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李云跳》:正德追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玛瑙佛骨》: 缘尽大山。
第一章 缘尽大山
“我们,分手吧!”诺伊犹豫了很久,颤颤巍巍的黑粗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触了又触,像两根沾了泥的胡萝卜在笨拙地敲打着玻璃。整整十分钟,打出来的句子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才艰难地挤出这五个字,一咬牙,点了发送。
他的十指上都沾有灰泥,攥着手机弄得手机有点脏。诺伊有点不开心,用掌丘仅有的干净处草草地擦了擦屏幕,一把将手机揣进了大衣的内兜。丰田普拉多仍在崎岖弯曲的山路上野蛮地驰骋,车里的人像脑袋插上了弹簧的玩偶一般随着汽车的颠簸左右摇晃。
诺伊紧了紧裹住自己的黑色毛呢大衣,那是他最喜欢的衣服,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左侧的车门旁边,似乎这样便能在后座拥挤的人群之中夺得一分私人空间。
副驾驶位的领导,一个体态略显臃肿的东北汉子仍在喋喋不休。诺伊忽然间产生了一股极其厌烦的情绪,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种压抑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诺伊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他其实也没有听清那个胖子在讲些什么,他也不想听,一只手却娴熟地放下了车窗。
凛冽的山风拉扯过悬崖便道旁一米来高的野草杆,瞬间便冲入他的鼻腔,也冲乱了车厢里浓浓的尼古丁和焦油的气味,带来一股淡淡青涩的植物香气,有种刺激而新鲜的感觉。
诺伊感觉自己像喝了一杯酸涩可人的青苹果酒,整个人一下子宁静了下来。车载音响恰到好处地放着辛晓琪的《领悟》,“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啊多么痛的领悟……”,诺伊感到自己的心在车的一起一落中越来越沉,竟似要沉到谷底中去。
他别过了头,傍晚的橘黄夕阳透过山间斜斜地打在他黝黑而沉默的脸上,打在染成了亚麻色的蓬松乱发上,映在他微眯的眼眸里,显得邋遢而土气,却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他叫黄诺伊,周围人都叫他诺伊,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毕业于国内某名牌大学的诺伊,因为读的是土木工程,一心想成为一个脚踏实地的伟大工程师的他,在毕业后做了个让所有熟知他的人都为之咋舌的决定——放弃了继续读研钻研学术的机会,毅然决然地签约了工程局,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山沟沟里参与了某个大型国家工程的修建。
诺伊是这里最低级的技术员,工人们都习惯叫他黄工。
施工的条件艰苦程度绝对是远远地超过了诺伊的心理预期,至少对于从城里长大的诺伊来说是的。风里来雨里去,那都是家常便饭。工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让诺伊常常白天黑夜不分地加班,碰上山里天气不好的时候,那就更是遭罪。
炎夏八月,炙阳如火,诺伊头顶着安全帽在烈日底下往往一站就是一天。炽热的阳光煎烤着他那裸露在衣物以外的柔软的皮肤,将之烤得漆黑、粗糙而紧绷,靠近了仿佛还能听到滋滋的烤焦声。到了晚上工地值班的时候,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山气温骤降,有时候甚至能降到摄氏十五度,山风如妖刀般呼啦啦地吹,穿过诺伊白色的夏衣短袖,直往人骨子里面划。那段时间天上还频繁地喜欢下着雷暴雨,常常是晚上倾盆而下,到了白天就又恢复烈阳。雷电如牙,如蛇,如鞭,在诺伊头顶的夜空中恣意舞动,噼里啪啦地抽打在虚空中,仿佛神灵在挥舞着世间的神罚。
诺伊常常被冻得浑身直哆嗦,再加困意袭来,又不敢往身边的大铁罐子机器靠,只得缩着缩着,缩到配电房的墙角里,在地上搜来一块儿废弃的纸板,整个人往上面一蜷,枕着冰冷坚硬的安全帽强迫着自己睡去。寒意,困意,紧紧交织,裹着蜷动的诺伊渐渐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临近的雷声“劈啦——轰”地响起。诺伊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耳朵里还残留着雷鸣的嗡嗡声。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才过了半个多小时——夜,还很漫长。
诺伊决定不再睡了,他走到了配电房的门口。外面一米处,漫天的雨帘还在雷电的和鸣中奏着一曲狂野的交响曲。不远处的钩机上亮着一盏明黄色的照灯,仍在雨中轰鸣地作业。在一旁等待的工人们躲在临时的棚子底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根接一根地嘬着嘴里的廉价香烟。明灭的烟头在漆黑的夜里闪动这妖艳的红芒,映不清他们的长相,却像是一颗颗孤独的小眼睛。
那是诺伊最艰难的时候,也是他痛苦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地想逃离这里,逃离这荒凉的大山,逃离这日复一日看不见未来的生活和艰辛,逃离这无人理解无人关心的孤独。但当他每次想要开口说出那句“我辞职”的话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向他呐喊:“坚持住,坚持住,诺伊,诺伊!你要证明给别人看,给自己看,不要忘记自己最初的理想!”他便这么一次次地坚持下来了,从烈阳暴雨的夏季坚持到了萧瑟飞叶的秋季,又坚持到了寒风凛人的严冬。
他以为那就是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他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坚持住的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练成铜皮铁骨的刀枪不入了。但他现在,就在这条无数次走过的山路上,就在这无数次扫过脸庞的山风中,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这条路原来是这么的长,这风原来是这么的寒,这心,原来是这么的凉。诺伊却忽然感觉不到痛了,他的心像是丢进了冰水里,有种冷冷的麻木感。车仍在不断抖动,诺伊却感觉不到心在跳动。
遇见洛世的那一天,是一个平常的秋日的下午。那时的诺依刚从工地休假归来,回到城市的怀抱。他的眼里含着数不尽的疲惫,久未打理的头发又长又乱,像丛蓬勃生长的野草,随意搭配的蓝色工服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双肩包,毫无美感可言,甚至鞋底还残留着带有大凉山温度的黄土。他下了那趟停在了成都的火车,离开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先摸着路去剪了个头发。
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天花板的白炽灯将整个店面照得发亮,理发师梳着精致的头发在收拾着理发的剪刀,有种斯文柔弱的感觉。这时候离毕业已经三个月了,诺伊才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黑又糙,活像一块木炭在石灰石上摩擦的痕迹。他默默地看,看着自己野草般的头发,忽然发现自己离文明竟然如此近,却又如此遥远。
“所有的文明都是建立在野蛮的开垦之上。”他想起了自己的工作,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脑子里不由得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给我烫个头发吧,后背头,”他说,“再染个好看的颜色。”
理发师细细地挑着诺伊那湿润的刘海,说道,“染个亚麻绿怎么样,现在很流行这个颜色。”
诺伊又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的头发像嚣狂的长草一般在理发师的手里变得服服帖帖,直往自己的后脑勺背去,露出他那渐渐明亮的眼睛。他忽然笑了,道了声“好”。
剪过头发,诺伊又寻了间酒店,洗了个痛快澡,倒头就睡。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诺伊才被肚子的饥饿和夕阳的柔光唤醒。
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纯棉宽松V领衬衫,和一条天蓝色的水洗牛仔裤,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双纯黑的真皮休闲皮鞋。那是父母在送他上班时给他买的最后一样礼物,他很珍惜,在工作时不曾穿过。
诺伊轻轻地擦掉了皮鞋上不多的细尘,穿上,又将裤腿细细地卷了几叠,露出他好看的脚踝。这个时候他再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看,里面的他却已是大不同样子。亚麻绿色的头发整齐蓬松地向后梳着,一双眼睛逐渐明亮如鹰隼,皮肤虽黑,但往日的健身与山里的劳作使得他的肌肉更为健壮硬实,鼓囊囊地把宽松的衬衫竟也撑出了个大致的形状,双手插袋,整个人竟散发出一种铁铜的金属质感。
他下了楼,绕过了许多陌生的街道,直往手机地图上指引的商场方向走去。而就在他拐了最后一个弯准备进入目的地的时候,他无意地一瞥,在离他五米的位置,一个女生正缓缓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诺伊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这一瞥,却成了以后所有痛苦与快乐的源泉,那是不该触及的潘多拉魔盒。那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啊,明眸如电,樱唇如膏,小小的鼻子秀气可爱,与水汪汪的大眼睛,如镜湖丘陵般相互辉映,一头褐色的齐颈短发,披着风衣,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冷冷的孤傲感。既神秘,又矛盾,却有种独特的魅力。
爱情是种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就像诺伊从来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心竟能跳动地如此之快。但在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已经迷上了她,这个叫李洛世的姑娘。
第二章 乌木手串
“……先前的困难我们已经克服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研究下现在工程怎么干了。这个里程段的围岩,你们准备怎么应对啊……嗯?诺伊!喂,诺伊!”坐在副驾驶位的东北胖子一直在絮叨,诺伊本来已经烦到头都快炸裂了,刚好借着回忆和山风能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怎知这胖子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诺伊问道。
诺伊彷如大梦初醒一般,诺诺道:“嗯,是,是。”
胖子眉头一皱,小小的眼睛在方形的镜片后折射出戏谑的神光,“是?是什么?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诺伊不说话了,车厢也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尼古丁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那胖子顿了十几秒,悠悠地从左边的裤袋里摸出一包挤扁的玉溪,抽了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呼出,整个车厢的烟雾更多了,他却像变成了云雾里的神仙,高高在上地主宰着人的生死。
“诺伊啊,以后长点心吧,工作时多关注一点才能更好地做好工作,别整天神游,”他忽然又笑了,微微上拉的嘴角衔着香烟,燃完的烟卷儿在火尖上摇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到人的脸上去,眯起的小眼睛反而更小了,“你说是吧,诺伊。”
“嗯,是,对的,王总。”诺伊机器人般的应答,尽管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但他没有选择再像愣头青一样去辩解,这是他工作久了之后学会的生存之道。
王总对这一套似乎很是受用,终于转过头去,又悠长地吸了几口烟,这才把燃尽的烟头扔出窗外去,急速的山风一吹,眨眼就没了踪影。
诺伊一直盯着那烟头转瞬不见,感觉自己的魂儿仿佛系在了烟头之上,就这么飘啊飘啊,在这大凉山的山风里摇摇荡荡,无根无依,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
车里的人忽然打了个哈哈,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捧到了王总的脸庞。诺伊定睛一看,那几个漆黑的玩意儿竟是几个木质手串,而托着这几个手串的,正是满脸带笑的施工队老板,人称老魏。
“王总,您看!”老魏双手托着这四串珠子,满脸谄媚,要不是他长得不瘦,诺伊定要以为他是个奉客的猢狲,现在看来顶多是个奉客的狒狒了。
王总的小眼睛往这边一瞥,眼角一绽,这次是真的发出了光,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乌木?”
“诶对了!王总您真识货!”老魏哈哈一笑,不无得意地说,“这正是刚刚出土的乌木墩子,取芯做出来的珠子。”
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位于四川省西南部的川滇交界处,其首府西昌市更是因为有邛海赏月的美景,而被人们冠于“月城”之誉。凉山地质复杂,地表水流常年对碳酸盐岩的侵蚀,形成了群峰的现象,更有高山、深谷、平原、盆地、丘陵相互交错的复杂地貌。这等恶劣复杂的地质条件对于诺伊这类的工程人员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却也是一笔宝贵的知识财富。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凉山,作为一个矿产丰富的矿区,是财富的象征。
而乌木,正是这其中可遇而不可求的特殊“矿产”之一。
乌木,又称阴沉木,在中国的民俗中乃是上等的避邪之物。实质为深埋入古河床的植物在经过了数千上万年的炭化后,未形成木化石,反而形成的炭化木。其珍稀程度可见一斑。
诺伊听闻这话,细细看去。只见王总从老魏手里接过那四串乌木串子,迎着光线仔细地看了看,仿佛在欣赏一块美玉。那乌木珠子每颗直径约有两厘米,颗颗饱满圆润,通体乌黑中略微泛黄,仔细看时还能看到上面一盘盘的仿佛指纹般的黄色木纹。只是这珠子明显是刚刚加工出来的,既未打蜡,也未经人盘玩形成包浆,光泽略显暗淡。诺伊虽不算很懂,也能看出这应该是个上品成色的物件儿。
“金丝楠木?”王总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哈哈哈,我可不懂货,这是我一个珠宝店的老板朋友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成色好坏,”老魏哈哈一笑,“王总你懂行,挑串喜欢的,也当帮我鉴赏一下。”
“这多不好。”王总推脱道。
“要得要得,生活上咱俩是好朋友,工作上你是我的好领导,你就留着,帮我鉴赏一下,这就当个当地的纪念品。”老魏又把木串摁回王总的手心,把手又给推了回去。
王总也不作声了,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缩回了自己的手,动作流畅娴熟,有种太极推手般的默契。
诺伊心里只觉得这一切都虚伪到了极点,却也不可能去点破,也就微微一笑冷眼旁观。须知这天下间从来没有白掉的馅饼,成年人生意之间的“友谊”就更是如此,一边顶着笑容满溢的面具称兄道弟,一边暗地里互相给对方挖坑子跳。每个人都知道将彼此绑到一起的是利益,但在相互提防的过程中,还想着法子从对方身上多榨出点油水。
王总收了这一份小小的“纪念品”,心情自然快活多了,也就忘了之前调侃诺伊窘迫的快乐,“老魏啊,这个东西你都是在哪弄到的?”
“这个,我听我朋友说,也是在四川的一处工地挖出来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老魏说,“我那个朋友最喜欢就是和施工队交朋友,偶尔我们工地里挖着挖着,挖出了些稀奇玩意儿,都会交给他处理。他也很奇怪,不缺钱,但就喜欢这些惊喜东西。”
王总“哦”了一声,低头细细看手里盘着的珠子,半晌才出声,“这玩意儿出土的时候,没啥问题吧。”
老魏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支烟,一支递给了王总,一支自己点上叼了起来,微眯的眼睛在氤氲的烟雾后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狼。“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这话从何说起?”王总疑惑地问道。
“我也是听说,这东西是在一处隧道工地出土的,那隧道队是福建的。福建人修隧道那是一个厉害啊,跟耗子一样天生就会打洞,胆子也大,你要是一闭眼不管,他一天就能给你打到天上去。”老魏嬉笑道,“本来嘛,这个事也属于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的事儿了,毕竟工程干得快,大家都能挣钱,但万万没想到,睁眼又闭眼了这么多天都没事,就那天闭眼,一闭就出事儿了。”
老魏狠狠地嘬了一口烟,浓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浓浓的白色烟雾而起,常年的烟瘾把他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熏得暗黄,“也是他们不走运,工程干得快,比计划的进度还要提前了许多,大家都很高兴,也就没注意到那天刚好修到了特定的里程。他们还是那样疯狂地干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掌子面的地表,就是一个几十亩地范围的大山塘。”
掌子面这个词儿源于最初的煤窑施工,因为老一辈的煤窑工人常称挖煤的工作面只有巴掌大的地儿,所以取了这个名字。现在工作条件改善了,但祖宗留下来的通俗称呼却改不了了,就将其用于代指隧道施工中不断向前推进的工作面,掌子面也就因此“脱俗成雅”,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专业的工程术语了。
“结果冒顶了?”王总皱着眉头,看向老魏。冒顶,是一个工程事故的术语,指的是隧道上方岩层塌方,造成含地表内整体岩层的大幅度下沉,是极其严重的工程事故。因为据老魏说,掌子面前方的地表是山塘,塘底泥层软弱,所以如果超前地质预报和支护措施没做充分的话,是极其有可能发生冒顶事故的。
“嗯,冒顶了。其实那段时间也是奇怪,之前的地层都只是泥岩,土质很松软,都是采用挖掘机进行掘进的。但在靠近那个山塘之后,竟然莫名地连续碰到了十米左右的石质地层,而且都是花岗岩。花岗岩石质太硬,只能采用爆破开挖。上百斤的炸药啊,就那样一根根嗖嗖地往炮眼里装。谁也想不到,这已经连续了十米的石层后,竟然是松软到极点的泥土!”老魏绘声绘色地描述,仿佛他就是身在现场亲身经历一样。
“那个炮一响啊,轰的一下,整个山塘连着周围的山都摇了三摇,然后整个山塘往下倏地一沉,这水哗的一下就从洞里冲了出来,大水夹着塘泥,带着洞里那些机械啊,人啊,全都冲了出来。”老魏摇了摇头,鼻子里面喷出白雾,“等到人们去搜救的时候,机械还能找到,有些还能用,但人却是再也找不回了。”
“这足有一米宽的大乌木墩子,”老魏指了指手里剩余的三串珠子,唏嘘道,“就是在搜救的时候出土的,想是被大水从地层深处冲了出来。被含水的地层侵蚀了数千年都安然无恙,哪怕不看成色,就这木质来说,也算是一等一的极品货色了。当然,如果没有那件祸事和接下来的事情,那这乌木的出土,就是一件大喜事。”
“工程还是要以安全为主啊,挣再多的钱也不及人命一条,”王总也是不胜唏嘘,转而问道,“听你这说法,后面还有事情?”
老魏突然之间变得犹豫了,眼睛眯了又眯,仿佛被手里的烟辣到了眼睛,这才说道:“这山塘塌下来之后,照理说是应该大水混着泥浆先从隧道冲出,然后很快冲积的淤泥应该会将隧道重新堵上,水也就不会再外泄了。但这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淤泥很快是把隧道堵上了不假,水也不从隧道里冲出了,但这偌大的山塘竟然在短短的一天内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消失?怎么回事?”王总终于有些惊讶了。
老魏摇头道:“不清楚,当时现场都在忙着搜救,也没有人多关注一下水系的变化。等人们发现的时候,这山塘就已经从人们的眼皮底下赫然消失了,只剩下塌陷后狼藉不堪的塘底。我们都在怀疑是不是有条隐秘的地下暗河,山体的塌方刚好将其打通到了塘底,进而将山塘里的水全部导走了。但这件事情因为不重要,就被当时忙于搜救的人们给搁置了下来,到最后也没个定论。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是我能得知的了。后续的具体情况,我的朋友也没有告诉我。”
王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魏,你这个故事,很精彩啊。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
诺伊在一旁听的心旌曼摇,正是在被深深震动而不知自处时,恍惚间耳旁幽幽地飘来一句话——“索朗,他的名字叫索朗。”
“索朗。”诺伊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抬头才发现,一只粗糙的大手托着一串乌黑发亮的珠子已经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现在故事也讲完了,听者有份,能遇到也是个缘,黄工,你也收下这一份吧。”说完不顾诺伊推脱,直接就把珠子摁到了诺伊的手里。
诺伊翻手一看,借着山间的夕阳,那圆润的乌木珠子在掌心静静地躺着,映出淡淡的幽光,凑近了闻还有股木料特有的暗香。它是那么的低调而神秘,仿佛将上千年的秘密都蕴藏在了木芯之中,诱惑着世人去不断探寻。
诺伊仿佛入了魔怔一般,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戴上右手,向老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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