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时空之乱之纷乱所致》——谁有我疯癫》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松风犹似唤君归》: 贺兰天阔。
第一章 贺兰天阔
贺兰山战场。
“将军!”传令兵驾马飞驰而来。
楚天阔一身盔甲,英武的面容上不动波澜,只手扶剑。
传令兵停马跪下行礼,恭敬道:“敌将旃木台已为左翼部队引进埋伏圈。”
“不急。”楚天阔脸上满是不屑。“旃木台为鲜夷当世名将,他此时佯装仓促追击,其后必有伏兵,草草出击难免为其所趁。传令诸军,不得擅自进军!待右翼将军辰贺率军迂回其旃木台部后侧埋伏,抢先伏击鲜夷伏兵之后,本部和左翼听我军令同时反攻,任何人不得擅自用兵!”
“是!”
楚天阔轻轻抚摸着剑柄,脸上的戏谑笑意犹未收敛。
“旃木台,你当我楚天阔只有四万兵力,在这贺兰之下,便能由得你胡来了吗?”
【
】
“报!将军!后翼遇袭!”
旃木台大惊失色,回头望去,只见后方延迟行军的部队方向,升起狼烟来。他稍一思考,不由气得跳脚。“好你个楚天阔,我攻你左翼,你竟让右翼绕过整个战场去攻我后侧?”
旃木台心知,此时原本准备用于反包围的尾翼伏兵遇袭,自己所率本部已成孤军深入,当下连忙指挥部队要撤。
可哪里撤得,顷刻间,两翼窜出无数人来,也不言语,只张弓便射。前方原本溃逃的北岚军左翼部队也开始回头张弓,两相攻击下来,只把鲜族军射得无法招架。
楚天阔的大军趁着箭落如雨的时节,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旃木台见势,也不顾伤亡,收束部队掉头就走。
楚天阔亲率本部,一马当先绕后冲出,一柄长剑施得仿若无影,正是有名的“山河剑”。
“旃木台!授首吧!”楚天阔长啸一声,使个“挽水流”,手上长剑似右实左,剑上内劲吞吐,剑风凛冽,仿似挽起流水就此泼将过来。
旃木台识得厉害,情急之下连忙使个“壁虎游墙”,侧身整个人贴到马背右侧。楚天阔剑上的劲风拂过旃木台扬起的长袍,长袍应声撕作稀碎,四散在地。
旃木台暗叫一声“好家伙”,心知军中素来传言,楚天阔乃当世武道名家,此言应是不虚了,只得运足气力,伏在马背上想要遁走。
楚天阔冷哼一声,待旃木台驾马擦身而过时,翻手一掌打在马身。那马儿只悲鸣一声,倒地便死,掌劲穿过马匹,打得旃木台翻落四尺远,口中鲜血兀自横流不止。
“老夫叫你授首你授便是,非要吃这些苦头。”楚天阔打马停在旃木台面前。“你这十年来,却没少找我北岚军的麻烦。今日,一并了了吧。旃木台,你也是鲜夷的一代名将了,这十年来,反反复复往我常州跑了三趟。”
楚天阔说着,摇了摇头。“只是你从来不长本事,只吃素来的老本,半点长进也没有。也就只有你,敢追着老夫的左翼跑这些时辰。罢了,留你个全尸吧。”
语毕,手腕一抖,剑锋堪堪滑过旃木台的喉头,旃木台双目圆瞪,头往后仰过,头盔靠到背上,立时便死了。
旁边的士兵看得后退两步,楚天阔看似轻巧地一抖手腕,却将旃木台半个脑袋都割了下来,挂在脖子和肩膀之间,颇是瘆人。
【】
楚天阔运足内力,仰天长啸一声:“鲜夷旃木台已灭!尔等速速束手就擒!”
鲜族人哪里见识过这等浑厚内力,雄浑的啸声传遍贺兰山麓。方圆三里内,莫不听得头晕脑胀,再一听所传话语,莫不肝胆俱裂,哪里还是北岚军的敌手?
自古沙场,最忌主将伤亡,平日便是主将卧病,三军便不得进退。主将战场身亡之事,更是要命得紧。此时旃木台兵败身死,更被北岚军将军楚天阔当先喊出,鲜族士气更是溃落千里了。
而北岚军听得主将声音,顿时振奋,大宁“军神”破天将军楚天阔素来在众军心中便是神明一般,此时得此“神谕”,莫不敢身赴死。
“就擒!就擒!就擒!”
一时间,战场上喊声不断,战势直向着北岚军方面一力倾斜,鲜族再没招架之力,只在溃败中丢下成群的尸体。楚天阔乘胜进军,一路以反攻之势用兵,连摧鲜族大营,兵至贺兰山下,尽扫鲜夷余孽,遂以贺兰为障,隔断华蛮。
【】
消息传至京师,大宁举朝欢庆,贵族豪门如市井小民般奔走相告。
“可听闻?”
“何事?”
“贺兰战事!”
“怎说?楚大将军又建新功了?”
“何止新功啊!楚将军斩杀了鲜夷名将旃木台!一气把大宁国土推到贺兰山北!”
“哎呀!楚大将军真真了不得,北岚军卫戍漠北十年,其间反复被鲜夷犯境,怎奈何区区鲜夷遇上我楚大将军!十年下来,我大宁国土不但未折寸毫,更是一路延展到贺兰啊!”
“是极是极!我旧时听闻,常州路临在北疆,常被鲜夷袭扰,行商都不愿去的!你看现在,楚大将军建了昌宁新城,又将战线向前退了四百多里,现在常州莫说行商,连住民都多了十几万啊!”
“了不得了不得!楚大将军万安!楚大将军万安!”
【】
御史台也大赏楚天阔此战贡献,史官纷纷难掩笔墨下的赞扬之意,于史书中,将此战功劳全部算在楚天阔头上,将楚天阔斩杀旃木台一事赞为“至此,贺兰已无战事”。
【
】
《大宁国史·宣统卷》有记:
大宁皇历宣统十二年,大宁第一名将,破天将军楚天阔奉命率北岚军五万驻守大宁疆北常州,外御鲜族漠北王庭。其间,鲜夷犯我之心不死,于十年间大兴戎马三犯我大宁疆北。楚天阔率部奋起反攻,三战三捷,步步为营,以攻为守,于宣统十三年一举将战线前推四百余里直至贺兰山下。至宣统二十一年,鲜夷名将枬木台拥兵七万绕过贺兰山猛攻北岚军左翼,其时北岚军连年征伐,虽有补充,但兵力亦已折损。楚天阔以北岚所剩四万之师,兵出三路,合纵交割,大战三月,贺兰一线几度易手。至宣统二十一年十月,楚天阔于贺兰山战场斩杀鲜夷名将枬木台,至此,贺兰战场实已无战事。楚天阔大溃敌师于贺兰,大宁之势遂一鼓作气延伸至贺兰山北。
第二章 贺兰天阔(2)
大宁皇城安宁城。
楚文靖听说父亲前几日三度大破鲜夷,斩杀鲜夷名将旃木台,这几日也着实开心得紧。
楚家乃是大宁王族,原是大宁皇族楚王薛楚的宗室,后因血缘疏远,遂从皇族中除了名。
到得楚天阔这辈,他十二岁时,先皇颁布“广同监”令,扩大了御师和太子监的教育受众,也将旧皇族子弟纳入皇族子弟行学的“太子监”。楚天阔同如今的陛下薛天承一同度过少年时光,情同兄弟。
后来楚天阔更是广立战功,为大宁征讨四方,多年未尝败绩。一时间,朝野上下、坊间市里乃至江湖内外,都知晓“破天将军”楚天阔的名号。楚天阔生性好爽,少时学武之时,又在武林中颇有武望,这些年来,名头渐是威震了大江南北。江湖上,出门问一句“安宁楚家”,竟是无人不晓。
薛天承登基后也曾多次在朝堂上称楚天阔为“朕弟天阔”,更曾明言“楚家旧与皇族有故,今更是世交”。民间和江湖上也多称楚天阔为“御弟将军”、“第二王族将军”。
到楚文靖出生之时,家道已然显赫。
而今楚文靖走在安宁城中,逢人莫不招呼一声“少将军”,反是让楚文靖一个十六岁少年,只得唯唯诺诺羞红耳根。
今日文靖出门来,是应了太子薛楚江之邀,进宫演练兵法。文靖心里清楚得紧,什么兵法不过是幌子,多是叫他进宫叙叙。
当今太子薛楚江长文靖两岁,文靖自小聪颖,又长相讨喜,太子监中多得薛楚江喜爱,自小一起玩耍学习,小来便要好得不行。等陛下授命薛楚江立了储,两人相见便再没少时频繁,但每过几段时日,或以演武为由,或以演兵为由,薛楚江总要唤文靖进宫叙叙。陛下薛天承对此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时还抽空来看看,检校二人功课,当真是亲如一家。
文靖行进宫来,早已有太监候在宫门,引着文靖往平策殿去。
平策殿乃是宫城内演练兵法之地,意取自“平澜策”,也就是平复波澜之策。文靖刚走进殿门,太监还没来得及通报,只说了句“太子殿下……”,便见得薛楚江从殿里快步行了出来。
“文靖到了?”太子薛楚江当先抓住文靖的手就往殿里走。“天阔叔父又打了一场好仗啊!你可知?来来来,我今日要来了战报,刚才便在看着,当真是厉害得紧,厉害得紧!”
太子抓住文靖的手便往案边走,亲热得跟自家皇族兄弟还要甚上几分。楚文靖倒也见怪不怪,跟着太子身后一步便走。幼时,多少个年头,他就这样跟着太子走着,便似是跟在自家兄长身后般。
“太子,”文靖行到案边,看到案上朱笔横陈,只轻笑道:“你又用朱笔勾画公案,少时又该被陛下责骂了。”
薛楚江摇了摇手,道:“哪里哪里,父皇才不会给我公案,这却是我自己抄的。”
说着,薛楚江自己也笑了起来,“大概是父皇责罚我多了,心里也难免不舍得,此后干脆再不借公案给我了。”
楚文靖摇了摇头,道:“从小太子便同别人不同。”
薛楚江哈哈大笑。“我知道你意思!你是想说我从小便是太子监里最顽皮的那个!”
楚文靖笑着再摇了摇头。“太子此言差矣!说到顽皮,太子监还有位大人,无人能出其右!”
薛楚江摸了摸脸颊,摇头笑道:“那就是我们的小公主!”
两人正笑着,门口忽然伸出个小脑袋。“果然在这里!”
“太子殿下,公主她……”小太监脸上挂着尴尬已极的笑。
小公主三两步蹦跳着进到殿中,微带童声,稚嫩道:“听说文靖哥哥来了,我就来顺便看看皇兄!这个人还不肯告诉我你们在哪儿玩耍,终究熬不过我苦苦哀求,还是带我过来了!”
小公主一脸骄傲,小太监则揉着膝盖面色尴尬。
薛楚江一看便知,定是自家妹妹又踢了小太监,逼他来此。
“樱儿,”薛楚江摇头道:“我和文靖是来学习兵法的,可不是玩耍。”
少女嘟起嘴角,可爱地娇嗔着。“那樱儿也要来学习!就像太子监一样,一起学习!”
薛樱儿走过来,拉住楚文靖袖子。“文靖哥哥,带樱儿一起可好?”
文靖哪里拗得过薛樱儿纯真的眼神,只得看向薛楚江。
薛楚江摇了摇头,道:“樱儿听话,下次文靖进宫皇兄亲自去叫你,这次我们真要学习,你看战报都在案上。樱儿听话。”
薛樱儿哼了一声,跺脚道:“臭靴子不带樱儿一起!”而后不舍看了楚文靖一眼,转身走了。
“樱儿长大了不少。”楚文靖轻声说。“她今年也有十二岁了。”
薛楚江看他一眼,道:“小公主也终有长大的一日。”
【
】
待薛樱儿走后,两人围在案边仔仔细细看起战报来。
两人边看边讨论。
“当时,北岚军左翼受袭,理当伤亡惨重,缘何竟能拖延牵引旃木台向中军方向靠近?”
楚文靖指着一旁地图道:“此为地形故,贺兰一战,我左翼部队所在为狭窄山涧,旃木台无计可成合围,当无可选,只得以直线进攻我左翼。”
“若是如此,那左翼驻守之地当是天阔叔父事先布局所致了。倘使旃木台布兵山上,以弓矢滚木辅攻如何?”
“不妥。若于此分散兵力,虽可对左翼造成重大打击,然左翼回撤之时牵动敌军,鲜夷方面必将战线延长,甚至可能因此诸军分割,到时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旃木台一代名将,断不会冒此一险。”
“那此处,北岚军中军本部一直按捺于原地未动,反是右翼辰贺运动过整个战场,倘换成中军移动,右翼换防如何?”
“中军距离旃木台过近,运动之时恐未能完全避开旃木台耳目,如此一来虽能加快包围,却难免有过险之嫌。以旃木台之能,各山路间多半设有暗哨,直接移动怕是凶多吉少。”
……
“嗯。叔父折了旃木台,战事便已结束,后面的战事多是追逃逐亡和了,不看也罢。另有一份公案大多讲战后收束部队,我也没抄了。”
楚文靖点了点头。“至旃木台兵败身死,贺兰战场大局已定,鲜夷失却指挥,必然不堪一击。”
薛楚江坐在案边,抚颊道:“精彩!当真精彩!便似以有心算无心,旃木台此战空拥重兵,却无一刻占过上风。”
楚文靖看了看公案,讶异道:“这却是一个月前的公案了?再无新战报了?”
薛楚江闻言一怔,道:“我见过所有的战报,应该还有一份公案是最新的,这应是倒数第二份。奇怪了,战时当七日或十日一报,怎得今次迟了时日却仍未见新报呢。”
薛楚江见文靖眉头微锁,只笑着拍了他肩头,道:“无碍,鲜夷大势已去,战事几已停滞,虽是晚了几日,难免送信出了些许状况罢了。有破天将军楚天阔镇守北疆,难道还能生出什么异样来?”
文靖只点了点头,未作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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