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异界穿梭之奶爸护娃记》——断弦轮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天下未勇》:序。
序
当鸁与萧寻相继离世之后,武林后辈们把他俩共同出生的那一天定为了双圣节来纪念他们,当然,也有人称其为双魔节。
鸁的出生,很普通。
没有漫天红光地照耀,没有夜里百花的盛开,天无异象,人间平和。
但这不影响他成为一个传奇,尽管不是好的传奇。
在四川省的四姑娘山下,有一座普通的小山城,虽地处偏远,但不影响它过节前的红火。虽已临近午夜子时,但街上仍旧人声鼎沸,张灯结彩,农历新年,马上就要到了。
一户普通的农夫家庭里,正热闹地等待着一个新成员的到来。
嗜酒的父亲,今天少见的没有上街打酒,而是在屋门外来回地踱着步,等待着那一声啼哭。
自从妻子怀孕后,他的生活也变得幸运起来。赌桌上几年来输的钱,这7个月来都赢了回来。所以当妻子怀孕7个月就要生产时,他是有些不开心的。不是担心早产儿的健康,而是怕他那刚刚转好的赌运又溜走。
今年的庄稼收成也格外地好,家里买了一匹新骡子。所以孩子的名字也想好了,就叫骡子。
成年后,骡子把自己的名字改为”鸁”,与”骡”音同字不同。这似赢非赢的名字,也预示了他似赢非赢的一生。
这个新年中略显安静的小院,随着一声啼哭热闹了起来。确切的说,是一声怪异的啼哭。农夫虽然平时不着调,但还是被那份初为人父的兴奋,带进了产房。
随后。。。。。。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刚刚进入产房的农夫便跳将着冲了出来,眼里泛着的,满是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产房里那刚刚降临人世的,是一个连亲生父亲看到都会恐惧的婴儿。因为这个婴儿的长相,已经不只能用丑陋来形容了。
只见小小的他,从头顶正中心,直到**,长着一条红红的血线,将身体清晰地划分为左右两边,而且左右不一!
左边看起来和新生婴儿没有区别,但是他右边的身体已明显萎缩,右臂和右腿比左边小了整整一圈,眉毛、眼睛、耳朵,甚至右半张嘴,都向下垂吊着。乍一看去,仿佛一只丑陋的小鬼,刚从地底爬出来。
此时的产婆躺在地下,已经气绝,骡子趴在她的身上,正好奇地打量着她,本该温馨的接生一幕,看起来却异常诡异。
长成这样的一个孩子,不难想象,从他出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厄运相伴。
首先发难的是村里的人,他们认为这个婴儿是妖物,不详的象征,要杀掉他祭天赎罪,而且要用残酷的火刑,以免留下祸根。
孩子的母亲苦苦哀求,以死相争,最终让村民妥协,准许这孩子不死,但是骡子一家要离开村子,住进山里,并要求这个孩子永世不得出山。
就这样,骡子活了下来。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伙伴,没有亲朋,甚至没有父母之外的人类。但是他却占有了母亲满满的爱,当然还有父亲的恨。
从骡子记事开始,他就知道家里生活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天使每天做饭、耕种、照顾自己,有时还会采摘野果,或带上一只找不到妈妈的雏鸟给自己,对自己无微不至。
而魔鬼则是隔很久才会出现一次,魔鬼长得与天使完全不一样,声音很粗很难听,身材高大,一脸黑毛。每次来到自己的家里,总是不停地殴打天使,然后拿走属于他和天使的粮食。
但魔鬼不在的时候,日子还是很幸福的。
虽然骡子天生残疾,没法帮天使分担农活家务,但是他却拥有着惊人的观察力,因此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学习欲望。
他很快就学会了天使的语言,并帮助她在山坡上、小河边规划出一处处的良田。让这个家不再为粮食发愁。骡子每天与花草鸟兽为伴,竟也学会了鸟兽之语,甚至可与花草沟通。虽生活在深山之中,这一家却从来没有遭到野兽的袭击。
转眼骡子已经7岁了,他俨然成为了这山中之王,野狼野狗已成为他的伙伴,或者说,手下兵卒。
这一天,魔鬼又出现了。
当他看见骡子和一群野狗趴在地上乱咬乱叫时,魔鬼生气极了。他拉起骡子,又打又踢。却不料旁边的几只野狗突然扑了上来,对着魔鬼乱咬一气。还好天使及时赶到,驱散了狗群,但魔鬼已是血淋淋的一身,胳膊大腿上,明显地少了几块肉。
第二天魔鬼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他要留下来养伤。天使一边给魔鬼疗伤,一边也遭受他狠毒的抽打,这是比以往更加残暴的抽打。
这天晚上,骡子看着奄奄一息的天使,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情绪。许多年后,他知道这种情绪称之为悲伤,他悲伤地无法自拔。他转身走进厨房,抄起了一把菜刀,把还在沉睡中的魔鬼剁成了一滩肉泥。
当天使醒来时,只看到满床的血,和一群野狗正在啃食着的尸体。虚弱的天使再次昏死过去,并在太阳升起之前,永远地离开了骡子。
天使的离去,让骡子第一次,流出了泪水,要知道他出生时都没有流过泪水。在他这有限的一生中,也只哭过两次而已。这一次,他哭了好久,好久。直到两眼变得血红。
这一天的黎明,在骡子眼里是血色的。他要把世界,变成血色!
太阳刚刚冒出了一点鱼肚白,住在山城城西的王婶已早早地起床,开始生火做饭。
一丝诡异的气息,驱使她抬头向城门看去。
然后,看到了终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一个弱小的身影,正从面向大山的西城门,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在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狼群。不知是什么原因,狼群缓缓地跟在这个弱小身影的后面。没有一只乱跑,也没有一只发出声音。
就在王婶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头狼突然从狼群中窜出,身形矫健,速度飞快,转眼间便奔到城门下。抬头一口,便咬住了看门老农的脖子。一瞬间,鲜血四溅,老农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哀嚎,便一头栽倒。
奇怪的是,恶狼并未在这到手的美餐上逗留,而是直接撞开虚掩着的城门,向城内冲去。
狼群紧随其后,犹如攻破城门的军队,鱼贯而入。
狼群撞开了各家各户的大门,把屋子里的成年男人都扯了出来,当街咬死!
就这样,这群恶狼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跟着它们的统帅,骡子,看到男人就杀。
把这个,骡子祖祖辈辈生活的小城,变成了地狱。
正午午时,整座城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成年男子。大大的艳阳高挂在天上,赤裸裸地照耀着街道上的尸体,给这座死城增添了一抹惨白。
狼群渐渐地散去,骡子一个人走向西城门。此时,那些还趴在死去男人身边痛哭的妇女和儿童都惊恐地闪躲在一旁,甚至不敢哭出声音。
因为地处偏远,这桩屠城惨案直到半个月之后才被人发现。当官府的人赶到时,也只能看到墙上地下已经干凅的血迹。城里的女人大多都疯掉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体知道这座城被成群的野兽袭击。只有极个别的人说当时曾看到一个小孩子,站在野兽中间,但也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随后官府将幸存者都安顿去了各自的亲朋家里,这座曾经充斥过笑声与泪水的城,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死城。
而骡子,也消失在四川的几万大山之中。
第一章 丝绸平凉 奇才名寻
当木老三走进酒馆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了。
窗外微红的夕阳,把平凉镇西头的这家酒馆,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酒馆正门上大大的招牌,此刻更显得金光熠熠——“朋醉楼”。
酒馆前是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宽阔石板路,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已被时间和马蹄打磨出了光亮的石面。虽已到晚饭时间,但街上的行人仍络绎不绝,背着各式的行囊,天南海北各种口音相互吆喝着。
平凉镇是丝绸之路西出关中的重要关口,这条黄金之路的开通,把这座曾经破落的小城平凉,打造成了一座黄金之城。
朋醉楼的老板姓萧,是一个憨厚的本地人。萧老板从小热爱武学,但平凉偏远,所以少年时期的萧老板也就只能局限于,跟小伙伴们比划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架子。成年后,萧老板从父亲手中接过这家祖辈经营的小酒馆。
后来丝绸之路打通,途径平凉镇,再加上酒馆开在了镇子的西大门这一黄金地带,生意迅速红火了起来。
暴富之后的土财主萧老板,在二楼设了一个雅间,专门招待路过的武林人士,吃住全免,只为能够向其讨教几手功夫,交个朋友。
当然,这个最大的雅间平时都会被一个人占着,那就是本地唯一门派“拔钉门”的掌门,木老三。
木老三本名木华,在家中排行第三,年少时曾拜师少林,因资质欠佳,于少林苦修近10年,只学会了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拔钉功”这一门功夫。
“拔钉功”是一门专练手指力量的外家硬功。修炼者把108枚3寸铁钉钉入枣木板中,入木两寸,外留一寸。以食、中、拇三指捏住铁钉向外拔出。练成之后方可修习更高深一些的“一指禅”、“拈花指”等指上武艺。
“拔钉功”学成之后,木老三回到平凉镇这座当时还很破落的小城,开门授徒,这才有了现在的平凉唯一的门派,“拔钉门”。
虽然是小城里的小门派,但这一切在当时还是年少的萧老板眼中,犹如见到了神技,羡慕地不得了。可惜家里的小酒馆就萧老板自己一个伙计,一直未能空出时间去拜师学艺。现在自己当了老板,生意又如此红火,当然就把木老三敬为了座上宾。
“三爷!您来啦,快请快请!”木老三一只脚刚刚迈进酒馆,萧老板就从柜台后恭敬地迎了出来。
“三爷,实在对不住您,今天来了一队押镖的,把二楼都给包了,您看要不我让伙计把菜做好给您送家去?”
木老三听到这话,看了萧老板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他望了二层一眼,又缓缓地环视一层大堂一周,架子摆得十足道:“算了,我今天也体验一下平民生活,坐坐一楼。”
木老三说完,向着一张靠窗的空桌子走去。萧老板赶紧跑向空桌,帮木老三拉出长条凳,并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桌面。
“一瓶十年的青花陈酿,一盘平凉酥馍,下酒菜你看着上。”木老三边说着边懒洋洋地坐在了条凳上。
“得嘞!木三爷,您坐!阿虎,赶紧过来伺候着,让厨房挑最好的菜上!”萧老板冲着一个年轻的店小二喊道,然后跑去柜台后,抱出一只青花瓷酒瓶,亲自送了过来。“三爷,您放开了喝,都是小弟我孝敬您的。”
木老三也不搭话,接过酒瓶自酌自饮起来。
这萧老板虽未拜入“拔钉门”,但每次木老三来吃饭时,萧老板总要借机请教一二。他今日看木老三未得尽兴,战战兢兢地试探道:
“三爷,您看小弟实在太笨,花了两年的功夫,直到前几天才刚把这第108根铁钉拔出来,您看看我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学点别的什么了?”
木老三自顾自喝着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说道:“老萧呀,你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呐,你整天和店里那些跑江湖的闲人学些不入流的功夫,怎么能练好咱这门‘拔钉神功’呢?”
木老三话音刚落,突然听得“啪”的一声响,邻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拍案而起,喝到:“你说谁是跑江湖!”
这一声喝问声音洪亮,尽显少年英气,吓了木老三一跳。但还没等木老三缓过神来,少年的右边,突然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只手,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出这只手是从什么方向伸出。只见这只手只是搭在少年的左臂上,轻轻一拉,就把刚刚站起的少年又拉回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顺着这只手看去,原来是少年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出手将少年拉回,声音很低却颇严厉地说道:“老七,不要生事,办正事要紧。”少年虽不情愿,但看了眼中年人的脸色,也不敢反驳,气冲冲地低头继续吃饭。
但这中年人一放一收的功夫,却看得萧老板两眼放光。木老三一生专练手指功夫,也算个行家。看到这中年人竟以手指之力,使出小擒拿的功夫,也不禁暗喝一声彩,但表面上却不显露。他打量着邻桌这4个人,4人皆穿紫袍,像是同一门派,但每人兵器各不相同,证明修习的武功却不是同一个路子,显得十分奇怪。
木老三从少林归来,便没再离开过平凉镇,当然不知道这群身穿紫袍的人是近几年武林刚刚兴起的一个组织,更不知道紫袍在武林中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把这桌人放在眼里。
木老三作为本地唯一门派的掌门人,无缘无故地被人呛了一句,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了一声,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萧老板,一副老气横秋之态,缓缓说道:“老萧,你拔出铁钉这只是第一步,回去后把铁钉重新插入木板,记住要避开原先的钉孔。然后浇水放置7日,使铁钉生锈,这样铁钉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将被铁锈充满,更加难拔。等你将这108根生锈铁钉再次拔出之后,功夫就算小成了。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地按我讲的练,”木老三顿了顿,故意把声音提高,接着说道,“记住,习武者切忌心烦气躁,要有德行!别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你练会我这一手,我保证,你出了平凉之后,在江湖上也是一位高手!”说完,不屑地撇了邻桌一眼。
木老三讲得头头是道,当然是说给邻桌的人听的,显得自己是位有德行的宗师,不与小孩一般见识。但邻桌4人却只是低头吃饭,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点反应都不给。木老三话头抛出去,却没有人接,不禁有些尴尬,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头喝酒,也不再理睬萧老板。萧老板自知没趣,讪讪地退开。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穿紫袍的4个人用餐完毕,准备起身离开,领队的中年人冲着他口中的老七使了个眼色,刚刚与木老三起过冲突的那位少年便缓缓起身,十分客气地将萧老板唤过来。
“吃得还满意吗,各位?”萧老板堆着笑脸快步走了过来,生怕这紫袍4人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老板,您家的菜做得真是太好了,等我回到中原一定好好给您宣传宣传。”紫袍少年十分恭敬得把这酒菜恭维了一下,顿时让萧老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变得眉开眼笑。
“哪里哪里,乡野粗菜,让几位中原来的朋友见笑了。”
“但离开之前,晚辈还有一事相求。”紫袍少年紧接着话头说道。
听到这里,萧老板和坐在邻桌的木老三都微微皱了皱眉,紧张了几分,看来这4人还是要为刚才的事找回场子。
只见紫袍少年咧开嘴甜甜地一笑,道:“晚辈前几天路过贵店,曾与令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现在马上就要启程回到中原,可否请令公子一见,说些分别的话语。”
萧老板听到这有些奇怪,不知儿子何时认识了眼前的这位紫袍少年,但也不好违拗了客人,向着一直在旁服侍的小二吩咐道:“阿虎,去把寻儿叫过来,陪客人说几句话吧。”
不多时,小二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童。
只见这个小孩身形修长,头发又黑又亮,因为还没长到结辫的长度,便用一根白绳随意的扎于脑后。身上穿一件淡青色的上衣,衣领、袖口、衣角等处,用金丝绣着祥云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但腰间却扎着一条普通的青丝带,使他看上去不会过于贵气。一身装扮恰到好处,把他发育还未完全的身体,衬得英机勃勃。
“萧寻弟弟,还记得我么?”紫袍少年笑着迎了上去,拉住萧寻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啊,是朱先哥哥,你那天给我讲的中原故事好精彩呢,今天又有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吗?”
“故事先不着急,你看,旁边这位是我的二哥陆蚂,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他可是武林高手,就是我给你讲得那些大侠一般的人物哦。”朱先一边说着,一边把萧寻拉到了陆蚂面前。
“陆大哥,您好,我叫萧寻。”
陆蚂从萧寻出现,便一直在打量着他。此时看他走到自己近前,突然抬头对自己说话,不禁惊了一瞬。
只见此子生得一双眉毛又黑又细,好似一对利剑针锋相对。剑眉下的眼睛更是大的出奇,又黑又亮,似乎能射出光来,从眼睛再回看那双剑眉,双眉之间又仿佛蕴藏了一道剑意,好像随时会控制不住,射将出来!
真真是英气逼人!
陆蚂一惊之下,本能地去摸自己腰间的短刀,但仔细一想,眼前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孩童,不禁觉得自己好笑,随即放松下来,却发觉后背凉凉的,背上的衣服竟是在这瞬间变得有些发潮。
陆蚂一边和萧寻聊些闲话,一边看似随意地把手搭在了萧寻的脉搏之上,又在脊骨与肩肘之间摸索一阵,眼神竟有几分陶醉,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显得对萧寻兴趣十足。
陆蚂转过头对朱先说道:“你眼光不错,说不定这次我们真找对了人,观主那里,少不了你的奖赏了。”
朱先大喜道:“这都是二哥的福气大!小弟这里先谢谢二哥啦!”
陆蚂起身,对着旁边的萧老板深鞠一躬,态度谦和地说道:“萧大哥,您好,在下陆蚂,【天机观】寻命使,奉观主之命,于华夏九州寻找天赋异禀的少年入观参观、修习武艺。令公子经壮骨奇,犹如一把未经打磨的宝剑,当真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在下三生有幸,可以在此遇到。今恳请您准许在下携令公子回山参观、面见观主。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选一位信得过的仆人随行伺候,为了令公子这样的奇才,我们是可以给他开后门,带随从的。”
萧老板从小就梦想着可以和木老三一样离开这座小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寻访名师,拜山学艺。可如今这样的一个机会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时,他却又害怕起来。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想象中的东西永远是美好的,但对于他这个一辈子没出过平凉镇的偏远小民来说,外面的世界竟然是恐怖的,是不敢碰触的。
萧老板犹豫地看着眼前的陆蚂,有些胆怯地说道:“陆大侠,谢......谢谢您看得起小儿,但是......我膝下就这一个儿子,您看咱们素未谋面,我不能因为您的一句话就让您带走我这命根子......您看要不您先在我这小地方住下,咱们从长计议可好......”
还未等萧老板把话说完,突然旁边又传来“啪”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换成了木老三拍案而起,他之所以拍桌子,除了报刚才的“一拍之仇”,更多的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完全忽落了自己,让他十分恼火。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木老三先得意了三分。只见他整了整衣角,缓缓地站起。他语气温柔地冲紫袍4人说道:
“4位【天机观】大侠,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原来你们不是跑江湖。”他顿了顿,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吼道:“你们是他妈的人贩子啊,【天机观】又是什么狗屁道馆,大爷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说过,哈哈哈哈!”
木老三笑得那叫一个恣意妄为,仿佛要把刚才朱先对自己的无理全部笑还给对方。
朱先先前还能忍耐,但此时听到对方侮辱自己的宗门,心中愤怒难以抑制!跳将起来,就向木老三扑去。陆蚂听到对方说话如此难听,再加上想要在萧老板面前展现一下本门武功,便没有再次阻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动兵器,不要打坏东西。”
旁边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紫袍少年,年龄与朱先相仿,此时看二哥不再阻拦,也趁着年轻气盛,加入了战局,三人同时向木老三攻去。
木老三一生只练手指,下盘功夫差的很。只见三个紫袍少年,在他身边来回游斗,身法飘逸,犹如三道紫色清风,将他包围,木老三却只能站在原地接招出招,显得十分笨拙。
但是,他毕竟苦练20年拔钉功,近几年又在专研一指禅,功夫也算了得。转眼间拆了30余招,他以一敌三却也不落下风。
木老三观察3人年轻气躁,急于一招制敌,便边打边退到了条凳边,还故意碰翻了板凳,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漏出破绽。3个少年看准时机,同时攻到,却不知这是木老三故意卖的一招。木老三左手食指点出,装作勉强挡住两位,右手却暗暗运劲,再退一步,给朱先漏出一个更大的破绽。朱先见久攻不下,本已心烦气躁,此时抓得大好良机,怎会错过,他不顾自己罩门大开,变掌为拳,一招“高水低流”直取木老三下盘,却不料木老三此时右手突现,食、中二指齐出,向朱先脐下“气海穴”点去。
木老三自从少林学艺归来,一直都是享受着别人的崇拜与奉承,不想今日却在一个小小少年这里被羞辱一番,他对朱先自是恨极,所以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前辈身份了。此刻他直取朱先的“气海穴”,就是要废了这小子的武功,让朱先跌个大跟头,才能解心头之恨。
木老三出指的速度已到极致,转瞬间便已点到朱先肚脐边,朱先此时想要闪躲已然不及。
木老三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料下一刻,手指仿佛撞到墙上一般,一阵疼痛。在食指的另一端,凭空出现了另一根手指,对上自己的中指,因速度太快,根本看不到对方手指的来路,就好似从朱先肚脐中凭空长出来的一般。
原来,一直在旁观战的陆蚂早已看出木老三故意卖出破绽,想着历练历练几个弟弟,故没出声指导。但没想到,木老三身为一派掌门,竟然会对一个小辈下黑手,便再也坐不住,出手相救。
看到木老三对自己弟弟下了杀手,陆蚂不禁怒火中烧,之前保持的温文尔雅早已抛到脑后,骂道:“你个老东西,对孩子也下得去手吗!”
木老三本就理亏,此刻一击不得,不免烦躁。发现对方指力竟不在自己之下,只求全速创敌,杀出酒楼,回去搬得救兵,再来厮杀。此刻的木老三完全不理对手在说什么,运起内力,指上加力,向对方猛点过去。
陆蚂先前出其不意地挡住木老三时,本已占了上风,但并未追击,只是喝问对方,意在让其出丑,此事也就罢了。不想对方竟趁自己说话之时,突然发力,不禁气上加气,运内劲于食指,其余4指却突然变爪,牢牢抓住对方手掌,食指加力,向前用力点出!
木老三的食指一下子就被顶得翘了起来,手指与手面,竟扭曲成了一个直角。
木老三痛得大叫起来,嘴上却还不绕人,骂骂咧咧全是脏话。陆蚂得手,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食指再次加力,将对方手指重重按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怜木老三苦练一生指上功夫,此刻却被人将中指整根折断,指头翻转了180度,倒过头来,对向了自己。木老三此刻已疼得叫不出声,眼睛充血,像是一只愤怒的困兽。
陆蚂看到木老三表情,也觉自己一时怒气上头,做得有些过分,收回手指。不料木老三已失去理智,不明白自己现在已无反击之力。他趁着陆蚂放手之际,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狠刺过去。陆蚂本已转身,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射来,心下一惊,本能地抬起右手,向那道寒光抓去,捉住对方手腕之后,也不知陆蚂有意还是无意,反手一转,将匕首刀刃转向了执匕之人,然后重重一推。
至此,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见“拔钉门”掌门木老三单膝跪倒在地,左手握着一根匕首,却插在自己的心脏之上,匕刃入肉之处,还在刺啦刺啦地喷着血。他吃力地抬着右手,指向面前的一个紫袍中年人,右手的食指却无力地向下垂着,已经折断。
打斗声惊动了二楼“福运镖局”的镖师们,当他们手持兵刃冲到了楼梯口时,看到的便是此番情景,几个年轻的镖师不禁要冲将下来,拿住杀人凶手。却被走在最前的一个老镖师伸手拦住。
老镖师转过身对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有些紧张地说道:“大镖头,是紫袍。”
被他称为大镖头的那人,也注意到了楼下4人穿着紫袍,微一愁眉,喝令众镖师又退回了二楼包间。
虽然二楼镖局的人退走了,但街上已开始有人围观,恐怕已经有人报官也未可知。
眼见事态便要一发不可收拾,朱先等3个年轻人都变得焦急起来,但他们除了呵斥行人速速散开,却也别无他法。
陆蚂毕竟是老江湖,知道此事不可再拖,必须以强硬手段当下立断!他看了一眼跌坐在一旁已经吓傻的萧老板和楞在身旁的萧寻,忽起一掌,将萧寻拍晕,夹在腋下,转身就走。
谁知早就吓傻的萧老板看见儿子被袭,猛然惊醒,急冲过来,抱住了陆蚂大腿。萧老板虽没有什么武学根基,但爱子落入虎口,情急之下所爆发的力量,竟也能死死地扣住了陆蚂的左腿。
陆蚂转念一想,就算今天将萧寻带回天机观,日后他想家争闹起来,也耽误观主教授武功。不如今日趁他昏睡之际,索性将他家毁了,然后嫁祸给拔钉门,不仅绝了萧寻的退路,还能给他一份仇恨,更努力地练功。
一念及此,陆蚂更不多想,反手一指,点在萧老板太阳穴上。他这一指势大力沉,只见萧老板双眼瞬间充血,两颗眼珠仿佛要爆出来一般。松开了抱住大腿的双臂,翻身倒在一旁,瞬间便没气了。
萧寻的母亲,先前一直躲在后厨偷看场间之事,突然之间,看到儿子被挟,丈夫被杀,便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冲将出来。
陆蚂料到此人应是萧寻之母或至亲之人,未打算留活口,起手一掌,便向其天灵盖拍去。
“住手!”
忽的一声断喝,在陆蚂耳边炸开,让他大脑一滞,手掌也不禁偏出,拍在了萧母的左肩之上,将她击飞出去。
竟有人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边大喝,使得陆蚂大惊失色,向侧面高高跃起,却发现旁边并没有人。他环视一周,身边除了3个结拜弟弟,整个酒馆空空如也。这一看,不禁让陆蚂更加心惊。
此人不在近前,那便是用的传音功夫。声音传至耳边,如闻惊雷,可想此人内功已修到登峰造极。便是观主在此,也要忌惮三分。
只是不知此人距离多远,遂将萧寻扔给朱先3人,急道:“你们带上此子,速与大哥汇合,我在此断后!快走!”
3人不敢违令,背上萧寻,破门而去。
但只过了一瞬,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刚刚离开的3人便撞破酒馆大门,又摔了进来。
顺着残破的大门向外看去,只见此时门外立着一人,右手提着萧寻,左手持一拂尘,宽袍大袖,头发花白,微微束起,打成了个髻子,一身道士打扮。
陆蚂没想到此人竟来得如此之快,知道自己今天定讨不了好,只得先拖延一下,再求转机。
他稍整衣冠,长揖一礼。
“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那老道似乎也不着急,并未理睬陆蚂,夹着萧寻,身后领着一个小道童,走进酒馆,在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道童倒了杯茶递给老道士,老道士举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慢慢将茶杯放下,目光望着正前,一开口竟是语出惊人:
“我虽答应过星机老人,不插手他的事,但也是看在他培养青少,做事还算合理。不曾想星机老人只教武功,不授做人。【天机观】年青一代还真是性情跋扈,行事出格。”
老道士说着,又一次举起茶杯,微侧过身,平静地看着陆蚂。
“你这后辈,功夫没学到家,手段竟然如此狠辣,留到将来也是个祸害,你就走到这里吧。”
话音一落,茶杯已从老道士手中飞出,向着陆蚂而来。陆蚂从老道士出现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凝神戒备,此刻看到对方出手,运起浑身之力,下盘稳扎一马步,双掌用力推出,迎向茶杯。
只听“砰!”的一声,茶杯与手掌接触的瞬间,炸得粉碎,就连杯里的茶水,也爆成了一片水雾。
“当当当!”陆蚂被这只茶杯,震退了三步。胸中之气一阵翻涌,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喷在了面前的茶雾之上,给白白的茶雾,染上一抹血红。这画面,看着还有几分唯美。
“脐下一指,气海!”老道士轻喝一声,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小道士猛然蹿出,犹如一只饥渴的小猎豹,顷刻间欺到陆蚂身前。陆蚂此时五内俱焚,运不起一丝内力,只能勉强举手格挡,但已然不及。
小道士的手指又快又准地点在了陆蚂“气海穴”上,陆蚂中指,一跤摔在地下,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小道士。
惊讶、愤怒、悲伤、绝望。不同的情绪,此刻正在他的眼中变换。丹田大穴受到重创,陆蚂感觉到自己苦修了10几年的内力正疯狂消退。他更想不明白,一个年纪如此之小的孩童,怎么会动作如此之快,指力如此之强。
“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不亲自出手,就是留你条性命。但你气海被袭,武功已废,此生便再与江湖无缘。”老道士端起一杯新茶,缓缓说道,“回去做个庄稼汉,反思自己的罪过吧。”
老道士身边的小道士,此时却开心极了。作为一个年龄与萧寻相仿的孩童,一指之下,便废了一名【天机观】寻命使的武功。此刻,他正洋洋得意地走回老道士身边。
好似他真的是凭一己之力,便完全制服了对方一般。
小道士走回老道士桌前,为老道士重新斟上一杯热茶。此时的酒馆里静地可怕,只听得见清脆的倒水声。
陆蚂依然跌坐在地上,感受着自己消失的内息,愣愣地望着前方。在他旁边是木老三和萧老板的尸体,再往前是奄奄一息的萧母,和跪在旁边已经哭不出声的萧寻。偌大的酒馆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场面有些吓人。
小道士不禁发起火来,在他小小的记忆里,武林比武输的一方,应该夹着尾巴逃跑才对。刚刚自己一招制敌,威风八面,而敌人却迟迟不逃,十分不给他面子。
他跳起来,指着陆蚂大骂:“你这蠢厮,还不快滚,等着你真爷纳你性命吗!”然后转向跌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的朱先三人:“还有你们,别在这给你真爷装死狗,快滚!”
三个紫袍少年如逢大赦,赶快搀扶起陆蚂,灰溜溜地逃走了。
一个修道的小童,说起话来全是市井地痞言语,与一旁老道士的风轻云淡截然相反,不禁让人咋舌。但老道士似乎对这小道疼爱有加,也由着他性子。
此时的萧寻如梦初醒,扑到老道士脚前,拼命磕头。这举动着实把小道士吓了一跳,跳向一边,险些出手攻击萧寻。致使刚才的威风全无,十分尴尬。
萧寻边磕头边哭道:“老仙人,您法力无边,求求您救救我的母亲!”
老道士伸手将萧寻扶起,和蔼地说道,:“孩子,你母亲经脉已断,老道也无能为力了。就算是本派圣药,也最多能延她七日寿命,你拿去给她服下,或许能让她好受一些。”说着,老道士从怀中摸出一通体墨绿的翡翠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萧寻。
细看这粒药丸,通体光滑,色泽淡雅。最奇的是,这药丸是由对比度最大的黑色与白色构成,黑白两色各呈条状,犹如两条长龙,缠绕在一起,凝成了这颗药丸,一看就不是凡物。
萧寻如获至宝,赶紧捧着药丸去交给母亲,然后又跑去倒了一碗水端给母亲。萧母接过碗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涌现几分血色。她拉着萧寻的手,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跪在老道士面前:“谢谢道长赐药,但我的身体我知道,已经不行了。而且当家的惨死歹人之手,贱妇也不敢独活。”她转过头慈祥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寻说道,“可怜我这小儿,年龄如此之小,又无一技防身,如果对方不肯罢休,恐怕将来凶多吉少。我去到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先走一步的孩子爹。求道长看在我这将死之人的份上,收下寻儿,让他免遭歹人之手。”
边说着,她拉过萧寻,拖着自己伤残之体,不住地给老道士磕头。老道士扶起二人,唤过萧寻,端茶磕头,行了拜师之礼。
萧母看到萧寻拜得高师,性命无碍,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拉过萧寻,怜爱地叮嘱道:
“寻儿,生活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从小喜欢外面的世界,现在娘终于要放你出去了。但你要记住,江湖上争勇斗狠,闯出名声固然春风得意,但打打杀杀的日子终究难得一安稳觉。娘不求你声名鹊起,不求你光宗耀祖,只希望你像爹娘一样,平平安安,娶个懂事的媳妇,给你们萧家传宗接代就好。还有,爹娘的大仇已经被你师父报了,你千万不可让仇恨时时刻刻留在心里,记住与人相处,宽恕最重要。”
萧寻看到母亲交代遗嘱般地叮嘱自己未来之事,不禁放声大哭。萧母也不再安慰,任由他宣泄。她缓缓起身,对着老道士又行一礼,走到了萧老板的尸体前,缓缓躺下,就此死去。
一颗黑白相间的药丸,从萧母垂下的手中滑了出来,滚到了萧寻面前。
老道士让萧寻安葬了父母,变卖了酒馆,沿着丝绸之路,向西行去。而那颗母亲没有服用的药丸,则被萧寻用细线穿起,挂在脖子上,留作念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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