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荣秋败》——月影微凉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工工往事》：工工 往事[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春荣秋败》——月影微凉。

我们是叶子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似乎是因为科学家们观测到的一点点数据异常让平民们人心惶惶，白天的街道也没有什么人，显得格外荒凉。

又一个研究基础物理的科学家被发现离奇死在实验室中，尸体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只有一行粗体的字：叶子只管生长凋零，不要妄图深究树的根茎在哪里。警方接到报案后封锁了现场，展开相关调查，一切都如同教科书一般。

江井挠了挠头，抱怨的说：“这都第几起案件了，师傅你说咱怎么办，平行对比调查也展开了，还是没有头绪，已经快压不住了啊。”

高平拍了下江井的头说道：“就你小子废话多，人民警察不怕苦，有困难也要迎头直上，你说你在警校的时候也不用功，亏得你能顺利毕业。现在碰上棘手点的案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调查继续，是人做案就没有不漏出马脚的，之所以没有头绪不过是还有地方没注意到，继续调查就一定能追到线索。”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但是咱们都溜细了腿了，也没找到有什么线索啊，天眼的监控都翻了个底掉也没看到有价值的信息。”

“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警察，太依赖新科技了，反而会被罪犯利用。要记住，越高科技的东西越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多动动脑子。”

江井笑着不再说话了，低头看着卷宗。这已经是第三起命案了，即使只是平民百姓上面也会发来文件严令彻查，更何况都是搞学术研究的人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专门对搞基础物理的科学家动手呢？并不是图财，财物都完好无损。也不是图名，他们未完成的论文并没有被删减的痕迹。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叶子只管生长凋零，是什么意思？这个叶子是指的我们么？为什么单单用叶子呢？根系？叶子？基础物理？难道说犯人希望我们不要继续研究基础物理？担心我们发现些什么？

想的头痛，江井便收拾了东西，给自己在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任职的老同学发了个微信：老罗，下午没课出来喝点小酒吧，老地方。

在收到OK的手势回复后，江井便跟师傅高平打了个招呼，换下了警服，穿上便服坐进了自己那辆随时可能会散架的桑塔纳2000里，驱车前往西寺的一家小酒馆。刚寻了个地方坐下，约的朋友伍华也正好赶到，江井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

不一会服务生送上来江井点的酒水，江井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喜欢喝酒，却是喝不了白酒的浓烈，只爱喝日本清酒。酒水已上，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各自选择自己喜欢的酒喝了个痛快，然后罗勋开口问道：“井哥，找我出来要干嘛啊？上回你找我出来喝酒，我就帮你写了一个月的报告。”

江井嘿嘿一笑，说：“愿赌服输，谁让你小子喝不过我了。不过这次啊，我是真的有求于你。你给我说一说这基础物理有什么可研究的啊？”

罗勋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放下酒杯，郑重的说：“基础物理是现今一切的基础，也可以说是基础物理演化出了现在的各个科目。对基础物理的研究就是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对真理探索，也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在进行探索！”

江井听的头都大了，只好打断了罗勋的话：“行了行了，我错了，我找了个错误的话题，快打住吧我的教授。”

罗勋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别人上课。只要别人一给他讲些学术上的问题，就是一脑袋浆糊，索性也就不说了，将面前酒杯倒满，揽过面前放着各种刺身的大拼盘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丝毫没有一个大学教授讲师应有的斯文。

野兽，这简直就是野兽，怎么能说是叶子呢。这是旁观的江井心里的第一反应。不过随即释然，在他的认知里也有一条通用的法则：丛林法则。只有最擅长狩猎的动物才能生存，只有最不在乎吃相的动物才能饱食。便也自顾自的打开一瓶廉价的白酒，就着卤水花生，自斟自饮。

因为这几起案件，江井几乎每天都会失眠，这次为了好好放松一下放开了对酒精的节制，这一醉就到了第二天正午。

也亏得罗勋光顾着吃没怎么喝酒，再加上店主也是老熟人，才一同把江井搀进了一间空闲的员工宿舍。

江井揉了揉宿醉未醒仍有些痛的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下午一点了。昨天和罗勋的对话还在脑海中回荡，基础物理，根茎，叶子。这三个串联在一起倒是已经解开了那段字的谜底，但是关乎到破案却仍然没有头绪。

总不会跟《三体》一样是有什么组织一直在一直阻止这群物理学家的研究工作吧，那可是杜撰的小说啊。江井自嘲着，推门出去，上车开回了局里。

今天局里很安静，没有几个人，每天必在的高平也没出现在他自己的办公桌后抱着茶杯。江井一脸懵逼的找到了个新来的小职员问道：“高处长呢？怎么今天没见他人？”

那个小职员支支吾吾的只说了个不知道，就赶忙走开了。江井一把拉住了他：“什么叫不知道，告诉你啊，审讯我可是很专业的，只是对待自己同志不能像冬天一样冷酷，但你可不要自绝于人民，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啊，最后问你一遍，高处长人呢？”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话：“好啦，你小子屁话还是那么多，跟我来我办公室，我跟你慢慢说。”

江井一扭头看见是一个穿着警服却没有警徽的人，立刻松了手，打了个敬礼，说：“是，校长。”就跟在那人身后，心中却忐忑不安。这个人的事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张阳，警校校长，没事会来警局客串一下办案人员，门下学生众多，再加上为人和善办案能力强，警察几乎都买他的帐，尊称他一声张老。曾经主持过几次的连续杀人案的破获，都能直切主题的找到关键线索展开调查。

到了张阳的办公室，张阳先是让江井坐下，随后给江井倒了杯水，然后自己也做了下来，笑眯眯的对江井说：“江井啊，你要对那个敌人以冬天般的冷酷啊？”

江井连忙站起来赔笑着说：“哎呀张老，这局子里那有什么敌人嘛，我这不是。。。我这不是跟那位小同志闹着玩呢吗。”

张阳冲他摆了摆手：“坐下说坐下说，我与高平是老朋友了，他的徒弟我自然也会当做自己的徒弟。听说你们又遇到个麻烦？”

江井听到这话，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说：“是啊，这回我是没辙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也没找到线索，就算是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证据去逮捕他啊。”

张阳喝了口茶水，缓缓地说：“人这种东西啊，办什么事都要给自己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逆向追踪一下罪犯的心理。”

顿了顿，张阳接着说：“至于你师傅高平，今天出警了，五道口最近不安分啊。”

闲聊几句，江井告别了张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到酒醒过来还没给罗勋打个电话，便一边翻找着案子的卷宗，一边拨通了罗勋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却是传出了高平的声音：“喂？”

砰的一声，卷宗落在了桌子上。

如此渺小

江井听着电话中熟悉的声音，颤抖着问：“师。。。师傅？怎么是您接的电话？”

对面的高平显然也吃了一惊，说道：“小江？你是受害人的朋友？”

江井颓然的做到了椅子上，受害人，这个词他经常说，也经常听别人说，可是从未有过一次像这次一样这么有力的敲击着自己的心脏。

极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江井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问高平：“师傅，罗勋他，怎么样了？”

高平顿了顿没说话，这几秒却如同几年一样漫长，江井害怕听到高平说出死这个字，害怕失去这个能听他吐槽所有事情的挚友。

漫长的几秒钟转瞬即逝，高平开口道：“你自己过来一趟吧，在市立中心医院。别自己开车，让小刘送你来，我这就给小刘打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江井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该做些什么？江井扪心自问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哭？笑？怒？他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内心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没法思考，没法悲伤，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坐着，直到小刘推门进来把他架了出去。

浑浑噩噩的上了车，江井茫然的看着两边倒退的景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车到了医院，他才跟疯了一样冲了进去，找到了罗勋所在的病房。

罗勋面色苍白，插着呼吸机，边上屏幕上的一串数据代表着他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医生说他目前情况比较稳定，只是可能醒过来的几率不太大。”高平也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罗勋说。

“师傅，这是谁干的？有查到吗？”江井压着怒火说。

“抓到了，那小子咬死了说是图财，几个审讯的都没撬开他的嘴。”高平只是随意说道，但江井却听出了画外音。

“师傅您觉得他和之前的连续杀人案有关？”江井说。

“很大的可能，毕竟你的朋友也是搞物理基础研究的。而且要不是我心血来潮想去那里溜达溜达也发现不了那小子在作案，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高平遗憾的说。

“活着就好，师傅，能让我审审他么？”江井试探着问。

“注意尺寸，这小子可能是我们现在所有的唯一线索。”高平低声说。

“说！谁派你来的！你们为什么要专挑那些研究人员下手！”审讯室内江井一脚踩着椅子，一边怒喝问道。

“没谁派我来，我也不知道什么研究人员，我就是最近没钱花了见财起意才给了他一榔头。”那个人不直视江井，低头说。

“放你娘的屁，就你这小计俩还想骗老子？快说！”江井一拍桌子，惊的那个人打了个哆嗦。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缺两个钱花啊。”那个人带着哭腔说。

“你别跟我装蒜，老子三辈都是做警察的，从民国干到共和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用过，你别自讨苦吃啊。”江井眼露凶光的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那个人仍然是一问三不知的回答。

“好好好，不说是吧，老子他娘的帮你好好回忆回忆。”江井脱了衣服缠在随身携带的橡胶棒上，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随后一脚踹翻了绑着嫌犯的椅子，猛力的抽打了起来。

打了一会，江井伸手把椅子扶了起来，问：“说不说？不说就来下一招了啊。”

那个人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吧，到了我枯萎败落的时候了。”

“他妈的还不招是吧，老子再给你点苦头尝尝。”江井说着卸下了那个人的下巴，免得他嚼舌自尽。然后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能撬开嫌犯的嘴，最后这个嫌犯竟然毫不迟疑的咬破了牙槽中的毒药，吐着黑血就停止了呼吸。

这时高平推门进来，找了小警察把尸体拖了出去，低声说：“下不为例，这回就算我的责任，没发现这小子牙槽里还藏着毒药。不过啊，别看你警校时成绩不怎么样，审讯手段还真的是层出不穷啊，都是跟你爸学的？”

江井接过了一旁小警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很明显刚才那么折腾过后心情好了很多，冲着高平一呲牙：“师傅您不是在玻璃后都看到了吗，而且也能听到我说话。我家三代警察啊，会一些小手段也很正常啊。”

高平刚要说话，手机却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听，只说了句好的我马上到就拉着江井直奔停车场。

“怎么了师傅？是不是有新的情况了？”江井一边穿着警服，一边对正在开车的高平说。

“是啊，这回是材料研究所的人，他妈的，这回怕是瞒不住了，咱俩等着挨总局的点名批评吧。”高平一脸黑线的说。

“这回又是研究什么的人啊？”江井好奇的问。

“说是研究材料的，具体的到现场就知道了。”高平说完打开了主驾驶的车窗，伸手将警灯放在了车顶上，然后打开了警笛。

江井站在了现场，却不知该从何下手。现场收拾的简直不能再干净了，所有的实验仪器全部都按照规章制度摆放整齐，所有的文献也都分类摆放，桌子上只有一杯水，一个药片的包装盒，和一个显示器。

高平问现场看守的警察：“真的没有人在你们之后进来过？”

那个警察表示没有，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高平点了点头，带上手套开始在那个研究员身上的口袋里开始摸索。不一会从研究员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几张叠起来的纸，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证物袋里。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高平摘下手套擦了擦汗：“这屋子怎么这么热？”

那个警察说：“是这样的，这个房间温度高是为了保证实验的继续进行。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是仿生材料研究课题的主持者。致力于研究与皮肤性能相仿的材料，这是他的个人档案。”说完递给高平一个纸袋子，里面是厚厚的一层材料。

高平接过来顺手就给了旁边的江井，然后对警察说：“按照常规流程，该拍照拍照，该问话问话，该走访走访，我先回局里做一下笔迹鉴定。”

回到局里江井按照高平的指示去做了笔迹鉴定，在等待出结果的时候就翻看着那些纸张的内容：

人生就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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