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相》:楔子上 龙门天变

发表时间:2019-05-24 08:33:52 作者:周小泽 来源:qidian.com 浏览: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不是人是吸血鬼》免费试读_啊者》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三十二相》:楔子上 龙门天变。

楔子上 龙门天变

大明洪武十五年,九月戊申。

都城应天府。

入夜时分,天上的星辰逐渐明亮起来,拱照在望舒的月宫周围,似乎要一起分享玉轮的光芒。

与天上的安宁比起来,夹杂着惊怖的寂静却渐渐弥漫在这紫金山侧,秦淮河畔。

酉时初起,白日里喧嚣的紫禁城开始变得寂静且肃穆。唯独留下殿宇与楼阁的影子在摇曳的灯烛之下变得恍惚。

时值马皇后大丧,皇宫内苑被孝布和白幡紧紧地包裹着。而这黑白光影的重叠,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凄凉与胆怯。

司天监监正彭鲁文双手提着腰间的玉带,急促地小跑在皇宫的御廊之上。由于在国丧期间,所有的官员在朝服以外都要再多穿一衫麻衣,所以乍看之下,疾行着的彭鲁文如同飘荡在宫廷里的幽灵一般。

跑到东宫文华殿,彭鲁文终于停住脚步,双手支撑着双腿,弯着腰喘着粗气。

听见殿外的粗气连连,站在殿内的小太监急忙走了出来,看见上气不接下气的监正催促道:“诶呦,我说彭大人,你怎么还歇着了!蓝将军在里面等着你呢。快进来,快进来!”

“蓝将军?”彭鲁文有些纳闷,他不是不知道太子和蓝玉的关系。但是之前传令太监分明说的是太子召见,自己才急匆匆地从司天监赶往东宫,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蓝将军在里面等着自己了。

疑惑不解的彭鲁文跟随太监走进了殿内,只看见蓝玉背对着自己站着,右手紧握着系在腰间的佩剑,俨然一副临阵以待的气势。这不免让刚迈进殿内的彭鲁文倒吸了一口凉气。

彭鲁文稳了稳心神,再次向蓝玉的背影看去。让他更为惊讶的景象映入眼帘。

在蓝玉的麻衣之下穿着的不是朝袍,而是征战时才用得上甲胄。

“永、永昌侯。您这是....”彭鲁文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住了,不仅仅是因为蓝玉此时会出现在太子的东宫内殿里。更多的是因为这披甲进宫,携剑入殿的事情都是大不敬的死罪。更何况是皇后的国丧期间,蓝玉却敢堂而皇之的如此穿着。

“哦。彭大人终于来了。”听见了彭鲁文的声音,蓝玉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彭鲁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一挥手,示意太监们都离开。等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蓝玉慢慢走到彭鲁文的面前,发现眼前的这个彭大人已经有些哆嗦了。

“彭大人,你在发抖?”蓝玉扑哧一乐,略带戏谑地问着彭鲁文。对于身经百战的他而言,从来都看不起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小小司天监的监正。

彭鲁文低着头,也不看蓝玉,用极其微弱地声音回道:“可,可能是下官受,受风寒了吧。”

“莫不是我这身盔甲吓到了大人?”

“这...”

见彭鲁文不敢多说什么,蓝玉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彭大人别害怕,皇后大丧,皇上又病了。这如今可是多事之时,宫里总是要有些防备才好。”说着,蓝玉随便地坐到了一把椅子上。看着彭鲁文问道:“说正事吧,彭大人,今晚找你来呢,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和你打听打听。听说彭大人昨天在观察天象的时候看见点奇怪的事啊。是这样么?”

“回永昌侯,确实如此。只不过...”见蓝玉问起天象,彭鲁文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只不过朝廷有严旨,司天监所观察到的天象,只能直接汇报给皇上或太子殿下本人,他人若知,下官就算违制泄露,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哦,这我当然知道。”蓝玉似是早已料到彭鲁文将有此一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不过这事情总会有个随机应变。如今宫里出了这么多事情,皇上一直卧病在床,太子又衣不解带的侍奉照料,势必没时间事事躬亲。蓝玉我本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本不关心这些有的无的。但我又是太子的舅丈,恰逢此时,总要为我这侄女婿分忧吧。”

“这...蓝侯爷虽然说得有理,但下官还是不敢说。这毕竟是朝廷大事,下官只敢对皇上和太子当面奏陈。”

“彭大人!”蓝玉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和彭鲁文软磨硬泡。语气一转,眼神也冷峻地顶着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司天监监正。“你是信不过我啊。”

“不、不敢。下官也只是依制而行。”

“呵呵,彭大人信不过我,也难怪,我蓝玉何德何能啊。不过——”彭鲁文依旧不为所动,蓝玉也不相逼,只是伸手从腰带处拿出了掖藏的一袋小香囊,展示到彭鲁文的面前。“不过,彭大人应该信得过这袋香囊吧。”

“这....”彭鲁文仔细地看着蓝玉展现给自己的香囊,突然大惊失色,急忙道:“这是瑛儿的香囊。”

“没错,这正是你家彭瑛的香囊。”说罢,蓝玉收回香囊,自己反复掂量。“绣工真是漂亮啊。你别说彭大人,我还正想为小女讨一个呢。”

“蓝将军,你怎么会有小女的香囊。”

“彭大人不必惊慌。你今天去司天监后,我就叫人请尊夫人与令爱入宫了。”

“你!”

“欸!彭大人,你别急嘛。这几日宫里事多,太子忙于在乾清宫游走。太子妃一个人难免孤独。本将军是请尊夫人和令爱来宫中陪太子妃聊天解闷的。这不巧天色已晚,就没让他们回去。”

“蓝侯爷,你这!”彭鲁文知道,蓝玉这是拿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来威胁自己。一时间,彭鲁文也急的说不出话来。

“彭大人不必担心夫人和令爱的安全。小女正筠正在护着他们呢,料想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蓝侯爷!蓝将军!我彭鲁文只是一个小小的司天监五品监正。与你永昌侯也素无恩怨。你为...”

没等彭鲁文说完,蓝玉连忙摆手叫停了他。缓缓地回道:“彭大人误会了。彭大人掌管司天监,仰观天文,直达圣听,我蓝玉哪敢威胁你啊。蓝玉这是在有求于你啊。”

“下官,下官确实担不起永昌侯你的求字。”

“彭大人别过谦呀。”看见彭鲁文有些服软,蓝玉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我都是大明的忠良,太子的下臣,我蓝玉断然不会让大人你做些有违臣道的事。蓝某人说了,我只是想知道,昨天大人仰观天文时都看到了些什么呢。”

“仅仅是为此?”

“仅此而已。”

“唉。”又过了许久,紧缩眉头的彭鲁文一声长叹,似乎放弃了抵抗,低着头,缓缓地说道:“也罢。不瞒永昌侯,下官于昨日,也就是丁未夜,看见了只有在书上才记载过的五纬合聚之象。”

“五纬合聚?”蓝玉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五纬合聚,乃是指太白,辰星,岁星,荧惑,镇星,这五颗星于夜晚同时出现在苍穹一方,与月亮正对相映,共耀其光芒。根据有史可依的记载,上一次出现五纬合聚之象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这五纬合聚有什么含义么?”

彭鲁文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大吉之兆。古语云:五纬合聚,当有圣君出。”

“圣君出?圣君...出...”蓝玉仔细斟酌着这几个字,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果然是天意如此啊!看来太子龙登九五的日子不会远了。”

彭鲁文却没有笑,依旧皱着眉头看着蓝玉。

蓝玉无意间看到了彭鲁文的表情,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试探地问着彭鲁文道:“彭大人,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太高兴啊。”

“下官确实有些担忧。”

“哦?有什么可担忧的?太子仁厚,圣明当朝,何况还有我们这般文武辅弼,难道这大明江山之幸却反成了社稷之忧了吗?”

“永昌侯有所不知。关键是这五纬合聚之处,不在与斗位,而在尾位啊!”

“什么?什么斗位,尾位的?”蓝玉有些听糊涂了,不知道彭鲁文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是一丝不好的预感从自己的脑海飘过。“你说清楚了,这斗位和尾位是怎么回事。”

“所谓天人合一,人法天地。就如同一年分二十四节气一样。自古以来,为了分辨九州,自《周礼》开始就将天上的星辰分野,对应神州。古来阴阳家将周天定为三百六十度,设四宫二十八宿,后又将这些星宿分为十二度野来划分周天,从而来代表普天之下十二横纵啊。”

“那这什么斗位和尾位,有什么区别?”

“斗野之下有‘斗、牛、须、女’四位,而这其中的斗位所在所指的就是直隶所属的应天府。如果五纬合聚是在斗位显现,则就是说明当有圣君出于应天。”

听到这,蓝玉不免一怔,他明白了彭鲁文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急切地追问道:“那你说,那个什么尾位代表的是哪里?”

彭鲁文顿了顿,思考片刻,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

“北、北平府。”

“北平府...”听到北平府这三个字,蓝玉突然愣住了。渐渐的,蓝玉眉头皱的更紧了,似是从牙缝里狠狠地说出了四个字:“燕王朱棣?”

两个都默不作声,一时间文华殿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过了许久,蓝玉才恢复平静,淡淡地跟彭鲁文说道:“彭大人,你可否帮蓝某人一个小忙?”说着,蓝玉又拿出了那袋小香囊出视在彭鲁文的面前。

彭鲁文又变得紧张起来,连忙说道:“下、下官能为帮将军什么?”

蓝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朝着彭鲁文微微地笑了笑。

一缕薄雾随着秋风飘游在夜空之中。

周小泽说

由于小说情节与主旨的需要,很多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点,历史人物性格,与人物之间发关系,以及虚构人物的背景需要重新塑造。因此,除了大历史脉络以及大事件的结局外,诸多情节与内容与正史不一,希望贤者理解,批评指正。

楔子中 域中南北

薄雾遮住了月华的皎洁。一时间,原本清朗的夜色也变得朦胧起来。

奉父之命,“照顾”彭鲁文妻女的蓝正筠从宜春宫内走出,漫步到宫外的白玉栏杆旁,双手扶着栏杆,轻叹了口气。

对她而言,即便是在寂静无趣的夜晚一个人独处,也远比听着女人们之间交流要有趣的多。

虽然自己也是女孩子,但蓝正筠却并没有丝毫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在军营里出生的她,从小就跟哥哥们一样,随着父亲蓝玉东奔西走,驻塞临阵。在父亲不断的影响下,自己早已习惯了这如将军般的装束与作风。

此时的她,头戴大帽,身穿曳撒,腰间还配着一柄绣春刀,俨然一名整装待备的羽林宫卫。清秀的面庞上显露着与年纪不符的冷峻,让人一见就觉得难以靠近。

抬头看了看此时朦胧的夜色,蓝正筠若有所思。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让她看守彭鲁文的妻女,更不知道父亲找彭大人究竟要商量什么事。她只知道,这是父亲的吩咐,而自己也绝不可以有任何的马虎。

“你在看什么呢?蓝姐姐。”

蓝正筠回头一看,彭瑛正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和自己同样是二十岁的桃李年华,彭瑛显然更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尤其是她那一双看似天真的明眸与无邪的笑容。

“你怎么出来了!”蓝正筠厉声问道。

“别这么严肃嘛。”彭瑛并没有被蓝正筠的呵斥吓到,反而扑哧一乐。“蓝姐姐,你这么凶可是没人敢娶你的哦。”

蓝正筠依旧一脸严肃,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奚落自己的小丫头。“彭小姐,还是请回宫吧。宫禁时节,私自走动可是大忌。”

“唉,家母正要陪太子妃诵经。我一个人有待不住,所以打算出来看看星星。”彭瑛见蓝正筠并不识逗,不免朝着她苦笑了一声。“怎么?蓝姐姐害怕我这个人质能跑了么?”

听到彭瑛这么说,蓝正筠不免一惊,重新打量了一下身旁的这个小姑娘。

看到蓝正筠一瞬间的惊讶神情,彭瑛不免又是扑哧一笑。

“蓝姐姐以为我看不出来呀。家父今日去司天监当值后,宫内就来人找娘和我进宫陪侍太子妃。娘虽和太子妃有旧,但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无论是亲疏,还是品阶,本都轮不上我们母女。不是进宫为质还能是什么呢?”说到此,彭瑛顿了顿。、

“再说,我的香囊不也是被蓝姐姐你收走了嘛。”

蓝正筠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心思却是十分细腻。而且面对眼前的时局,彭瑛仍能保持荣辱不惊的样子,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依旧和看守自己的人有说有笑。渐渐地,蓝正筠开始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兴趣。

“蓝姐姐,你喜欢看星星么?”

蓝正筠并没有回答彭瑛,只是将目光移向了夜空。

见蓝正筠并没说话,彭瑛也不多问,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就很喜欢看星星。家父常说,天上的星宿原比人间的世事要简单的多。有雾则隐,无云则见,随势而动,从不会故意隐藏自己,更不会欺骗别人。相比而言,人本身就难说的多了。”

蓝正筠仔细地听着彭瑛的说辞,似是有所触动。自己不知是什么原因,心里也徒增了一丝无奈。

一阵夜风吹过,拂起了彭瑛的鬓发与蓝正筠的帽缨,也吹开了天上的那一缕薄雾。

“唉!蓝姐姐,你快看,你快看!”突然,彭瑛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一只手拽着蓝正筠的衣角,另一只手反复指着闪耀在东西两端的两颗星星。

蓝正筠顺着彭瑛指的方向看去,眼见夜空中的东西两端有两颗星,相对而出,时隐时现。

“蓝姐姐,你看,参商二星竟然同时出现了!”

蓝正筠并不明白彭瑛说的参商二星是什么,她也并没有觉得此时的夜色与之前有什么不同。而彭瑛却似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样,脸上流露着无比的兴奋与喜悦。

“从来都是参商不相见。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有能同时在夜空中闪烁的时候啊。”

“什么是参商不相见?”

“这和一个传说有关。《左传》上说,上古时高辛氏有两个儿子,长子阏伯,敦敏机智,季子实沈,才思敏捷。他们俩都是高辛氏最得意最宠爱的儿子。可偏偏这兄弟二人彼此不能相容,连一点小事都会引起争执。高辛氏无奈,求助于帝尧。帝尧见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嫌隙越结越深,就将大哥阏伯封到了商地,将四弟实沈封到了大夏。正巧这商地之顶便是商星,大夏之极便是参宿。从此及今,这千年来以来,就因为当初兄弟二人之间的嫌疑,使得参商二星也变得此出彼隐,此息彼现,永不再夜空之中相见了。”

听彭瑛讲完故事,蓝正筠不免轻哼了一声。在她看来,这无非是前人假托的虚妄之词,无稽的传说罢了。

可彭瑛的表情却变得认真起来,原本开朗的神情也多添了一丝忧怜。

“参商既然不相见,那又为什么今天能看到?”蓝正筠冷冷地问道。这既是疑问,又好像是在故意挑衅彭瑛刚才说的故事。

“我不知道,估计是阏伯与实沈这两兄弟也彼此想念对方了吧。”彭瑛眨了眨眼睛,有所遗憾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我觉得参商这两颗星真的很可怜。”

听到彭瑛转变了语气,蓝正筠也不免将目光重新移到彭瑛的脸上,略带疑惑的问道:“可怜?”

“是啊。明明是亲兄弟,明明是一家人,却被分封在天下两端。明明该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却最终变得反目成仇,变得老死不相往来。这难道不是一种可悲么?”

蓝正筠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毛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无论怎样,我永远要和爹,和娘在一起。无论会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们在我就不怕。无论是谁,也休想把我和我在乎的人分开。”彭瑛那略带愁绪的眼神再次变得开朗起来,转过头,看着此时默默皱眉的蓝正筠问道:“蓝姐姐,你说呢?”

“这…”蓝正筠被彭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也问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了一眼彭瑛那天真的面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也会吧。”

与应天的天气不同,北平的秋天没有那么的柔和细腻。如同塞上粗犷刚劲的风一样,北平的秋天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是夜,北平的燕王宫内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和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一样,此时的燕王宫内也挂满了孝布与白幡。

几乎所有殿宇的灯火都湮灭在夜晚的梦境之中,唯独后殿的存心殿依旧亮着烛火。若能从天上俯瞰下去,仿佛这被白布包裹着的后殿如同这幽暗山河间的一只白灯笼似的。

殿内,燕王府内典吏金忠坐在案前的椅子上,看着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的北平布政使李彧,略显不耐烦地说道:“李大人,你不要着急了,先坐下休息一会。”

“我能不急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找我过来。”李彧瞥了一眼金忠,根本不理会金忠的态度,依旧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明天一早燕王殿下就要出发去应天奔丧吊孝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妥当,你说我能不急么?”

“这也不是能急得来的。”金忠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彧所指的是什么。皇后殡天,皇子奔丧,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自从得闻来自应天的线报说“京城有异”的消息后,金忠就意识到事情怕不会那么简单,而燕王朱棣的此行很有可能变得异常凶险。但作为人臣,又不能挑拨主公与太子的兄弟之谊,劝其违背人子之道。

多日来金忠左右为难,而直到将出发的前夜,才急忙忙找李彧等人前来商量。

正当金,李二人焦急万分之时,存心殿的殿门被打开了,千户丘福与张玉从殿外走了进来。

“内典吏,你找我们啊。”关上殿门,张玉和丘福朝金忠拱了拱手,看见李彧也站在旁边,连忙躬身行礼。“卑职等参见布政使大人。”

“诶呀,我说二位将军,都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人就别搞什么虚礼了。”还没等金忠开口,李彧便走上前询问张玉道:“张将军,明天随殿下奔丧的人马你可准备好了?”

“李大人请放心,卑职已经准备了三千骑兵随行,必能安全护送殿下到达应天。”

听见张玉这么说,李彧一直皱着的眉头也慢慢地缓和了许多。

看见李彧微微地点了点头,站在张玉身后的丘福也紧忙说道:“大人若还不放心,我们可再加两千骑兵。凭咱们燕军的虎骑,这五千人足可以保证殿下此次南归没有任何闪失。”

“荒唐!”

还没等丘福还没讲完自己的部署,沉默不语的金忠突然厉声何止住他。

“你们这是护卫殿下呢?还是让殿下送死去呢!”

听到金忠如此说,李彧张玉二人具是一怔,而丘福更是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略带不屑地问道:“金内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千里奔丧,乃是出于人子的孝心。回朝探望皇上和太子,也是为了全兄弟之间的悌道。如今国内大丧,皇后殡天,本就是多事之时,你们还要让殿下带兵吊孝。这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误以为殿下将趁乱造反不成?”

“这…”被金忠的一句反问,一下子,李,张,丘三人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李彧才又重新问道:“但若不带兵,殿下一旦被囚困于应天,又当如何是好?”

“即便带兵,燕骑虽良,可区区五千,又能有何作为?”

看见金忠对已有安排的不满,丘福也一下子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你这么说,那干脆我明天带兵堵在王宫门口,让殿下出不来算了。”

“别胡说了。”张玉瞥了丘福一眼,又转过脸问金忠。“那敢问金内典,可是有什么主意么?”

“主意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怕是要辛苦一下张将军了。”

“金内典有何主张,但讲无妨。”

“在我看来,殿下此次回朝吊孝,绝不可有太多人随行,多则引人怀疑,进京之后也不易调度安排。依我看来带二十从足矣,不过,张将军你就不要随行。”

“我?”张玉突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让卑职前去?”

“我没说不让张将军去应天,只是说张将军不要同殿下随行而已。”

张玉被金忠这一番言语搞得更糊涂,一脸狐疑地看着金忠。“金内典这是何意啊?”

“殿下此次进京,必然少不了风波。如今朝内暗流涌动,倘若你和丘将军都在明处保护殿下,殿下若遇麻烦,怕是也很难脱身啊。”

“原来如此。”一旁的李彧恍然大悟,捋了捋胡子。“金兄的意思是,让张玉将军暗中随殿下南下进京。在暗处周全保护?”

金忠点了点头,说道:“张将军平日里处事稳妥,在暗中保护殿下想必再合适不过了。”

“可殿下在明,卑职在暗,如若殿下有危险,即便卑职是暗中也保护不了殿下的周全啊。”

“这我已经想到了。”金忠看了一眼丘福。“我当年游历应天之时,曾经在应天城外的栖霞寺住过几日。由于历年战火,那里已是断壁残垣,人迹罕见。张将军可常派人在栖霞寺一带走动。如果殿下遇到什么危机,丘将军可让人去栖霞寺给张玉将军带信,然后再伺机行动。”

张玉点了点头。“卑职记下了,内典与布政使大人放心,张玉一定暗中保护殿下的安全。”

“切记,张将军暗中保护殿下的事情万不能事先让殿下知道。殿下一直不相信太子会对自己不利,我怕殿下或不小心,反而泄露你的行踪。”

“诶诶诶。”一旁的丘福耐不住性子,连忙插话道:“那也就是说,张弟明天和我们不一起启程了?”

“不,还是一起走。”

“什么什么?”丘福不解地问道。“既然让张弟暗中保护殿下,怎么又让张弟大张旗鼓地跟我们走呢?这不是明显的暴露身份么。”

听到丘福这么说,金忠反而扑哧一乐。“非也非也,这恰恰是最能隐藏张将军的办法。”说罢,金忠转过头看了看李彧,问道:“李大人可知此是何意啊?”

李彧见金忠这么问,也不免笑出了声。

“丘将军啊,掩人耳目的最好办法便是一如往常。”看着丘福不解的神情,李彧慢慢地解释道。“别忘了,除了我们四人之外,知道燕王殿下行程的人多不胜数,尤其是王宫长史葛诚葛大人啊。”说着,李彧用手指了指房顶,用微弱地声音轻说道。“这葛长史,可是天子派来的啊。”

“哦,你是说掩人耳目呀。唉!用得着…”还没等丘福说完,金忠便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事关机密,莫要高声。”说罢,金忠又看了看李彧。“北平府这边二位大可放心,王宫之外有布政使照应,王宫之内有我安排,料无差错。现在天色也晚了,明早还要起行。二位将军早点下去准备吧。”

“是。”张玉和丘福再次朝金忠与李彧拱了拱手。刚从殿内离开,却又听见金忠的声音。

“张将军请留步。”

张玉转过身,看见金忠正在招自己回来,朝丘福使了个眼色便又重回殿内。

“金内典还有何指教?”

编后语:关于《《三十二相》:楔子上 龙门天变》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第一话、梦,在开始的地方(枫然布京)》,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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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点评

条评论
邱生贵
邱生贵 重庆市 发表于:2019-05-24 08:51:44
《三十二相》:楔子上《三十二相》:楔子上好喜欢亲的文章。 书名好有深意嘚。简介很吸引人,让我情不自禁。果断的收,加油哦!
静心
静心 吉林省延边州 发表于:2019-05-24 08:46:56
雪漂来访:rn 朋友总是心连心,知心朋友值千金;rn 灯光之下思贤友,小小讯儿传佳音;rn 时刻别忘朋友情,码字快乐随你心!rn 雪漂拜山送祝福,相互支持情谊深!rn 【握手】
NOYES网友
NOYES网友 吉林省白城市 发表于:2019-05-24 08:44:11
我来了,我来啦,我来的时候无声又无息
随心随缘
随心随缘 河南省安阳市 发表于:2019-05-24 08:40:43
谧儿的文已经收过了,加油!
や°痕迹メ
や°痕迹メ 河南省许昌市 发表于:2019-05-24 08:36:12
已收,欢迎来!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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