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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可以学‘打铁’了
第一章我可以学‘打铁’了
遥远的东方刚刚出现一抹鱼肚白,一条长长的金线将天地分割开来,在那有着金线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这时候的克莱城却还是很静、很静……
“铛铛铛……,叮叮叮……”
忽然,金属和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有节奏地响彻起来,这声音显得是那么地突兀,但却毫无违和感,仿佛它本来就应该是这座城中的一部分,每天犹如晨钟般声传遍四周,缭绕回荡。不多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小城就变得很是热闹。大大小小的身影遍布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高高低低的人声儿随这座城市机器的运转默然地轰鸣开来……
寻着“铛、铛……叮、叮……”的声音望去,一间宽不过两丈,高不过一丈的屋子映入眼帘。屋樑正中间挂一门匾,上书三字“铁匠铺”。往里望去,一尊古朴的黑色方鼎屹立在屋子中间,一抹金色的火焰,宛若一朵金色的火莲,妖艳地绽放着,毫无顾忌地肆虐在方鼎内。鼎旁,一位高约一米八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上身赤裸,腰间系一粗布短衣,上臂肌肉犹如小山包般隆起,钢针般的短发衬托着一股铁血硬汉的气质。一只大手上闪烁着金色的气团,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气团中间是一块已经煅烧的散发着刺眼红芒的金属;另一只大手上握着一柄大锤,通体黑色,锤头呈方形,锤柄有复杂的黑色纹路,从锤柄一直延伸到锤头。
抡起又砸下……男子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速度并不快,但每次都沉重有力。每当锤子和金属接触的瞬间,锤子上的黑色纹路就会有金光闪过,蔓延到锤头,随即锤与金属相继分开,如果看的仔细就会发现男子手上的金属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小。
如此循环往复……饶是以男子的修为和体力,不一会儿,就已是满头大汗。也就在这时,一只宛若羊脂般的小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手绢儿,悄悄地伸到了男子的脸旁,轻轻的擦拭着,生怕打扰了在打铁中的父亲。
叮!
男子停下了手头的活儿,一只大手就抓住了那羊脂般的小手,刚毅而严肃的脸上也浮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父……父亲”,小男孩的小手当即一缩,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胸廓迅速地起伏着,有点怯弱地道。
他明白父亲在打铁的时候并不希望被人所打扰,之前他就已经被父亲责备过好几次了。然而,每当父亲打铁的时候,他总是被那锤子碰撞金属发出的“叮叮叮……”的声音所吸引,在他听来,那声音仿若是一曲优美而又扣人心弦的音乐,从其中,他好像感觉到原本为死物的金属有了生命一般,那碰撞声正像是金属发出的欢呼声……
“晨儿,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父亲柔和的声音传进的灵晨的双耳。
他默然地一怔,心想,父亲今天怎么了?以往都会责备我一番,随即让我离去……
“父亲,孩儿刚到这儿,也没多久”,他连忙道。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心中剧烈的忐忑起来,清秀的脸庞也开始微微发红起来……
灵震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灵晨在父亲的注视下,脸色愈发地火红。
“你小子,真当为父好骗么!”灵震哈哈一笑地说道。
小灵晨当即清秀的脸庞像染了火红的颜料般,脖子以上犹如是映了晚霞。
良久……似有一声轻叹响起。灵震严肃的声音落入了灵晨的耳中。
“晨儿,你想不想和我学习我这‘打铁’的手艺?”
小灵晨听得此话,神情陡然激动了起来,满含激动与希冀的目光看着父亲,脱口而出地道。
“父亲,我想。”
灵震丝毫不意外儿子的回答。他知道在自己每次‘打铁’的时候,儿子总会站在远处聚精会神地看着。
“晨儿,这门手艺不像其他的那些手艺容易且好学,想要学好这打铁的手艺需要的是远超常人的毅力,耐力和汗水,你能做到吗?”灵震声音略显沉重地道。
“父亲,我能!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吗:苦人所不苦,能人所不能,是谓成也。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我也不会放弃!”灵晨也收起了开始的兴奋,生怕父亲反悔,一脸真诚而又郑重地向父亲打着保票。
“那好,不愧是我灵震的儿子。从今天起,为父就传授你这‘打铁’的手艺!”
灵震看着没有被吓到的儿子,心中甚是欣慰,豪爽一笑,随即满意地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语,小灵晨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抱着父亲的脖子,在那刚毅的脸庞上狠狠地啄了一下。随后欢喜地大叫着。
“我可以学打铁了……”
“我可以学打铁了……”
“……”
“父亲万岁……”
被儿子忽然亲了一口,灵震也是呆了片刻。望着儿子激动兴奋的样子,灵震嘴角的弧度掀的更大了……
第二日一早,灵震就开始教起自己的儿子了。
“晨儿,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这是这门手艺的基本常识”。灵震对儿子严肃地说道。
“父亲,您说。晨儿一定记住!”
“其实,打铁只是普通人的理解,这种理解的含义往往局限于只是对金属进行一种简单粗略的改造,使之成为可以使用的一种工具,一种对人类生活起到辅助作用的工具,像锄头、镰刀、铲子之类……然而在人类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打铁从最初的简单的改造金属发展成了如今精致细腻的锻造金属,现在被称之为炼器。”
话到这儿时,灵晨心中已是一阵吃惊……炼器、炼器……这两个字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头……
“为父现在的这门手艺准确的来说就是炼器。炼器二字,在之于炼。灼烧、锻造、淬火、刻铭、开刃,这五大步乃是炼器的基本步骤,五步井然相序,缺一不可。其中又属锻造文章最胜,这一步目的在于除去锻造金属的杂质,这关乎着你所锻造出来的金属的品质。因此,大陆上各种锻造之法也层出不穷,各有优劣。其次,灼烧和淬火也相当重要。不过,这两步与水火相关,好的水火能够提升金属的品质,这之中牵扯的东西甚多,以后慢慢说与你听。至于刻铭,这就与铭阵、精神力和刻铭刀密不可分,铭阵可以说是一种小型的阵法,作用于炼器,赋予金属某种特定的功能,然后以精神力为主,刻铭刀为辅,对金属进行刻铭。一名优秀的炼器强者往往能做到意沉金属,以意引刀,意至刀随,意毕刀停。炼器的最后一步则是开刃,这一步相对来说则是容易的多。炼制出的金属越出色,对开刃石的要求则越高。到此,炼器已算是完成了。”
灵晨听得父亲的此番话语,小嘴已是大张而起。他没想到原本的‘打铁’却变成了炼器,且这之中还有如此多的名堂,绕是以他出色的记忆力也是有点犯晕……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炼器虽说完成,但那只是对品阶不足天阶的玄兵而言。天阶及以上的玄兵在炼制完成之后往往会有雷劫出现,雷劫的强度取决于玄兵的品阶高低,只有度过雷劫,经历雷劫的洗礼之后,玄兵的炼制方才能算圆满完成,发挥其莫大的威能。”
话道此处,小灵晨已是目瞪口呆,喉头轻微一动。
“咕噜……”
…………
小许后,小灵晨望着自己的父亲,略带干涩的问道。
“父亲,那天阶之上是什么层次?”
“天阶之上的……那是半神兵和神兵,准确地来说只有神兵,半神兵虽说有了神兵的一丝威能,但却并没有完全脱离天阶的层次,半神兵只是我们人类自己对其的叫法。”
对于儿子的问题,灵震一怔。随即满脸希冀,目含精光地道。
父亲的回答让原本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的灵晨更是如遭重击,满脸呆滞,喃喃地道。
“神兵……神兵……神兵”
望着儿子那呆滞的目光,吃惊地无以复加的神情,灵震微微一笑,心想,自己是不是给这臭小子说的太多了?灵震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手上的工作,缓步地走出了这间铁匠铺。
清风拂来,树叶沙沙作响,天边的云彩已被镀上了一圈火红的光晕。
克莱城西面有一片小湖,此湖名落霞湖。此时湖水映着霞光,像极了一面火红的镜子。灵震双手负于后背,静静地伫立在湖边,双眼出神地望着湖水。风撩起了他的衣衫,湖面荡起了一层涟漪,一声轻叹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既然来了,干嘛还要躲着,难道你真不打算现身吗?”
沙沙的声响传来,像是在回答他的话。四周仍是一番寂静……
“既然来了,干嘛还要躲着,难道你真不打算现身吗?”先前的那话语又再次地响了起来。
话毕,湖边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犹如惊了一般,扑腾着翅膀,惊叫着迅速逃离了此地。
“大哥,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又何必问我呢。”
灵震后方的空间突然泛起了涟漪,一道与灵震身形差不多的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苦涩的道。
“就不能再等等吗?”一声略带恳求的话语传了出来。
“大哥,我来克莱城已经两次了,你让我等了两次。八年前一次,三年前一次,这我都等了。可是,这一次,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再等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带着晨儿一起和我走!你知道父……”男子的语气带着一丝急燥和愤怒。
“灵霄,够了!我不想提到他!”灵震猛然转过身来,瞪着自己的弟弟,夹杂着怒火却带点苦涩的声音打断了灵霄的话。
看着自己的大哥如此模样,灵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么恨他。可你想过没有,他当年若是那样做了,我们人族可能已经早就不存在了……”
“好了!不要说了!这次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过,在和你回去之前,我需要两年的时间。这时间我是为了晨儿,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会骗你,两年之后我和你回去。”
灵震语气柔和了许多,肯定地说道。说罢,转身离去了。
男子听得此话,眼中陡然饱含惊喜,可随即嘴边又挂起了一抹苦笑。
“希望两年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变故吧……要不然……唉……”
第二章 灼烧
第二章灼烧
一缕晨光倾洒而下,这座小城在黑暗中寂静的等待了十二个时辰后又再次迎来了光明与温暖。
小城东面靠近城墙的位置,一间铁匠铺内,火光摇曳的漂浮在油灯中,冷风悄悄潜进屋内,火苗一阵急促地闪烁,却偏偏没有熄灭。像是在挑衅那缕晨光般,火苗骤然间变得更大了。
此时,灵晨睡眼惺忪的、顶着一对黑眼圈、左一歪右一倒的拖着自己的双腿迈进了屋内。在昨天父亲讲完后,他心中是波涛汹涌,满脑子“炼器、锻造、刻铭、神兵……”,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父亲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吃惊,一阵又一阵的激动,搞得他难得的几次没有打坐修炼,最后在头晕脑胀中进入了梦乡。今早又硬是被父亲从香甜的睡梦中叫醒,跟着父亲开始真正的学习炼器。
“晨儿,打起精神!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你先试试这柄锻造锤如何。”父亲从后面走了过来,略带责备地道。
“砰”
灵晨强使着自己的上下眼皮相互分开。循声看去,当即闪电般的伸出双手迅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原本困倦的双眼陡然暴起了精光。
一柄比父亲的锻造锤小一半的暗红色锤子,静静地躺在锻造台上。锤子浑身布满了清晰复杂的纹路,锤头盘踞着一条龙,腾云驾雾般缠绕着锤头而上,看起来甚是尊贵与神秘。
灵晨两步并作一步,闪电般蹿到了那柄锤子旁,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握住了锤柄,体内玄力灌注于双臂,猛然一用力,锤子却一点也没有被挪动。灵晨又做了两次尝试,但那柄暗红色锤子仿佛长了根一样,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灵晨看着这柄锻造锤,一股执拗劲儿也上来了,心想,我今儿还非得将你拿起来。
“哈”
灵晨将体内全部玄力灌注于双臂,整条双臂青筋暴起,玄力包绕着双手,再一次向锤柄抓去。这次震龙重锤却缓缓的离开了台面,反观灵晨却脸色涨红,满头大汗,但那一双澄澈的眼睛却流露出了惊喜。
“这是为父当年初入炼器时,使用的第一柄锻造锤,名曰:震龙重锤。取材于天外陨石中的天陨铁,其本身重量达八千斤,锤子又经高级刻铭阵‘九天重阵’刻铭,催动玄力使用时,其重量会陡然暴涨至一万五千斤。现在这震龙重锤被我下了九层封印。封印每解开一层,其本身重量会增加八百斤,催动玄力又会增加七百斤。现在它的重量被削弱了十倍,但也达到了八百斤,在催动玄力的情况下会达到一千五百斤。”看着儿子略显狼狈的样子,灵震哈哈一笑地说道。
“父亲,您弄这么重的锤子给我,这是打算教我炼器吗?”灵晨听得父亲此话,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现在这锤子还是被封印了九层的情况,我用尽力气方才拿起来那么一点点,这要是没被封印,怕是星玄境强者也不一定能拿得动吧?想到这,灵晨对着父亲撇了撇嘴,翻着白眼道。
“呵!你小子还敢跟我发牢骚!这可是玄阶高级的锻造锤!怎么?不想要?”听着儿子不满的声音,灵震不由得瞪了儿子一眼,笑骂道。
“父亲,您说什么!这是玄阶高级的锻造锤?真的吗?我要,我要。”听到从父亲嘴里蹦出的‘玄阶高级’,灵晨两眼睛都放了光。生怕父亲收走它,当即,抱着锤子,双眼满含祈求,激动地道。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了,从今天起这柄锻造锤就是你的了。其实,你能够将他拿起来,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看来这三年来每日给你用药草锻体还是起作用的。不过,这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要你在一年内仅靠肉身的力量能够将这震龙重锤挥动起来。在这一年内,我将教你如何灼烧,淬火,刻铭。”
“父亲,那今天您教我什么啊?”
“灼烧。你先站到一边。”
灵震说完,就在儿子的目光下,抓起了锻造台上的一块玄铁,投入了那方黑鼎,金色的火焰顿时将玄铁围的水泄不通,熊熊的燃烧着。
“灼烧为炼器的第一步。不同的金属有不同的性质。在灼烧时,你的精神力要时刻注意金属的状态,不能烧的太过,也不能烧的不够。烧过了,金属本身的材质会过多过少的受到损害,这称之为烧损;烧的不够,你在锻造金属时,就无法完全发挥出金属本身的特性。你要感受金属在火焰灼烧下的那种恰如其分的程度,这样你在锻造的时候才能发挥出金属本身最好的可锻性。与此同时,你的精神力还要控制着鼎内的火焰燃烧程度,根据金属自身的变化和特性做出最恰当的调整,你要将你所要锻造的金属烧的均匀,烧的恰如其分。这是你能否锻造出一柄好的玄兵的首要条件。”
“父亲,那我怎样才能知道我所锻造的金属达到了那种恰如其分的程度?”
“金属!你所灼烧的金属会到诉你。”灵震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回答,反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灵晨对于父亲的解释似茫然,又好似抓住了些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嗖”
灵震手掌泛起了金色的玄力,对着鼎内一吸,一块火红的金属,就在火焰一阵急促地闪动下,掠到了其手中。灵震将刚刚灼烧好的玄铁递在了儿子的面前。
“这就是被灼烧后的玄铁,里里外外通体火红,现在的它是可锻性最好的程度。”
灵晨望着自己面前的火红玄铁,仿佛看见了宝贝一样,满脸的艳羡。
“父亲,这些黑点是什么啊?”灵晨指着一处黑点向父亲问道。
“那些黑点就是玄铁内的杂质。这也就是第二步锻造的目的之一——除杂。”
“好了,今天就教你这么多。这边锻造台上还有几块玄铁,你今天剩下的时间就拿它们练习。记住在灼烧的时候你的精神力控制与感应至关重要!”
灵震反手将手中灼烧好的玄铁收进了阴阳戒,拍了拍手,向后堂走去。
“对了,这本《天工物志》记载了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可以作为炼器材料的特性,是为父多年前所获,其中记载的都很全面,你抽空可以看看,增加见识。但你要记住只有实践才能产生认知。”
灵震的脚步并未有所停顿,手一挥,一本棕色封皮,约一指厚的书就出现在了锻造台上。
正午的阳光犀利了很多,铁匠铺中也投射出了一道人影……
锻造台上散落着几块表面坑坑洼洼的,泛着暗淡的金属光泽的玄铁。灵晨练习了一早上硬是没有一块看的过去的灼烧品。期间他还休息了两三次,服用了两枚清神丹,用以恢复已经近乎匮乏的精神力。
“噗嗤”
灵晨摇头苦笑了一声。锻造台上又多出了一块烧的黑漆漆的玄铁。
“唉,这炼器第一步着实不易啊,炼了一早上没有一块合格的。”
灵晨满脸的苦涩。脸色略有些发红,额间也布满了汗珠。
“这也太耗费精神力了吧!”
灵晨有些心痛的从怀中又摸出了一枚清神丹吞入了腹中,盘膝而坐……
炼器入门最难,这也是为什么这片大陆炼器师的数量比之于修士少之又少。正如一首打油诗这样描述炼器:千百人中成一人,万千失败尽磨人;要想入得此门去,若非常人莫轻试。但一旦入了门,成为了炼器师,哪怕是级别最低的炼器士也会受人追捧,享有莫大名利。
灵震从远处静静地看着又一次开始恢复精神力的灵晨,眼中满含欣慰。想当初,自己硬是承受了无数次失败,练习了三个月才堪堪入门,里面孤寂与失败的滋味儿,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最清楚。他怕儿子中途放弃,怕对不起族人,更怕对不起清儿。
想到清儿,灵震原本欣慰的眼神中又悄然涌上了浓浓的哀伤和一丝颓然。灵震默默地转身离去,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渐渐的消失不见……
日头悄然的向西挪去,铁匠铺中的人影也被拉的越来越长……
“轰隆隆”
小城上空骤然响起了雷鸣声,铁匠铺中烛光微微闪烁。灵晨的身影略有些昏暗。
“唉,又失败了。”
灵晨脸色苍白,怔怔地望着那一堆失败品,神情甚是苦闷。
“晨儿,还不去休息啊?”
灵震从后面走了过来,柔和的声音响起。
“父亲,我炼了一天了,尽是些这些。”灵晨一脸的颓然,指了指锻造台上那些难看的玄铁。
“怎么?才练了一天就受打击了?”灵震打趣道。
“也不是,就是感觉有点不好。”灵晨低着头,传出了有点疲惫和沮丧的声音。
“哈哈。灼烧最重要的就是精神力要时刻感受金属的状态,去寻找金属被火焰灼烧的恰如其分的那个点。记住:金属是会说话的。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接着练习。有张有弛才能将状态调至最佳。”灵震望着儿子不高的兴致,便安慰起来。
灵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下衣衫,盘膝坐进了父亲准备的浴桶中,缓缓地吸收着其中的药力与灵气。这是他每晚的必修课,从三年前父亲就开始用药液为他洗涤身体。否则,他今日也不可能将震龙重锤挪动。
在体内细胞疯狂地吸收着药液中的力量下,灵晨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逐渐的恢复了精力。
当最后一滴药液被吸收进体内,灵晨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一抹浓郁的精光一闪而逝。整个人感觉像是新生了般。
“嗡”
灵晨整个身体一震,识海中的精神力弥漫而出,将这间巴掌大的屋子尽数笼罩。散落在空气中的灰尘也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一些原本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也开始逐渐地走进了他的脑海。
灵晨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在时隔快一年的时间里终于又有了进步,心中已是惊喜至极。灵晨又打了一会儿坐,方才倒腾着上床睡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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