炼身体，跑个一百米来的有效。

那时林凡作为新时代的知识少年，少先队员，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是共产主义的伟大接班人，我还信了你个邪了。林凡想来，那些江湖术士几乎都没有什么本领，还没有他厉害。林凡从小就古灵精怪，那时才读小学，怎么想着从父母那里打斧头拿个几毛钱去买几包辣条才是最重要的事。

直到十四岁那一年，林凡知道了太阳光到地球需要八分钟的那一年。他父亲带他去古玩市场玩，他父亲有喜欢收藏一些小古董字画的爱好。也不能说小，这古董字画就是古董字画，不能以大小之分，有些小的物件也可能价值连城。

比方说这越王剑吧，三尺青锋肯定比那些青铜鼎要小很多，当然你要是有这剑，而且还是真的话，包吃包住包工作，了解一下。说小，是说他父亲都是收藏一些比较便宜，也比较喜欢的物件，比如一些字画，鼻烟壶这些东西。

其实有多爱，林凡是看不出来。他父亲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发财了。这思想可不能有，人要脚踏实地，发横财哪有那么简单，局子和天台欢迎你，他父亲似乎也没有这命。所以淘了那么的多年都没有淘到值钱的东西。

那是一个夏日的下午，日在西边，红霞出现。他父亲带着穿着长袖衣服的他，去古玩市场见识见识。

古玩市场人很多，不说固定的店面，就是路边摊位也摆了许多铺子，什么刚出泥的宋朝窑瓷，什么柴窑，什么唐伯虎真迹，王羲之绝笔之字。更过分的还有啥什么兵马俑的一只手指之类的，这些丫的家伙吹牛跟喝白开水一样。

林凡父亲每次来都是神采奕奕，就像能淘到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这种心态是好的。就像他母亲买了这么多年的福利彩票，母亲买的时候都会说，要是中了一等奖五百万，就要买个大房子，呃，现在五百万买个大房子，在一线城市可有些不太够。

而且每次笑嘻嘻的说，剩下的钱就要给林凡他长大后留作资金本钱，以后怎么用都好，创业啊或者用来做老婆本啊之类的。说隔壁家的许情丫头不错，两家那么熟，礼金可以少给点。以后他们在一起吧，到时要他生两个，一儿一女，双胞胎更好，一次性带完。母亲的想法总是有些超前，她儿子那时十四岁，她就想当奶奶了。再说这许情，他6666，但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谁叫他妈是他妈呢。

当然林凡母亲买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中过超过五块钱的奖，但她还是很开心，这样反正给国家的福利事业做贡献。

林凡的像个小大人般跟在他父亲身后，走走逛逛，停停看看。他父亲看中一个小鼻烟壶。那老板一看就是奸商，笑眯眯的样子。不过做生意有哪个不笑眯眯，对待客人的时候。说他真识货，这是乾隆用过的，他也是通过很多关系才得来宝贝，要不是因为最近家里遇到点事情，急需要钱，他都不会拿出来卖。

林凡的父亲不知从哪里学到听来的辨别之法，看了看鼻烟壶的成色，纹路，以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套路。觉得这老板说的有些道理，这鼻烟壶倒像是真的，清朝时期的，但就是价格实在有点贵，要一万大洋。这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做这行的都精过鬼，老板一眼就看出林凡的父亲心动了，便说他实在想要，他也难得遇到了有缘人，就打八折卖给他。

最后林凡的父亲并没有卖，虽然很心动吧。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鼻烟壶是乾隆用过的，还不如说是秦始皇用过，这样价值更大化。最重要的是，那时林凡再次不咸不淡的跟他说：老爸，我老妈，也就是你老婆跟你说过。去看看可以，买也可以，但要是买超过五百块的东西，明天就带着结婚证和身份证在民政局见。

他父亲额头冒出三条黑线，皮笑肉不笑的掐着林凡的脸蛋。你怎么成了你妈的间谍，你爸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上当。

切。很多人都这么以为，就像现在那些进传销，多少人都以为自己不会。就像他高中的时候，有一位同学上网玩游戏，说他不会上瘾，但每天都要上网玩游戏，一周通宵两次以上，他都还说自己能控制的，反正他说的都对。现在林凡回想起来，这话他父亲说的只是骗他自己。人有的时候是很难控制欲望的，这是作为人的劣根性。

林凡跟着父亲看他喜欢的那些古玩，奇形怪状的，林凡觉得很无趣。说想在这儿附近逛逛，再三嘱咐他母亲的话。他父亲说一个小时后市场门口等，不要太贪玩，注意安全。

于是林凡就自己一个逛着，在书法字画石碑区，看看那些字体，虽然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什么王羲之，欧阳询的，写的那么潦草，对比一下自己写的字，林凡觉得还是自己的好看，正正方方。

“小伙子，在看画啊。”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留着黑白掺杂的胡须，一脸笑眯眯在林凡旁边出现。吓了他一跳，他正看一副图看的起劲。这图是一副春宫图，一男九女在花丛中那个啥的，其中千姿百态，个中滋味，难以用文字形容，各位各凭想象。这对他这个年纪，是最具有吸引力。这时偏偏出现一个老头，打断了他视觉与感知上探索未知的奥秘。

这不是废话吗？我都站在这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把每一处细节都一览无余，浑身都已经血脉贲张，林凡擦了擦鼻子，没有流鼻血。还是有礼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的，这位老爷爷你好。我看这幅画画的错落有致，其中蕴含的神韵更是浑然天成，像是神来之笔。内容虽是让人浮想联翩，但却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人在人性中发人深省。此作者绝对是一名旷世不出的绝世天才，此作品更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品。”

老头错愕了一下，但旋即便恢复正常。眼眯的更小，笑着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打量着林凡，说道：“小伙子好眼力，这是老朽最宝贵的收藏，此画是明代唐伯虎的真迹。”

林凡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这眼神，有某种韵味在里面。难到这老头是？而且这老头称自己是老朽老朽？穿着也是古代唐装，他这么喜欢扮古代人物。唐伯虎的真迹，那是不可能的，是的话你会拿到这里来卖，早就拿去拍卖行了，少说也有个几千万。捉弄一下你这老头，看你老头这么吹牛，林凡的眼珠转了转。

“哦，唐伯虎真迹？老先生何以见得，给晚生一个见解。”林凡的武侠小说可不是白看的，他可是从二年级就开始看武侠小说了，也改了称呼为老先生。

“咳咳，这唐伯虎就是画的他自己，他原先有八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后来娶了秋香，便有九个妻子。有一天兴致来了，便做了此画。”老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这似乎有点儿道理！

“再说，老朽以前可是认识唐伯虎。”老头一本正经的说。

这牛皮吹的那可是稀里哗啦，难怪天都要变黑了。

“哦，哦哦。虽然晚生年纪尚小，但曾听家父说过。唐寅是一个悲剧性历史人物，再说明代到现在，五百多年，难道老先生是一部活着的历史？失敬失敬。”林凡差点就笑出猪叫声，还假意的拱了拱拳。

“小伙子并非老朽，岂知老朽不是从明代过来呢。”老头笑着眨了眨眼，林凡想打他，但打人不好。虽然感觉这老头比他还羸弱，一拳下去，他可能会死。但万一讹上了他咋办。

而且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记得之前网上有人还说是秦始皇的手下，秦始皇没有死，给多少钱，她去召唤秦始皇，等秦始皇君临天下，一统江山之时，给他加官进爵。还真有人相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听说是骗了几百万还是多少。说的林凡都想长大后去当个骗子。

“好啦，老爷爷，不跟你侃了，我只是个初中生，我没钱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要跟我爸回家吃饭去了。”林凡不想再跟他吹牛皮，他还想趁早去文具店，买支圆珠笔还给许情，昨天把她的圆珠笔给弄坏了。

“小伙子，请等一下。我看你双木为舟，凡命里带水为阳。你叫林凡是吧。你本是一玄阳之体，但却被阴气所堵塞，导致你现在很怕冷，夏日炎炎穿着长袖竟不会出汗。”老头掐了掐手指。皱起了眉头。“而且你是乱命之相。这样下去，你命不久矣。”

林凡没走两步停了下来。这话他似懂非懂，说他叫林凡，他这么知道？什么玄阳之体，什么乱命之相，他不知道。但命不久矣，就是要挂了的意思咯？

这老头这么咒人呢？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时候，竟然说他要和这美丽的人生告别？林凡转过身想找他理论。

但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老头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速度感觉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林凡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那老头的手很热，但不烫，有一股股热流从他的手掌沿着林凡的手臂流转全身。他原本感到身体里的寒意在渐渐的消融，宛如冰雪融化，那种感觉美妙之极，像是在大冬天吃了一顿麻辣火锅。

林凡舒服的差点要叫出声来，老头瞪了他一眼，收回了手，林凡觉得体内的寒冷已经荡然无存。

“小子，你我也算有缘，也不能白白浪费你这玄阳之体的体质。这样吧，我收你为记名弟子，传你一些通灵的法术，当然你不能告诉别人。而且你日后不能为非作歹，以后有缘我会再来找你的。”老头沉吟了一下说。

林凡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他想他一定是像武侠小说里的主角那样，遇到了武林高手传授绝世武功。他心中也有疑惑，毕竟这不是武侠的世界。但这老头只是抓了他的手一会儿，他感觉他身体的毛病就消失了，这又让他不得不信。

老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本书，这书有点古旧，封面是灰色的，上面写着四个黑色大字——通灵之书。以及右下角有作者名字，叫做天道子所著。老头说要送给林凡，但又说不能送，凡事不能只有得到没有付出的。

那就让他出二十块钱买吧，也不知老头怎么知道林凡带着他积攒多年的二十块在身上。林凡问他可不可以便宜一点。被他敲了一下脑袋，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这书他修炼之后可是能拯救世界。这话怎么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于是老头又掏出一本书，说给他买一送一。书是一个叫王阳明所著的传习录。那时林凡不知道王阳明是谁，后来知道是明朝的大儒。

老头说成圣成神，并不是说你有特殊的本事，而是你的心。那时林凡不懂，现在的林凡也似懂非懂，不懂多于懂，但慢慢来吧。而且他也没有想过要成神成圣，那样不累吗？不如举酒一杯，吟诗一首，睡......咳咳。

从那以后林凡就再也没有见过那老头了，要不是他手里还有这本通灵之术和传习录，以及他身上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变化，他都感觉是做梦一般。

而这一次偶然间又是必然的经历，事情拉长来看。从而对他人生的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二章 通灵之术

通灵之术。

学小成者，可以知天命，辟邪魔，逢凶化吉......

学大成者，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九幽屠魔，逆天改命......

这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直接成书。通灵之术是一本厚厚的书，开篇是总结修炼之后如何如何。下面是一段修炼心法口诀，总共九层。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啥的，这好像在那里听过。

心法很是繁杂，每一层虽然大概只有一百多字。但这些字都是古老的繁体字，林凡之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但不知为啥竟然能看得懂，而且还知道怎么去修炼。别的不说，林凡勤勤恳恳的修炼，还真的有效果，每次修炼的时候总有一股暖流流经全身各处。一年下来，他倒是把心法第一层修炼成功。

从那之后，林凡身体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寒冷的情况，反而每天都是神清气爽，腰好腿好身体棒，一个打十个都没有问题。

通灵之术除了这个无名的心法之外，往下就是记载了一些术法，符咒还有对风水，鬼，奇闻等等介绍以及相应处理的方法，各种奇人异事的总结，像是一本百科全书。林凡对其中的术法最感兴趣的是一种叫凝火术和清风术，像是西方传说的魔法一样。凝火术大成可以凝聚成一片火海，威力毁天灭地；清风术大成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是不是感觉有点扯，林凡也不太相信，这饼描绘的真好，但书中就是这么说的。

于是他修炼那么久，凝火术只能释放出一个小火苗，比打火机的还要小，清风术就更不用说。本来还想让它加持在身上，会不会跑的比博尔特还要快。可就是清风拂面，春梦了无痕。

至于鬼，林凡始终将信将疑。不信吗，那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够怪异；信吗，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鬼，他也没有听说谁看到过。但还是要修炼一下驱鬼捉鬼的术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里面也有记载怎么可以短暂的看到鬼，很简单，用柚子叶沾水打湿眼睛就短暂的可以看到，或者用符文法术都可以。但林凡试过用柚子叶来但没有看到过鬼，符文法术也没有修炼成。他不可能天天拿着柚子叶，这样他父母觉得他身体没事了但是不是鬼上身了。

鬼的形成没有那么简单，人死如灯灭。书里这么记载，死了的人大部分都会被地府所所收，然后在投胎转世，留在这世上的鬼呢，虽然万中无一，但架不住人多时间长，所以也是有蛮多的。

一般鬼都不喜欢和人待在一起，因为跟人待得时间长对人体和鬼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害的，但也有不一般的人和鬼。除了那些刚刚去世有幸存留在人间的，会比较留恋人世间，但时间长了，鬼和人一样也便会习惯了。

在林凡十八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应该是在清明前的几天，林凡记得要扫墓，也在清明那天看到了许情奶奶的鬼魂，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的鬼魂，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第一个则在他前几天，开通了天眼的那天，遇到一个恶鬼。其实林凡也想见他的奶奶，但他奶奶没有出现，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奶奶，只从照片上看过，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家。他知道父亲也想念她，这种想念林凡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任何人在母亲目前，都是一个孩子。

天眼，顾名思义，观天地本质，可上看九天，下望九幽，万中无一人才能修炼而成，林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容易，大概是他长得帅，还是他是主角呢，这就不得而知啦。

那天林凡早早起来在床上练功，原本在第一层没有动静的心法，在今天好似福至心灵，像是顿悟了似的，这心法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突破到心法的第二层。

那心法在突破之后，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身上的暖流比之前流的快了好几倍，而且有些从来没有经过的穴位经脉都流转了起来。最后汇聚在他的眉心，也就是道家所说的泥丸宫。宛如小溪汇聚成河，朝着某种枷锁冲击起来。

林凡感到头痛欲裂，要昏阙过去，但他知道要是昏阙过去的话，那么正在进行的某种变化便会功亏一篑。于是他咬紧牙关，心里一遍一遍的运转心法。随着那些暖流去撞击枷锁。

“咔嚓。”

他像是听到这么一声，那桎梏就破了。他一阵哆嗦，随即一切便索然无味。当然不是，他浑身都湿透了，身上粘了一层黑黑的污垢。他觉得浑身更加的神清气爽，像后来人们所说的事后一支烟，大概就是这么种感觉，当然他没有事后过一支烟过。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似乎又不是那个世界。更清晰了，林凡发现自己的视力、听力、嗅觉，包括感知都好像变得更与众不同，像是看到这个世界另外的一面，有了某种不同的韵味。

当然最明显的改变，比方说视力。他看到许情穿着校服，牵着自行车走在他旁边。她小小年纪十七八岁，就有如此真材实料。他目光凝视凝视再凝视，聚焦聚焦再聚焦，似乎可以穿透那万恶的校服，观澜那波涛汹涌的山峰。但被许情发现了他色眯眯的眼神，恶狠狠的又扯了扯他耳朵，骂他色狼。

林凡揉了揉耳朵，再这样下去，他都可能要成为如来佛了。他头有点痛，这丫头越长大可是越暴力。

林凡和许情是青梅竹马，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七岁的时候。那时他们家搬到林凡家隔壁做了邻居。许情一家来拜访。那时候的许情的还是柔柔弱弱，穿着吊带牛仔，胸前还有一颗大红花，梳着两个辫子，皮肤白里透红，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站在旁边有些害羞。和林凡玩的时候，林凡不就是见到脸蛋好看亲了一下，红花好看，抓了几下。如此小小之事，许情却哭的梨花带雨。然后林凡他妈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他妈，给他拿着鸡毛做的那个扫灰尘用的家伙，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他母亲虽然爱他，但收拾他也毫不客气，主要他小时候太调皮，直到他上了初中之后，就几乎没有了，后来他长大了，按照他母亲说的，也打不动了。

从那以后开始，林凡一旦干什么调皮坏事，比如上课调戏女同学，比方上课偷偷看小说，比如放学之后去窥测女厕所等等，就都被许情打小报告告诉他妈。林凡对她只能敬而远之，这他瞄的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丫头比你还凶；而且拿着鸡毛当令箭，没事威胁一下他，敲他斧头。林凡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却没有个尽头。

因为他们俩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后来上了大学，就以为可以摆脱这地狱般的生活。其实有一年，那年应该是初三，分班没有分到一起，林凡那个开心，就差没有敲锣打鼓放鞭炮，开个庆祝大会啥的。然而他老妈过去和老师班主任说一声，说林凡很调皮，让他们同班，这样他的成绩才能好一点。这人生之大起大落，到此而止。

最让林凡不能忍的是，许情在其他人的面前，比如在林凡的老妈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乖乖女的表现，说话温声细语，谈吐端庄大方。配上他那好看的外表与体态，总是让人会站在她这一边。此女，就是个心机极其重的girl，为此他觉得她可以去做个演员，保准能拿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而且她成绩要比林凡还好。林凡自从修行了通灵之术之后，无论是记忆力、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比以前要高了好多几个层次，但竟然每次考试都考不过许情，当然林凡心里安慰自己只是不认真看的都是课外书，要是认真起来，她许情哪是他的对手，哼。

林凡也会在想，他也是木头男。会不会许情这丫头喜欢自己，这么缠着自己。嘿嘿，他想要是她喜欢自己的话，那么也倒没有啥是不可以的，毕竟许情长得也不赖，水水灵灵，学习又好，虽然脾气暴躁点，但还是能忍让滴。大家又是多年的好友，下手也方便，又住两隔壁，父母有时不在家想干啥就干点啥。比如做作业，看看电视啥的。

但林凡不敢去问，万一问了不是那不就尴尬了。林凡虽然嘴上眼上花花，但标准的有色心没有色胆。

他也不急，没有女朋友有十指姑娘嘛对不。而且最重要的，他给自己算过命，他竟然能活到两百岁以上，这有可能吗？说不准，毕竟他修炼了通灵之书的方法。不管他。而且他命中泛桃花，有三到五个老婆，哈哈哈，虽然算不出是谁来的，什么时候能遇到。但他算了十遍，次次如此，精准无疑，让他半夜都笑醒。但一想娶一个老婆都要那么多钱，有次他表哥结婚，什么房子车子，礼金酒桌等等。那三到五个，额，不说钱，他身体吃的消吗？重婚罪呢？

但算命算命，既然是算，总会有偏差。命格也是会改变的，所以在他此刻二十二岁的时间里，他还是单身狗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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