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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臭屁王
阴冷的月光下是凄凉的海风在吹,起起落落的海浪仿佛在用涛声鸣奏着哀婉的曲调子。海滩上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在来来回回的徘徊,身上那件锦袍旧得几乎全部发黄褪色,只有胸前的图案依然明丽如初,那是一个洁白的圆月。
青年低着头在走,满脸忧郁,不时发出沉沉地叹息之声,这声音在他偶尔抬头望向大海深远处时,显得尤为沉重。终于,丹田里捕捉到一丝暖意,虽然非常微弱,但他平静下来的表情,透出一种完成任务般的解脱之意。行走的步子越快,他丹田里的热感越强,一刻钟后,熟悉的气感产生了,气流渐渐升起,聚集,融合,直至有了泄发之意,他才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待。
“哔——”身下传出一声悠扬的闷响后,青年的脸上露出舒缓的笑意。
“好臭!是谁在放屁!”海滩上头不远处的草丛被一双粗厚的手掌压开,钻出头来的男子满面怒容,在四下里寻找败他兴致的元凶。
“算了,那是臭屁王,我们村的傻子,别理他,咱们继续……”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也从草里探了出来,下意识的抓拢散开的衣裳,在打量清楚前头的人影后,解说道。
“这小子在故意扫我们的兴!”男子愤意难平,在摩拳擦掌。
“傻瓜,他每天都来海边放屁的,放完了就走,我们村的都见怪不怪了……”
“有这种事?”
“其实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听我爹说,他十岁就被银月门选中,入海修仙,当时可风光啦。要知道,近百年来,远近就我们村出了这么一个道童。到银月门后,他也是步步高升,甚至成了掌门弟子,那会他父母可神气啦,整天摆出一副神仙家属高高在上的样子。后来不知怎得他忽然被盈月门送了回来,还受了很重的伤,当时他家里都在准备后事了。没想到,他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起初是瘫痪在床,能动的时候却变傻了,最奇怪的是他从此一日三餐只吃地瓜,整天臭屁放个不停。之后,他家里人就在近海的田里给他开了一块地,专门种地瓜给他吃,还搭了房屋在旁边让他自住……”
说完女子用手指向身后十余丈外田野里的一处茅庐。
“我就说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村的田地里居然盖着一间大草屋,感觉怪怪的,原来住着这么一个怪人……”
“话说银月门确实是修仙大派,八年前那场恶斗也没打垮他们,近几年江湖传闻他们换了新掌门,是个青年人,据说很有些手腕,把门派打理得有声有色,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名头。只是听说他们不再广收拥有慧根的幼童训练,连年轻的修道者也从严选拔,没有一定的道行根基很难被看上。像我这种武林中人,手脚功夫再好,没有慧根,连道都修不了,更别提什么道行法力了,只能在凡人堆里出出风头。没想到那傻子是拥有慧根之人,真是太浪费了……要长在我身上,凭我的悟性,早进银月门修道成仙了……”
“死相,你若进了银月门还会遇上我吗?再说,修道者的禁欲之苦你受得了吗?瞧你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算长了慧根,道行怕是也高不到那,还说什么进盈月门呢……”
“对对对……只羡鸳鸯不羡仙……让咱们接着做快乐赛神仙之事吧……”意识到自己逞强逞进了死胡同,男子急忙打起了哈哈。见海滩上那忧郁的青年渐渐走回茅屋,他受不住女子有意无意的暗示,便又扯开她的衣裳,合上草丛继续作乐。
青年回到茅屋,瘫躺在床上,望着屋角所剩不多的地瓜在发呆,脑海里又想起他在银月门藏书阁里的古书上看到的故事。
五百年前,银月门里的一位闭门长老,自感元寿将尽,便凡心忽起,在门里一处幽静之所,当起了农夫,种起蔬菜水果,特别是种上了修道者们忌口的地瓜。(凡人吃地瓜放出的只是普通的臭气,修道者吃了地瓜则会倾泄元气,真元就会白白损耗,而真元是他们吸收天地灵气凝练而成的修法根基。)这老头子觉得修了一辈子的道行,当了一百多年的修士,腻了,临走前要重新找找凡人的感觉,也不再去管什么道行什么忌口,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一日清晨,老修士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挑水,却发现熟悉的河流竟干涸了。作为曾经的长老,他知道银月门所在的岛屿里的灵河周期:每三百年改道一次。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五十多岁升任长老时,正逢灵河改道。所以见到河水枯竭,他不禁怀疑起来。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沿河而上,一直追寻到主支流,发现主支流真的也滴水不见,至此他才相信了自己的直觉。霎那间,他又惊喜地想起来,照这么算的话,他已在无意之间又活了两百多年,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在这么长时间里,依然保持着一百来岁的模样,仿佛时间在他身上静止了一般。
为了解释这种现象,他仔细地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行为。发现除了吃的东西跟以前不同以外,像坐禅、冥想、闭气长眠等等往日的修练习惯都没改变。于是他逐个实验起自己的饮食物品,又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最终将使自己的生长进入静止之境的食物找到——它就是修道者们普遍忌口的地瓜。
他觉得这是修道界的重大发现,想重回门内,报告给长老院,以期集思广议破解其中的谜底。他深知能活这么久,在没有了一丝真元的情况下,是难以想象的。因为能像他如此长寿的人,通常是真元深不可测的得道修士才能做到。当初他避世独居,不过是以为大限将至,也就不在乎什么法力真元。如今他感到自己的寿命似乎在不断延长,又怀念起自己的法力来,因为他现在完全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者,毫无自保之力。他希望用自己的发现换取重新修练的机会,便费尽辛劳的步行回去。
没想到刚到山脚就被巡山弟子给拦下了,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以长老自居,却不能使出一点法力,巡山弟子就怀疑他是偷偷入岛的老头。只是像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来修道的凡人,巡山弟子们倒是第一回碰到。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巡山弟子们也不想追究他擅闯之罪,便好意劝他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可老头不干了,若要他再一个人翻山越岭回去,非得累死路上不可。于是他把所有他认识的高层门人都报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是巡山弟子们听说过的。
情急之下,他嚷嚷着让现任掌门出来见他,到时自见分晓。巡山弟子中有脾气暴躁者见这糟老头子给脸不要脸,反而蹬鼻子上脸,摆起长老架子来,便忍不住动手狠狠推了他一把。老头毫无防备,仰天跌了一跤,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山岩上,头颅都凹了下去。巡山弟子们看到情况危急,便赶忙上山回报。后来老头被接到门中医治,可惜没有了真元护体,他已垂垂待死。但他的说辞很快就一层一层的传进了长老院,所有的闭关长老都出来见他,可也都无力回天。虽然他们相信银月门里有过一个像他所说的长老,却不相信那个长老依然活着,而且就是眼前的糟老头子,更不相信他已活了近五百年。因为他们检查出老者别说法力真元,连修士必备的初始慧根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凡人。至于他所说的吃了地瓜能延寿云云,更觉得纯属无稽之谈。
两百年来,也有过一些临终修道者试过地瓜延寿之法,结果都以丧尽真元,却依然照旧辞世的结局收场。后来针对这个地瓜延寿法,形成了一种阴谋论,说这糟老头子是其他修仙门派的奸细,散布这种谣言是为了让门里濒死的得道修士们浪费本可以用来炼丹制符造宝的法力真元,借此来削弱银月门的实力。
躺在床上的青年闭上眼睛,细细的回味这个故事里的蛛丝马迹,希望能再找到一些有助于自己伤病的线索。他是在成为掌门弟子后,才获准进入藏书阁绝密档案室,翻阅门派历史时读到了这段往事。当时他也认同阴谋论的说法,直到六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才动摇了他的观点。
事情还要从八年前说起,当时他刚晋升掌门弟子,便遭逢门派大浩劫。同为海修门派的铁血帮在绝世修士龙啸天帮主的带领下,短短十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中小帮会成长为响当当的大门户,风头一时无两。门户大了,胃口自然也跟着膨胀起来,觉得只有顶级的修道场才配得上铁血帮的名头,龙啸天便打起了传统豪强银月门的主意。这计划一经宣布,惊煞了所有的门人,连与他们联盟的大帮小会也觉得龙啸天未免过于狂妄。那银月门是何等门户,上千年来也未曾衰落,不要说现有的门人高手,光是长老院里随便出来一个长老都够他们喝一壶的,更别说要一锅端。于是他们纷纷劝说龙啸天要量力而行。龙啸天不理。
五年后,龙啸天身怀绝世功法,术压联盟,连哄带吓的纠集了大大小小百来个修仙门派,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银月门所在的陀螺岛。果如所料,在龙啸天的大显神通下,损失了一些小帮小会后,他们便杀到主殿前。银月掌门灵清道长再也抵挡不住,只好惊动长老院,寻求闭关长老们的帮助。不料那龙啸天真乃万年罕见的修士,一帮得道长老竟和他打得个难分难解。龙啸天心想如果不搅乱这帮老贼的心境,他一时也占不到便宜。灵机一动,想到凡人的“擒贼先擒王”之说。于是他趁隙偷袭灵清道长,身为新晋掌门弟子的青年见机很快,时年十八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生生顶了龙啸天那一掌,当场昏迷。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是两年后。耳边听到的是传功堂里的传功长老们的议论。
“杨师兄,这孩子怕是再也醒不来……”
“是啊,都两年多了,要醒也早醒了……”
“其实我们也算尽职尽责了,自从掌门师兄走后,我们也都遵从他的遗愿,每月都轮流为他的弟子注输真元,维持他的脉搏……”
“可我们积攒真元也并不容易呀,这一年多来,若是将我们输入他体内的真元拿来炼丹制符,就是一大笔宝贝了。但丢在这无底洞的弟子身上,确实是叫人心疼呀……”
“各位师兄弟的苦处,我杨平之不是感受不到,奈何我们都曾在灵清师兄临终前答应过他,只要他这弟子还有一口气,我们都要继续灌输真元。我们是轮流付出,而灵清道兄是一人独当,直至元尽身绝,死无怨言。”
“各位请想想灵清师兄再三说过的话,当年若不是这弟子舍生接了龙啸天那一掌,不要说掌门的命保不住,连我们银月门都可能毁之一旦。所以掌门临死都说,他不过是把命还回给他的弟子,而银月门欠这弟子的,也不能不还。长老院里的闭关长老们不问俗事,我们传功堂里的长老难道也要撒手不管吗?”
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听到众人齐声说道:
“杨道长说的是……”
“我杨某人这么说,并非要装圣人,只是这孩子毕竟曾是我门中得意弟子,虽真元尽失,法力尽废,然而只要他还能修道,我们都不可轻言放弃,否则如何面对我们各自的弟子。我知道大家并不容易,真要完全做到像灵清掌门那样也是强人所难。为了不辜负掌门临终所托,又为了不让大伙无休无止的牺牲真元。我提议,如果这弟子某天不再具备修道条件了,那说明他和银月门的缘分已尽,到时大家也算对灵清师兄有了交代,就不必再为他输入真元了。”
“这姓杨的不是说废话吗?不具备修道条件?除非他没有了慧根,这慧根是与生俱来,至死方失的东西,他是想把我们往死路上耗呀……”大部分长老都在肚里保持近似这类的观点,大恨杨平之。
杨道长看到长老们不约而同的恨意都写在脸上,便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微笑道:
“奇迹往往都发生在绝望之时,大伙还是先稍安勿躁的好。随我来。”
于是众位长老都集聚到青年的身旁,杨平之坐的最近,只见他挽起袖袍,对着自己的手掌念念有词,再吹出一口气汇入掌中,将气掌压于青年的天灵盖上。长老们都知道他是在检测青年的修道根盘。像青年这种级别的弟子,虽说真元散尽,但红红的慧根是一定存在的,这也是他幼年被收入门中的必备条件。于是他们都觉得杨平之在多此一举,因为他们也看到青年面色红润,脉搏肯定仍在,那慧根当然就在。
就在长老们都不报希望之时,杨平之的气掌松开了。青年的额头上只看到微微的血脉,那粗红的慧根却没有了踪影。大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都大感不可思议,一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纷纷啧啧称奇,连高兴的心都没来得及生。
只有杨平之含笑不语,静静地捋着自己的胡须。为了完全确认自己所看到的奇景,接下来众位长老都轮番施法,用不同的法式来检测青年的根盘,结果都是毫无所获——躺在他们面前的青年,分明与凡人无异。这让他们不由得想起两百年前那位冒名长老。
终于,他们高兴了起来。
“杨师兄刚刚的提议再好不过了……”
“可不是么,这上对得起灵清掌门,下对得起门中弟子……”
“没有了慧根,他也就不再是银月门的人,我们怎么还能为了一个凡人耗费真元”
“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早点给他做检测……还能省下一堆真元呢”
“谁能想到呢?一个活着的人还能失了慧根,这要非亲眼所见,说出去会叫人笑死”
“这姓杨的如此胸有成竹,莫非他老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刚刚装模作样,敢情他迟迟没说出来,就是为了渐渐削弱我们的真元,好让他更容易当上掌门……”长老们高兴没多久,就又不谋而合地在腹中抱着相似的推断,这让他们的高兴大打折扣,对杨平之的恨意反而更加深厚了。
奇迹之后没有意外,全身瘫痪的青年,虽然意识清醒,但也只有耳朵可以听见,不过长老们的对话他可是全记住了。在被遣送回家时,他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死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至少他是作为一名修士死去,他并不后悔为掌门师父顶那一掌,更何况师父还能为他耗尽真元。虽然他也能理解传功长老们将他逐出银月,毕竟如果没有慧根,自己留在银月也没有了意义,但他并不想这个模样回家,可当时他连自杀都做不到。只得像个死尸一般,任凭门人送他回来。
事实上,回家以后,爹妈确实也几乎接受了他活不了多久的现实。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的骄傲,本想考取功名的他,无意间被银月门相中。他爹抵不住银月门的钱财诱惑,再加上能修仙是多么大的福分,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下来。从十岁到十八岁,他在银月的表现都没有让他家里失望过,更因为如此,他宁愿光荣的死在银月,也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像死人一样归来。只可惜银月长老们并未明白他的死意,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掉了。
到家没几日,他便停止了呼吸,但意识仍清楚,耳朵也听得到。所以他自然听见了家里人理所当然的哭号。就在爹妈给他张罗后事的第一日,他竟忽然睁开了眼,恢复了呼吸,而且生出了久违的饥饿感,但只有上半身能动,且还无法言语。他四处打量了很久,只在灶台上看到一筐煮熟的地瓜,想到自己已无真元可言,便饥不择食的爬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修道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久没尝过进食的快感,更别说修士忌口的地瓜的味道了,那一刻,他觉得地瓜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看到他死而复活,又在狼吞虎咽的样子,家里人当然都吓坏了。在最终确定了他是人不是鬼后,爹妈才喜出望外地高兴起来。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孩子虽活了过来,却是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行走,还爱上了吃地瓜,且越吃越多,直至后来一日三餐都要吃。所以整天是臭屁放个不停。忍了一年多后,他爹无奈,只得在田野上给他安排住所。
其实这也怪不得青年,他口不能言,手能动却不能写,无法跟外界过多的交流。自从恢复饥饿感那天吃了地瓜,渐渐排出一直压抑着自己经脉的异气后,他感到肢体慢慢地能够接收自己的意识传达,虽然很微弱,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会一点一点的好转。他理解父亲的安排,因为他虽不能闻,却能从家里人的脸上读出厌恶之意。再说修道以来,他已经习惯独处的生活,便欣然搬到了田野上。
五年来,他靠着地瓜的帮助,已恢复了行走的功能。但这两年他发觉地瓜对他的作用似乎越来越微弱,因为腹中异气的变化比之前缓慢很多,这让他非常灰心。本以为会逐步好转,甚至梦想着有一天能重新修练,至少也得去一趟银月门,让长老们再给自己检测一遍根盘的变化。但照目前的速度,自己怕是老死了都无法完全恢复身体机能。
三年前,他就再次拥有了嗅觉,也体会到了自己被嫌弃的原因。所以这两年他才会选择在晚上,来海边排除异气。他能自己亲手耕种地瓜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自己的遭遇让他对藏书阁里的那个故事非常着迷,因为至少他和那位长老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活着的时候就没有了慧根,而且他们都依赖地瓜。只不过那个长老是因为地瓜而能延年益寿,他自己却还仰仗着地瓜来拯救经脉。
青年对无法再从那个故事里得到新的启示,感到心烦意乱。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墙角那堆地瓜面前,狠狠地胡乱踢开,踢得地瓜散落了一地。这些年来,他早就吃腻了地瓜,可为了恢复,他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眼看复原的速度越来越慢,地瓜不知要吃到何年。起初他是一心求死,奈何老天给了他地瓜这根稻草,他本能地抓住了。正当他满心欢喜地往上爬时,稻草像忽然断了,将他留在了半空中。叫他想死又不舍得死,想活又只能傻傻地活着,他怎么能不憋屈。
青年姓王名汉文,臭屁王的称谓他是名副其实。汉文在屋里发泄得还不够,又走出门外,来到快要再熟的地瓜田里,把地瓜连叶带瓜扯得满园乱成一片,嘴里不停地像哑巴一样“啊,啊,啊”的喊叫着,他确实是个哑巴,因为他仍旧不能说话。终于,声嘶力竭的他瘫坐在了地里,泪流满面。
第二章 熏地瓜
汉文呆呆地坐在地瓜田里,垫着藤蔓,望着天上的圆月,又想起银月门的日子,想起没有受伤之前的美好岁月。
十岁那年,他刚入银月。从最基本的杂役做起,像劈材、挑水、采摘、煮食他都过了一遍,不但积累一定的真元,更是积累了进修资历。接着帮门里炼丹、制符、造宝,流程也都熟悉了一通。之后才开始拜师学艺。他从入门弟子到长教弟子再一路进阶到长老弟子,才最终晋升到掌门的麾下,成为掌门亲传弟子。可以说,他的八年修行路走得中规中矩,波澜不惊,为师兄弟效仿,为师父们称赞。如果没有那场浩劫,那么他接下来可能就是长教,执法,护法再到长老,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掌门的有力竞争者,甚至有望进入闭关长老院。而这个如果,被铁血帮的龙啸天给吃了。虽然是他自己送上门给人家吃,但并不能减轻他对龙啸天的恨,恨他当初为什么不打得重一点,让自己像其他的师兄弟一样,光荣地战死,死得像个修士。
而不是像现在,因为失去慧根,被放逐出门,虽捡回了一条命,却落得人不像人,修士不像修士的下场。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初他不那么顺风顺水,如果自己不那么执着于进阶,如果自己不将银月的荣辱放在第一,只做个悠闲的修士,只为了修行。那么他完全可以像很多师兄弟师叔伯一样,找个师姐师妹一起过逍遥的修仙生活,远离门派纷争。
他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初他在晋升为掌门弟子的晋升大会上,代表所有的晋升弟子向全门弟子讲话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感觉,他既享受着台下无数的女修士爱慕的眼光,也无视着众多男修士们的醋意。他喜欢和习惯了被人仰慕和嫉妒的感觉。也因为这样,当初掌门遇袭时,他几乎是本能的顶了上去,因为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作为掌门最得意的弟子,他带着英雄般的血气冲了上去,他想成为拯救门派的救世主。
他也不会忘记全门公认的门花在掌门弟子晋升大会后的那个月夜,吸引着一堆修士们来到他的修道门前,当众对他表明爱意,而他竟婉谢于人前的那种傲然独立的快感。一直以来他都在暗示自己:修道第一,只要自己法力无边了,要什么道侣没有,更好的永远在后头。
直到现在,直到他忍受着孤独,在与自己残缺的身躯苦苦斗争,却又无法修练时。他才蓦然发现,自己可能错过了太多平凡的美好。他不怕孤独,怕只怕无法修练的孤独,怕只怕无望的孤独。他害怕自己这一生都在这种无望中度过。但不知怎么的,每一次深感绝望之后,他都能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恢复过来,因为他要找回曾经属于自己的荣耀,他打算穷尽一生来寻找。
这不,在回忆完美好的往事后,他感觉心情又舒畅了不少,正当他要从地瓜蔓上起来时,腹中的异气被顺势挤压了下来,直到有了排放的欲望。
“哔——”蔓叶上传来一声长啸。汉文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朝被他熏过的地瓜和蔓叶鞠了鞠,算是表达歉意。随后他才想起,它们怎么会有感觉,便苦笑了一下,想道:也许自己是太孤独了,以致于把植物都当成了人。
几天后,屋里的地瓜已经吃完了。他便来到地瓜田里,重新采摘成熟了的地瓜,不经意间,他看到有几个绿油油的地瓜,绿得几乎和瓜叶融为一体。他从没见过如此颜色的地瓜,便好奇心大起,打算先吃这些尝尝鲜。
刚一煮熟,他就迫不及待地不顾热烫,从开水里捞了一个出来。掰开来看,里面果然跟他所想的一样也是绿得人眼发亮,他咬了一大口,芬香无比。不到一会,他就把那几个绿的全吃掉,打了几个饱嗝后,便躺到了床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熟悉的热流就在丹田里搅动了起来,他垫着脚趾,把下身用手撑得高高的,准备发炮。
“砰!砰砰砰……”
“哇!臭死啦……”汉文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赶忙冲出屋子,跑到园外。
回头看到他母亲正朝他走来,提着的篮子里装满了他小时侯很喜欢吃的土豆。他急忙上去拦住他的母亲,习惯性地一边比划,一边嚷嚷。
“娘,先别进去,臭!”他捏起鼻子,喉咙抖动,竟发成了音。
他娘一时愣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又问:
“儿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娘没听清楚。”
“我——说——我——刚在屋子里放了个很臭的——屁,您等会再……”
还没等他说完,他娘亲便高兴得丢掉手中的篮子,一把搂住了他,大喜地叫道:
“我儿终于又能说话了!我儿终于又能说话了!太好了!……”
汉文也意识到了自己竟可以言语了,被惊得呆呆地站着不动。
过了一会,他母亲又跪在地上不停地谢起了菩萨。直到汉文把她拉起来,带进了屋里。娘俩又相对而泣了一会,他母亲才把带来的土豆拿到他面前,劝他说:
“儿呀,明天就是你二十六岁的生日了,你别老是吃那地瓜。虽然为娘知道你总是有你的原因,但看到你这么辛苦地活着,为娘实在是心疼难受。这土豆是你儿时最爱的蔬菜了。为娘想来应该跟地瓜对你的帮助差不多,便带来给你换换口味。再加上蒙菩萨保佑,我儿总算又能开口讲话了,为娘真是高兴坏了……”
说完他母亲又拭起了眼泪。
汉文看到母亲难得如此高兴,再加上自己不知不觉中竟在痛苦里又活了一个八年,也为了庆祝自己的重声——重新发声,他欣然地答允下来。
送走母亲后,他又躺在床上琢磨起来。
这绿地瓜竟如此神奇,一下子便排出了这么多的异气,连声脉都冲开了。虽然手指还无法完全掌控自如,面部的肌肉也还在扭曲,但至少方便了和外界的交流。假以时日,很快就能完全恢复。
想到这,他愉快地用歪歪扭扭的手指在床板上敲了起来。忽然间,他才想起这绿地瓜不知还有没有,没穿鞋就跑到了地瓜田里。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都没再发现绿地瓜的影子。这会他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点,又怪自己刚刚嘴太急,怎么不留下一个来做种子。
他懊恼地走回屋里,狠狠地打了几下墙壁,暗恨自己太过愚蠢。打完又靠着墙傻站起来,心里回忆起自己早些时候采摘地瓜的位置。想了一会,他便又跑到地瓜田中,核对方位,终于他检索到了采摘的部位。虽不知下次要长出来的会不会还是绿地瓜,但就算是,也需至少三个月的功夫。他现在一下子能开口说话了,恨不得马上又吃上绿地瓜,继续冲开经脉。可心急也没有用,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他只好有气无力的回屋,去吃那些普通的地瓜。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标记好的位置上长出来的瓜子并非是绿色的。他郁闷地把瓜子直接扯掉。忽然他又不死心地四处搜索起来,想找找看其他的地方会不会有绿瓜子,心想也许自己标错了,又或许其他地方会忽然出现,就像之前那几个一样。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可能地瓜成熟了才会变异,又后悔刚刚扯掉了瓜子。不管怎样,他决定再等等,在蒂落瓜熟之前不去打扰它们。
又在无比苦闷中啃了两个多月的普通地瓜,他才满怀希望地冲进园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地瓜田,依然还是没见着一个绿瓜的影子,他连重新采摘的欲望都没有了,软软地直接坐到了地里。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又是明月当空。终于肚子饿得咕噜噜地叫起来,但他并不想再去啃那如同嚼蜡的地瓜,就任凭它饿着,饿累了就直接躺在地瓜蔓上。慢慢地,他困了,闭起眼睛想道:睡着了就不饿了。
在梦里,他看到自己采了一屋子的绿瓜,他高兴地躺在绿瓜堆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兴奋地直接生吃起来。边吃他嘴里还边赞道“好甜……”,不一会儿,他就生生的吃完了两个地瓜,还满足地摸起了肚皮。还是不到一刻钟,他感到了肚子在痛,又想排气又想排便,渐渐地痛感越来越强。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真的在肚子痛,身旁洒落着一些生地瓜屑,他才明白自己吃掉的不是绿地瓜,而是身边地里的普通地瓜。来不及郁闷,他便想先上个大号,还没爬起来,排气管就已响个不停。这回他可没闲功夫给瓜叶们道歉,直接就冲进了茅厕,稀里哗啦地处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饥饿给吵醒了,脑子里一阵阵的痛感,全然记不起昨晚是如何从厕所爬回来睡觉。他想了一会就懒得再折腾脑袋,便去找地瓜吃。到了放地瓜的屋角,看到只剩几个不大不小的残瓜,他才想起这一季的地瓜还没收割,便又打起精神来走到瓜地里,懒洋洋地挖掘起来。不知不觉中,他就半睁半闭着眼把地瓜全采摘完了,便拿会屋里放,堆倒在屋角时,一不小心就被几个地瓜砸到了脚趾头上。他疼得睁大了眼,蹲下来查看伤处,见并无大碍,正想站起来时,才惊喜发现脚旁竟是几个绿地瓜!他下意识的按了一下伤了的脚拇指——真疼,他才相信自己并不是在梦里。
这回他长了心眼,留下两个来。只煮了其他三个吃,而且吃得时候一点一点的品尝,拌着其他的普通地瓜一块嚼咽,仿佛普通的是苦药,而绿瓜是甜水。
吃饱了,他这才有了力气开动脑筋,思考起这绿地瓜到底是如何冒出来的:自己明明昨天折腾了大半个白天,都没见着一个绿瓜影,今天竟忽然冒出五个来。难不成是昨晚一夜之间变异而成的?可为什么早不变异晚不变异,尽挑我快绝望之时才又变出来。难不成这绿瓜暗通人性,故意逗我玩?不可能!在银月门这么长时间,见识过的怪事也不少,就没听过地瓜成精的。管它呢,还好终于留了一手,有两个绿瓜做种子。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一边仔细栽培绿瓜种,一边留心瓜田里的动静。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不但瓜田里依旧没有绿影,连他悉心栽下的两颗绿瓜种都变成了烂瓜,腐烂在地里。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又暴跳如雷,把烂掉的绿瓜,踩得更加稀巴烂。
“还不如当初直接都吃掉!”他恨恨地想道。三个月来,每每他厌倦了普通瓜的蜡烛味,便生起拔出绿瓜种来吃的冲动,但都咬牙忍住了。没想到却换来这种结果,他怎么能不发狂呢。
没过几天屋里的瓜就又吃光了,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想着也许绿瓜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成熟变异。于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着急一下把地瓜全挖了,而是每天吃多少,就去挖多少。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始终都没等来变异出来的绿地瓜。汉文真是大汗不已,想道:难不成真要玩到我再次绝望才有转机。可自己这样子想后,是无法真的绝望了。眼看着新瓜旧瓜都是毫无绿意,他是一天比一天更接近真的绝望,直到旧瓜全部挖完,他才彻底放弃了旧的希望。
半年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吃到了三个绿瓜,但效果却没有之前那么明显,最关键的是汉文觉得这神出鬼没的绿瓜真是叫人难以捉摸。尽管头疼不已,然而他依旧不想放弃,非得摸索出绿瓜的生成之道不可,因为光靠普通地瓜游丝般的效果来复健,他怕自己会心灰意冷,难以坚持。虽然绿瓜效果也在减弱,但相比起普通的来,又远远超出,更何况,自从能够再次言语后,他对自己的未来又燃起了巨大的信心和雄心。
心里虽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但汉文还是对绿瓜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赌气之下,挖了一个月的量回来堆在墙脚。他已懒得一天一挖,觉得太麻烦了。煮了几个吃饱后,他又回屋里待着。但他坐不住,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着,希望找到一点绿瓜的眉头。他低着头,自顾自地想着,忽然,不知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滑了一大跤。更惨的是,他的臀部也生生地砸到硬梆梆的几个物块上,直接把响屁都砸了出来。
他疼得好久都无法动弹,光坐着不停地放臭屁,自己站不起来,躲不开污染,只得捂着鼻子忍耐。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在他反复的揉搓下,屁股上的痛感才稍显好转,他又先松开一个鼻孔试探了一下污染浓度,见尚可适应,才再松开第二个鼻孔,轻呼一小口气,感到浓度已可正常存活,终于放心的呼吸起来。此刻,他脑海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看看屁股下面压着的,让自己疼了这么长时间的物块是什么玩意,非得踩死剁碎不可。他稍稍抬起一点臀,拔出其中一个物块,登时眼都直了——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绿地瓜!大喜之下,他也顾不得疼,硬是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见自己压着的竟都是绿地瓜!而且,邻近的几个也变得半绿不绿的。他终于知道了——绿地瓜跟他的臭气有关,是可以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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