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劫道归尘》——纵酒行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重生之风月人生》: 再世为人。
第一章 再世为人
子弹穿过我的胸膛,我整个人向后倒去,冷汗浸湿脸颊,疼痛淬进我的每一寸骨肉,炽热的火焰忘情地吞噬了我,依稀中听到谁在呐喊,不过,不重要了。我不想再努力地睁开眼睛,只想简简单单地放任自己,活着,或者死去。
‘‘砰……’’
‘‘哔——’’
巨大的噪音,反倒使耳中一片安静。
接着耳鸣了。
迷蒙地睁开眼,悍然是一个车祸现场,血沫顺着刘海混入双眼,当我再次看到这个血色的世界时,我全然没意识到,我能再世为人。
‘‘家属不准进手术室,病人家属!冷静!冷静!’’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吗医生!让我进去看看吧!求您了!’’一个气质温润,此刻却面色发白的中年妇女拉着医生的手,急急地乞求着。
‘‘您儿子出车祸了,大量出血,此外都要等手术结束,让黄医生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您现在闯入手术室只会影响手术,还请您冷静一点,在这里耐心等候。相信您的儿子会没事的。’’
说着这个医生也转身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一对夫妻哀恸低哭。
‘‘我让你不准教训儿子,让你不准教训他!呜,要是儿子没了,我可怎么活呀……儿啊……’’
女人猛力打着男人哭喊着。男人默默承受,眼中血丝密布,大拇指掐着拳头依然掐出血来。
车祸之后已经三个月了,龚浩才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之前三个月,‘‘他’’的家人、朋友、女朋友都在医院默默地守护他,这让他意识到,即使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也要替那个死去的家伙,照顾好这些对他重要的人,即便是‘‘他’’的死跟他毫无关系,但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体,就必须同样继承其生活。
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天里,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怎么莫名到了这样一个世界,但他一直感受到一个强烈的意识,那么痛苦,那么委屈,以至于他不得不安抚‘‘他’’,不得不接受,此后,他就要作为‘‘他’’活着了。如此,他才能感到那个小孩的意识一点点放松,一点点淡去,无影无踪,就像不曾出现过那样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能继续活着固然是天大的喜事,没有谁会拒绝生命。但是,内心紧张感却久久萦绕不去,也许是愧疚吧,因为如果不是自己,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大概还能健康的好好地生活下去。也许是不安吧,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和自己最亲近的,不过是同一具身体中那个‘‘他’’,如今他彻底消失不见,彻底无踪无影,自己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有时会想念那个小男孩,想念他的灵魂,淡淡的,有些忧郁,很沉默的,但他觉得自己能听见他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谁会相信他是一个黄埔军官呢?他有时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这具身体,将完全属于他了,多么年轻,多么鲜活,即便一动不动,也能感觉到光滑白皙的皮肤下喷涌着的巨大的生命力。
‘‘龚浩。’’他轻轻叫了一声,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就像那里真的站着个人似的,‘‘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许久,他轻轻侧过头,医院里的白色窗帘被风微微吹起,露出窗外斜阳,斜阳下,万物金黄,这座陌生的城市也显得空荡荡的,有些孤寂。他盍上眼,眼里的坚毅精锐尽皆散去,只剩无边的茫然和无法扫尽的疲惫。
‘‘浩子!’’一个青春洋溢的大男孩门也不敲就走进来,不用说,陈凯,是‘‘他’’最铁最铁的死党,没有之一,一路陪着自己的发小,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龚浩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陈凯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流个不停,怎么劝也劝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喊出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要死了!’’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那个早已消逝的灵魂。他很茫然,什么样的亲密,能让一个人,即使生命已逝,精神却仍然纠缠不休?在喊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他不是自己,而是在陈凯的心中活着的龚浩。这太奇怪了,他怎么也理解不了,他想不明白,‘‘他’’已彻底走了,‘‘他’’的精神为什么还能这样强烈地影响他呢?
比起一直都忙忙碌碌且因此逐渐陌生的父母,兄弟之间的感情更为强烈和直接。他第一次看见‘‘父母’’的时候眼眶也不自主的湿了,只是他很快就忍住了,父母已经变得太陌生,太不熟悉,尤其是对于龚浩,那个十七岁的正值青春叛逆期的男孩子,更多的是对立和冲突,是不理解,和由此引起的强烈痛苦。
因为是兄弟,所以对彼此的尿性最为了解。痛哭不止的那天,陈凯默默抱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陪他哭,等他哭完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怂仔别哭,爸来抱抱你。’’
龚浩气得笑了,顺畅的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脱口而出:‘‘龟儿子怎么跟老子讲话,老子才不怂!’’
陈凯笑道:‘‘对,我儿子不怂,我儿子不怂。’’
龚浩怨念地盯着他,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哥俩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谁都不再提刚才那场哭泣,龚浩也不会揭穿,陈凯抱他的时候,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膀。
陈凯和龚浩的父亲都是军官,两家又是世交,这俩小子从小在军区大院一起长大,后来上学念书,小学,初中,高中,一直都安排在一起,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当父母亲人在远方忙碌时,只有他们两个抱团取暖。
‘‘龚浩,发什么愣呢?你小子今天就出院了,还不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啊?’’
龚浩鄙夷地‘‘切’’了一声。
‘‘唉我说你小子最近对老子很冷淡嘛,是不是要老子大刑伺候?’’陈凯说着就坐到床上去挠龚浩的脚,龚浩本想打他丫的,一回头瞥到方敏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忙咳了一声想打断。
陈凯一脸不爽:‘‘咳什么咳,挠你两下别装死啊!’’一回头,看到方敏一脸不知是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蹭的一下站起来,讪笑着说:‘‘你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只是很正常的兄弟关系。呵呵呵,呵呵。’’
龚浩一头黑线,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再说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陈凯这么一来,保不定‘‘女朋友’’要把他想成什么样的人。
方敏一脸无奈,好在她也习惯了陈凯的不正经,走到龚浩边上对他说:“龚浩,叔叔阿姨再帮你办手续了,你也该收拾行李了,需要我帮你吗?”
方敏就是这样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她留着一头齐下巴短发,眼睛大大的,个子不高,长的很卡哇伊,和她的性格截然相反。
‘‘额,不用了,衣服也不多。再说……有陈凯呢。’’龚浩的脸有点红。
‘‘没事,我也可以帮你啊。’’方敏拿了一件衣服开始折,她低下头,约在耳后的短发又垂下来,她有拢了拢,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方敏那小巧的耳朵被映的微微发红,她的侧脸那么的干净,清爽,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的稚嫩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春天里,淙淙流水旁,被风拂过带有露水的花的气息。那纯白的花朵,那梦幻的芳香……
‘‘浩儿。’’妈妈的喊声止住了龚浩无止境的胡思乱想。‘‘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了,就是最近还不能大幅运动。腿部的骨折基本痊愈,正常走路也没什么问题。脑震荡也好的差不多了,总之,今天爸爸妈妈就要接你出院了,你也有三个月没上课了,高中学习节奏那么快,还是要早点回去的好……’’
这个一进门要开始唠唠叨叨的女人就是妈妈,她叫柳青华,从前是驻军医生,在部队和爸爸认识的。现在在省院当副院长。
每次见到她,他的思绪都会回溯到从前,在那个世界里,他没有父亲,是妈妈一手带大的,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的妈妈也是个很能说的女人,上军校之前每天都烦他烦个不停。可是现在呢,他的妈妈怎么样了呢?她的儿子不在了,她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伤感起来,以至于柳青华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陈凯摇了摇他,担心地问:“龚浩,你没事吧?龚浩?”
龚浩醒过神来,就听见柳青华对刚走进来的龚鸿瑛发脾气:“我说儿子还没好全吧,你非急着让他上学,高三压力那么大,他在累垮了怎么办?”
龚浩挠挠头,有些尴尬:“妈,我没事了。就是想到马上要回学校了,有些紧张。”
柳青华笑着走到龚浩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一眼在边上帮忙把龚浩的衣服放到行李箱里的陈凯和方敏,小声的对儿子说:“你怕什么?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回学校就能天天见女朋友了,有什么不好的。”
龚鸿瑛道:“行了,差不多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讲。儿子,赶紧换衣服吧一会儿新的病人就要来这间房了。”
柳青华对儿子道:“你爸真不会说话,别理他。”话虽如此,还是拉着方敏到门外去了。
女人走了,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下来。陈凯看龚父有话想说却又偏偏不说的样子也只好不说话了。
龚浩有些吃力地脱下病服,现在十一月份,外面不比开了暖气的病房,必须裹得很厚实。陈凯耐心的帮龚浩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龚浩的腿不方便,坐位体前屈成绩又很差,于是他有些哀怨地看了陈凯一眼,陈凯心领神会,马上动手扒裤子。扒完再穿上棉裤和羽绒裤,陈凯也累出了汗。虽然不是困难的事,但因为是在乎的人,所以一切就格外小心。
因为腿不方便,穿鞋的事也只能劳烦陈凯了。陈凯很怨念的帮龚浩穿上袜子,套上鞋子,绑好鞋带,像个小媳妇似的碎碎念着表示不服气。龚浩不禁乐了:“谢谢陈妈妈,陈妈妈辛苦啦。”
陈凯愣了愣,啐了一声:“等你全好利索了,你也得给我这么来一次,我心里太不平衡了,太不平衡了!”
龚鸿瑛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两孩子,心想自己和老陈亏欠孩子的是在太多,太多太多。本应替儿子做这一切的自己,如今只能像局外人一样在边上杵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第二章 我的世界
方敏和龚妈妈站在病房外聊天,但都没有提有关龚浩的事。
“小敏成绩怎么样?”
“很一般啦。”
“你长得这么漂亮,学校里会不会有很多男生追你?”
“不会啦,大家还是以学习为重,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谈恋爱。”方敏有些脸红。
柳青华和善地笑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小敏想过以后要上什么大学吗?”
“嗯……”方敏沉吟片刻,“看成绩吧,反正我想在离家近一点的地方读大学。”
“那挺好的,你爸爸妈妈肯定会高兴。”柳青华赞许道
办完出院手续后,方敏找了个借口先回家了,女生上男生家里毕竟有些不方便。柳青华稍微挽留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她回家了。
陈凯对龚浩一家来说绝对不是外人,他一路陪龚浩回家当然没有问题。龚鸿瑛没有借部队里的车,而是固执地开着那辆很老的宾利。陈凯帮忙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四人便开上回家的路。
“小凯这孩子性格真好,多阳光啊,又会照顾人,我们家浩浩还是太闷了,刚刚小敏走了也不去跟人家说说话,道个别。”柳青华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埋怨道。
“阿姨说的是。”陈凯略带得意地用手肘捅了龚浩一下,“他可是蔫坏。不过阿姨你别担心,你看他都有女朋友了我还是光棍呢。”
“你可别学他,我们虽然不反对他谈朋友,但也不提倡他这么做。都高三了,你俩要好好学习知不知道?”
“是,是。”陈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龚父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看儿子。他不是一个和儿子关系很融洽的父亲。恰恰相反,他和儿子大多时候都在无声地对抗。父亲的权威和儿子的叛逆总是游走在水火不容的边缘。可不管父子间有多少矛盾,父亲总是爱儿子的,不同于母亲的温柔细腻,父亲的爱是默默的,粗糙的,甚至是有些笨拙的。
龚浩早就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但他一直默默移开视线,不让父亲发现自己已经看见了他有些好笑的举动。他把脑袋靠在窗户上,不大专心地听着母亲和陈凯火热的聊天,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窗外景物走的飞快,刚看见这一株树,树就走了,刚看见一个人,人就没了。
这种飞速闪过的画面,让他开始感念自己的人生了。他也只有二十一岁,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还是温热的,历历在目的,如今就像这窗外的景致一般,飞快地闪过了,而他就像一个看客一样,一个外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就此如烟。
龚妈妈和陈凯聊的大多是龚浩小时候的囧事。俩人聊得乐不可支,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把龚浩从追念过去的茫然中拉扯出来。
“一次星期六,龚浩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上学的话这个时候已经结束早自修,开始上课了。但他以为那天是周五,就给我发短信,问我说,怎么办啊,我现在还在家里,待会儿肯定要被李老师骂死,你快救救我!”陈凯很有些得意地讲着龚浩的黑历史。
柳青华接到:“你还很坏地骗他从窗户溜下来,到了学校再翻墙进去,等到下课再溜进教室。”
陈凯挠挠头,赧然道:“结果您喊了一声,小凯,怎么不上来,今天你们俩去打球,阿姨给你们备了饮料,快,上来啊。到了球场我就被他一顿胖揍。”
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过去,那些愉快的回忆便涌上心头,将湎于过去的忧郁一扫而尽。毕竟他得到的不仅仅是一句身体,而是这具身体辐散开的所有,所有点点滴滴,所有喜怒哀乐,甚至所有的习惯和脾气,此后都由他接管了。
龚浩不禁微微一笑,那天在球场他们都没怎么打球,他一直追着打陈凯,两个人你追我赶闹得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再比赛打球?兄弟间的感情是很简单纯粹的,没有那么多恩恩怨怨,不管发生什么,打一场球,打一盘游戏,吃一顿饭,便也就过去了。
他感觉到很温暖,在这边他仍然拥有着亲人与朋友,他可以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他不想辜负他们。
终于到家了,柳青华叫陈凯留下来吃饭。在龚浩和陈凯小的时候,都经常到对方家吃饭,甚至住下。陈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了,柳青华的工作很忙,作为一个医生每天都赶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没有那么多时间洗衣做饭,照顾儿子和丈夫。
龚浩住院的时候,柳青华托关系让医院食堂开小灶,而在龚浩住院之前,龚父和龚母也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于是每天早上在桌上留下钱,让龚浩自己准备早饭和晚饭。龚浩当然懒得自己做,他倒不是没有自己下厨过,有几次实在不想点外卖而且又很空闲无聊,干脆自己烧饭。……实在是难以下咽,与其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折磨自己,还不如点外卖省事。
柳青华一进厨房,就看见冰箱上贴的满满当当的外卖菜单,打开冰箱,也实在是没什么东西。
“陈凯,阿姨忘记买菜了,今天只能做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梅干菜烧肉,你就将就一下吃吧。”
“没问题,我妈每天晚上都给我做夜宵,我不会饿着的。”
柳青华应了一声就继续回厨房忙碌了。
三个男人愣愣地在沙发上静坐了约莫半个小时,柳青华摘下围裙走出来,有些忸怩地说道:“煤气灶又坏了,生不起火,我修了半天也修不好……要么,今天先点外卖吧?”
龚家父子知道在家吃外卖已经是常态了,虽然煤气灶坏了有些意外,但都没什么反应,早就习惯了的,自然也没有异议。
陈凯有些愕然,半晌,他挠挠头道:“既然是点外卖,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妈刚发短信过来说已经做好饭了,问我回不回去吃,所以阿姨你们就不用管我了。”
陈凯的妈妈白晨是自己开公司的,但她在儿子上高中以后就很少过问公司的事,只作为股东领领分红。平常在家做全职妈妈,专心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
柳青华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啊,这样啊。行,那你先回去吧。你妈妈做饭的手艺比我好多了,哪天空了,我带浩浩去你家。我也是好久没见老白了。”
“就是啊,阿姨你好久不来,我妈都想你了。那我先走了,你们赶紧点吧。龚叔叔再见,浩子我走了。”
“嗯,小凯再见。”龚父道。
龚浩朝陈凯挥了挥手:“回吧,周一学校见。”
陈凯走了,家里马上又冷清下来,柳青华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儿子,问道:“儿子,你想吃什么,妈帮你点。”
“那就,随便点几个家常菜吧,就从冰箱上第一张菜单上打钩的菜里选好了。”
没多久外卖就到了,龚父把盒子打开整齐地摆好,然后开始吃饭。龚父作为军人,即便在家里也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很少在餐桌上讲话,柳青华倒是有心和儿子谈天,但又怕打扰儿子吃饭。至于龚浩,他本身还在适应新的身份,乐得少讲些话,干脆缄口不言,一顿饭吃的很沉默。
吃完饭龚浩就进自己的房间了,这是他第一次回“自己”的房间:浅灰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很大一块圆形黑色地毯,地毯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蝙蝠侠图案的被子乱七八糟地卷着,还保持着三个月前主人刚起床时的样子。现在,被子仍是那床被子,可主人已经变了,换不回来了。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橱柜和书柜靠墙挨着,然后是床,床的另一边有一个小柜子,他知道里面放的是珍藏的游戏机和杂志,再过去就是窗,窗外的架子上摆着很多植物,满满当当的,都是妈妈买来被“他”偷过来的。床的对面是电脑桌和一个大鱼缸,鱼缸里很久没养鱼了,现在里面住着的是一只跟“他”好几年的陆龟。也不知道这龟为什么要放在这么大的鱼缸里面。毕竟这龟是有自由活动时间的。
靠床头的这面墙上贴满了动漫人物和篮球明星的海报,还有几张“他”喜爱的女明星的海报,故意贴的很隐蔽,有一张甚至藏在一张动漫海报的后面。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折腾了一天,实在有些累了,龚浩刚躺进那乱糟糟的被窝就倦的不行。这被子的确有些神奇的力量,让他觉得十分放松,懒散。原来的主人,大概整天躺在这床上懒洋洋地打着游戏吧。想着想着,他便睡去了。意料之外的快,意料之外的轻松。
第二天是被妈妈叫醒的。因为是难得空闲星期天,柳青华打算收拾一下家里。于是早上九点的时候就开始敲龚浩的房门:“龚浩,龚浩,起床了,听到没有?我要晒衣服了,你赶紧起来,早饭给你做好了,你听到没有?”
在“自己”睡得第一夜,他睡得格外死,像原来那个主人似的。本来龚浩晚上都有锁门的习惯,毕竟青春期的男孩子,在房间里做某些事,被家里人撞见就万分尴尬了。但他昨天实在疲惫,忘记锁门了。所以龚妈妈直接开门进来,拉开窗帘,开始晒衣服。一边晒衣服一边说:“赶紧起来,明天就要回去念书了,东西赶紧理理好,趁现在太阳好,把你的鞋也拿出来晒晒。等会儿去洗个澡,把医院里穿过的衣服换下来,还有你的床单被套,在这里摊了三个月了我也没洗,今天都得洗掉……”
没人能在这种“母爱机关枪”的扫射下继续赖着不起,因为你不起来她会一直说下去。龚浩睡眼惺忪地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几件要换洗的衣裤,打算去洗澡。
龚妈妈喊道:“先刷牙洗脸吃早饭,你们怎么老爱起床先洗澡,空腹洗澡不好你知道吧!”
“没事的。不冲个凉我实在醒不过来,洗完再吃也一样。”
龚父一早不知道去哪里了。龚浩看了眼桌上热乎乎的粥,包子,鸡蛋,还有温过的牛奶,不禁有些饿了。
走到盥洗室,关上门,脱光全身的衣服,打量着大大的落地镜,他还是不由得呆住了。
在医院厕所看见那面不怎么清晰的镜子时他就知道自己和“他”长得很像,但现在仔仔细细地打量,却让他更加惊讶。
像!实在是太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如此相像?虽然他们的身材体格完全不一样,但光看这脸,没有人会认为这不是同一个人的脸。
比起之前精瘦的他,龚浩白净文弱些,也胖些。尤其是住了三个月的院,没有运动,身上原就不多的肌肉现在更看不见了。
浴室里的水哗哗哗地流着,冲走了一身的疲惫,带来新的一天的清爽与喜悦。
吃完早饭,龚浩把碗拿去厨房洗。柳青华抱了一床被子去阳台晒,走过龚浩房间时,发现儿子没在。喊道:“龚浩,在干吗呢,还不收拾房间?”
“知道了,妈,我洗完碗就去。”
柳青华很惊奇,儿子长这么大就没进过厨房几次,更别提洗碗了。她道:“怎么忽然这么勤快了?行,那你洗完碗,然后把你的鞋子先拿来晒晒,一会儿该没太阳了。”
龚浩答应道:“我知道了。”他原来洗碗洗习惯了,在军校念书,作风一向是很严谨的。所以到这边还是延续了之前的习惯。
打开鞋柜,虽然大概知道里面的模样,但打开门,仍不由得吃了一惊。满满的名牌篮球鞋,整齐地摆放着。不用说,比起乱糟糟的房间,龚浩对鞋的护理是十分精心的。
洗衣服,晒被子,晒鞋,换床单被套,清理灰尘,忙活一个上午,柳青华和龚浩都累了。把早上锅里剩的粥喝完,午饭就算了了。
柳青华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有情况需要她去看看。柳青华虽然舍不得,虽然很想再和儿子呆一会,在治病救人前,她是没有选择的。
“浩浩,妈妈要去医院了,如果到五点了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先点东西吃吧。明天要回学校了,你的书本赶紧理理好,你学校里的被褥我明天去帮你换掉,但你带去学校的衣服要自己理好,知道了吗?”
“妈,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我去啦。”柳青华扶着门,有些不舍。
“放心吧妈。”
柳青华走了,龚浩坐在客厅沙发上放松,感受到妈妈对自己的爱,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休息好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课本什么的,因为住校的缘故,所以放在家里的不多,很快就理好了。书桌的抽屉里除了杂志还有几本本子。有一本写着“日记本”的,龚浩知道那里面记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一些随笔涂鸦。真正的日记本是旁边薄薄的,上面写着“历史笔记本”的一本本子。
怀着类似偷窥一般的紧张的心情,龚浩翻开了这本日记,看得出是个挺懒的人,记得很少,很简洁,但也很精要。
五月十五日,第一次收到女生的情书,高兴了一整天。
七月九号,学校还在补课,补课期间吃处分最烦了。不就是翻墙去买零食吃吗?
九月八号,进高中了,住校,感觉我们寝室的人有些傻缺。我还是继续高冷好了。
十一月二十三号。向她告白了。她和之前那些女生不一样。我对她是认真的,原来动心是这种感觉。她说明天告诉我,怎么办,好紧张。
三月七号。最近觉得她有些烦了。有个高二学姐想跟我谈,我就答应了。女人只看脸吗,真挺烦的。
四月十九号。和学姐分了,对她实在没感觉。
六月三号。今天问郑亚坤,还能不能把她追回来,他说我做梦。我前段时间对她的确太过分,但她不一样,我不想失去她。
十月十七号。高二忙多了。还好她又回到我身边了。她真的不一样,以后一定对她好。
……
除了感情经历,其他就是和兄弟们出去玩的一些记录,但记得更简略。有的只写了时间地点人名。日记里很少有龚浩自己的心路历程,只有三两段,就是普通的青春期青年无所事事的想入非非和自以为是的一些“深思”。
看完日记以后,心灵愈加的贴合。他觉得很新鲜很兴奋,拥有这样崭新的生命有什么不好呢?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他愿意去经历和体味,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藏好日记收拾好行李,挑出两双鞋放在门口,一双明天穿,一双带去学校。龚浩和“他”一样习惯地光着上身舒适地躺在床上,妈妈新换的刚晒过的床单还有一股自然的芳香。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从明天起,他就要正常的上学,念书,回归原来的生活,迎接新的开始。他不能抑制脸上的笑意,带着对明天的憧憬和幻想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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