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界元帝尊》:初来乍到》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半山录》——半亦孤柏。
第一章 半山
已经要过除夕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好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
按道理来讲在这个城市不应该下雪的,这可是在南方的小镇啊,如果这是在北方,那还倒是正常,可现在,好冷。
乔立晨抬头望天,一边发抖一边感叹着。虽然穿着吸热取暖的黑色的兜帽,但是这貌似并不有用啊,而且,自己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人伫立在公交站牌旁边,而自己又是知道真正的公交站牌在左手边500米处的,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尴尬的处境啊。
小街上一片宁静,夹杂着瑟瑟的冷清,在远方只会偶尔出现几点模糊的人影,估计是从补习班回来的孩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串的气味。乔立晨打了个哈欠,好困。自己在这边等了三四个小时,那个姓令狐的怎么还没来?他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傻傻地等?
要不是乔立晨还有那么一点残存的耐心,他早就走掉了,你想想,谁愿意站在那边,天气又如此的冷,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在下还是继续等吧。”乔立晨看了一下手表,叹气,“他忙。”
当然这纯粹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远处走来三个人,一对年轻的父母,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貂毛羽绒衣,红色的,黑色的毡靴,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非常开心,那是因为她缠着爸爸买这买那,不买就哭,哭得让人肠子都揉碎了。
“姓端木的,教育局的人啊。”乔立晨又嘀咕了一句。
等到一家三口走过去后,远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乔立晨扶了扶眼镜,认出来是令狐轩。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毕竟,下雪天的路面是容易让人滑倒的。
“嗷!”乔立晨摔了个狗啃泥。
“雪天注意脚下啊,辰瞻。”令狐轩扶了乔立晨起来,然后把眼镜递给他。
“校长,事情忙完了吧?”乔立晨问。
“还没有呢。”
”昨天关于陆青云的事,原因搞清楚了?“
“我想你可以不必问我这个问题,辰瞻,毕竟,你很清楚昨天把陆玖和陆璃抱出来的人是谁。”
“嗯,然后陆青云的事,烛影们清楚不清楚?”
“你待会儿去看看报纸,他们认为这是一场煤气泄漏罢了,也难为他们了,因为没有伤痕啊。”
“煤气泄漏?如此简单?“乔立晨冷笑,”如果是煤气泄漏,那么房子的外面怎么有人摔死,而他的兄弟挂在树上幸免于难?然后另一个幸存者被消除了记忆?而且还留下了一个疤,在左边的那个太阳穴那里?”
“我想他们一定会去调查的吧。”
“不会。“乔立晨的表情更冷了,”你见过哪条新闻,存在的时间超过一周,除了航空船只失事,还有恐怖袭击?”
“确实没有。”
“我想现在孤时令香应该知道了半山的转世是谁。”
“哦。”
“好吧。不过我的想法与你不同,辰瞻。”
“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认为,真正在这次事件中知道半山是谁的人是我们,除了孤时令香的所有人。孤时令香肯定知道谁是半山本人的转世,不然他也不会去找她。”
“说的好有道理。”
“那么,他是不是早已知道?”
“应该是吧。不过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杀死她,索命夺魂咒不是一直都很精准?“
“但是半山她不是死于索命夺魂咒之下。”
“千刀万剐咒,这种咒最折磨人。”
“是啊。”
“四年了,孤时令香还没有忘记吧。”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渴望权力。”
“权力这种东西,谁都渴望拥有啊。”
“还有,辰瞻,你知道昨晚发生的其他事吗?在陆玖被救出之后?”
“好像那个姓褚的搞了一场天蝎座的流星雨。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的那位老同学的脑子有一刻是正常的,他爱搞恶作剧。”
“今天上午我的信箱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叽叽喳喳的,各种款式的纸飞机。他们好像都认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我还要给他们一一回信。不会信总显得有些失礼。”
“是啊。陆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我们那儿一举成名的原因——除非我们告诉他。我相信一定有不少的孩子羡慕死她,打败了孤王!这估计是每一个孩子的睡前故事。如果把这一天定为纪念日,我不会反对。我相信那些图书出版商一定会争先恐后地写这件事,几乎忘了她只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
“她的舅舅他们收留了她吗?”
“他不得不收留。”
“他应该不喜欢她。”
“对。刚才我看到陆玖踩在凳子上做饭,洗碗,他们三个出去玩了。他们貌似很宠他们的女儿。”
“那叫溺爱,辰瞻。”
“也是啊。但是你确定......把她寄养在这样的人家?不会受他们的虐待吗?“
“不好说。我知道我们等于是判给了她一打的年的苦日子。不过,我留了一封信,放在他们家的邮箱里面,我相信等她懂事了以后,他们一定会告诉她的。一定会的。”
“您那是十分的确定?”
令狐轩叹了一口气。
“事情的真相,美丽又可怕。但她终究会懂得,她或许要为此获得许多,当然也要牺牲许多,但她慢慢长大,总有人会告诉她的,她会知道,并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应该就是这样。我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时辰,或许可能是二十年之后,或者也可能是你我都化于尘埃之时。”
唉。这回叹气的是乔立晨,他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眼镜滑下鼻梁。
“究竟有多久?”乔立晨问。
令狐轩无言,缓缓地看着他。
一阵鹅毛大雪,天地一片的洁白。当视野慢慢变得清晰的时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雪地上只有四个脚印,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此引起注意。
蒲城路76号的端木一家正在搓手,开着空调的暖气,不过还是有点冷,窗户上已经结了薄薄的霜。两个女孩在舔窗户,或许她们是联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夏天,一根根冰棍甜甜的味道。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舔窗户,这不是冰棍,再说这天气你还吃什么冰棍啊。舌头会黏住的,到时候是要用开水浇融的。”端木盛,这家的男主人,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读着报纸,喝着冻顶乌龙,砸着嘴。
小一点的女孩闭了嘴,转过头来。
“可是姐姐也在舔。”
“我叫你不要拿她作比较,陆玖。”端木盛不耐烦地说。
陆玖垂下了目光,她已经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请。她是一个短发女孩,又黑又油,粼粼的发着白光,只有靠近耳朵边的一簇头发—-也不算多——是透着银的白,一双浅红的眼睛,让人怀疑她是得了白化病,其实并非如此。在她的左太阳穴上有一个可以摸得出凹凸的伤痕,形似一个等边三角,只不过三条边都沿顺时针方向延长,她的目光透出无尽的失落。
站在在陆玖旁边的是端木盛和端木盛的太太钱葵的独生女端木淑,她高傲地盯着陆玖,知道自己是家中宠爱的小公主,穿着端木盛从百货商店花了一千元买的粉红颜色的公主裙,一双如黑曜石的大眼睛,有着自然卷的头发。她想要什么东西,只需哭一场,五分钟之后这样东西就会归她所有。
端木盛和钱葵都在省教育局上班,而且稳坐交椅,所以日常来找他们做关系的人自然很多,端木盛一概来者不拒。他有平头,精瘦能干。钱葵身材窈窕,做事麻利,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对以自家为中心,直径100米的这个圈内发生的事情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端木盛对什么事情都非常的满足,唯一不满足的是自己有一个姐姐,也就是陆玖的母亲端木筠,她总是做事神神秘秘,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因为她是一名女巫。女巫在端木盛的心里是肮脏的。他永远也无法跟端木筠打成一片,他们俩的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
平常端木盛最害怕听到一件事,就是他的姐姐要来,但实际上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真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陆玖在今天之前,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舅舅。她只知道,自己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对双胞胎哥哥。
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爸爸和妈妈都不见了,两个哥哥都不见了,他们为什么离开我了?他们要往哪里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前两天爸爸给我做了好吃的煎蛋饼,昨天晚上妈妈给我讲了个故事只讲到一半,哥哥们拿走了我的毛绒兔藏到了哪里......
陆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会被端木家的小公主连掐带戳,为了一个玩具娃娃大打出手,会被端木盛和钱葵大声责骂.......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当然陆玖也不知道,多少人正在为她昨天死里逃生的事而津津乐道,感叹不已,也有多少人在庆祝昨天孤时令香被她打垮,虽然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娃娃......
第二章 第九扇门
无锡城内的运河上,有一只游船,毫无目的地游着,船婆在船头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民歌。江南水乡的风光使多少游人深深陶醉。两岸上尽是灰墙黑瓦,屋檐上挂着大红的灯笼,多半是写着“福”字,两岸垂柳,水面上漾起阵阵波痕。
戴眼镜的男孩一脸忧伤地望着窗外,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从来就没有忘记。他是曾经的陆琼,也是现在的荀弦臣。
“好好玩,待会彦宾说还会带我们去吃小笼包。无锡的小笼包很有特色。”
荀弦臣蹙着眉。
“怎么......有心事吗,子谦?”
荀弦臣点了点头。
“所以......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找着她?”
荀弦臣再一次点头,放下茶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后,他唯一比陆玖好的地方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而且找到了一个对他非常好的人家,他忧伤的目光透过玻璃镜片,直射入问话人眼中。
对面的荀弦君将手搭在荀弦臣的肩膀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子谦,不要纠结于这件事了,爸妈都忙,一年回不了家几次,我和你有什么区别。”
“不。你比我好。当年如果不是阿琼把我向树的方向推,现在我也不会坐在你的对面,和你聊天。”荀弦臣的眼皮耷拉着。
“子谦,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说......陆玖她......算一下今年应该是十四岁了吧?”
荀弦臣的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光芒,激动使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啊,那么子临你的意思是说,她也会上蒹葭,然后我就可以找到她了?”
“在下之意正是如此,只不过,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七,子谦,你应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半山的忌日。”
“看来你还是有看书的,没有到处贪玩。”
“怎么可能啊,我现在可是级长啊!”
“级长就可要一本正经?那我一本正经了多少年啊?”
荀弦君和荀弦臣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蒲城路56号。
陆玖正在洗碗,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碗洗完了,十分地熟练,从那天起,她已经牢牢地掌握住了与端木一家和谐相处的基本守则,其中一条就是认真做家务。
“洗好了,请验收。”陆玖恭恭敬敬地鞠躬90度,伸出左手,摊开手掌。这一系列一丝不苟的动作,是她向住端木家旁边的那家的菲佣学的。
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端木盛随随便便地摆了一下手,陆玖便再次鞠躬,向后退去。这家的小公主端木淑得意地摇着双马尾,摊开手。
“我饿了,给我去准备甜点,草莓冰淇淋,带碎白巧克力的。”
“好的,小姐。”陆玖一边答应着,一边再次系上围裙,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冰箱上贴着端木淑定制的照片卡贴,有一张是和高官的合影,还有一张是她骑着公园的旋转木马,戴着最新款的女式贝雷帽。冰箱里则塞满了各种口味的酸奶,还有巧克力,仙草冻,全是端木淑爱吃的,旁边的柜子里还有棒棒糖,果冻,吸吸乐。但陆玖是绝对不被允许吃这些零食的。
客厅的电话响了,端木盛去接。
唠嗑了几句后,端木盛转过来对着钱葵。
“亲爱的,隔壁的秦阿姨出去度假了,明天去百巷街,那么陆玖怎么办?”
陆玖真想欢呼雀跃,比起秦阿姨,端木一家还算是好的,端木一家出去旅游的时候,总是把她放在秦阿姨那边,而陆玖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给秦阿姨洗那些根本是洗不完的臭袜子,既然秦阿姨不在,那么她明天就有极大的可能会和他们一起去百巷街玩,因为端木一家绝不会让陆玖独自一个人待在他们的家里。
端木一家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也包括陆玖——一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身上哪块地方出了毛病。每当陆玖打碎老师的那个大花瓶时,端木淑想要告诉老师,这样可以看陆玖被老师一顿臭骂。但是当端木淑领着老师来看花瓶时,花瓶却是完好如初。还有,不管端木盛如何想要把陆玖的那缕白发剪掉时,马上又长回原来的样子,而且端木盛当天晚上还会梦到一个少女,向他索命。当陆玖被端木淑殴打眼看就要打伤时,端木淑会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倒......端木一家一口咬定陆玖是一个”神经病“,但陆玖也很委屈: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啊。
她也曾经问过端木盛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端木盛都敷衍说是和她得了一场大病病死了,而她的那个伤疤是做手术留下来的。陆玖也很清楚端木家的规矩,没有再多问。
陆玖做好冰淇淋,恭恭敬敬地把冰淇淋递到端木淑手里,然后站在旁边等待。
“喂。”端木盛总是这样叫陆玖。
“明天我大发仁慈,带你去百巷街,你可不能展示你那奇奇怪怪的本事。”
“那是当然的,先生。”陆玖再一次90度鞠躬。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陆玖清楚地看见端木盛做了一个口型,或许是“要不然够你受的。”
陆玖上了楼。
“陆玖,帮我写一下作文。”端木淑命令道,”并且要写的比你那篇好。”
“好的。”陆玖答应着。先看了一下自己写的作文。
五分钟后。
放下笔,陆玖抓起稿纸,递给端木淑。
“写的不错。去睡吧,明天记得做三明治。”端木淑说。
陆玖再次鞠躬,轻悄悄地回到了卧室——其实就是一个腾空的储物间,整好一床破被子,躺了下去。
陆玖太希望有人来接她走了——端木一家的待遇实在是太坏了。可是赤裸裸的现实摆在面前:她只有舅舅这么一家亲戚。”
陆玖转了个身,叹了口气。
希望明天会更好。陆玖在心中深深祈祷。
第二天。
由于兴奋,陆玖早早地起了床,抖掉袜子里的蜘蛛。对于虫子,她没有像端木淑一样见到就惊慌失措,对于她,见到虫子可谓是家常便饭。
她穿好衣服,看了一下挂钟,现在是四点半,是要给端木一家做早饭的时间。
两片煎七分钟的牛奶面包,两片洗好的生菜,两片培根,端木淑的要煎得全熟,钱葵的要半生半熟,端木盛的要生比熟多一点。一片西红柿,一个太阳蛋,撒一把玉米,沙拉酱,然后每人一杯豆浆......这就是端木一家的早餐,哦,差点忘了,还有自己的一小碗稀饭,配白开水。
陆玖匆匆地忙碌着。
做完了早饭,要去收昨晚上晾在阳台上的衣服,衣服要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去给端木淑备好牙刷,挤上茉莉口味的牙膏,准备给她擦脸用的毛巾,要叠得整整齐齐......马桶垫要擦好。
端木淑依然在沉睡。陆玖小心地踮脚走过她的床铺,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柔和地照进这个房间,睁开眼便是钱葵精心挑选的淡紫色窗帘,说是和薰衣草一样的颜色有助于睡眠,床头,乳白色的闹钟用淡黄色的光照亮着温度和湿度,方便提醒了端木淑当天如何穿衣更加合适。而床头柜不远的衣柜里,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衬衫让家里的挂烫机收拾的整整齐齐,白色的,蓝色的,黑色的,枣红色......各种颜色的T恤衫直挺挺地挂在那里,仿若等待检阅的士兵。这便是端木小公主的房间,与陆玖的储物间一比,简直是一个在地狱,一个在天堂。
陆玖小声叹了口气。与自己那寒酸的卧室一比。陆玖再次叹了一口气。
端木淑翻了个身,继续打着鼾,如雷一般。
八点整。
陆玖早已吃过了饭,看着端木一家吃早饭,顺便递个餐巾,把果酱放到冰箱里。这段时间是陆玖一天之中最悠闲的的时光,也是陆玖得以画饼充饥的时刻。好想尝一口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啊。陆玖在暗自发着牢骚。
吃过了早饭,陆玖收拾桌子,端木淑在往她的玫红色背包里硬生生塞下虾条和薯片,还有一大包亲嘴烧,端木盛下楼开车。
经过钱葵和端木盛无数次的劝说之后,端木淑终于勉强和陆玖坐在了后排,端木淑打开车上的冰箱,打开一瓶碳酸饮料,从座椅背后掏出平板,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有一辆浅蓝色的自行车打着车铃闯了红灯,端木盛躲避不及,差点撞了上去。自行车手只是回头瞟了一眼便骑走了。
“这群人真是死不要脸。”端木盛抱怨道。
“我好像做过一个梦,梦到我被一个人用斗篷包着,他骑了一辆会飞的青绿色自行车——”陆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是想到了什么,张口来了一句。
车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端木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所有的交通工具,除了飞机,其他都不会飞!”端木盛说。
“是啊。”陆玖苦笑,“只是个梦而已,可是我确实梦到过。”
车里便是一片的鸦雀无声。
在百巷街。
百巷街是在郊区的一个景点,顾名思义,这条街的两侧有许多的入口,每一个入口后面是一条巷子,这里的巷子的入口是有门的,因为这里据说盗贼颇多。现在的百巷街,是这个郊区的市中心,两侧有数不清的商店,一家装饰着杜鹃花的小铺卖着店家自制的香皂,一个小小的窗口涌出一股冰凉的空气,走上前一看是卖冰淇淋的,还有老艺人卖的泥人,鸳鸯雕得惟妙惟肖。
“这只是在白天,倒是晚上的时候才叫作真正的热闹。只可惜啊,这条本该好好保护的巷子就如此商业化了。”走在端木盛前面的导游无不叹息地说。
陆玖数着他们已经经过了几个门,数到了第九个。
“请问......刚才我们看的巷子门都是敞开着的,为什么这条不是?”陆玖指着第九条箱子的门道。
导游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别指。这条巷子闹鬼。”导游小声说道,“这条巷子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人们都是怕鬼的。每年的九月初七,这里都会出现一个白发的鬼,穿着白色的长裙,在这条巷子里游荡,可以浮在半空中。老实说,我也没见过,这个传说是从十六年前开始的,鬼来了以后,一个星期这里就迁走了几十户人家......哦,大家逛得也有点累了,要不休息一下?”
端木盛点点头。
“嗯。”陆玖问,“我可以自己玩一会儿吗?”
端木盛正巴不得呢,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
陆玖的身子朝向第九条巷子的门。
往前走......往前走......这里是他住的地方......
陆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耳语道,她感到有点害怕,四下张望,奇怪了,并没有人啊。
听我的话......往前走......里面有鬼没错......但那鬼是我......别怕......我不会伤害到你的......
陆玖更加害怕了,走?不走?
陆玖终于迈出了一大步,然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使得陆玖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走到了巷口,推开了门。
第九条巷子......是这里吗?陆玖?
那个声音问道。
怕被人发现,陆玖走进巷子,转身关上了身后的门。吱呀的一声。
路口有一块锈迹斑驳的路牌,上面镌刻着五个篆体字,但是陆玖看得懂。
二尺田今巷。
什么意思.....陆玖心里想着。
这条巷子十分的狭长,路面的青石板长满了苔藓,踩上去如踩地毯一般。路的两侧都是白色偏灰的墙,种着文竹,文竹旁有枯萎的栀子花瓣,文竹的枝条上挂着一个个系好的纸结。
“喂——有人吗?”陆玖朝着巷子里面喊道。
没有应答。
陆玖再喊了一遍,依旧没人。于是,陆玖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什么鬼。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玖满心忐忑地向前走,不时还停下来看看。
这里以前可能是个繁华的地方吧。陆玖胡乱地想着。
没错。那个声音回答了陆玖的问题。
你......是谁?陆玖想到女鬼贞子。
我叫半山,死了十六年,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了......我是你的前世。
那你为什么不显现出来?陆玖在心里问。
我是鬼了,是不能在烛影世界显现出来的,我......法力不够。
烛影?他?陆玖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我不说了,我心里难受。
鬼也有心?
人和鬼,有什么区别?你们,死了不也成了鬼么?无知的是你们,如传染病人一样隔离我们。我曾经也是人......
你怎么死的?
被杀,不要提这个话题了,我难受,向前走。
陆玖于是不再想,踩着落叶继续向前走。
前方是一栋私邸,一股白烟从窗户飘出。这应该是有人了。陆玖这样想到,便又迈起了腿,走到这户人家的门口。
果然有人。一位年轻的女子枕在门口的靠背椅上看书,乌黑长发在脑后紧紧地盘成一个发髻,身着一身三重衣,是鹅黄色的,人长得有几分俏。女子发觉有人在看她,便放下书,站了起来,两只手搭在一起,手指交错。她仔细地扫了一眼陆玖,马上疾步走了过来,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嗒嗒作响。
“陆玖小姐!真是万般荣幸能来到这里!在下无以所可言的了!”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陆玖想,但还是道了声好。
“何不进屋稍作歇息?”女子鞠躬,请到了屋子里头。陆玖跨过门槛。
大厅是明显的中式风格,有雕花镂空的柜子,上面放着青花的瓶,汝窑的杯,菊花淡雅的香气柔柔地飘散,黄花梨木的茶几上摆着钧窑的茶具,还有熏香,竹制的小盘上摆着剥好的闽荔,晶莹剔透。陆玖坐在了一把交椅上,女子又往陆玖腿上铺了苏绣的小毯。女子起身为陆玖酌一杯茶。
”请问您是......“陆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想这必是大户人家,定可要说话小心三分余。
“啊!”女子手搭住嘴笑道,“在下乔默晨。这是我哥哥的房子,既然有了空闲,也就过来坐一坐。我哥哥......他在隔壁不知在熬什么东西,你要见见他吗?”
“不用了谢谢。”陆玖连忙摆手。
“诶......我说,你和那些烛影们相处的......还好吧?”乔默晨小声地问。
“烛影?”
“我是说,你的舅舅他们。”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的哥哥和你父母是同学。你的英勇事迹人皆知。”
“哦......糟糕透了。”
“他们不会来这抓你?”
“嗯?”
“赶紧走,这里不是长久呆的地方,我刚才听到广播要找你,没准儿这会儿他们已经在这条巷子里了!快,大厅左手边直走到头,是那家冰淇淋店的后门,如果那些烛影问你去哪儿了,你便言去了那家店坐坐就是。快!”
陆玖隐隐约约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便起了身要走。
“等等......”乔默晨叫道,“麻烦留下你的地址,好吗?”陆玖甚觉怪异,但还是接过乔默晨递过来的笔和纸,速速写下,然后迅迅按照乔默晨所说的,向了大厅的左手边滑去,闭着眼睛。一阵黑暗过后,便是了冰淇淋店的后门。陆玖从吵嚷的人群中穿过,暗喜没人注意,到了门口。陆玖听到了寻找自己的广播,但也看见了端木一家。
“嘿!在哪儿!”端木淑用手指着陆玖。
端木盛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扬手给陆玖就是一个耳光。
“说!到哪里去了!”端木盛如一头发威的猎豹吼道。
“我......到那家店坐了坐......”陆玖断断续续地答道,庆幸乔默晨的指点。
“哼!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陆玖没有回答。
陆玖一到家便被命令不准吃饭,关在了储物间,她打开了柜子的一条缝,看了一下没有分针和秒针的破钟,知道了现在是十点多,于是,陆玖捂捂脸上的伤口,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端木一家告诉陆玖,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疾病。陆玖已经在端木家过了十二年黑暗的日子。关于父母的死,陆玖只记得那天,没有护士,没有药水,只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一道照得使人睁不开眼的光,树枝折断的声音,尖叫声,还有一股令人胆寒的笑声......陆玖猜想这就是那场病吧,但她也不知道真相,端木一家只告诉了她不到十次,家里没有他们的照片......
陆玖常常发觉像这次见到乔默晨时乔默晨的反应一样,有时陆玖去上学,常常有人会和她打招呼,鞠躬,握手。这时端木盛便会质问陆玖是否了解那人,但每次,陆玖只能茫然地摇头。陆玖和端木淑一个班,全校闻名的“关系班”,端木淑是班长,自然养着一群跟班,“端木军”最恨的就是“兔子眼”的陆玖。
地板上的陆玖翻了个身,打起了浅浅的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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