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铁匠》——听风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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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圣魂城

圣魂城

神鹰帝国麾下占地面积最大的城镇，地处边陲背临大海，这里的村民十有八九以打渔为生。

恰逢中秋，街上很是繁华热闹。

中秋也称月夕，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故有赏月，吃月饼，饮桂花酒等习俗，街上行人大多面露喜色来去匆匆，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势必要和家人团圆庆祝。

街尾铁匠铺。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放眼屋内尽是热火朝天的气息。

铁匠们光着上身挥舞手中铁锤，不时用腰间毛巾擦去挡住视线的汗水，屋子角落处，有着明显不符合群体的矮小身影，年龄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挥动着和他身体不相称的大铁锤。

不同其他铁匠。

他并未用铁钳固定，而是双手握锤击打未成型铁块，在铁块受力反弹飞起瞬间，迅速挥锤又将他打回原位，如此来回数百次，铁块已有了模糊形状。

夹起铁块。

转身丢进熊熊火炉。

风无痕紧了紧手中铁钳，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不觉在铁匠铺已待了三年，算算前两年存下有八十银币，加上这次拿到手的工钱，就能进入圣魂学院学习吧。

圣魂学院

圣魂城三大学院之一，在普通人眼中，想要出人头地唯有进入此地，学院是给帝国提供人才的地方，进入这里就意味着有困龙升天的机会，不少普通人家子弟进入学院后，从此辉煌腾达身居高位。

这些话。

早把他耳朵都磨出茧子。

将通红铁块取出，如此来回数次经过捶打之后，一柄寒光闪闪的单刀就已完工，屈指轻弹回声清脆，看来自己对力道和角度的把握又精准许多，在所有铁匠中，就数他个头小不起眼，可锻造出来的东西决不含糊。

如同这单刀。

老铁匠哈德尔都未必能做到这火候。

哈德尔是铁匠铺的老板，祖传三代的本事算是没在他手中荒废，为人憨直颇受大家欢迎，风无痕在这三年来也颇受照顾，他过来拿起单刀哈口气，放在耳边听回声，点头赞道：“无痕，你这手艺越来越精湛了，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和我合伙干，工钱包你满意。”

风无痕笑着摇头。

“哈德尔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哈德尔拍拍他肩，“知道知道，大哥早知你与常人不同，这晃眼过去就是三年功夫，当初你刚来我铁匠铺的时候，不过是个连铁锤都拿不动的小家伙，现在这手艺我都赶不上了。

哈德尔有着唏嘘。

那时风无痕十岁不到，压根没人信他能在铁匠铺这种环境坚持下来，就连哈德尔本人也是不信，不过是同情风无痕家庭情况，才勉强留下让他打杂而已，没想只月余时间，风无痕就能勉强挥动铁锤进行锻造。

“哈德尔大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风无痕知道自己那时的条件，在当时那种情况还能收留他，可见哈德尔是个宅心仁厚的人。

哈德尔憨厚笑笑。

随即从裤兜掏出个袋子，交给他道，“无痕，这几月的工钱你收好了，今天是中秋就早些回家去，免得你母亲等着急了。”

风无痕接过袋子。

只觉得袋子份量颇为坠手，连将其中多余银币取出，“哈德尔大哥，我怎能多拿你的钱，平时你就已经很照顾我了，这钱你必须收回去。”

“这孩子！”

哈德尔将银币放回他手中，“你好歹叫我一声大哥，这就当是大哥的心意吧，我这个粗人不懂那些俗套，实在不行就当暂时借你的，等你将来出人头地在还我。”

这……

风无痕只得将钱收下。

*****

出了城

风无痕步行个把时辰就能到家，在铁匠铺三年他的身体颇为壮实，步行回家也脸不红气不喘，翻过山头依稀可见几十户人家，村子里到处晒着渔网，空气中都透着股浓浓的鱼腥味。

其中房屋最破。

没有晒渔网的就是风无痕家。

“娘，我回来了。”

吱呀声推开门，风无痕踏步走进去，阳光透过篱笆破洞照射在屋内，落在角落很是破旧的织布机上，其中浮动的粉尘颗粒清晰可见，余晖中有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佝着身体在灶台上忙碌。

听到风无痕声音才回过头来。

“累坏了吧，洗把脸准备吃饭。”

声音嘶哑明显没有中气，花白头发随意挽起散落许多，暗沉的面孔布满岁月痕迹，浑黄无光的双眼有着希翼，正慈祥的望着他，“无痕，回来的时候碰见你爹了么，今儿是中秋也该叫他回来吃饭。”

风无痕目光微凝。

“那样的人，还叫他回来做什么？”

老妇人缓缓摇头，“无痕，你不要这样说，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总归还是你亲爹啊，只是染上了赌瘾荒废了，你爹年轻那会还是很踏实的。”

哎！

老妇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

砰！房门被粗暴踢开。

随后有个人闯了进来，他便是这家主人风千里，进屋便侧身坐在桌前单脚撩在凳子上，端起剩下凉水仰头喝个精光，嘴里骂骂咧咧道：“尼玛的，这背时王八蛋什么运气，把老子钱都输光了，真尼玛晦气，呸！”

余光瞥见风无痕时勾勾手指。

“小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风无痕面色不喜，“干嘛？”

风千里发狠站起身来，抬手掀翻身边桌子，做好的饭菜顿时洒得满地都是，“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就想上天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你在铁匠铺也该结了工钱吧，还不赶紧拿出来孝敬老子。”

“你还要去赌！”风无痕质问道。

风千里过去抬手便抽，“小兔崽子，还敢过问老子的事情，不知道拿钱孝敬老子当初养你干嘛，不如当时把你淹死在水坑算了，瞧瞧尼玛的像个什么玩意，成天到晚净给老子丢人现眼。”

风无痕捂着脸愣愣望着他。

眼底却有着平静。

老妇人哀求道：“千里，你别为难孩子啊！”

风千里抬脚就踹，力道不小老妇人招架不住仰头倒地，捂着腹部剧烈咳嗽暂时起不来。

“娘，你没事吧！”

风无痕连将老妇人扶起来。

风千里又抬脚踹翻凳子，居高临下的说：“去尼玛的，瞧瞧你那人老珠黄恶心的衰样，就是因为你坏了老子运气才输钱，貌似你这老不死昨天到镇上卖布了吧，赶紧把钱给老子拿出来，”

风无痕只得掏出几枚银币丢过去。

“拿着钱赶紧走！”

风千里见钱两眼放光，拿着钱骂骂咧咧离开。

第二章 碧幽果

时至九月

圣魂学院开始招收学员。

风无痕告别母亲踏上路途，好在风千里那脚并未往死里去，母亲休养两日已无大碍，三年来在铁匠铺共攒下一金二十银，除去圣魂学院报名费，还有足足二十银币剩余。

也好！

可以应对不时之需。

风无痕心情瞬间愉悦起来，清风拂面顿时感觉舒爽无比，只觉得路边青草都格外养眼，鸟雀清脆的鸣叫很是悦耳，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林间小路虽说蜿蜒崎岖，对他来说到不算难事。

还记得……

那会自己刚知道圣魂学院报名费时，可是足足惊讶了好久，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枚金币已足够几年的生活费，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笔钱如今终于攒够了。

刚进铁匠铺时。

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为了能多拿点工钱，没日没夜锻炼手臂力量，后来终于能挥动铁锤，因力量不够需得两手握锤，腾不出手来拿铁钳定位，苦思冥想折腾出连续锤打的办法，累是累了些工钱可足足翻了一倍。

想着很快就可以进入圣魂学院。

之前在多的苦也不算啥。

圣魂学院位于城最东头，依山傍水是不错的好地方，地点偏僻显得颇为宁静，大理石铺地圆柱林立很是雄伟，到了学校大门处，风无痕看着公告栏顿时傻眼。

“即日起，圣魂学院报名费调整至三枚金币，要年龄未满十二周岁才可以报名。”

“三枚金币！”

风无痕摸了摸腰间。

布袋里面装着的，是三年来苦苦攒下的金币，算算连报名费半数都不到，就算在返回铁匠铺打铁三年，也还是不够圣魂学院报名费，而且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早过了十二岁这个要求。

“老天这是在玩我吗？”

风无痕握紧拳头。

只觉得公告上三枚金币的字样很是晃眼。

三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吗？风无痕嘴角满是苦涩，过往坚持在此刻悉数化为乌有，他漫无目行走在大街上，要是在平常人家，这点钱或许能做点小生意，在不济也能买条船跟渔网出海打鱼。

自己家情况有所不同。

母亲织布维持生活，有点钱就被赌鬼老爹拿走，乡里乡亲态度都非常友好，家里有困难乡里乡亲都会帮忙，不然这孤儿寡母也难以生存，风无痕记得儿时家里本来是有船跟渔网，不过被赌鬼老爹拿去变卖翻本去了。

风无痕重重吸口气。

念念不舍回头看着圣魂学院。

只觉得此刻所有梦想尽数化为泡影，有个念头其实已经藏在他心里很久，老爹年轻时本是顾家好男人，都是因为赌场才变得不人不鬼，如果他能在圣魂学院出人头地，然后把这圣魂城所有赌场关闭，爹就能变回以前那个人吧。

这个想法。

他从未对旁人提及。

此刻，母亲那衰老模样浮现，四十出头就衰老成这般模样，虽说跟长期熬夜织布脱不了干系，但想来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老爹在赌途上迷不知返，数年来对母亲非骂及打，身心受创以至于未老先衰。

风无痕也曾劝过母亲离开。

但母亲对这事坚决不同意，她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自当是不离不弃，哪能遇到点困难就各奔东西，为此还好好说过风无痕两回，让他以后不要有这般想法，有机会定要让风千里回头，好好孝敬才是正道。

正道！

何为正道？

风无痕嘴角苦涩更深。

“二十银币大量收购碧幽果，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只要拿到碧幽果就能换取银币，再晚这发财的机会可就没有了，想赚钱的就要抓紧机会了。”街边老道士吆喝道。

风无痕驻足。

灰暗瞳孔逐渐恢复清明。

“碧幽果是什么？”风无痕靠近过去。

老道士上下打量他，说道：“小兄弟，碧幽果是上等药材，自是收集起来带回师门炼制丹药，瞧你这摸样到是很缺钱，可有胆量去采摘碧幽果？”

“碧幽果在哪里。”风无痕的确很缺钱。

老道士摇晃着头，捋了捋下巴几根稀疏胡须，抬手遥指：“看见那座山了吗？碧幽果就在那座山的蓝月石旁，你可有胆量前去。”

望月山！蓝月石！？

风无痕咯噔清醒过来。

如同见鬼般接连后退几步。

回头仰望，望月山那高耸入云的山体贯穿天地，传言望月山上通仙界下至九幽，，不少人曾听信谣言前去登天，此后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夜深人静时。

望月山总是传出鬼哭狼嚎的怪声。

此地早就被圣魂城列为禁地，蓝月石就在接近山巅的地方，听说平常也只是块普通石头，但传言每晚子时阴阳交替时刻，蓝月石受到月光照耀便会发出幽蓝光芒，站在蓝月石前能看清自己的过去未来，是真是假到没人能够知晓。

因为去过的。

从未有人能够回来。

望月山！蓝月石！这名字在圣魂城如同鬼域，风无痕有着惊骇，仿佛那老道随时会变成怪物。

老道士摆了摆手，“没胆量就别浪费时间。”

风无痕回过身，目光落在望月山模糊的轮廊上，拳头紧紧攥起来，圣魂学院报名费还差不少，只要采到十枚碧幽果就能得到两金币，这种诱惑对他而言是致命的。

但…….

望月山的传言可不像开玩笑。

老道士看出他的挣扎，只是静静的看也不讲话。

约半柱香时间，风无痕深吸口气才下定决心，要去传说中的鬼域找寻碧幽果，没回来那些人其实还有种解释，那就是他们真的去到仙界成了神仙，就算有危险准备充分些便好了，别的不说自己还是有把子力气。

“老人家，我去找碧幽果。”

说出这句话，他只感觉浑身填满力量。

老道士点点头目光远眺，负手说道：“小兄弟胆量不俗将来定非常人，非常人自行非常事，否者焉能有所成就，前去采摘碧幽果还需注意自身安全，明日我还在这里等你。”

这番话高深莫测。

风无痕顿觉得老道必是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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