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巅峰审判者》: 命运》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细鬼寻妹》免费试读_可古人。
第一章 天不悯人
东岸大陆上,一个几乎覆盖整个大陆的庞大国家,近百年来动荡不安,战争连连。内争外战让这个国家满目疮痍,不堪重负,直到五年前以一方强盛势力“红色政权”的获胜而结束这长达百年的昏暗时期,算是安定了下来,但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国民生计百业待兴,局势不稳且复杂,导致政府在很多偏远地区的问题上根本顾不过来,地方上也只能自求多福。
在国家最南部沿海地区那锯齿状的海岸线上,就有这么一座被世间遗忘的村庄,名叫鹿角村,村子不大,三十几户,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生活贫苦,其中有一户陈姓人家,父亲拉扯着一儿一女艰辛过活。
哥哥阿细今年十一岁,瘦瘦小小的,长相一般,就是眼神清朗,透着灵劲儿,已经能帮忙操持家务,跟着阿爸出海捕鱼。
小妹幼珠刚满四岁,长得喜庆可人,每天只是跟在哥哥背后喃喃学语,照着阿哥的模样做东做西,十分乖巧。
两个娃儿的爹是个渔夫,多年海风吹拂的脸上深沟道道,瘦高的个子一身精肉,看着也算硬朗。
爷仨生活虽然极其艰难,但也还算平静。可这年炎夏的一天晌午,一位赶脚拉车的马夫突然出现,让这一家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马儿口中嘶嘶作响,看来是行了很远的路程到这里的,十分疲惫。那马夫长得刀条子脸,粗眉细眼,宽肩膀,个儿不高,但肉墩墩看着十分结实。此时他摘下草帽,安顿好马车,急匆匆来到这一家门前,啪啪啪,大力扣门,喊着:“老三!老三!开门呐!快,我渴得急!”
一忽儿功夫,陈阿爸打开门,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人,但很快便惊喜地叫道:“大姚哥?你咋来了?快进屋来。”转头又冲屋里喊:“阿细!打瓢水来,快!”说着斜身把这人请进门里。
这位也不客气,大步流星进了门,直奔里屋,一屁股就坐在竹床上。这时阿细捧着一瓢凉水来到这人身前乐呵呵说道:“姚伯,喝水。”陈阿爸也进了屋,搬了个竹凳坐在这人跟前,父子俩看着他接过瓢来大口大口喝得直仰头。这位喝完了水,喘口气道:“唉,这算活过来了。”
陈阿爸接过瓢放在旁边的桌上,问道:“大哥,您这是打哪来?是路过啊,还是奔着我来的?”这人看了一眼阿细,然后对陈阿爸说:“奔你来的。”阿细识趣,知道俩人有要紧事说,就打了个招呼,到外面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说吧,也没外人。”陈阿爸边说边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个破旧短烟杆儿,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点儿碎烟叶放上,拿洋火点着了,嘬了两口,又递给大姚哥。大姚哥笑了笑,摆手拒绝,说道:“老三,日子还是苦啊,怎么这两年也没个长进?”
“唉,您也知道这穷乡里,海里没个收成,囫囵着吃口饭都是个事儿。娃儿他娘走得早,娃儿们又都小,栓的我死死的,想出去闯也不成。”
“弟妹走的时候我还在外面闯荡,接不到信儿,没能见着一面。”说着大姚哥叹了口气,缓了缓又说:“不过,那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你看阿细,都十一了吧?看着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我都替你心疼得慌。”
“说的是,生在我家亏这娃子了,懂事啊!从没叫过苦。”说完陈阿爸深深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吐了出去。
“老三,再这样下去我怕是你的身子也要垮掉,当爹又当娘,靠着天吃饭,听说这两年都没有像样的收成,有这顿没下顿的,不是个事儿。”这位大姚哥说着离开竹床,来到陈阿爸身边,按了两按他的肩膀,慢步走到里屋门口,看着远处厨房里正在生火的阿细。突然问了一句:“老三,幼珠呢?”
“应该在隔壁大嫂家里。”陈阿爸吞云吐雾,呆呆看着眼前泛黄又残破的墙壁。
大姚哥走了回来,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有个法子,能让你们爷仨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舍不舍得。”
“你说啥?”陈阿爸转过头来,望着这位大姚哥,好像是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
“老三,听我说,我在外面做活儿,给一位先生赶过半个月的车,这位先生有大学问,姓蓝,有个老婆,可惜没给生个一儿半女,仗快打完那年带着族人躲在这偏僻地方,这几年也算扎了根儿,不想着什么落叶归根,就想能享受个天伦之乐,教孩子学问,以后也好防老。”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是舍得,咱把小妹幼珠过继给他,那娃儿就一步登天做凤凰啦!你们爷俩也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谢礼,你看咋样?”
陈阿爸眼皮子往下垂,默默地抽着烟,好半天也不说话。
“你这是咋了?有这样的喜事,是你家的造化,这年头送出个娃儿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别家送个女娃子赶好了是当丫头,赶不好......反正有几个是小姐的命?再说......”
“大哥,别说了,我知道,容我想想。”陈阿爸闷着头,嘴里不断吐出一层层白烟,弥漫在屋子里。他就像被石化了一样,除了嘴里冒烟,身子一动也不动。
“阿爸,水做开了,家里米缸剩个底,焖不成饭,就煮个粥吧。”外面传来阿细的喊声。
“老三,我也不在你这蹭饭了,我还有活儿,赶紧走,你慢慢想,过两天我办完事,还回来一趟,到时候听你信儿。”说着来到外屋,看了一眼阿细。如果这时有人站在对面看他表情的话,肯定感觉到这位大姚哥眼神中的怜悯与自责。他低下头,对厨房里的阿细道:“阿细啊,大伯走了。”也不等阿细回话,就匆匆出门,听得外面一声:得!驾!车轮滚动着慢慢走远了。
阿细打理完锅灶,来到里屋,看着阿爸的背影,想要说话却没说出口,顿了一下说:“我叫小妹回家吃饭了。”
陈阿爸嗯了一声,也没回头。阿细站在那儿没走,低头玩弄着脏兮兮的衣袖边儿。好一会儿,陈阿爸叹口气:“唉,阿爸不走,放心吧,去把小妹叫来,咱吃饭。”
阿细清脆的应了一声,飞似得跑着出了门口。
第二天,太阳还没从海平面升起来,鹿角村唯一的一艘两帆渔船已经漂泊在大海上了。甲板上七八个汉子忙来忙去,其中有一个小巧的身影娴熟地穿插在汉子们中间,帮忙绑帆绳、撒网、扯渔线,一会儿功夫又爬到帆杆上四处张望。
“三哥,今天你家娃子这么有干劲儿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乐呵呵对旁边扯着渔线的陈阿爸说道。
“能不起劲儿吗?家里米缸见底了,就等着海娘娘赏饭吃。”陈阿爸胳膊上青筋绷起,看来是费力异常。
陈阿爸另外一边有个年纪五十上下的老汉,摇摇头,说道:“往年还好,今年海娘娘不认咱们,这应该拿收成的时候,啥都捞不到。唉,这几十年都没这个惨样儿,看来天老爷又要收人命了。”
那年轻人盘着地上的缆绳,回头朝老汉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合计了,今天再没收成,明天就准备往北面闯闯,不能真等着饿死。”转头又问陈阿爸:“三哥,和我们一起去吧!”
老汉看了看年轻人,嘴里嘟囔了几句,脸上表情难看。这时陈阿爸喊到:“船吃水够深了!网里有份量,起网喽!”
太阳出来了,宁静的海平面洒满金光,可一艘破旧渔船却孤独地漂浮在海面上,成为美丽景色中一个小小的污点。船上的人们看着网里的东西,默不作声,这是他们撒的第十网了。
“真他娘的......”几个年轻人开始咒骂起来。那位老汉跪倒在渔网跟前,双手指天,头埋在胸口里,老泪纵横。阿细直挺挺站在远处,陈阿爸坐在他一旁低头不语。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该返航了,可回去怎么和乡亲们交代呢?
在这伤痕累累的年代,老天爷如果也不怜惜你,就是真的不叫你活了。陈阿爸看着自己儿子的侧脸,那个样子分明是沉甸甸的失望,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绝望。
......
几天后,又一个烈日高悬的晌午,空气中的水分特别特别的足,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状态,糅合成一股使人烦躁甚至恶心得喘不出气的热浪。一辆马车艰难地划开这股热浪,沿着小道往北面驶去。车上坐着陈家爷仨,那位大姚哥赶着马车。
幼珠不嫌热,搂着阿哥,小脸蛋上一副饱餐后满足的幸福模样,眯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水,陈阿爸一直看着幼珠,眼睛都不舍眨一下。
“阿哥,咱们去哪?”幼珠用搂着阿细的小手,紧了紧他的衣服,等待哥哥的回答。阿细看了看妹妹,又转头看看陈阿爸。
“带你们到大镇子上玩玩,给幼珠买身新衣服,好不好?”陈阿爸挥手抹去幼珠滑到脸颊的汗水。
“阿哥有新衣服吗?阿哥没有先给阿哥买。”幼珠兴奋地睁大眼睛,两只小脚丫频繁跺着车板。陈阿爸看着幼珠,表情复杂。此时马车进了林子,周围的空气瞬间和谐起来。
“你俩都睡会儿,到了阿爸叫醒你们。”陈阿爸边说边从阿细怀里抱过幼珠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给你们唱个捕鱼调子。”
阿细也缓缓躺在车板上,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阿爸熟悉的唱腔。
“火蛋蛋升起呦,张开咱的帆。”
“白浪儿翻滚呦,大鱼跳上船。”
“汉子们撒的网呦,娘儿们补的线。”
“打上来大海螺呦,给娃儿做角吹......”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狂躁的犬吠声惊醒了阿细,他睁开眼睛,天已擦黑,阿细伸伸手脚便坐起身来四处张望。
马车在一条狭窄的辙道上停着,辙道从车轮处蜿蜒而走,盘旋向下,看来是到了一座山坡之上,两旁到处都是两人抱的大树,影影重重,晚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马头的方向赫然有一座高大的木头寨门杵在泥土里,陈阿爸和姚伯在寨门下说话,阿爸的手里还领着小妹幼珠。
“阿爸!”阿细喊了一声。门下的陈阿爸朝着马车望了一眼,并没有搭话,此时寨门支呀呀呀打开了,门里出来两个穿黑衣巾短打扮的人,像是地主家里做事伙计,把陈阿爸和幼珠请进门里。这回阿细有点着急了,忙翻身下了马车,往前跑去。
“别急,小心摔着!”姚伯说着往阿细走去,双手张开挡着阿细的去路。
“姚伯,阿爸要去哪?不是去镇子上吗?小妹干啥去?这是哪?”阿细有些慌张,东一句西一句地问。
“你阿爸要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你安生在这儿看着马,别让马儿惊了,不然咱哪都别想去了。”姚伯笑眯眯地说着,想转移阿细的注意力。
“这是哪?阿爸带我们来这干啥?”阿细望着姚伯,迫切想知道答案。
“你呀,就老实待着,车上还有些吃食,你去拿来吃了,你阿爸这就回来,走走,我给你拿去。”姚伯哄着阿细来到马车旁边,把他抱到车板上,又从布袋里拿了些吃的,塞进阿细手中。“吃点,咱等等他们。”
阿细哪有心思吃东西,但也不知能干啥,只得等着他们出来。好一会儿了,也不见人影,阿细更慌了,他看了看姚伯,姚伯也冲他笑了笑,迫于无奈,忍着又坐了一会儿。有半个钟头左右,他实在忍不住了,趁姚伯不注意,突然跳下马车,往寨门跑去。
阿细一眨眼功夫跑到寨门前,刚要喊话,支呀呀呀声响,寨门再次打开,陈阿爸走了出来,身边不见了幼珠,但手里多了个貌似装钱的布兜。
“阿爸,幼珠呢?”阿细望向陈阿爸,两个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过来,阿爸跟你说。”陈阿爸拽着阿细的衣服,想领他到马车那里去。阿细奋力挣脱开陈阿爸的手,又问:“阿爸,幼珠呢?”在陈阿爸的印象里,这应该是阿细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愿,不由得心中一紧。
“阿细,别胡闹,过来,阿爸跟你说......”
“你把小妹卖了?”
“......不是卖,这家人能让小妹过上好日子......”
“你把小妹卖了!”
“住嘴!再这样下去咱们都要饿死的!你晓得吗!”
“你把小妹给卖啦!!!”阿细声嘶力竭,拳头攥得更紧,指头都能插进肉里去。
陈阿爸猛的一把搂住阿细的头,“娃儿,你恨阿爸,阿爸也恨自己,可没得办法。”他有些哽咽,“你就当没有这个小妹,行吗?”陈阿爸感受着一阵阵颤抖,即是儿子的也是他自己的颤抖。
“阿爸,咱有小妹,不能当没有。”阿细抹了把眼泪,慢慢离开阿爸的怀抱,向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身就往密林处跑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章 山寨疑云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冲破密林,后面紧随着另一阵惊呼和喊寻。阿细什么都没想,一个劲儿往林子里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呼喊声朝其他方向渐渐远去。
阿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脑子因为刚才太过激动,又不要命的奔跑而有些不清醒,慢慢的,这口气喘匀了,意识才恢复过来。阿细第一个闪出脑海的念头就是:要找到小妹!不管以后怎样,也要先找到小妹再说。
他找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杉树,爬上了树顶端最粗的一条枝干,往寨子的方向观察。黑压压的密林围绕着一座大山寨,几十栋两层、三层、四层不等的寨屋依山势而建,背靠山坡,一条小河从山坡下曲折而过,寨子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犬吠声。但让阿细觉得特别奇怪,他记忆里见过的寨子,这么大规模的都不会有围栏或者围墙,哪怕是战争时期。可是这个寨子却用木桩绕着寨子捆绑了一整圈,只有寨门可以出入,与其说这是个山寨,倒不如说像个易守难攻的要塞。除了山寨之外,并不见漫山的梯田,山下有水却不种田,寨子的人怎么过活?
对十一岁的阿细来说,他只是奇怪,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既然要去找小妹,一圈围墙是不可能阻止他的,谁又管如何过活呢。他爬下大树,朝山寨摸去。
这是三个阿细这么高的木桩围墙,每棵木桩子都和帆杆一样粗,顶端削得尖尖的。阿细站在围墙下仰头观瞧,心里想着:小妹在哪里呢?这么大的寨子,进去之后咋找?阿细边想边沿围墙而走。此刻天已全黑,阿细摸着木桩,谨慎地迈步,四下黑压压一片,阿细心里正盘算着从哪里翻过去,并没有注意到其实身后已经有人在跟着他了。
那人小心尾随,一步步接近阿细,直到近得阿细已经察觉后面有动静的时候,那人三步并作一步冲过去,一把拉住阿细的胳膊,把他扯着转了个身,阿细被吓的丢了魂儿,都忘记发出一声叫喊,可那人另一只手已经举起来了。啪!一声脆响,阿细被打了一记耳光,右边脸颊瞬间灼热起来。阿细看着这人,眼睛里先是惊恐,而后变成无奈,低低的喊了一句:“阿爸。”
“狗娃子!你跟我过来!”陈阿爸拉着他的胳膊进了林子,来到一棵大树下,强按着阿细坐下,自己插着腰,站在面前,闷哼一声说道:“你要逼死你老子!跟你说,小妹以后就是这家的大小姐!今后吃喝不愁,还能学学问。跟着阿爸会怎样?只会饿死!”陈阿爸顿了一顿又说:“安顿好小妹,咱爷俩离开村子去北面找营生,以后给你盖个小楼,娶个婆娘,阿爸我就能闭眼了。”
“阿爸,我什么也不要,我也不怕饿,我能照顾好小妹和您,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阿细眼睛红了,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颤抖着说:“把小妹找回来,行不行?阿爸?”
陈阿爸看着阿细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一时也没什么可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娃儿,这不是说找就能找回来的,人家势大,咱,咱没有脸面回去。”
“那就把小妹偷回来!给咱的东西不能要,悄悄放回去,也就不欠他家了。”阿细胡乱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小妹也不会怕苦,不管在哪,我们都能照顾自己照顾阿爸,娘走了之后,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没了谁都不行。娘要是知道小妹被送了人,肯定哭瞎了眼睛的。”
陈阿爸插腰的手无力垂了下来,自从去年他老婆病故的那一刻起,阿细这孩子就挑起了家里的担子,而幼珠也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不再像同龄娃儿那样总是惹是生非。要不是懂事的两个娃儿,陈阿爸也没那么快从丧妻之痛中恢复过来,他怎能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身边呢?可生活逼迫,眼看一家三口都要陷入绝望的漩涡,他只能勉强保住其中一个。
陈阿爸定了定神,决绝的说道:“娃儿,跟我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是天老爷开眼,你们兄妹肯定能再见面的!”说着,陈阿爸扯起阿细衣襟就走,阿细踉跄几步,双手死命抱着陈阿爸的臂膀往后使劲,可他才几岁,哪有陈阿爸力气大,一转眼就被拖着走了十几步,情急之下,阿细冲着陈阿爸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陈阿爸闷哼一声,吃痛松手,阿细恢复自由,紧忙往后跑了几步,可他没有跑远,而是站住了转身看着陈阿爸。
“阿爸,今天就算被您打死,我也不能走。”阿细没有再哭,只是站在那里,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
那一瞬间,陈阿爸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他认识到,他眼前瘦小的儿子比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比自己这个男儿汉要坚强得多的多。
陈阿爸苦笑了一声,说道:“娃儿啊,阿爸不如你。”他沉思了良久,内心的挣扎溢于言表,他来回来回的踱步,好一会儿后,突然,陈阿爸对阿细一字字说道:“如果阿爸也没了,你要好好照顾小妹。”
夜色很浓,陈阿爸和阿细摸着木桩小心翼翼往前走着,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行走在围墙里面。寨子里非常安静,只是不时从远处传来两声犬吠。这种安静非常奇怪,明明各家各户都亮着灯光,却听不到与灯光相匹配的生活的气息。
二人大着胆子离开围墙,溜到一所房子墙边,避开有亮光的地方,陈阿爸左顾右盼,又往寨子深处观瞧,他回手扯了扯阿细,指着一条碎石小路的尽头,赫然有一栋四层木石混造的小楼,压着嗓子说:“我和小妹就是被请到那里去见寨子的主人蓝先生。来,跟着我。”说着,一矮身子溜到另一所房子的檐下。阿细学着父亲,跟在他身后,爷俩有惊无险地朝小楼靠近。
周围一片寂静,他们的脚步声听起来比平常大好几倍,阿细甚至能听见走在前面的陈阿爸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每走一步就能跳动两三下。陈阿爸有点发毛,这太不寻常了,就算在他那被世间遗忘的小渔村里也不会这么安静。之前父子二人还是在寨子边缘活动,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寨子的腹地,这种异常的寂静越发使人抓狂。眼看离寨子中心的四层主楼就几十步的距离了,前面只有最后一所亮灯的二层小楼,碎石路就走到了尽头,他们快速窜到小楼的窗户底下。
陈阿爸衣衫都湿透了,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父子俩无意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慌和疑问。阿细抬头看了一眼窗户,他实在太好奇了,这亮着灯光又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到底有什么?
阿细像蜗牛爬行一样,缓慢抬高自己身子,脑袋慢慢凑到窗户旁边。窗户是用细竹条编制成的,网目还比较细,透气又防虫。阿细眯起眼睛往里面瞧,屋里没有什么特别,和寻常人家的摆设一样,一张桌子,几把竹凳,靠窗处有张石床,床上有个床柜,一盏煤油灯挂在窗户对面的墙上,东北角处是上到二楼的竹梯子,屋子里空无一人。
阿细回身扯了扯陈阿爸衣袖,压低声音说道:“阿爸,屋里没人。”
陈阿爸一把按住阿细的脑袋,逼他蹲下,慌忙说道:“你要老子命!谁叫你胡乱瞧的?”
“真的没人,屋里没啥特别,就不知人都哪去了。”阿细说完竟然伸手撩开了竹窗,灵巧地翻了进去。
这一翻可了不得,本来阿细以为会落在床上,但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由于视线受限制,看不到床上的情况。实际上,床上没有被子褥子,有的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直通地下的大洞,就在窗户正下方。他这一翻,正好掉到洞里。
啊!一声惊呼,便没了声响。外面的陈阿爸一个不注意竟然让这臭小子溜进屋里,随即又听见自己儿子的一声惊呼。这可急坏了,忙翻身也从窗户钻了进去,但因为阿细刚刚的惊呼,陈阿爸留了余力,没有直窜到洞里,而是侥幸双手撑到了床上,头对着大洞,两条腿还留在窗户外面。
这姿势非常狼狈,一时陈阿爸动弹不得。就在此时,有人抓住了他两条腿,使劲往外拽。陈阿爸心道一声完了,无奈下顺着这个力道退回窗户外面。
黑暗里,阿细不楞一下脑袋,猝不及防下,是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抬头看了一眼,洞口并不是很高,又借着光亮四周查看,发现左手边有条麻绳做的软梯子可以爬上去,正前方几步远是另外一个大洞口,一人多高,洞口地面有光照到的地方是几节向下的台阶。阿细这时才觉出害怕,感觉那个洞口随时都会冒出个人来或者什么其他东西。他赶忙爬起来,一把抓住软梯就往上窜......
陈阿爸双脚刚一着地,转身低头便跪了下来,恳求道:“各位爷们儿,是我不知好歹,求你们给条生路,以后再也不敢......”
“老三,是我!”
陈阿爸微微一愣,抬起头来,面前出现的竟然是大姚哥!连忙站起身来,惊讶地问了一句:“大哥,你咋在这儿?”
“我还问你!你在这里干啥?”大姚哥非常激动,但声音压的极低。“阿细那娃儿呢?刚才的叫声是阿细?”
陈阿爸无奈点点头,说道:“这狗娃子偷闯进了屋,没想到床上有洞,估摸着掉进去了。”
大姚哥浑身一震,刚刚还激动的面孔瞬间僵硬了,眼睛里释放出惊恐的神情。
“快!赶快!趁没人发现,赶紧把娃儿弄出来!”大姚哥手足无措,很快又抓住陈阿爸的胳膊就往二层小楼的正门走去。
陈阿爸和大姚哥来到屋子里,正赶上阿细从洞里露出个小脑袋。阿细看见姚伯也十分惊讶,但没等他说话,两个大人拎起阿细就往外跑。三人来到小楼后身,眼前有一丛矮灌木,三人跳了进去,隐藏好身子。大姚哥喘了喘气,低声对陈阿爸说:“老三,你们回来干啥?”
“我们要把小妹偷出来。”阿细抢着说道。
“什么?你们不要命啦?”大姚哥睁大眼睛,有些气愤,直勾勾盯着陈阿爸。
“大哥,我知道这不对,可我不想卖小妹了,钱我不要了,我们找到小妹立马离开。”
“你们这是瞎胡闹!”大姚哥有些歇斯底里,可又不敢放大声音,沉了沉又说:“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你带着阿细赶紧走!要不你们爷仨都要死在这里!”
“小妹有危险?”阿细急忙问。
“阿细,你别插嘴。大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陈阿爸表情凝重地看着大姚哥,又说:“这家人是你给我介绍的......大哥,你到底在这儿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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