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之走南闯北》——奔跑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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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来噩耗

时至夏日，在李进17岁生日这天，一边躺在那躺椅上玩着全民游戏《王者荣耀》，一边等着父母从县城回来。这是读书以来难得的休闲时光，以前夏天不是在复习，就是在家里帮父母收拾农活，现在总算是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日考上大学。虽然是二本大学，好歹也是二本啊。李进心里这个美啊，盼着父母给他从城里买来新的iPhone6plus和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话说老两口这次却是下了血本，原因无它，谁让他儿子考上了本市的二本，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五代人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两口子的心情冯提多美了。在城里给儿子一一购买了上大学的一应之物后，美滋滋的上了回家的班车，到了镇里错过了中午唯一一趟至李家村的公共班车，两口只能手提着东西往李家村的方向紧走慢走着。在李德水和张淑珍往家走的路上，走了大约三公里左右，闷热的天气使得李德水早已汗流浃背，一旁妻子张淑珍是不是给自家男人插着汗。又走了一段距离，天空乌云笼罩下来，只听若有若无的货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原来是邻村王家凹的拉砖师傅王有才拉着满满一车砖正慢慢悠悠从后来使来，到了两夫妇近前停下，：“这是进城了啊？上车，这天马上要下大雨了”。李德水夫妇心里叨念总算是可以搭顺风车回家啦。三人坐在驾驶室里，拉砖的卡车：“咔咔咔”的向前行使着，昏暗的天空似乎更亮了一些，接着倾盆大雨而下卡车在山路崎岖而又没硬化的路面上，留下深深的轮印，磅礴大雨大风吹打着车窗的声音。到了近前王家凹村急弯陡坡处，大卡车像是老牛拉犁样式缓缓的向着陡坡爬着，卡车发动机声音越发响亮的“咔咔咔呜呜呜”只见泥泞的陡坡上卡车越发的慢了下来，前面轮子开始打滑，老练的王有才熟练的操作方向盘，车子停止了滑坡。这时王有才猛踩油门踏板向前爬坡，卡车栏板子满满的一车砖加上雨水的洗礼显的更加沉重，卡车沉闷的加油声在响，车子艰难向坡上开着，只见整个车子开始往后倾，紧接着是砖和车头往后倒，然后是侧滑入山沟，那茂密的山沟从中和大雨大风之下，路边被压扁的野草地和折了个树枝述说着不久前的凄凉故事。李进在家跟奶奶吃了中午饭，心情没有了上午激动和喜悦，看着外面有大雨转向沥沥细雨，挂在脸上的一丝担忧，目光不时瞅着院子的大门方向看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有人在院外大喊一声，：“这是李德水家吗”奶奶张兰英循声出来道：“是，额是他母亲，快点进屋，别淋着雨了，，，”只听大汉打断老人的话，：“老人家快，你家德水跟他媳妇还有拉砖车的王有才整个车翻进我们王家凹近前的山沟下去了，我一是通知您老，二是叫你村人和我村人一起抓紧时间把人从山沟里趴拉出来。”李进闻听，眼泪不自禁的流出来，奶奶张兰英身体不由一晃，李进赶忙上前扶助奶奶，让奶奶宽心在家听信，他这就去王家凹帮忙，安慰好奶奶。没等村长把人召集，李进就飞奔王家凹，来到出事近前，只见已有人打起了手电，一班人正在砍倒卡车附近的树木，另一半人往后搬着砖，李进加入搬砖一行，待把砖清理已是近晚上二十一点。大伙忙着救人也顾不上吃饭，有细心的村妇提着点心茶水过来，让自家男人吃饱喝足，也不忘多捎带几份，就这样每个人在场都有了充饥解渴的食物，不时李家村村长李大福带领村民赶来，在场之人放下食物与李家村众人一起，把卡车上的石块搬走，众人来到已严重变形的车头前，透过手电看到里面有人躺着，众人赶紧拿钢锯，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才算把车门拉开，把人抬出到近前，又有人喊到赶紧抬上三轮车，抓紧送医院。李进木然地跟着后面一行人来到县人民医院。医院第一时间进行了检查和抢救，时间已进入深夜，期间李进已经记不清他签了几次名字。在到深夜3:40时分，医生叫李进去办公室听诊，胖医生说到由于父母头颅内渗血，送医治疗不及时，到医院抢救半个小时无生命体征。李进听闻犹如晴天霹雳，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找医生开了父母死亡的手续证明，拿着医生出具的死亡证明，回到李家村，先去了村委，给父母办理火化手续，然后回到家。奶奶在桌子上坐着朝院子张望着。看到李进回到家。老人家的心急坏了，问村里人人说去了医院不清楚，现在盼到孙子回来急忙问“进啊，你爹你妈怎么样了？”李进这时候泪水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他实在不愿意跟奶奶讲，都怪他自己，觉得上了二本线，央求着爸妈进城给他买最贵的电子产品，如果自己不求着他们去，，，，，，，不日，找来村里的风水先生，在自家的山上给父母垒起一座墓穴，待墓穴做好，就把父母的骨灰请回来安葬，让父母早日入土为安。奶奶原本矫健的身体，因为儿子儿媳的去世，也身体每况愈下。李进是要忙着照顾奶奶又要安排父母的丧礼。待到出殡那天，李进头戴白三角冒身披孝服，在吹吹打打的丧礼上，频频给父母磕头，也时常给母亲那边的舅姥爷行下跪礼。丧事操办完毕，奶奶天天以泪洗面，李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次李德水夫妇的遇难给这个家庭带来了难以承受的打击。李进突遭这样的家庭变故，事情来的突然，至今他都不相信父母真的离开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沉重在这一刻都压在这个17岁少年身上。

第二章 村长上门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李进才幽幽醒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奶奶，走出房间，看到奶奶正在打扫院子，李进眼眶又湿润了。奶奶似乎发现李进起来了，一边扫着地说道：“进儿，锅里有些玉米粥，还热着，你洗漱后就赶紧吃，”李进喉咙咕咚回了一句：“好”。洗刷完比，对着父母结婚时期置买的梳妆台，看着里面憔悴的面容。几步来到厅堂，端起粥大口往嘴里送，不久吃完，，把碗筷端进厨房。往常李大少爷哪需要洗碗啊，现在只剩下祖孙俩相依为命。李进开始了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洗碗，家里没有洗洁精通常农家都是用白碱代替。洗油污都是用白碱的。李进倒了点白碱进碗里慢慢的刷洗起来，等到把碗筷洗净，抬头发现奶奶不知何时已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李进跟奶奶说：“老奶，以后家里洗衣做饭我来做，你就安心在家休息，没事就出去溜溜弯。”奶奶欣慰的看着李进没有说话。在李进忙完琐碎事情后，院外有人说到：“李进在家吗？我是大福叔，来你家有点事找你。”李进听见村长大福叔的声音，赶紧把大福叔让进屋内，奶奶则端出办丧事剩下的瓜子和花生米。村长坐在中间位置，说到：“现在国家正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坚持全民奔小康的决心不动摇。现在是镇上领导和我们村里领导结对子，一对一对奔小康路上的有困难的群众，伸出援助之手。小进你家突遭变故，符合扶贫政策，明天我去镇里开会把你家的情况报上去，把你家列入扶贫工作当中。”李进听完眼泪有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哭着说到：“谢谢你，大福叔。”村长连忙摆手：“小进，你是叔看着长大的，叔希望你以后能更懂事，让你在阴间的父母亲放心”话毕奶奶张兰英在旁边插话：“大福，婶替你那短命的大哥大嫂谢谢你了”说完早已泣不成声。李进忙安慰奶奶，叫奶奶去里屋坐着。出来跟村长大福叔继续聊着关于贫困户的话题。李大福又问李进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大学还是赶早出门。其实李进原先的想法是安安心心上大学，将来找份稳定工作，娶个漂亮老婆，过安安稳稳日子的打算。但此刻李进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大福的问题。要说读吧家里积蓄已经见了底，虽说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但伙食问题也难以招架。于是李进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读还是不读？村长像早有预料一样，拿起筷子吃了几颗花生米，起身说到：“小进，明天下午来村委，你的申请给你写好了，你来签下字”李进连忙道谢。送李大福出了院子，李进回到房间。点开手机划了几下没有往日兴趣。一个人躺在床上，思想有点矛盾。他心里清楚他是不可能上大学了。一来家里没钱，二来将来怎么走，自己心里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院子里那烦人的知了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李进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不去想，起身来到厨房。先是拿了一块干竹壳（新竹子脱下的壳）点燃，接着放柴，这样就点着了。李进洗了3两米，足够祖孙二人的饭量。又去母亲生前的菜地摘了四季豆和黄瓜回来，到水井边洗干净，又去掉四季豆身上周围的骨头。没有拿过菜刀的李进，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切着黄瓜，切出来的样子让人无法忍受。待锅热了不知道先放油还是盐的他，索性一下全放进去了。炒出来的四季豆和黄瓜味道都没有母亲生前那么美味。挨个尝过，味道没有电视剧中的苦，也没有爸妈奶奶炒的香，但可入口。去奶奶房间把奶奶叫起吃中饭，也许是晚年丧儿让她那满头白发的下皱纹变得愈发宽大和黑。满是愁容的脸上好像寄托了太多。李进进屋叫了好几遍才把老人叫醒。老人蹒跚起来随孙子一起吃午饭。吃饭间少了昔日的老少吃饭的热闹场面。两人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待李进吃完，奶奶喊住李进说到：“进儿，爸妈不在了，以后家里就剩下奶奶和你了，奶奶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李进说：“奶奶，今后我哪也不去了，大学也不上了，就在家照顾你，孝敬你。”老人接着说：“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却要活着，奶奶不需要你照顾，你就安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大福叔说低保这两个月就能批下来，批下来这些钱够养活奶奶自个了。你将来有出息，带着老婆回来看奶奶就是奶奶最大的幸福。”老人似乎担心孙子不信又接着说到：“进儿，奶奶今年才63岁，还能照顾自己，如果奶奶不能照顾自己，你大福叔也可以送奶奶去敬老院。”李进不说话，桌上又恢复了平静，李进起身收走碗筷，被奶奶叫住，奶奶走过来抢走碗筷进了厨房麻利的洗刷干净。李进进了自己房间，看着书桌前的照片，有和爸妈一起在县城公园拍的合照，还有自己刚出生妈妈抱着的照片。内心深处已没有多少感觉。他自己是多么希望爸妈回来，哪怕只是一起吃顿饭。想着想着就不知觉的睡着了，也许是精神太劳累了，也可能是身体需要休息了。等李进醒来，一看手机已是下午四点。李进起床伸了伸懒腰，看到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李进闲来没事就出了院子，来到自家后山，走着走着不自觉的来到了父母坟前。李进在父母墓前站立许久。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嘴里嘟喃着爸妈的名字，希望他们能够回答自己，再叫自己一声：“小进”。五味杂成的思绪，让李进哭出了声，不是男儿不坚强，只是未到伤心处。哭过之后，山上起了风，风吹的树枝摇曳。仿佛在嘲笑这个可怜的少年。李进擦吧眼泪，抬头看了看天空，开始下山，路上的野花野草经不起李进的丁点兴趣。那山下一家家的烟囱已开始冒着浓浓白烟，是家家都在烧火做饭了。李进看到自家也冒出了白烟，知道奶奶在开始准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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