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无限之文明崛起》免费试读_酒歌伴浮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夜幕纪元》:章一。
章一
高建队长放下望远镜,在心里将自己所知晓的国骂发挥地淋漓尽致,极尽所能的诅咒了这群远道而来的土匪们。屹立在他面前的大楼,五层的窗户间隐隐显出匪徒紧紧制住人质的黑色身影。
高建压低声音质问身边的副队:“不是说绿林道的增援马上就到吗?!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副队也是一脸愁容。他们是警察,虽然早也习惯和各色各样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但他们毕竟只是警察。半个小时前他们面对着完全无法沟通的匪徒也曾想着强行突入,然而特警队还没走出两步,一枚子弹便炸裂在了前行的方向,若不是领头的凭借多年来对危险的警觉迟疑了一下,那颗子弹便会正正好炸出脑浆。那种杀意太明显,已远非他们所能对付的了。
高建怒气冲冲,火还发不下来,只能愤愤然转向另一侧。他身旁几步远站着另一个人,正半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五楼。高建想了想,凑近了开口道:“目前我们能确定的只有——匪徒有五人。”
说完,饶是以京都警察局特警队长的脸皮还是觉得有些挂不住,毕竟案件已经发生了一个小时,现场指挥官不仅把双方拖入了僵局而且还几乎一无所知,这着实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事真的不能怪警察队伍不努力,匪徒操着一口纯正的不知名语言,警察局出动了全部的谈判专家还是没办法和他们沟通。高建甚至还派人从京都外国语大学拉来一车教授,然而就在一个教塞尔艾克曼语言的老师满头大汗地尝试和匪徒交流时,这个年轻人悠悠地走到老师身后,伸手关了扩音器。
“感谢你们对共和国剿匪事业的支持,”年轻人一脸张狂,微仰着头扯出一个绝对嚣张跋扈的笑容,“剩下的由共和国军人接手。”
高建一瞬间有种见到了亲娘的热泪盈眶,共和国军部的援军终于姗姗来迟。不过冷静下来后——特别是现在,当高建打量着年轻人时,心里越发觉得不靠谱:这人怎么看也不超过二十岁,没穿军装,一身简简单单的运动服,就好像隔壁大学刚刚下课的男生碰巧路过挤进来看热闹一样——上上下下都看不出和令人闻风丧胆的共和国特种部队有半毛钱的关系。
高建心里默默思量呐喊着,突然年轻人转过头,脸上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警察叔叔我忘带抢了,借我一把呗。”
特警队长多年的本能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果然是骗子,随之而来的就是想撕烂这个臭小子的冲动。许是发现了高建眼中压制不住的怒气冲天,年轻人搔搔头,只停顿了一秒,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大楼前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一辆辆警车大敞着门罗列在门前的空地上。年轻人灵活地好像猴子一样,迅速无比地穿梭在警察和警车中间。高建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太过声张,只能看着那个年轻人上蹿下跳到人群后面,忍不住对自己的副队长跳脚咆哮:“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副队长苦笑着无法回答。但是很快,高队长就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年轻人制造惊奇的能力。从刚才窜逃出去的路线上不断传来手下们的低呼,这些在京都警察局平时不可一世的佼佼者,竟然在年轻人接近的短时间内被解除武器,顺手牵羊走了配枪。
高建脑子“嗡”的一声,底下的骚动惹得五楼也频频侧目。要不是怕对匪徒打草惊蛇,他真的想让散布在大楼附近的狙击手一起将那家伙射成筛子算了。
年轻人倒是没意识到自己在高建脑中已经死了多少个来回,反而明目张胆地绕到大楼向下看的视觉死角,大大方方地将枪全部别到身上,还嚣张地向高建卖了个飞眼。
特警队长一再压下怒气,眼睁睁看着年轻人跨过封锁线就要闪进大楼里。不过队长有自己的思量,手下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只听“砰”一声闷响,虽然安了消声器,高建在一息间还是意识到有人开枪了。他急急望去,年轻人的身子偏了个不小的角度,显然这声枪响滞缓了他的行动。此时,那张脸第一次显出和张扬无关的情绪——似乎有些微微苦恼。
然而,特警队长却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就算近几年都已经习惯使用手枪,多年出警的经验还是可以令他在枪声中辨别出差别:那是远程狙击枪啊。可是明显地,现在那年轻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是躲过了吗?
高建心里翻腾,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弥漫。不光光是他,凡是注意到那声枪响的特警们都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沉寂。年轻人苦笑着看着高建,嘴巴一张一合,后者2.0的视力里,依稀可辨认出他的表达: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高建瞟了一眼五层,年轻人已经在这个空当里闪身闯了进去。
大楼里面除了五层已经全部清空,原本充斥着各类形色匆匆的白领的写字楼此时安静的仿佛随时都要闹鬼般。年轻人紧紧贴着墙根,头顶上,大楼通风管道入口被强行打开。他吐掉嘴里的刀片,一个挺身爬了上去。
五层。
一直靠在窗边借着人质掩护身形的匪徒回过身看向自己的四个同伴:大胡子佣兵正拉扯着一个人质女孩,他的举动惹得对方尖叫连连;小个子狙击手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狙击枪,目光柔和地像是在看自己的初恋情人,不过当他抬眼看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质时,一瞬间又迸出对血液和杀戮的向往;碧眼男人坐在办公桌的转椅前,悠悠地品着香茗,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不知名语言的报纸;而站在房间一角倚着墙的青年全程一直在闭目养神,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凑近了却是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杀人如麻的腥臭。
匪徒微微一笑,拉着人质回到房间中间。碧眼男人头也没抬,只瞟了眼手上的金表,用不是很标准的国际语道:“十分钟。”
闻言,小个子狙击手露出一个向往的神情,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ok,休息一下。”大胡子佣兵国际语里带有极其严重的口音,他将那人质女孩重新扔回角落:“很遗憾,你唯一的活命机会已经被浪费了。”
“杰瑞,什么时候你的脾气这么好了,”小个子狙击手架起狙击枪,“让我一枪崩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大胡子佣兵耸耸肩,伸手压下了枪头,“男人面子这种事,谁丢的就该谁去找回来。”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枪慢慢瞄准那女孩,准星对准时甚至能看到她脸上令他欢愉的极度恐惧,“再见咯,宝贝。”
“砰。”
一直靠在墙上的青年猛地睁开眼。大胡子佣兵举着手枪。正前方的墙上只有高速移动的子弹穿透的洞,整个墙壁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液。
稍向右一些,一个年轻人半蹲在地上痞痞地笑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已经被卸开,他怀里抱着的正是已吓晕过去的女孩。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从枪口下抢下来的命,也真是够胆大妄为,要知道,大胡子佣兵手里的火弩炮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杀伤力足以赶上一个小型炸弹了。
年轻人风尘仆仆,但眼里嚣张依旧,他甚至在此情此景下还有时间低头看一眼手机——那东西在他猛扑下来时不小心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常年在血腥里侵染的青年突然有一种情绪在血液里奔腾,他摆摆手阻止了全速戒备起来的四个人,微笑着用一口标准的共和国语说道:“还想请教一下,阁下是?”
“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年轻人放下女孩,漫不经心地从腰下卸下搜刮来的枪,脸上的张扬丝毫不减,“难不成大名鼎鼎的佣兵团长布鲁德也有这么没教养的时候?”
青年微微一笑,他的脸很白,这样一笑倒更平添了一种风情。
“据我们的情报来说,在阁下这个年龄,还有这种身手和秉性的共和国怕是只有一个人了。阁下是——陆腾少。”
“是又怎样,”被猜出了身份年轻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无论是谁,都是来收拾你的。”
与此同时,大楼外面,全副武装的共和国军部援军——共和国特种部队五队终于来到。高建长舒一口气正要迎上去,却看到带兵中尉脸上好像死了亲娘一样的凝重。
“中尉您,”高建是真正感到疑惑。
中尉偏头看他一眼,大概是注意到肩章所代表的级别,压低声音解释道:“警官您可能有所不知,上面的人物有些棘手。欧里的佣兵团一向很避讳东方,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排名十七的佣兵团会来共和国找事——他们的实力可不输特种部队。”
高建脑子“嗡”一声。中尉还要说什么,一个穿迷彩服的小兵匆匆忙忙跑过来惊恐地将对讲机递给中尉。
中尉不明所以,刚刚接起就听对面传来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威哥!他上去了!怎么办啊!他报告说布鲁德在上面我让他等你们的,他竟然自己先上去了!”
“说明白点,谁上去了?”
“陆腾少!”
一瞬间,中尉脸黑的仿若满门抄斩。
另一边,五层。
布鲁德完全不掩饰地把玩着火弩枪,调笑着看着陆腾少握在手中的警用枪。后者心里哀叹,他自己的配枪是不亚于火弩枪的,可谁会逛个街也带着大规模杀生性武器,更有谁会料到就是偶尔的一次休假也能碰上恐怖袭击,还是这样的大人物。不过表面上,陆腾少绝不会落得了他那副嚣张的皮囊,微眯起眼睛打量欧里佣兵十七位时,看起来更显得不可一世。
布鲁德也在心里算计。佣兵团剩下四位成半包围姿态将陆腾少和那位已丧失知觉的女孩围在中间。窗帘拉着,在计较不清屋里局势的时候外面的人是断断不敢开枪的。陆腾少迅速扫视了一眼,初步估计人质在二十人以上,还真是没少劫持呀。
“我听说呀,”陆腾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布鲁德的佣兵团有六个人呢。”
布鲁德的瞳孔猛然收缩。陆腾少心里冷笑:这是什么运气,真让自己猜对了。那么还有一个家伙在外面。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不进来,你们是打算杀光人质跑路的。”陆腾少眼里寒光一闪。小个子狙击手算是反应极快的,迅速调整枪口,然而准星里只闪过他助跑、踏上墙壁的身影。狙击枪跟着他的脚步连续射出,也只在脚边激起一串火星。陆腾少绕到佣兵团一侧的墙上,不管不顾地一顿狂乱射击,激起一片烟雾。他翻身凑到窗户旁边,然而就是这个停顿的功夫,一颗火弩枪的子弹带着炙热的风穿过烟雾直直飞了过来。陆腾少就算反射神经再好,还是被子弹的热度擦伤手臂,骤然的疼痛让他差点握不住枪。
布鲁德从烟雾中慢慢走出来,血红着眼睛带着浓烈的嗜杀味道,“就算是共和国二十年内最优秀的新人又怎样,现在可不是你们小孩子打架,而是——战争。我们,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碧眼男人、狙击手、匪徒、大胡子佣兵在逐渐消散的烟雾中重新出现,每个人都完好如初,在那场弹雨中所有人都避开了要害。陆腾少心里咒骂,知道自己枪法不准也没这么个不准法,他倚着窗户,调笑道:“本少爷最喜欢做的呢,就是把那些亡命之徒送到他们该到的地方。”
“哦?”布鲁德的反问语音未落,陆腾少已经行动了。他将枪用力甩向前者,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五人中看起来最弱的碧眼男人。所幸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碧眼男人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停顿了一秒,仅这一秒时间便被陆腾少近了身,那把自腰间拔出的小刀准确无误地刺入碧眼男人的左胸膛。
碧眼男人大张着眼睛不可置信。作用力将陆腾少带着扑倒在碧眼男人身上,陆腾少心里刚闪过不好的念头,布鲁德阴沉着脸对着他门户大开的后背狂射。陆腾少只来得及调整一下位置,随后肩膀处火辣辣地疼痛,喉咙一甜,一口血已涌了上来。
饶是陆腾少超于常人的身手也感到吃力。刚接触地面便迅速地翻身躲避子弹,待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布鲁德血红着眼睛注视他,嘴角溢出一丝玩味。
陆腾少环顾四周,头疼地明白了。面前是佣兵团,身后则是缩在角落里的一团人质,空旷的房间里什么可以遮挡的都没有。陆腾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只要避开,子弹就会毫不留情的射向人质,但是当活靶子又显然不是他的性格。
陆腾少咬咬牙,他十四岁跟着特种部队出任务以来还从没这么窝囊过,索性心一横,从腰间摸出今天的第三条刀片——老子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援军不知何时会来,碧眼男人的尸体还在地上,一时间佣兵团也不敢轻举妄动。陆腾少咽下口中的血水,目光停在大胡子佣兵身上,突地裂开一个微笑。
大胡子佣兵全身汗毛竖起,禁不住后退一步。
狙击枪、三把火弩枪对向陆腾少,在所有枪支来得及开枪之前他以一个诡异的曲线动了起来。
布鲁德甚至看见陆腾少脸上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嚣张,禁不住破口大骂。子弹追着他的脚步,有几声钝响甚至都能感受到射中了他。陆腾少手中的刀片在欺身那一刹那毫不迟疑地刺进大胡子佣兵胸前,其力道凶猛就是在杀人。
大胡子佣兵使陆腾少滞缓了一息,对于高手来说这一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布鲁德、狙击手的枪同时指向陆腾少,陆腾少咬咬牙,拼着周身的疼痛踩着大胡子佣兵借力扑向窗户,霎时间玻璃碎了一地。
“砰”。
陆腾少用还算完好的右手臂吊在窗台外沿上,眼前阵阵发黑。厚重的窗帘多多少少起了些缓冲作用,这条命算作暂时保住了。没被外面埋伏的狙击手误杀,也活着闯出了包围圈,今天的星座运势真是满分了。
里面起变故了。陆腾少微眯起眼睛。窗户玻璃被撞碎,浅色的窗帘高高扬起,迎风飘荡。他可以确定出了意外,以今天和布鲁德结的梁子,断不会放过刚才那个机会。但是,枪声只有一下,他在一跃而起时明明记得至少有两把枪对向自己的。虽然确信布鲁德忌惮埋伏在附近的狙击手不会探脑袋出来给自己一枪,但是里面的变故到底是好是坏,他都想翻进去再看看。
看到陆腾少整个身子荡在五层的高度,中尉心都凉了。天知道这家伙自窗飞出来那一瞬间中尉几乎看见前途和自己说再见了。幸好祸害遗千年,陆少爷在那种状态下还是能倒出手来硬生生抓住了墙沿。他颤巍巍地指挥手下铺上厚厚的软垫子,边同时下达了突击命令。
而五层里面,布鲁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冷汗直流。年轻人看起来完全无害,白衬衫牛仔裤简朴地就像个大学生。可就是这样的年轻人,在小个子狙击手要射击的那一瞬间,探出修长的手指硬生生撕裂了他的后背,取出了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要不是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布鲁德在最后一刻偏了下身子,他相信自己现在也一定是死人了。
一旁的地上还躺着匪徒,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掉的。真是失策,布鲁德心里咒骂,除了遇到共和国军部第一号混世小魔王,看来他们绑来的人质里面也藏着了不起的人物。
“本来我不想管的,”年轻人笑容温和,曼斯条理地掏出手绢擦拭着手上的血,“但是那个家伙太笨了。”
布鲁德冷笑:好一个不想管,一出手便秒掉了自己两个人。
“敢问阁下是谁?”布鲁德心里罗列了共和国全部相关情报,实在想不出这样出手狠绝的家伙属于哪里。年轻人耸耸肩,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夏珂。”
章二
“夏珂?”布鲁德喃喃重复道。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是默默无闻的,可偏偏名字是完全陌生的。夏珂倒是了然,淡定地笑了笑。
“阁下既然身手如此之好,为什么还要屈从我们在这里做人质。”布鲁德咬咬牙,这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凭这家伙的本事,自己全力以赴都不一定有胜算。
夏珂一脸委屈,反倒像布鲁德冤枉了好人:“是你们说让我跟你们走的。”
布鲁德沉默半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人质的指控。是,他是让他跟他们走一趟了,但是一般的高手会毫无反抗地任他们挟持?
布鲁德深吸一口气,太多的失控发生让他有了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他突然不着调地想起今早出门时碧眼男人当乐子念给众人的黄历:“忌出行”,莫名地,眼皮直跳。
“既然阁下原本也未想出手,我也急着和手下人会合,今天就暂时这样吧。我布鲁德会记得阁下的开恩的。”
夏珂摇摇头,慢慢笑了:“原本我是没打算出手,但既然出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其次,杀你可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很快就可以和手下人会合。”
明明是那么平和的人,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还是令人不寒而栗。布鲁德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在说笑,猛地后退拉起全身的戒备。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布鲁德甚至没看清踪迹,夏珂已欺到身前,干燥炙热的手掌直直地穿透胸膛。
“顺便说一句,”夏珂俯在布鲁德耳边,声音轻冷,“真正杀人如麻的人,血腥味会浓到你根本,闻不到。”
他收回手掌带起一串血滴飞溅。一击毙命,没有丝毫的犹豫。
中尉带领的突击队伍赶到时,正看见夏珂抽出手。他嘴边噙笑,甚至还有空扬起另一只手臂跟人打招呼。大睁着眼睛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倒下,胸膛正中间,碗大的洞窟正涡涡流出暗红色的血液。
共和国特种部队中尉脊背阵阵发凉。
夏珂微笑着捡起布鲁德的火弩枪,垫了垫重量,撇撇嘴走向窗边。对面大楼上还布置着狙击手,他倒像是完全不在意。攀在窗沿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再上前一步,就看到了一张此情此景下居然还能保持住嚣张的脸。
“教我。”
夏珂挑挑眉。陆腾少的左手臂血液成河一般淌着,不计较看不到的暗伤,就是冲出窗户击碎的玻璃碴子就刮得他够吃一壶了。这种情况下,这个人的第一句话不是求饶不是救命,夏珂确定自己明明白白地听到的是“教我”两个字。
“一般人不应该说‘救我’吗?”夏珂拄着下巴俯望着他,调笑着问道。
陆腾少仰起头咧开嘴,满不在乎脸上的伤痕有多煞风景:“天桥底下算命的可说我能活到80岁呢!”
“那么他有没有算出来我是敌是友?”夏珂微笑着举起枪,黑乎乎的枪口明晃晃地对准陆腾少的脑袋。几乎是同一时间,严阵以待很久似乎就等着这一刻的中尉也快速举枪指向夏珂,他身后的突击队全部跟着瞄准,紧紧地盯着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处于焦点的两个人倒是悠闲自在。陆腾少荡在半空中,面对火弩枪面不改色,自顾自地唠着家常。
“呀呀呀秒杀他们,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珂微微诧异地晃了晃手中的枪,“你不怕我杀你?”
“要杀你早就动手了。”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满脸血污也遮不住陆腾少眼里的狡黠。夏珂很想提醒这家伙,他那一脸“你绝不会开枪”的自信实在太猖狂了,遇到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在挑衅。
夏珂忍不住挑挑眉,枪口一转就是几声枪响。
听到声音中尉心里暗道不好,几个箭步急冲向前,手里的枪也没闲着连忙招呼。夏珂微皱着眉头避让开子弹,同时也闪开了窗口的位置。中尉分神瞅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人尖叫着向下落去——却是从对面的楼顶。他猛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情报:布鲁德佣兵团是有“事后清道夫”的。
“喏。”中尉条件反射地一接,是一个药瓶。
“这是解药,”夏珂已经离开窗边走了过来。他指指角落里的人质们,早在陆腾少闯进来之时他就迷晕了所有人。也是这事件发生的各种突然,连兴致勃勃来救人的陆少爷也没注意瑟缩一团的人们实际上安静极了,就连原本承载着解救任务的突击特种部队也因为高度戒备而被牵走了注意力,此时被这么提醒,中尉的老脸都觉得有些挂不住。
“你是谁?”中尉把药瓶递给手下人,握紧手中的枪问道——虽然刚才的攻击无效已经意味了什么。
夏珂耸耸肩,曼斯条理地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血回道:“夏珂。”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被抓来的。”
“抓来的?”中尉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这可比陆腾少说自己是一介良民还要可笑。“一个布鲁德能抓到你?你到底是谁?”
夏珂微眯起眼睛。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中尉心里知晓,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瞪。
“中尉大人,”就在中尉感觉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夏珂突然撤回满溢的杀气扯出一个童畜无害的腼腆笑容,“我可是共和国的人。”他似随意地拿出一个银质徽章在手心里翻转,徽章正中是一条头尾相接的蛇。
中尉脸色大变。
夏珂微微一笑,目的已达到便不着痕迹地收起了东西,动作到一半时突然好心提醒道:“对了,好像有个人还吊在那呢。”
中尉神情复杂地望了夏珂一眼,半饷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感谢您对共和国剿匪事业的支持,希望您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和我们一起回基地。”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几句话中竟对着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用了尊称。夏珂含笑,中尉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自己先急忙冲到窗边。
窗外,悬挂在半空中还处于失血状态的陆腾少已经眼前阵阵发黑了。中尉边吩咐底下人垫子再加上几床,边去拽陆腾少。
“那家伙呢?”陆腾少咬着牙恶狠狠问道,一点没有还未完全获救的自觉。
中尉大人深吸一口气,边伸手去拉他边跟着赔笑:“在这呢,在这呢——就算有账要算您也得先上来是不是。”
陆腾少心里腹诽,不过各种伤口的一起叫嚣倒是让他安静了不少。他由着中尉抓住手腕,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了。
中尉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边使出吃奶的力气,陆腾少像个死人吊在下面,别看他年龄不大个子不高,还是有足以让中尉闪了老腰的重量的。然而就在中尉想象着把前程从外面拉回来的过程中,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喂。”
中尉一惊,条件发射地摸向腰间拔枪,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一转头对上夏珂满脸的盈盈笑意时停顿了一下。夏珂脸上第一次显现出和年龄相符的狭促,笑得仿佛恶作剧得逞:“哎呀,那家伙好像掉下去了。”
直到这时,中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似乎对陆少爷撒手了。
五层跌落的滋味比想象中要难受,哪怕有再厚的垫子。陆腾少瘫死在垫子上,周围瞬间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围了个满满当当。一片嘈杂和乱哄哄中,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目光却是紧紧盯着五楼,半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夏珂站在窗边,也在玩味地打量着他。陆腾少面无血色,表情却是斗志满满。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顿,隔着那么远,夏珂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一定会让你教我的。”
真是一如既往地该死的欠揍。
夏珂慢慢扬起嘴角。
陆腾少被七手八脚地抬上担架,中尉跟在一旁一脸苦相,就差没跪下来指天道地证明自己的清白。陆腾少当然知道他有多无辜——除非是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否则凭这样一穷二白的背景敢打他主意的概率是零。可怜陆少爷是很想张口安慰两句,但就怕一开口呕滩血出来中尉会晕的更快——到时候救护车还得抉择先抢救哪个才好。
陆腾少只能一边忍受全身的疼痛,一边笑成僵硬的蒙娜丽莎。
“这不是阿少么。”
听到这声音,陆腾少条件发射地就想拿枪。手指微微抽动了两下,便被来者以不容反抗的气势叩住了脉门。陆少爷心里叫苦不迭,此时也只能用目光表达着愤怒。
中尉在一旁都要哭出来了:“闻,闻公子。”
闻漠丝毫没有不受欢迎的觉悟,他斜带着军帽,左手曼斯条理地摸着光洁的下巴,右手食指则慢慢地在陆腾少手腕处摩挲。陆腾少受制于人心里别提有多窝囊,一阵气血翻涌,唇边慢慢流下暗黑色的血迹。
“闻公子,他,他要被送到医院。”中尉结结巴巴地企图说服。闻漠闻言微微抬眼,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中尉明明白白地从闻漠眼里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杀意。电光火石间,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闻漠突然一脸诧异地收回手,右手食指上是一条长约两厘米的血痕。
中尉心里急呼谢天谢地,急忙招呼一旁等待的医生护士抬走陆腾少。陆腾少脸上笑意憋都憋不住,相比起来,闻漠的脸直接黑成锅底。中尉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听到闻漠从齿间迸出的咬牙切齿:“竟敢伤你老子我……”
中尉行礼,以回总部汇报为由迅速逃离。陆腾少似乎笑得太用力了,中尉跟上去的时候,他正边笑着咳血,边捂着胸膛浑身抽搐。
“大少爷,”中尉要哭出来了,“您刚才做了什么。”
陆腾少抬眼,因为伤痛口齿不清,“唔口神马东亩走。”他低下头,嘴角怎么都抑制不住地上扬。
以中尉的实力可能看不出来,在闻漠有所企图的一瞬间,那枚凌厉的、呼啸着而来的小石子。若不是闻少校在最后一刻察觉了什么,恐怕就不仅是被割破那么简单,那可是要削断他手指的杀意。
真是不可爱的家伙。陆腾少眯着眼睛,凝聚着眼里最后那丝清明紧紧地盯着某处,片刻后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中尉汗毛直立,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回光返照”。他急急扑上前,然而陆少爷已经在中尉余惊未平中幸福地头一歪——晕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夏珂揉了揉眉心,莫名地有些头疼。陆腾少最后那个飞眼太拉仇恨了,他躺在担架上还能折腾着托付整套身家性命,一副“大爷我认定你了”的嚣张。
——这家伙,分明就是赖上了自己。
【共和国军部总部,绿林道基地】
中尉权衡再三,还是哆嗦着致电大本营。恐怖袭击是小事,晕过去的陆少爷才是大问题。没想到总部那边更是如临大敌。绿林道基地对外联络部长官直接把电话打到自己顶头上司家里,冯让中将悠哉悠哉的下午就这么报废了。
“谁受伤了?”冯让正逗弄着孙子,尚在襁褓中的小孩伸着胳膊去够他手中的拨浪鼓,中将坏心肠地举得更高,“送医院去不就得了,回基地干什么?”
对外联络部长官一头冷汗:“是是,可是,受伤的是,陆少爷。”
冯让把玩具抛给孙子,“阿少?”
“是的,就是陆腾少。”
冯让霍地起身去拿外套:“立刻送回绿林道,一刻也别耽搁。你们去给我守着,都给我机灵点,绿林道基地那些挂名的公子哥全都不许放进去,特别是姓闻的、姓叶的!”
于是,当全副武装的第五部队满头大汗地回到绿林道基地时,迎接他们的就是总部专属医疗精锐部队的严阵以待。素来不怎么露面的军方大佬、号称军部第一桀骜不驯的冯让中将叼着个烟站在门口,一脸戏谑地看着被抬下车的陆腾少。
中尉僵硬地迎上去:“中将。”
冯让摆摆手,满脸笑意地拉扯着中尉到一旁,好兄弟一般摸出烟盒递了支烟。中尉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小子今天不是不当值吗?”冯让摸着下巴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他跟我老人家报告出去找姑娘,哪家的姑娘这么生猛啊?”
中尉:“……”
中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陆公子是在街上遇到恐怖袭击,见义勇为去了。”
“倒是他的性格,”冯让了然地点点头,拍了拍年轻军官的肩膀,“干得好。全京都那么多想戳骨扬灰这小子的人,真难为你们能把他活着送回来。”
中尉苦笑。确实,京都从城头排到城尾,大概也只能把陆少爷的仇家排个零头。在驶进山区的一个易守难攻的道口,横着一辆大吉普,瞅见军牌的越野开过来,就那么直愣愣地冲出四五个握着冲锋枪的人。这可是明晃晃的共和国首都啊,还是在军方总部开不出几十里的地方,共和国上等兵险些惨死在担架上。
不过……中尉慢慢抬起头,还是一咬牙叫住了欲离去的中将。冯让回眼,就看到中尉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
“中将大人,您知道夏珂吗?”
素来吊儿郎当的中将大人脸色微微有变。什么都没发觉的中尉继续说道:“这次恐怖袭击是欧里排名十七的佣兵团做的。我,我们冲上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他,他直接掏出了布鲁德的心脏。”
“他拿着银蛇徽章,说自己是夏珂。”
冯让眯起眼睛,顿了顿道:“他在哪里?没回来吗?”
中尉尴尬地摇摇头——这才是他企图隐瞒的真实原因——“当时太乱了……”
中将吸口烟,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笑嘴脸,“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吧?——这种事情追究下来可是你的失职之罪呢。”
是的,是的,所以他才一度想要瞒下来。中尉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哀怨道:“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啊……”
谁家的人,能用比猴子还敏捷的身手从树上跳下来,直直落在车顶。接触实物的一瞬间手里的东西便迎着冲锋枪而上,掷入对方的枪口。中尉以为在那样的路口必死无疑,不是车毁人亡,就是交出陆少爷祭旗开路。而莫名出现的人却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在一息之间扫出了第三条路。
真是狂妄。中将在心里默默盖棺定论。中尉还是一张苦瓜脸,甭管想将陆腾少赶尽杀绝的是谁,都不是个小小中尉能对抗的,他倒霉地在夏珂屠杀对方的现场做了目击证人,生怕对方给自己也按个“共犯”的帽子吃不了兜着走。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快跑,”冯让轻叩烟灰,“我可以暂时保你这一次,但记住——那些人,都不是你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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