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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孩
“不知道。”
小志浩又一次从妈妈口中得到这个答案,问题自然是每个小孩都会问的那个问题。
“妈妈,妈妈,我到底是哪来的?”六岁的志浩不懈地追问。阴暗的厨房里,土灶里的柴火忽明忽暗,一口大锅仅炖煮着些许地瓜汤,浓浓的炊烟徐徐而起,一盏白炽灯本就无力耕耘,又哪堪这如雾般的蒸汽。
妈妈放下手里的锅铲,拧了拧眉,俯下身来,有点不耐烦地对志浩说道:“你是买来的。以前妈妈上街路过一个公共厕所,有个管厕所的阿姨把你抱出来说有人把你扔在那里。妈妈看你可怜,花了5毛钱就把你买回来了。”语毕又重新拿起锅铲,直起身子在灶台上忙碌。
小孩惊愕了,像是整个世界都弃他而去。泪眼婆娑地喊道:“妈妈你骗人。”夺门而去。
一路小跑,乡间一人多宽的小道在村子里迂回反复,道两侧无不是惨绿愁红,就连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总算跑到了奶奶家。这是一间古朴的房子,青瓦铺就的屋顶已然爬满了蕨类植物。木砖混用的建筑,主要的承重结构都由木头构成,年代益久,浅红色的砖墙,水墨色的木料皆不同程度地龟裂、移位,似有将倾之势。
仍是一脸泪容的小孩,临了大门,用瘦小的身板奋力地推着厚实的木门,几声咯咯声起,木门被推开又被关上。门里,太奶奶正在打扫院子。二十余平的院子,对一个近百的老人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花白的头发衬着满面皱纹,泛白的蓝布褂衫,几颗盘扣,更有一双“三寸金莲”。本该是坐轮椅的年纪,可老人身体硬朗,些许家务总是能帮就帮。
“奶奶,奶奶。”他满带哭腔地唤道,一把抱住她腿上。
“哎哟,小心肝,怎么哭成这样?”她柔声问道,用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抚去幼小的志浩脸上的泪花。
“妈妈……妈妈……”他哽咽着,几不成声,“妈妈……说我是买来的……”而后便抱紧了太奶奶的腿,放声大哭。
“那又没关系,”她慈祥地摸摸他的头,又牵着他的手,一老一幼,缓缓地踱着,走进正对着大门的屋里,5米余长的院子,两侧皆是由青石红砖砌成的院墙,别有一般风情,“买来的说明宝贝值钱啊!”
“值钱?”小志浩抬起头看着太奶奶,一脸的不解。
脚下青石板铺就的院子已经走尽,太奶奶放好了扫把,一手扶墙,步履蹒跚地迈上同样是青石板的石阶。小志浩紧紧跟着,期待着太奶奶的答案。及跨过木门槛,进了屋里,太奶奶在竹椅上坐定,这才神秘兮兮地俯身耳语:“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捡来的。”
她一脸的表情,又附言:“不可以跟别人说哦!”
仅6岁的志浩哪里懂得是非,耳语的神秘感又让他信以为真,拉着嘴缓缓地点头。自门内往外看去,仅有一方天空,连一朵乌云都看不全尽。
“奶奶,阿妈呢?”志浩问着太奶奶,口中的“阿妈”便是他奶奶,只不过自小随父辈口,称呼便这么叫定了。
“阿妈在那边煮饭呢!”她说道,一手指着东边的房间,不时地揉着自己的双膝。这栋低矮、古朴的建筑,终年住着两个加起来一百七十岁的老人,偌大的房子,常年的风吹日晒,连屋顶上的青瓦也被一指节高的植物侵蚀,四面青石红砖砌就的矮墙也一并爬满了各种攀援类植物,远远望去,像是从一堆植物丛里长出来这栋房子那般,一年四季,皆是一番春意盎然。
“宝宝!”一人多宽的木门,一位七十余岁的老人一脸笑意地自厨房而来,“哭什么啊?宝宝!”而后又用一双同样沧桑的手捧着小志浩的脸蛋。
志浩又说了一次妈妈说的话,两个老人听了无不开怀大笑。
“真笨啊你。”她们齐声说道,又安抚一番。
“奶奶?”小志浩奶声奶气地看着太奶奶,“大家都是捡来的,这样没问题吗?”他天真地以为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太奶奶憋着笑继续安抚,“同在蓝天下,大家都是上帝的子女,不分彼此。谁家捡到哪个孩子都是上帝的馈赠,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便是天赐的缘分。”
“对对,”奶奶也顺着说,毕竟她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主爱世人,主耶稣创造了这个世界……”
小志浩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脑中一团乱麻。也正因这一团乱麻,不知觉间忘却了先前妈妈说他是捡来的言语。
“晚饭吃了吗?”太奶奶问道。
“还没有,妈妈还在煮。”他说,眼中有抹扯不掉的泪光。
“饿不饿啊?来!”奶奶手脚利索些,挽起志浩的小手,晃晃悠悠地从那一人多宽的木门走去,走进厨房里。
狭小的厨房,不足九平米大,内里还有一排木质楼梯,楼梯之下便是乡下人特有的土灶,六岁的志浩也仅有灶台的高度,勉强看着银白色的锅盖正呼呼颤抖。
奶奶揭开锅盖,从锅里舀了一碗地瓜片汤。这是乡下人将地瓜切成一厘米厚并晒干的食物,极便保存。
“怎么你家也是这个啊?”小志浩略带哭腔,“我已经吃了好几个月了”
正牵着奶奶的小手不自主地紧紧握着,年迈的老人心里一凉,鼻头一酸,不知言何。
那是个拮据的年代,村子里少有人家能吃得上大米。逢年过节时的一顿米饭,一盘猪头肉就已经十分丰盛了。小志浩已经几个月不食米味,更别提什么肉了。
身后,太奶奶听着,又何尝不心痛。她扶着身旁的桌面,借力起身,步履艰难地走到小志浩身后,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说话,晃悠着走了几步,摸到一个米缸边上。奶奶见了,一手搀扶着她,一手从一个红木桶里拿出一个空袋子。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生活日久,早已不需要言语来沟通。一个动作,一声叹息足矣。两人费力地在米缸里“搜索”着,好一会才把所有的米装进袋里。
“这个拿回去吧!不要跟别人说,”奶奶将不足一斤米袋交到志浩手上,轻声交代着,“回去吧!天要黑了!”
后者张大了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她们,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直到奶奶把米袋塞到他手里他才微微地点了头。
渐晚,小志浩把米袋紧紧抱在怀里,在两个奶奶的注视下欢快地跑出门去。
“嘿嘿,别人都说捡来的,只有我是买来的。”
“嘿嘿,明天有米吃了,嘿嘿。”他开心坏了,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黄昏笼罩下的小村,天空依然被乌云覆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几座大户人家的高楼鹤立,刺眼得很。可与之相衬的是许许多多低矮的平房,并鲜有几家亮着灯光,即使有,也仿佛要被夜色吞噬那般。呼啸着的寒风拍打着几颗长青马尾松,摇摇曳曳,目送志浩回家。
三岁时,志浩的爷爷因病逝世,不久后,爸爸就去了湖北打工。家里还有两个姐姐,都是念书的年纪,妈妈时常在乡下人建房时当小工补贴家用,日薪仅有二十元。可在那个年代,一百块钱足以让一个优秀的家庭主妇操办任何一个节日,二十块钱意味着这个四口之家可以过个有米相佐的一天。
但是这种钱并不好赚。
在村头的几棵桑树刚发了新芽的时候,志浩的妈妈在做小工时不慎从三楼掉下,虽是无生命危险,但也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这种工伤,即使放在十五年后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更何况是在98年。好在乡下人并不“讲”法律,当时的东家给了500元医药费,还不时买些东西前去探望。这才帮助这个多难的家庭度过了一春一夏。
自那之后,志浩的妈妈便没了生计,只得在家接针线活补贴家用。
村子南边有一个茅坑,茅坑边上长着一株奇怪的阔叶树,即便是村里的老者也说不出名堂,只知是在1950年之前种下的。树干极白,高大且阔叶,树冠大而美。越是高处树叶就越茂密。炎炎夏日里,高处的树叶能为高枝挡住烈日,可树冠之下的所有树干毫无遮蔽,经年累月里的风吹日晒,使得树干上的白树皮龟裂、变灰、脱落。
年复一年,树越长越高,高枝也越来越美,可树干也越发地触目惊心。从远处看亭亭玉立,近处瞧时惨不忍睹。但它依旧这样长着,日复一日。
“妈妈,妈妈,”一进门,志浩便开心地钻到妈妈怀里,“奶奶给我的。”
妈妈接过米袋,眼里泪光灼灼,道:“以后奶奶给你米不要接,奶奶也不容易,”她轻声说着,将志浩搂在怀里,“妈妈明天煮粥给你吃。”
“好。”他甜腻地应着,拉着长长的音。
“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了,”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又说,“到时候让爸爸买肉给你吃。”
“好。”他如旧应着。
也快到了上学的年纪,童年,这两个字眼正悄悄地离志浩而去。贫苦、艰难,于这开朗的小孩并无多大感触,家里总是把最好的都给他,寻常的夏天里他也总会跟小伙伴们下河摸鱼,秋天里一道在林间烤地瓜。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最快乐的事情,那边上在夜里猫在被窝里看《新闻联播》。
第二章 乡下小学
那时候的男主持人是个宽额头的中年男子,女主持人是个卷发的阿姨。虽谈不上英气逼人,可也五官端正。
每每晚饭之后,志浩就跑到房里开电视,尤其是冬天,他总是第一个猫进被窝里的那个人。猫着,窝着,乐呵呵,笑吟吟。像是在听童话故事那般,故事里的一切都是他不曾见过的甚至从未想到过的理想的世界。每个人都能快乐地活着,富足,安居乐业。《新闻联播》给这个天真的小孩带来了无尽的幻想,诸如公正,美好,新服……一切积极的字眼都能在这里找到。它让一个小孩在什么都不曾看见时就对这个世界满怀期待与向往。
夜深了,小志浩和妈妈一起睡下,一夜好梦。
寒风呼呼吹着,拍打着家家户户,像是要把一个个屋顶掀开。
几下敲门声,敲动了一个家庭。
“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的吗?怎么大半夜到家了?”满脸的惊喜扫去片刻前的倦容,志浩妈妈笑问着站在门口的志浩爸爸。
“没啥,”他略显尴尬地挠着头,“孩子们都睡了吗?”
“睡了,都这么晚了。”她说着把爸爸迎入门内。
几句家常在简陋的房间里润开,昏黄的白炽灯不时闪烁,狭小的屋子里忽明忽暗,像是这对夫妻间忽有忽无的交谈。一时间,温馨与安全感充斥着这个不太走运的家庭,只是略显心酸。
床头,志浩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妈妈走到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嘴里哼着小曲,志浩这才安睡下来。
“宝宝长高了。”爸爸胡乱地说着,像是在刻意转移话题。愧疚与欢喜交织在黝黑的脸上,你来我往。
“那可不吗?你都外出快一年了,”妈妈仍旧抚摸着志浩的胸口,细声说着,“也不见你寄钱回家,房东早上过来催了……”
昏黄的白炽灯剧烈得闪烁着,像是要炸开那般。屋里的气氛也随之泛起了涟漪。
这房子是村子里一大户家的,租给志浩一家,一年500。志浩并不知晓,对他而言,这就是他家。
“嗯,”爸爸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凝肃,“只有前半年的钱,后半年跟一个人干了一个工程,工程干完了,老板说没钱。工头带着几个弟兄去那公司要钱,被人打了一顿,差点没活着回来。我们几个外地人在别人的地盘,告了他们也不见回音还被他们警告。前半年的钱都在这了。”
他语气凝重,说着说着眼眶便湿润了,一脸默然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五千余钱。
“回来就好,”志浩妈妈说道,轻轻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至少今年不用躲着债过年了。”
破晓,东方已出现了一丝红晕,风也不那么紧了。暖暖的朝阳一点一点地升起,几束金灿灿的阳光拍在门板上,又一厘一厘地溜到地上。
会是个晴朗的一天吧!应该。
离除夕还有六天,志浩在爸爸的陪伴下度过一整天。他总是笑着依偎在爸爸怀里,仿佛拥抱着全世界。
下午两点许,一个穿灰白西装的中年男子来到他们家门前,要走了五百块钱。之后顺着门前的这条小道挨家挨户地收着房租,许久才离去。那些个拿不出钱的人家免不了一番争吵。
乡下人子女多,房子就那么可怜的一间。每当孩子成家之后就得考虑住房问题,像这种租房为家的人在村子里大有人在。
年幼的志浩只是站在爸爸身旁,目睹着这一切。他不解,却仍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与好感。
年底,村子里外出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原来冷清的村子热闹起来。大人们脸上或多或少洋溢着尴尬的神情。可至少,他们都回来了。
不久,来了几个志浩爸爸的工友。他们一起挪到墙角抽烟闲聊。
“你们今年的钱有没有都收回来?”志浩爸爸问着那几人。
“他妈的,少给了三千多。说是就这么多,不想要就滚。还说别想着报官,他们敢不给就不怕我们报官。”一个年级较大的老伯说道。
“我可比你惨多了,哎……”一个短发男子冗长地叹息着,像是一口气将自己抽干了那般,“最后三个月的工钱一分没发,上半年的也只发了一部分。去要钱还被警告,说要是敢闹事的话就找人收拾我们。”
“村北的那几个怎么样?”志浩爸爸问道。
“拖欠是肯定的,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几人又聊了会儿,各自散了,说是还债去。志浩赖在爸爸的臂弯里一路走向奶奶家去,入夜后才回来。
夜里,村里的人家渐渐有了灯火,也多少有了些许年味。村南的那棵怪树看着十分动人,即便是在腊月里,这棵高挑的阔叶树也不愿落黄,仍是如春夏那般生机无限。
又是《新闻联播》的时间,志浩又看的津津有味。
“……市加大力度整治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已讨回400多万农民工血汗钱……”屏幕里那位一脸英气的阿姨饶是动听地说着,铿锵有力。之后画面一转,一个肥头大耳猪肚而又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屏幕中央,操着蹩脚的普通话,一手持稿,一手握麦,断断续续地念道:“……高度重视春节期间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相关领导高度重视,亲自过问,有关部门必将讨薪精神认认真真地体会好,将这一政策轰轰烈烈地传达好,也必会在实践过程中将这一政策扎扎实实地落实好……”语毕,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掌声。
小志浩痴痴看着,一脸的愉悦。像是瞻仰,像是膜拜,痴痴地看着。某种意义上,对这个几无玩具的孩子来说,《新闻联播》就是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愉悦的玩具,陪伴着小志浩度过了一个个夜晚。
明年的夏末秋初,小志浩就要背上小书包,开始长达十余年的读书生涯。
……
“妈妈,为什么我要上学。”夏天里,志浩问道。屋外的蝉鸣不绝于耳,像是在控诉夏日炎炎。风止了,云也自然不见了踪迹,茫茫天空仅余一轮烈日,炙烤着这片并不丰饶的土地。
“上学的话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要是考进了大学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大伯说你很聪明,一定能考上大学的。要好好读书哦!”从未念过书的妈妈如是解释到,口中的大伯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
“妈妈,什么是衣食无忧?”他问。
“就是可以吃米吃肉,穿好穿的,还可以买很多玩具。但是要念道大学里才可以!”
“哦!”一提到玩具,小志浩便立马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一般扯着嗓子,“那我一定要念到大学,然后也给妈妈买很多很多玩具。”他说着大大摊直了双手,像是拥抱着一大堆玩具的模样。
第二章
少年游
晨起雾稠旭日低,渺渺如梦里。微风凄凄,终卷雾帘,红日浮云间。
难得探手擒白驹,犹是难自持。欲上青天,登高拂日,晴后总是空。
如雪般煞白的海滩,绵绵望不尽头,似佛像般的远山,端坐,冷视,处高而听卑。登高远眺,竟瞧不清海的对面。既像是远得看不见,又像是近得看不清。朦朦胧胧间,抬头看去,天上级无日月,又无星辰。林林总总,皆不合常理。
海雾渐渐散去,一抹嫣红也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煞白的沙滩上,赫然出现一具女尸,一丝不挂,但也安详。
一个短发少年自远而来,很自然地看见,走近了才发现这女尸二十岁左右,鼻梁小挺,嘴大,略带几分不着边际的性感。如此精致的五官,又是这般年华,少年处于怜悯,将上衣脱下,覆于女尸之上遮羞。而后目光呆滞,面无表情,麻木地往前走。于不远处坐定,淡然观海。少许的浪花溅在女尸眼角,顺势滑落。又少许浪花溅在少年眼心,迟迟不落。
不多时,又一略胖的青年自远而来。煞白的海滩上这抹嫣红是如此的刺眼,他怎能看不见?走近了一看,不觉感慨万千。遂双掌合十,向前一跪,口中嘟囔“莫怪,莫怪”,便开始在女尸旁挖坑。几许贝壳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指,汗水顺这他的鼻梁缓缓落下,海风一吹,斜斜地扑向那姑娘的眼角并顺势滑下。
须臾,复跪拜后拦腰抱起,轻轻放入坑里,再双掌合十,覆土。
……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海,并不理会。
像是许久,略觉困倦便闭目安睡。
……
小志浩醒时,四壁小屋,一床一窗。神定方只,方才不过南柯一梦。
“妈妈,妈妈,我刚才做梦了。”他跑到厨房向妈妈诉说。
“梦见什么了?”妈妈并不回头,只是慈爱地问道。
“不知道啊?”小志浩扰着头,“不知道梦见什么。”
“不知道?”妈妈回头反问,“梦见自己就是白天想太多事情了。梦见别的认识的人就是心理一直念着他。要是梦见完全不认识的人那就是你上辈子做的事。”
“妈妈,妈妈,真的有上下辈子吗?”他腻腻地问道。
妈妈蹲下身子,很严肃地对他说:“当然有啊!你要是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那下辈子就会变成老鼠。”
“那要是做了坏事没被人发现呢?”
“那也不行,观音都能看到,”妈妈认真地说着,“今天就要上学了,有没有很开心?”
“好开心好开心,妈妈,那个书包好漂亮,我背给你看。”志浩说着便跑到了房里背来了书包。
今天是志浩上学的日子。学校,仅是一个称谓,是乡下人自己办的,连正规的教室都没有,只是在村里的宗祠里找了两间房罢了。那宗祠估摸着有几十个年头,摇摇欲坠,并且只有两个班。一个一年级,一个二年级。到了三年级就得去三河镇的小学念。
学校里只有三种课程:数学、语文、美术兼音乐。姑且叫艺术课吧!老师也只有三名,连课堂铃声都是人工喊的。黑板也不过是在灰白的墙上刷上一层黑漆罢了。老师们上课用的粉笔是从这所“学校”毕业之后的学生在三河镇的中学里捡来的。粉笔太短的时候就不便书写,所以黑板槽或垃圾桶里总会有成堆的短粉笔。“校友”便将这些体制外的废弃物带回送给“母校”。这也是为什么这所“学校”总会见到这种景象的原因:无长唯短,颜色各异但都比正常的颜色略深的粉笔装在一个破损的粉笔盒里。盒的一面写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也就是这么一所连名字都没有的“学校”,吸纳了一方靴子。她既满足了那一代人对知识的渴望也间接解决了农村孩子上学难的问题。
最有趣的当数这里的老师。语文老师姓王,时年不过二十五,除了教语文课之外还经常讲故事;艺术老师姓游,也一样二十五岁左右,教美术,是个闲差;数学老师姓郭,是本村人,一样的年纪。她不仅教数学并且精通音律,钢琴、二胡、竹笛样样拿手。只要一有空便教大家玩弄各种乐器。这三人都没有教师资格证之类的证件,仅凭着一份热情便教起了书。这所“学校”也没有正规的教材,所用的书本全是从镇上的小学买来的旧书,免费发给学生使用。
或许,一位教师最重要的并不是一份教师执照,也不一定是专业的教书技能。
那个时候,农村户口的孩子只能在十岁,也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能进入正规的国办小学念书。但是一、二年级的课程却不会再教。为了不让小孩跟不上教学进度,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这种完全不“正规”的学校便出现了。
不过必须肯定的是,这所称不上是学校的“学校”完成了一所学校所有理应完成的任务。在这里,志浩一学年需要缴纳的费用仅是一百余元,而镇上的中心小学,一来难以入学,二来还需缴纳高达五百元每学期借读费。好在这所“学校”在教学质量上保质保量。志浩的学习天赋也展露无疑,非一即二的学习成绩让志浩的父母乐在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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