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赶尸匠》免费试读_山海一枝花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无限崩坏的世界》： 六个打一个还被反杀，你们会不会玩啊》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小小赶尸匠》免费试读_山海一枝花。

第一章 最后一堂课

故事发生在1916年的夏秋之际，这一年，当了83天中华帝国皇帝的袁世凯在宣布取消帝制不久后便离开人世，这个曾一手缔造清朝灭亡，起手打造北洋军阀的一代枭雄在抑郁中结束了传奇的一生。但是由此开始的是一个军阀割据、战乱纷飞的时代。

湘西处于云贵丘陵地带，自古就是一个远离战争，交通与信息相对滞后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离湘西老百姓最近的一场相关的战争还是公元939年后晋天福四年九月，南楚王的静江节度使刘勍、决胜指挥使廖匡齐率兵五千征讨溪州，土家族苗族首领彭士愁率领当地苗民进行抵抗，最后双方于会溪坪盟誓议和，立溪州铜柱。再遥远的大型战争则要追溯到蚩尤与黄帝炎帝的中原大战了。

辰州古丈坪内，酉水流经，猛洞河与栖凤湖之间有一村寨，村寨内有一所只有一名老师的学校。老师名叫林幼安，据说名字取自于辛弃疾的字，林幼安出身书香门第，家父林超在光绪年间官至知州，效力于时任湖广总督张之洞，受张之洞的新学的思想影响很大，后在张之洞进京入军机后，受到当地官场中的保守派和立宪派的排挤，一怒之下辞官从商，在长沙开办了工厂。却因为曾资助过革命党，并与黄兴有过几面之缘，在清政府全国缉拿清查革命党人之际，被人污蔑是革命党被查办，后散财疏通才免于牢狱之灾，但出后来不久也抑郁而去，去世前，曾叮嘱幼子林幼安：“老夫官场一生，弥留之际才明白国家羸弱之根本，值此乱世，你兄自幼不好文墨好武功，为父早早送他入讲武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谓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当下中华，老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战争，最需要的是教育，想孙先生黄先生一生奋斗之，成之袁世凯，还是因为老百姓教育之未开化，想要救中国，并非靠枪炮，而是靠教育开化封闭落后之思想，吾儿勿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吊脚楼上传来学生们的朗朗书声。

这时，村民刘沟三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先生，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幼安见状忙扶着气喘吁吁的沟三坐下，递过去自己的竹水杯。

“三儿，不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你如此慌张？”

刘沟三哪里喝得下水，推开竹杯，喘了喘气，继续说道：“是，是袁，是袁大帅，不对，是洪宪皇帝，驾，驾崩了。”

话音刚落，林幼安手里握着的竹杯也应声落地。一时间吊脚楼里鸦雀无声，放佛时间凝固一般。

13名学生莫名其妙的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先生老师。

“先生，你怎么了？”学生田小娃问道。

林幼安这才晃过神来，悲伤演于脸上，走到田小娃的桌边，用悲戚的声音对学生们说：“中华百姓之不幸啊，内战自此开始以，哎，天不佑我中华啊！”

“先生，您不是一直都教导我们，袁世凯做了皇帝不会有好下场的吗？现在他死了，怎么你还这么难过？”田小娃继续问道，很想弄清林幼安的反常原因。

“哎，你们还小，不懂。我入苗寨已有六载，如今局势巨变，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这六载，你们已经能识字辨是非，今后我们师生就要天各一方了。”

学生们并没有因为袁大帅的去世而有什么感情活动，倒是林老师的这句突然的道别让他们紧张了起来。

“林老师，不要离开我们。”学生们委屈的一起说到，田小娃更是伸手用力抓住林老师的左手，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在这13名土家族苗族的孩子心里，林老师就是他们的干爹，第二个父亲。他们跟着林老师听了很多不属于湘西这个山区发生的故事，他们经常最开心的就是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躺在茶叶地里围着林老师，听林老师讲三国、水浒那些英雄的故事，也有清朝那些官场的故事，还有那些有关变法和革命的各种故事。在学生们眼里，林老师就是一本写着大千世界的课本，只是今天这个有关袁大帅去世的消息，让这个课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同学们，下课，下课吧。”

“林老师，林老师……不要离开我们……”

吊脚楼里哭声一片。

第二章 芙蓉镇送别

洪宪皇帝驾崩了，林幼安先生要离开苗寨了，对于这一切的变化，随着孩子们回家将情况告知自己的父母和亲戚，一夜之间，本宁静如往日的寨子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大家走家串户，最后分别汇集到土家族族长和苗族族长的家里，两位族长又将各自族的人聚集到了当地保长张英家中。

堂屋里，保长张英居中而坐，两位族长和其余三位声望较高的长辈分左右两侧而坐。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声络绎不绝，使整个堂屋里像街市一般。

“你们安静一哈，先莫讲了。”保长张英挥着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这个，我们湘西这个地方啊，从我阿公那一辈到我现在，我就晓得哪个当皇帝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山高皇帝远，又是穷山恶水，哪个当皇帝啊，都管不着。”

话音未落，坐着的长辈族长和站着的大汉都笑了起来。

“但是啊，这个，这个林先生，来我们湘西已有六年，他帮我们这帮娃儿教了书，读了字，是分文未取啊，像他这样的人，对我们有恩啊。”寨子里的土家族族长田老十插话道。

“是啊，是有恩啊。”

“十老哥讲的对，我们芙蓉镇罗依溪人是最重感情的，这个恩哪门还哦。”

接着族长田老十的话，大家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了起来。这对于大城镇的百姓来说，可能并不值得一提，但是这对于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中的湘西百姓来说，有恩必报答，有仇必须报，这个是他们对人情世故的传承与观念。无论是明清两个朝代，还是孙袁开创的民国，该罚该杀，谁对谁错，甚至是一命换一命，这些事，当地的族人都是先去找各自的族长，如果是族内的事，族长说的处理方式，大家都觉得没意见，就会有壮汉来帮忙执行，如果是土家族和苗族两族人之间的事，那么则由两族人的族长以及当地的保长加上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在堂屋当着所有人的面议论一个处理方式，大部分人觉得没问题，就会执行。清朝的律法也好，民国的法律也好，在当地，并不适用。

“咳咳咳，我说老锅子们啊，我想说两句。”苗族族长陈中光一边咳嗽一边示意大家他想说几句话。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老锅子”这个称呼，在湘西人中，把比自己年龄大，辈分大的自己内心敬重的兄弟称之为老锅子。显然陈族长是比较客气的讲法，陈族长在寨子里一直都是和事老的定位。

“叶子打落到河里，莫啊留得住？我觉得啊，这个林先生来我们这里住和教娃儿们读字，本身就是个权宜之策，我活七十多年了，一看这个林先生的样貌和谈吐，就晓得他不是池中物啊，我们啊，啊是议哈子怎么风风光光的给林先生送行吧。”陈族长继续说道。

“陈族长的话有道理，不然我三年前给向老二屋幺妹儿说给林先生讨婆娘，林先生怎么都不肯。我以前还以为是林先生是大城市来的，眼光高，现在一想，林先生是本身就不打算到我们这个地方落地生根哟。”站在陈族长身后的吕瘸子插话。

“就是咯。现在老二屋幺妹儿哦，嫁到永顺都生两个娃了嘛。”

“田老，陈老，保长，现在这个天下不蛮太平，送林先生我们是送到芙蓉镇呢，还是送到古丈县城哦？”人群中有人问。

土家族族长田老脸微微侧，看向张保长。“我说要风光。”

“对头，风光就是热闹嘛，莫寒了林先生的心。我们湘西人，礼和情义莫子时候轻过了满。”陈族长捋着胡须边说边看向张保长。

时下的湘西，官府力不能及，大路几乎没有，地方的治安基本都是靠保长，县里面根本管不过来，而且这县长快的时候是几个月就跑路的，当时的土匪几乎是横着走的，所以两位老族长同时都看向张保长，就是一个保障送行路上大家安全的问题。

“田老，陈老，我懂你们的意思，我也想风光一些，体面一点，毕竟别个林先生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老爷子也是做过大官的人。但是啊，我们这个地方土匪多，特别是这几年，外面天天打战，我们这里就土匪天天骚扰。我也是脑壳痛，我这个保长，手里就三条像样的步枪，八条火枪，我怕我们是只能送到芙蓉镇咯。各位，你们觉得如何啊？”

“我没有意见。”

“我觉得可以。”

两位族长陆续表态后，大家就统一了意见。

煤油灯下，田小娃的娘正在借着灯光缝衣服，田小娃睡不着，晚上大人们议事，田小娃和张保长的儿子张壮壮两人就站在堂屋门口，并且大家散了后，张壮壮告诉田小娃，说他爹答应后天带他一起去芙蓉镇送林先生。可是回到家后，田小娃的娘说什么都不让田小娃跟着去，说外面有土匪，专门抓小孩去卖。

“孩他娘，早点吹灯睡了吧，明天我起早选个好料子给林先生做个拐杖，山路难走，算是一份心意。后天也得起早跟着保长族长一起去送林先生。”田小娃的爹说完摸摸田小娃的脑袋，但是田小娃马上就扭头翻了个身，他刚被自己的娘拿竹条抽过，翻身过去，眼泪就又落了下来，他憋住不出声，作为对自己娘不同情的抗议。但是抽泣声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田小娃娘吹灭了煤油灯，一家人准备睡觉。

“孩他娘，屋里娃就这么一个教书先生，以后娃就没有先生教了，我们这代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咱娃怎么说也能顶半个秀才文化了，再说了，大英（田小娃的爹田应龙跟张壮壮的爹张英打小就是好兄弟，成人后先后娶了陈家的两姐妹，田小娃的娘就是张壮壮的姨娘）要我后天带条枪一起去，我看没什么事，壮壮也是去的，正好可以到镇上吃个米豆腐。”

田小娃的爹田应龙是整个芙蓉镇最好的木匠，三村两寨但凡新居落成或者办喜事，都会来找田应龙打几件家具什么的，手艺是出门学的，跟着怀化一个老木匠做了五年的学徒，本打算在怀化落地生根，没成想遇到打战，稀里糊涂被拉成了清军的壮丁，但是清军一打就散，田应龙几战下来，竟也混到了小队长，熟悉情况了，在一次战斗中，田应龙拉着小队里自己的几个湘西老乡，带着枪就趁乱按照约定的计划跑了回来。

同跑回来的，就田小娃带着枪回到了家，其余的几个跟着其中一个叫王膀子的永顺人靠着手里的八九条枪上山落了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勾结地方上的官员沆瀣一气贩卖少女和鸦片，声势逐渐壮大，近几年火并了古丈县的几大土匪，招兵买马，成了古丈县最大的土匪头子。

“睡觉，这事没得商量，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睡觉。”田小娃的娘不耐烦了，说完盖了被子就侧一边睡了。

田小娃也不哭了，感觉这件事彻底没戏了，也就没有哭闹的意义，他看向外面的大月亮，想起了林先生摸着他的头说的那些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怎么救国的话，他心里暗暗下决心，他以后一定要走出去，要做一个像林先生这样的人，要心怀国家，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已经中午了，看着家门口不断有爹娘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准备的背篓里的礼物一家家的走向林先生的家，田小娃坐在家里堂屋的门槛上，拿着竹条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写着字。他的面前，是自己的阿爹汗如雨下的为拐杖做最后的抛光磨砂。五月的天，闷热得很。

不远处，张英带着张壮壮走了过来。

“姐夫，差不多了吧，一起去林先生屋吧。”张英笑着叫住还在打磨细节的田应龙。

“哎，你姐夫这个人，犟脑壳，做什么都磨时间，非要做到没挑剔的才罢休。”说着田小娃的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给张英递了茶水。

“整个芙蓉镇的人都知道我大伯的手艺是最好的。”张壮壮一脸的自豪。

“咱们家又没什么送的，鸡鸭这些林先生带着也不方便，就送个赶山路用的拐杖，不得用点心哦。婆娘莫管这些。”从早上鸡打鸣就开始忙活到现在的田应龙有些不耐烦。确实，以前打什么柜子、椅子、桌子，哪怕是雕个花什么的，田应龙都没这么累过，不认识字的他还大清早要田小娃在地上拿树枝写了“赠恩人林先生”五个字，照着样子小心翼翼的刻在了拐杖上。其实田应龙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够心安，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林先生走后，能够心里踏实，他因为一场战争，在路上被拉去做了壮丁，离开了自己的师傅，那种与恩师诀别的心情，他心里懂，但是有限于自己的文化和表达能力，他只能靠尽量多做一些事，来让自己的儿子感到些许慰藉。

“犟脑壳，我才懒得管你。你要快点了，别人家都去了，也莫让两个娃儿等这么久。”说完就回屋收拾去了。

去林先生家的路上，壮壮拉着小娃小跑了一段路，壮壮问小娃：“哥，明天你也一起去吗？”，田小娃本来看到做好的精致的拐杖内心快乐了蛮多，被自己表弟一句话，就问得心里又隐隐作痛。

“娘不让去。”

“哥，我帮你去说，相信我。”

到了送别的日子了，张壮壮从送别宴上回来就，就一直缠着自己的田小娃的娘，终于迫使她同意，所以这天早上田小娃早早就起来了，张壮壮也早早就独自来到小娃家等小娃。

送别的队伍人很多，敲锣打鼓的队伍送到村子口，剩下的人则继续送林先生到芙蓉镇再返回。一路上林小生的学生们都一直默默跟在林小生的身后，除了几个大人和林先生聊一些什么袁世凯、民国政府的事，学生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张壮壮一直小声的问田小娃，是不是应该跟林小生说点什么道别的话。田小娃也一直脑补林先生曾给他讲过的有关英雄大侠道别的故事和片段，总感觉套用里面的话虽然很壮烈但是不是自己内心想表达的，这毕竟是这群孩子第一次送别一个短暂却有快乐相处过的人，他们从小耳濡目染就很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无论是张壮壮还是田小娃，乃至其余的学生，脑子里都是空白或者说浆糊混沌的，唯一可以产生共鸣的，是都舍不得，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表达。

“前面就到镇上咯。”

眼看芙蓉镇就快到了，田小娃和张壮壮等一帮学生都欲言又止，他们都迫切的想要成为林先生给他们上课说过的故事中的那样的人，能在离别的时候说出一些大义凛然的话，说出一些不失风度又惺惺相惜的话。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左右的林子中冲出一伙人，他们有的拿着火枪，有的拿着马刀。

“不好，有土匪，大家不要慌！”张英说着掏出手里的匣子枪拉了堂。

领头的人手里裤腰上插着两把匣子枪，走了上来。

林先生和田应龙等几个有枪的大人马上护住一道送别的学生们。

“张保长，声势这么浩大，这么多人，不像是到镇里买东西嘛。”土匪头子开口问道。

“刘队长，吃根烟，我们这个是送先生到镇上克，先生要离开湘西了。”张英看这股土匪队伍队长是临村的刘老二，也算是认识，收了枪，主动过去搭讪递烟，想要化解这个“误会”。

没想到的是，身后又过来一队人马，人数更多，刘老二本也正想接过烟，看送别队伍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过来，马上立住，脸色变得很难看。众人回头看过去，心里都被吓住了，来得不是别人，而是古丈的土匪头子王膀子。王膀子这几年可是人多势众，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杀了许多人，村里的小孩子不听话，大人就会说再哭王膀子就来了，孩子就会马上不哭。可想而知，在当地人的心里，王膀子就是一个杀人恶魔。

王膀子经过送行的人，看了一眼，没停留，快步走到刘老二跟前，指着刘老二的鼻子就开始吼到：“你这个砍脑壳死的，老子喊你克办事，你到这里发什么财？老子的话你到底听不听？”

“当家，不是这么回事，事我办完了，回来路上有探子讲路上有队人有家伙，所以我才带兄弟几个埋伏起来，米想到是张保长他们克芙蓉镇送教书的林先生。”刘老二一脸委屈的解释，眼神根本不敢直视王膀子。

王膀子这才回过头来仔细端详张英身后的这队人。

张英笑着解尴尬，一边递烟给王膀子。

“是的类，是的类，是个误会。我们是克镇上送先生，他准备离开湘西了。”

王膀子接过烟，张英划燃了火柴给王膀子点上了，王膀子忽然看住了一个，那个人就是挡在田小娃和张壮壮身边田小娃的爹田应龙。也是奇怪，王膀子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的横肉忽然拧了一下，变成了一张乖张的笑脸，像是小孩子做了错事，面对自己家长一样。他一边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一边快步走到田应龙面前，给田应龙毕恭毕敬的递了烟。

”应龙哥，是你们啊，好久米看到你了，嫂子还好吗？嘿嘿，我是最近忙，等有空，我带弟兄赶两头猪克看你和嫂子。“

田应龙看到王膀子对自己还算尊敬，也就很自然的接过烟，回他说一切都好。

王膀子随手就打了刘老二一巴掌，又开始一脸横肉的骂道：“狗杂种的，看清楚，这个是当初把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应龙哥，老子的枪法都是应龙哥手把手教的，你个砍脑壳死的，老子喊你办事，你到这里劫我应龙哥和张保长。你脑壳冒烟了是米？”

“是是是，我错了，当家的。”

“没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王当家，我们现在可否过克？”田应龙帮王膀子和刘老二解尴尬，也同时想要王膀子给他们一行人快点放行。

“唉，应龙哥，你莫这么和老弟客气，可以的啊，都是这个砍脑壳刘老二不懂事，你们可以走的，哦，对了，应龙哥，你们送完回来，最好多走水路，沿河绕着走，永顺覃雀儿带了帮人过来闹事，我们今天出来就是要教训哈这个狗杂种的。”

一行人就这样跟土匪打了个照面，又戏剧性的道了别。

路上张壮壮悄悄跟田小娃说，说他知道这个土匪大王，以前当兵的时候，就是田小娃爹的手下的兵，就吃了几个月的粮，上了两次战场，就跟着田小娃的爹从战乱中跑了回来。说听他爹说的，王膀子这个人心很大，想成为整个湘西的王，所以比较注重自己的地位，对一般的人还比较客气，只要你不档他的财路，没有女儿他看上了，家里不是大富人家，他不会咋么为难你。

一行人就这么说着聊着到了镇上，刚坐下来，每人要了碗米豆腐，远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不一会就有怕死的土匪零零散散的跑到了镇上，跑回来的土匪那是见到有钱人就会下手抢的。镇上的店子看到这样的情形都轻车熟路的陆续关起了门。米豆腐的老板一边关门一边抱怨着自言自语：”唉，又打落，这哈不晓得是王膀子赢来，还是对河的覃雀儿赢，哼！巴掌大的穷地方，天天打来打克的，还能争出个西楚霸王来？“

店老板的这句话触动了林先生，只见林先生放下手里的碗筷，叹气摇头说着：”外有强国，内又战祸，哎，我中华儿子已被荼毒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会儿啊！“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的学生们，”你们或许可以看到中华焕然一新的一天，记住，我走了以后，你们也不要放松了学习，留给你们的书本，你们要多学习。“

这句话无比熟悉，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从先生的口中说出，却又是不一样的味道。因为这可能是先生最后的一次叮嘱了。学生们眨着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先生，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给我们教书吗？“田小娃站了起来。

”如果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如果我想做的事做完了，不管成与不成，只要还可以，我愿意终老在这里。“

即便林先生的这句话有那么多的无奈，但是话里透着不切实际的会回来，就已经让田小娃张壮壮这帮少年孩子们充满了期待，一时间，在他们心里，林先生这次离别有了终究会回来终老的口实，如童话故事一般美好，在这般少年和孩子们的心里，断章取义的”会回来终老“成了他们自以为的全部，他们心里豁然了起来，或者说不仅没了生离死别的难舍难分，还多了一些对未来注定会归来相伴终老的小兴奋。

”当家的打赢了，覃雀儿跳河咯！“

”王膀子打赢了，打赢了！“

几个土匪兴冲冲的举着马刀在石板路上跑着大声传递着不远处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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